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先前鄙夷的聲音瞬間銷聲匿跡。
高臺上的大佬們都微微頷首,這樣的做法完全可以理解。
顏淵的表現,已經引得許多少女的主意,紛紛打聽他的各種資料。
此刻,這些少女大部分都是肩膀微微顫抖,一顆芳心被擊碎,無聲抽泣起來。
從小被人叫做野種,家族不受待見,最後還被驅逐出去,導致相依爲命的孃親命懸一線。
這樣的經歷,想起來都讓人覺得心酸不已。
無數淚點低的少女都是眼淚朦朧地看著顏淵,恨不能跑上來抱住他,用自己的柔情去安慰他。
“我丹元派能夠煉製天魂丹,可治療神魂創傷,小友跟我走吧。”丹元派的長老率先開口。
這位長老的眼神十分火熱,深知顏淵身上肯定有大秘密,否則,他不可能知道那些話。
天魂丹?
孃親現在的傷勢已經十分危險,五臟六腑都破碎了,只是治療神魂還不夠。
顏淵暗自思索,沒有馬上回應,脖子微微轉動,看向凌天閣及飛羽宗。
“我凌天閣有萬壽丹,對神魂和身體都有極大作用,小傢伙覺得如何?”老者詢問道。
“謝謝前輩,我曾經在丹書上看過,萬壽丹需要慢慢煉化,只怕……”
顏淵欲言又止,這意思很明顯,如今孃親昏迷不醒,怎麼可能煉化丹藥。
“小子,我不是很懂丹道,我們飛羽宗有養魂丹,壯魂丹,回生丹,血肉丹……”
豪邁粗獷的蕭不凡是粗中有細,眼珠子一轉,張嘴就報出了一連串的丹藥。
此言一出,許多人都暗罵自己糊塗,怎麼沒有想過多說幾種丹藥,讓顏淵自己去選擇呢?
從剛纔的表現可以看出來,顏淵是懂丹道的。
等蕭不凡說完,丹元派和丹鼎派這些煉丹門派,也開始噼裡啪啦地報出許多丹藥名稱。
凌天閣的老者沉吟片刻,也陸續說出幾種絕世丹藥。
《捨身大法》的後遺癥比較複雜,一種丹藥難以治療,必須幾種丹藥搭配使用。
如此一來,治療起來就變得更加困難。
因爲每種丹藥的藥性不同,兩種丹藥混合使用,有可能使得救命仙丹變成要命毒丹。
使用的丹藥越多,要考慮的各種藥性反應就越多,還必須兼顧患者的身體承受能力。
這是一個龐大的工程,這幾天顏淵修煉之餘,都沉浸在藍色的世界,尋找最佳的丹藥搭配。
一顆顆丹藥在腦海中融合,然後崩潰爆炸,一套治療方案被否定。
“小友,就算你懂得丹道,畢竟火候尚淺,我丹元派可以幫你制定最佳治療方案。”
丹元派的長老說道,這是心裡話。
儘管顏淵很可能得到丹道大師的傳承,但是以他這樣的年齡,能掌握一點皮毛就不錯了。
“只要把他偏見宗門,不愁得不到他身上的東西。”
這位長老目光閃爍,壓根兒沒有治療顏淵孃親的意思。
“這位丹元派的長老表現得很急切,原來如此,他應該知道那天的事情了。”
顏淵的目光不露痕跡地掃過丹元派那個綠袍男人,腦袋中警惕起來。
若是讓別人知道顏淵此刻的想法,肯定會跳起腳來罵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只是,兩世爲人的顏淵明白一個道理,人心隔肚皮。
比起原來的世界,無盡大陸的殘酷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得不防啊。
一個個門派被排除,最後只剩下飛羽宗和凌天閣。
顏淵來參加考覈,是堅信這些出過天神的宗門底蘊深厚,能夠治療孃親。
儘管是胸有成竹,但多多少少有點賭一把的味道。
看到這個預料之中的結果,顏淵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落回肚子裡了。
“前輩,抱歉了,我選擇飛羽宗。”顏淵拱手鞠躬,做出了最後的選擇。
“無妨。”凌天閣的老者擺擺手,絲毫不覺得可惜。
宗門考覈徹底結束,無關人員全部被清退。
被淘汰的人失魂落魄,沒有走出練功場就放聲大哭起來。
成功加入宗門的人,自然是歡聲笑語,喜氣洋洋,很默契地匯聚到一起。
“我不喜歡廢話,給你們半天時間去和家人告別,明天早上在東門聚合。”蕭不凡道。
“好的,長老。”幾人迴應一聲,飛快地往回走。
飛羽宗遠在萬里之外,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
“李長老,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東門碰頭。走吧,今天我跟你一起。”
蕭不凡吼了一聲,也不管李長老聽沒聽到,拉著顏淵就往外走。
看似豪放不羈,實則心思細膩,明察秋毫。
顏淵知道,這位長老是擔心秦家對他不利,防微杜漸。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斜側飛來一支箭矢,在空中頓了一下,直直地掉在地上。
“小傢伙挺謹慎的嘛,居然還佈置了陷阱。”
黑袍女人喃喃自語,水汪汪的眼睛彎成兩道月牙兒,透著幾分狡黠的味道。
女人扭動著腰肢,大搖大擺地往裡走,射過來的箭矢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紛紛掉在地上。
“真是一個大美女呀,身材只比我差一點點,這皮膚可真白。”
黑袍女人坐在牀沿上,一隻蔥白手指在秦婉如的臉頰上滑動,隨後,指尖點在她的眉心。
“原來是《捨身大法》,再拖下去可就無力迴天咯,哎,這麼漂亮的女人,死了可惜了。”
黑袍女人輕笑一聲,擡起手啪啪拍了兩下。
虛空扭動起來,隨後,一個模糊的身影顯現出來,單膝跪地,低頭看著地面。
“備轎!”黑袍女人道。
“是,主人。”身影回道,眨眼就消失不見。
“長的是漂亮,就是太瘦了,我一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嘻嘻。”
黑袍女人嘻嘻一笑,雙手穿過秦婉如的腋下和膕窩,將她抱了起來。
走出房間,黑袍女人跳到虛空中,突然擺出一個坐姿。
下一刻,圓潤的翹臀下面,忽然多出一張香塌。
接著,一頂巨大的黑色轎子浮現出來,把香塌吞了進去。
轎子前後,各有兩個模糊的身影,時隱時現,讓人看不真切。
“快點,要是大美人死掉了,姑奶奶非扒了你們的皮。”黑袍女人道。
“是,主人。”四個聲音異口同聲地回道,陡然加速。
轎子剛剛還在頭頂,那一刻就出現在遠方,似乎在虛空中穿梭,速度之快,讓人咂舌。
“我把人家孃親拐跑了,要不要打個招呼呢?這麼做的話,似乎有損我大魔王的威名啊。”
黑袍女人靠在香塌上,把玩著秦婉如的一縷秀髮,陷入了糾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