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香臉色很不好看,看著一臉自責的林靜茹,還有滿是病色的百里傲天,心里居然有種內(nèi)疚的感覺。
百里香忍住心中的難受問道:“娘還有哥哥你們不要擔心,孩子我會帶回來的,夏侯淳有沒有說為什么要帶走孩子。”
百里傲天一臉的猶豫,倒是林靜茹開口就說道:“夏侯淳說晨兒生是夏侯家的人,死是夏侯家的鬼,香兒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晨兒是夏侯淳的孩子,夏侯淳不會對晨兒怎樣。”
也正是因為想到這一點,林靜茹才沒有繼續(xù)追孩子。
夏侯淳其實也是下了狠心要帶走孩子,當時到安鎮(zhèn)的時候,身邊帶了好幾個得力的手下。
而林靜茹這邊也不敢傾盡全力,畢竟要是出現(xiàn)了什么人員傷亡,到時候有人趁虛而入就完了。
安鎮(zhèn)重要還是孩子重要,林靜茹心里很明白。
其實林靜茹也不是不愛孩子,而是因為太理智。
百里香嘆息一聲:“我倒是沒有想到夏侯淳居然還會來這一招,晨兒是我的兒子,是我親手帶大的,夏侯淳憑什么跟我搶,娘我打算今天就收拾收拾,明日就去王城。”
這個事情幾人都沒有阻攔。
但百里嘯卻很擔心百里香出事情。
忍不住看著百里香就說道:“找孩子是沒有什么事情,但你的安全……夏侯淳的娘親可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人,而且她那么想要孩子,到時候一定會為難于你,你一個人爹也不放心。”
百里家現(xiàn)在百里傲天必須養(yǎng)身體,而百里傲云還有百里傲禪要處理安鎮(zhèn)的事情,自然也脫不了真。
正在百里嘯糾結(jié)的時候,安樂開口就說道:“伯父香兒就交給我了,我會好好照顧香兒的,一定不會讓香兒受委屈。”
安樂說得很誠懇。
林靜茹并不了解安樂。但是聽到安樂這樣說還是有些詫異。眼神也詢問看向百里嘯。
百里嘯一臉喜色,當下就點頭答應下來:“那好,香兒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幫我把香兒照顧好。這個丫頭這幾年沒少讓我們擔心。”
百里嘯說完還重重的嘆息一聲。
林靜茹只是皺了眉,但也沒有別的意見。
事情就這樣敲定。
下午百里香一個人除了城主府。
走了這么長的時間,也不知道藥堂怎么樣了。
想一想她還真的不是開藥堂的料,從開業(yè)到現(xiàn)在基本上藥堂都在關(guān)門,生意就更別說了。
很快走到了藥堂門口,打開門,很意外的這一次沒有灰塵撲面而來,藥堂里面取而代之的便是干凈整潔,柜臺上面一塵不染,一看這樣就知道一定是有人打掃。
百里香一下子想到了月中虎夫婦。藥堂的鑰匙只有他們有。
也算是他們兩個有心了。
百里香心里打定注意,等到這一次把晨兒順利接回來之后,她就好好的開藥堂懸壺濟世。
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藥堂,百里香正打算關(guān)門,卻見到百里琴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幾個月不見。百里琴變化很大。
以前的風光已經(jīng)不在,首先給百里香感覺變化最大的就是百里琴的臉色。
以前好歹也很紅潤白皙,但是現(xiàn)在明顯的變得蒼白,而且雙眼也沒有精神,衣衫也穿得大不如以前,一看便知道是舊衣,而頭上的發(fā)簪還有耳飾。全都掉了好幾個檔次,以前的那些金釵寶玉沒了,全都換成了銀飾。
而百里琴今日也是一個人前來,身后也沒有丫鬟。
百里琴其實是聽到外面的人說百里香回來了,一聽到這個她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城主府,但卻聽到門房說百里香出去了。
一想到百里香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藥堂。所以百里琴追了過來。
百里香初見百里琴現(xiàn)在這副模樣,心里很震驚。
她才離開安鎮(zhèn)四個月,百里琴的變化怎么會這么大。
本來百里香見著百里琴臉色陰沉的模樣,以為百里琴是來找她麻煩的,那里知道百里琴既不吵也不鬧。只是平靜的坐在了平日里百里香瞧病的藥桌前。
總有人需要打破沉默,百里香走了過去,坐在了百里琴的對面,低聲問道:“你怎么來了?”
