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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主和莊原都默默不做聲,心中也滿是愧疚。
他們也曾經年輕過,也曾經是規則的受害者。尤其是黑云主,作為神族的大法老,他和碧眼圣者相親相愛,卻因為神族的規定,他不能娶碧眼圣者而妻,只得娶了神族的一位女子為妻,害得碧眼圣者一生沒有結婚,癡癡等了他百載千年。
如今卸任大法老后,神族才允許他接受碧眼圣者。盡管彌補了一些心靈的遺憾,可是,自己和碧眼圣者,已經再也沒有年少輕狂的歲月,少了許多值得兩人回憶的攜手以共的日子。
很快,金珠感到自己的委屈都隨著淚水滴完了,她內心只剩下空洞。她想到了黑亦辰。
神族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黑亦辰,甚至寧愿犧牲火智宸這個他們未來的大法老的幸福,也要成全黑亦辰,這樣看來,黑亦辰對神族來說非常重要。自己深愛黑亦辰,當然更是希望黑亦辰這一生中能走的更好,犧牲自己的幸福,又有什么所謂呢?
而且自己又是一個無足輕重之人,自己沒有必要去耽誤黑亦辰的青春。黑亦辰有玉羽他們幾個在身邊,很快就會把自己忘記的。
想通了這一些,金珠抹干淚水,幽幽地嘆了口氣,道:“大法老,我,我是什么異域妖孽嗎?和亦辰在一起,會傷害到他,對嗎?”
黑云主搖搖頭,道:“應該不是。只是你的感情,會傷害到辰兒,令他一蹶不起,似乎也是影響他成神的最大障礙。因為辰兒的出身,他的前途無量,神族花了全部精力去培養他,把最后振興各大陸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他,不能出一點兒差錯。孩子,你明白嗎?”
金珠點點頭,道:“那你們為何還要培養我?”
黑云主嘆了口氣,道:“我們和你之間并沒有仇恨,為何不能培養你?!”
金珠并不相信黑云主的話,道:“你們培養我,是因為我長龍骨這事嗎?你們希望借我的出現,吸引九幽帝國的人注意我,然后尋找到祖神龍古墓的下落。我沒猜錯吧?”
黑云主苦笑,無言以對。
莊原嘆了口氣,道:“孩子,你現在心靈蒙塵,聽不進去我們所說的任何一句話。不過,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我們都懷疑你并非身上長龍骨,龍骨要么天生擁有,要么后天植入,條件都是龍骨上必須布滿密集的符文傳承,只有這樣才能讓人變成神龍。像你這種因為洗禮而‘長龍骨’的怪事,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金珠訝異
地問道:“這個我聽說過,先祖們都說洗禮長龍骨,從來沒有過的事,這龍骨不會無端從人身上長出來的。前輩的意思是說,我的龍骨本身就存在體內的?”
莊原道:“我們也是這樣猜測的。因為那棵圣樹,是和你一起帶回來的,或許所有的秘密,都在那棵圣樹那里。洗禮時,它只是助你恢復了一點神龍的記憶,讓你身上本來就存在的龍骨,因為有圣曦照耀,得以被喚醒,快速在你體內生長起來。至于你的其他記憶,或許等你修為達到辰兒那樣,就能被喚醒也說不定。”
話已至此,黑云主不得不攤牌道:“你和那棵圣樹有密切的聯系,這一點我們是肯定的。至于你和祖神龍有什么關系,我們并不知道。你需要歷練需要成長,那也是你母親的要求,也應該是圣樹對你的要求,并非我們逼你進入莽荒太古森林。即使你對神族,對我們極不信任,也應該明白這一點。”
金珠有點不好意思,道:“兩位前輩請勿見怪,也請原諒金珠的冒犯。金珠也是一時鬼迷心竅說出那種無禮的話。今天金珠也明白了一切,要多謝兩位前輩才是。金珠這廂賠罪了!”
