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酒吧。
單獨包廂。
昏暗旖旎的光線,有些說不出的曖、昧。
“阿溯,你打算什么時候回美國?”嚴夕月慢慢地吞掉酒液,聲音如水般充滿了質(zhì)感。
梅溯輕笑了下,“你明知,我等你。”
她聞言,只是嗤嗤一笑。
不知是在笑他,還是笑她自己。
“你怎么比我還傻。”半響,她說道。
他不以為意,只是淡淡地為彼此再續(xù)一杯,“都傻,最好能夠湊一對。”
嚴夕月突然變得很沉默,沉默地一杯接著一杯,第五杯之后,她重重地放下酒杯,揚起頭,看向了他,“梅溯,你聽著,我不值得。”
他淡淡一笑,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眼神如火一般炙熱,看向了她,“如果值不值得由你來說,那么我們之間,就沒有這三年。”
“可是,我怕……”她嗤嗤一笑,說不出的苦澀。
他握緊了她的手,盯著她,點點頭,“我知道,知道你怕,可是,你終究還是回來了。”
嚴夕月不必要回國發(fā)展這一塊,她沒有那么貪心;只是,她還是打著工作的幌子回來了。
為的是什么,她騙得了所有人,卻騙不了她自己。
“我就是不甘!”她抽回了手,重重地拍在自己的大腿上,“我怎么就輸給了她們?”
梅溯沉默地看著她,聽著她一字一句地發(fā)泄,淺淺地品著烈酒。
“三年前,你輸給了他們,可是,三年后回來的你,難道不怕將自己也輸?shù)魡幔俊彼靥嵝选?
她呵呵一笑,指著他,笑著說道:“不,你這話不對,我自己,都就輸?shù)袅耍裕乙一貋怼?
“夕月,你找盡了所有的借口,卻只不過為了一個他。”梅溯語氣平淡地下了結(jié)論。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了,不知道了……阿溯,也許,我應(yīng)該跟你一起走的。”
很多東西都可以改變,何況是愛情那么容易變質(zhì)的東西?
想想吧,就連東方瑾那種男人竟然都出軌了,這個世上,還會有什么忠貞不二的男人嗎?
他眨了眨眼,看著她,“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你。”等她了結(jié)這段緣。
他們喝了不少酒,卻都是清醒的。
嚴宇被嚴威接走了,今晚并不在家,兩個人在酒吧里喝了個痛快,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的凌晨一點多。
剛上樓,到了門口,就被那道高大的背影嚇了一跳……
“龍炎霆,三更半夜站我家門口,你要扮鬼嚇人啊!”她喝得有些上頭了,身子微微地靠在梅溯的懷里,笑呵呵地看著站在門前的龍炎霆。
梅溯是完全清醒的。
此時,龍炎霆的眸子如鷹眼的銳利、冷冽,正冷冷地看著他們。
只是,并未看得太久。
因為他已經(jīng)走過來搶人了,二話不說,伸手就將嚴夕月扯過去,梅溯更近一點,身子往前,擋在了他的面前。
“滾開。”
“有事明天再說。”梅溯淡淡地說道。
可是,龍炎霆給他的回應(yīng)就是緊緊地揪著他的衣領(lǐng),蠻力地將他架開,扯過了歪著身子靠在墻壁上的嚴夕月,一臉陰郁,“跟我走!”。
嚴夕月昏呼呼地在豪車里睡了一覺,一直到被人抱著一把丟在了類似床的東西上,彈了彈,經(jīng)過這一覺也總算清醒了。
她打了個哈欠,半瞇著美眸掃了他一眼,犯困地說道:“有什么事,請趕緊說。”她說著,往后一趟。
果然是床,躺著好爽。
“你很想睡?”他站在床邊,挑挑唇看著她。
她半睜開眼眸,快速地瞥了他一眼,“能嗎?”
“當(dāng)然。”他說。
她立馬閉上眼睛,睡到一半,別提多困了。
該來得擋不掉,還不如先睡一覺。
他看著她呼呼大睡,扯了扯自己的領(lǐng)帶,脫掉了衣服,前去換了一套睡衣,走出來,躺在她的身邊,伸手摟過了她。
她仿佛睡沉了,沒有推開他,沒有掙扎。
龍炎霆覺得,這是三年以來,他睡得最安穩(wěn)、最酣甜的一覺,如果不是一大早就被人一腳踹下了床的話。
“嚴夕月,你這女人……”
“龍炎霆,你還有理了!”
“……”
龍炎霆深呼吸,不想一大清早就跟她吵架,指了指她,“行,你立馬去洗臉,完了我們談?wù)隆!?
嚴夕月眸子一黯。
昨晚她不是沒意識,只是懶得抗拒懶得掙扎了。
半個多小時之后——
一樓客廳。
龍炎霆一臉清爽,坐著等候。
嚴夕月穿著有些皺巴巴的衣服下樓來,坐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