百里琴眼睛一直在打量百里香,見著百里香臉色越來越紅潤,依舊風光的樣子,百里琴甚至連恨都恨不起來了。
百里琴看著百里香,眼神有些復雜:“我就是想找你說說話,沒有別的意思。”
瞧著百里琴一臉為難的樣子,百里香點了頭,說道:“有什么話你就說吧,我都聽著。”
百里琴重重的一聲嘆息,緩緩的說道:“你知道嗎!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自責也在后悔。”
百里香皺眉,完全不明白百里琴為何要這樣說。
百里琴只是停了一下就繼續(xù)說道:“從小我就嫉妒你,羨慕你,一直覺得我們都是一樣的,為什么你能受到那么多人的愛戴,打小我兩個哥哥就一直欺負我,當著爹娘的面對我很好,但是一背著我爹娘就捉弄我,欺負我,看著你被三個哥哥捧在手心里面疼著,我真的很嫉妒。”
百里香依舊嘆息一聲,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
苦苦一笑,百里琴繼續(xù)說道:“我一直都嫉妒你,每次看見你膽小如鼠的模樣,我心里就很開心,還覺得這樣的你怎么能夠配得上那么多完美的東西,親事你也不選的安鎮(zhèn)上面最好的男子,而我只能嫁到城外的莊子上面,我不服氣,所以當初我知道你跟賈鴻遠定親,我心里就暗自發(fā)誓,我要搶走你的一切。”
其實百里香現(xiàn)在聽到這些,挺佩服百里琴的,她至少有勇氣把這一切都說出來。
百里香看著百里琴,幽幽的說道:“你已經(jīng)搶了啊!”
百里琴的眼淚卻在這個時候掉了下來,興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百里琴拿著手絹輕輕的擦拭著眼淚。
這樣脆弱的百里琴百里香還是第一次見到,在百里香的腦海里面,從第一次見到百里琴,百里琴就是高傲的,盛氣凌人的樣子。
百里琴把眼淚擦干,繼續(xù)說道:“我當時知道你跟賈鴻遠定親后,就想方設(shè)法的去打聽賈鴻遠的事情,我也終于知道,賈鴻遠其實對這門親事也不滿意,這樣豈不是更好,只要他對你不滿意,我才有趁虛而入的機會,所以那段時間我一邊應付你,一邊跟賈鴻遠親近,就這樣我跟他在一起了。”
聽到百里琴說這些,百里香驚訝到不行,完全不明白百里琴為什么要對她說這些,要知道這些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百里琴卻這樣推心置腹的把一切都告訴她,直覺告訴百里香,百里琴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百里香你知道我為什么一直內(nèi)疚后悔嗎?你離開安鎮(zhèn)其實都是我跟賈鴻遠一手造成的。”百里琴眼神里面全是內(nèi)疚。
百里香聽到這些,很驚訝。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但是從百里琴嘴里說出來,百里香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你當初為何要那么做?”
百里香很不解。
百里琴苦笑:“因為我*了,我爹知道這個事情后,知道很嚴重,要是被族人知道我是要侵豬籠的,當時賈鴻遠也很害怕,因為我爹告訴賈鴻遠,要是這件事情泄露出去,他們賈家也會被趕出去。”
百里香此刻已經(jīng)驚訝道不行,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事情后面,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看著百里琴,百里香不平靜的說道:“所以你們就用卑鄙的手段把我送出了安鎮(zhèn)?”
這一次百里琴坦然的點了頭:“是的,我爹個賈家人一合計,就想出了這個法子,因為只要把你送走事情都能解決,我爹還能用這個事情打壓你爹。還有就是我跟賈鴻遠之間的事情也不會暴露出去。”
百里香心里已經(jīng)很氣憤,完全沒有想到這群喪心病狂的人,居然能夠做出這樣惡心自私的事情,為了掩蓋自己的錯誤,居然把原主那么單純善良的人送走,一個女子背井離鄉(xiāng),日子過得有多艱難自然能夠想到,而且要是真的遇到動機不純的人,說不定被賣進勾欄院也說不定。
第一次百里香很慶幸原主遇到的人是夏侯淳,雖然夏侯淳渣一點,但至少給了她一個容身的地方。
越想百里香越生氣:“你們還真卑鄙。”
百里琴對百里香的指責沒有懊惱,反而坦然的接受:“是啊我們真的很卑鄙,以前我不覺得,我覺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我是在為我自己爭取幸福,但我現(xiàn)在覺悟了,我當初這樣做真的錯了,而且很錯很錯。”
抬起頭百里琴直視百里香的眼睛:“百里香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羨慕你,雖然你跟夏侯淳之間的關(guān)系變成那樣,但至少你現(xiàn)在是自由的,你有你自己追求的生活,而我卻像行尸走肉一般,過的日子完全不是自己的。”
百里香一直覺得百里琴今天不對勁,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問,好吧百里香承認,現(xiàn)在的她有點同情心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