黑云主和莊原忙用手把她托起,黑云主道:“我們只是希望你們過得更好,別因為感情的事讓自己讓對方一生都毀了,愛情,應該是美好的,得不到并不一定就是不幸,有時候或許在遠處看著對方幸福,也是一種幸福。”
金珠常常呼了口氣,道:“大法老教訓的是。金珠已經想明白了,會試著放手的,我也會以自己的方式去逼亦辰對我放手。”
莊原暗暗點頭,道:“你這女娃子真是明白事理,如果不嫌棄,老夫一生沒有后代,想要認你做女兒,你意下如何?”
金珠自然知道莊原出于一份憐憫之心,雖然她不需要,但因為莊原這份善良的舉動,她深受感動。她干脆地說道:“義父在上,珠兒拜謝義父!”
莊原頗感欣慰,道:“快免禮!快免禮!呵呵,老夫以后也有女兒陪伴了。”
黑云主沒想到金珠靈性如此通透,幾句話點撥,就把人世間的情與愛撇開一邊,不由得心中唏噓不已。早知道如此,當初在婼羯帝國時,自己用言語撥醒她,也不至于讓黑亦辰也陷了進去。
黑云主忙道:“晚年認了一個乖巧的女兒,真是可喜可賀!”
金珠打趣道:“大法老,你不會因為我知道真相,也不讓我去水幻島歷練了吧?”
只有去水幻島,遠離塵世喧囂,自己才能真正遠離黑亦辰。不再有他的消息,自己心中的遲疑和
牽掛,才不會被一次次撼動。所以,如今的金珠渴望進入水幻島,更渴望永遠待在那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不再返世。
黑云主奇道:“當初讓你去水幻島歷練,你還不情愿,現在怎么搶著去呢?只要你愿意去,神族的水幻島永遠為你打開。”
......
黑亦辰在外面等得心焦如焚,不斷地在門外焦急地徘徊,幾次想闖進去聽聽他們在說什么,可出于對師傅的尊敬,又不敢如此放肆。
可是,這種等待卻使他倍感煎熬。
正在此時,九叔正好端著燉品走了過來,見黑亦辰正焦躁不安,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問道:“少爺,你在干嘛?”
黑亦辰如火焚燒的心一下子安靜了一些,他終于找到一個人可以傾訴了,
黑亦辰忙道:“九叔,你知道金珠的身世嗎?”
九叔時常與黑云主待在一起,主仆兩人關系及其親密,就像一對兄弟那般。
九叔奇怪地看著他,道:“你在這里傻站著,就是為了那位公主?你喜歡上她了?”
黑亦辰顧不上羞澀,急忙點點頭,道:“九叔,你一定知道金珠的身世吧,快告訴我好嗎?”
九叔遲疑了一下,道:“這事,老爺不讓說的。少爺,老奴勸你還是放棄金珠公主,她是你天生的克星。”
黑亦辰不屑地說道:“我才不信這些預言的。我自己的命運,自己創造,不由得上天主宰。”
九叔忙不迭放下手里的東西,要捂住黑亦辰的嘴,道:“哎呀少爺,怎么可以亂說話呢!快打住!快打住!老爺就是窺視天機,窺探命運真諦的,你這話若是被他聽見,他又該罰你了。少爺你這是鬼迷心竅,為了一個女子,竟然第一次敢違逆你師傅,這可是大大不孝啊!”
黑亦辰忙道:“九叔,你告訴我嘛。師傅要逼金珠和我分開。”
九叔拉著黑亦辰一直走到門口才道:“小祖宗,你可消停點。金珠公主就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兒,只是天生與你八字不合,會克你,才不讓你們在一起。老爺這樣做是沒有錯的,他是出于對你的愛護,你可得聽老爺的話哦。”
八字不合?就因為這個?!太荒誕了吧?現在民間都不按照八字來訂婚,神族的大法老還相信這個?真是笑話!
黑亦辰沒有回答九叔的話,而是推搡著他往里走,說道:“九叔,快去給師傅和莊叔叔送燉湯吧。”
九叔用手指疼愛地點點黑亦辰,笑罵道:“你若是不尊師命,就別怪九叔不護著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