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已經逐漸習慣了,接過碗,里面有幾塊魚,真是難以下咽。
“水,怎么天天都是魚啊,適當的時候也應該換換口味吧。”
“首領,我們沒有其他肉食,只有魚啊!”
原來如此,自從上次狩獵已經半個月了,這半個月除了捕魚還真沒有其他肉食。
這樣下去也不行啊,現在部落里沒有鹽,如果不適當補充野獸的血肉,到時候將會缺乏鹽份渾身無力。
但是想到上次刃齒虎那兇樣,現在都不免有些腿抖。應該先搞定一把趁手的武器,之前的那根石矛感覺太細太輕了,想要搞一桿粗一點的。
叫上石,讓他帶自己去找一塊石頭,先要造一把趁手的石斧,否則砍樹都成大問題。
石舔干凈自己的盆,屁顛屁顛帶路,出了山洞左轉二十米就看到一大片碎石坡,好像是山體滑坡造成的,大概有兩百平米都是石頭。
王東撿了一塊石頭查看,發現居然用手一掰就變兩半了,原來是一片石灰石,也難為了石在這里找玄武巖。
不過這里也不全是石灰石,還真被石找到了一塊巴掌大,厚度約五六厘米的黑灰石頭,試了試硬度正好,但是整體來看不規則,要花點時間打磨。
為了確保品質,王東決定自己親自打磨,另外找了一個三指寬的扁平石頭,可以磨成鑿子,一并帶走。
打磨石器又是一件大工程,特別是要做石斧這種對外形有要求的東西。
先用石以前的工具去砍了一棵小樹用來做斧柄,找到一棵有一段一米五長的筆直樹干,然后連著一個結的,非常滿意。
然后先磨鑿子,這個工程也不小,不過好在石頭原本造型就比較貼近了,只要磨出刃口和平整的頂端就可以了,這個花了一天時間,剩下還有些表面的工作以后慢慢改善。
接著用鑿子在帶結的樹干前端開始鑿一個洞,用來鑲嵌石斧刃的,這個工程也花去一天。
接著開始最艱苦的石斧打磨,由于怕敲壞掉石頭,所以每一個角落都只能手動磨掉,玄武巖本來就硬,往往一個小小的邊角就要磨半天。
每天一早起來就是磨石頭,連吃飯都沒有挪開過腿,磨了三天,終于把一個不規則的石頭磨成了一個梯形。
然后就是對著已經挖好的孔再磨,期間也反過來修整過斧柄上的洞,這比磨石頭簡單。
這又花了兩天時間,最后是磨刃口,要把兩厘米左右的石頭磨成可以砍樹的薄片形,那又花掉了三天時間。
最后把斧柄的洞口適當碳化,把磨好的石頭安放進去,綁上藤條,趁著斧柄還沒干,可以用石刀修飾一下。否則木頭干了就不是石頭能夠削得動了。
一把自制的“戰斧”終于成功了,總共花了十天時間,手都磨起泡了,真是要人老命,本來想給它取個霸氣側漏的名字,后來還是算了,直接就叫石斧。
雖然花費了不少功夫,到了砍樹的時候,就知道好處了,碗口大的樹,如果用石以前做的石器,至少要砍半小時以上,現在用石斧一分半鐘就可以搞定。
強烈的對比讓石非常吃驚,決定按照王東的辦法再造一把石斧,這王東當然是支持的。
有了石斧,很快就砍了一棵手臂粗的硬樹干,重新打造了一把長三米左右的木矛,然后矛頭適當碳化再磨尖,看樣子可以了。
在準備工具的這段時間,又忍受著喝了十天的魚湯,也該到了換口味的時候了。
牙聽說要去狩獵,高興壞了,因為這段時間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編藤不會,抓魚沒他份,制陶也是打下手,磨石頭也和他無關,現在終于輪到他的強項狩獵了。
原本七個男性戰士,現在藤要結網編框,漁負責收放魚籠,陶要做陶器,石也在磨石頭,可以去狩獵的只剩王東,牙和另外一個戰士了。
那個戰士被取名叫木,因為前一段時間燒陶需要大量木柴,基本上都是他負責的。
兩個女性,除了水,另一個也被取了名字,叫紅,因為她學鉆木取火最快,原本想叫火,感覺不好聽,最后取名叫紅。水的三歲女兒被取名叫云,這下大家都有名字了。
三個人去狩獵太冒險了,最后王東讓藤和石暫時停下了工作,加上紅,湊齊了六個人一起去狩獵。這真是太艱難了,如果沒有王東,這個部落可能都要滅族了。
征求了一下牙的意見,認為東方是刃齒虎的地盤,沒事別去惹它,南方是河流,沒啥搞頭。北方時常傳來猛獸的吼聲,估計也不好混,最后決定向西方碰碰運氣。
沿著小路往西,一路上碰到許多鳥類,這一片好像是鳥類天堂,樹梢上停息著非常多,嘰嘰咋咋吵得人頭疼。
可以看到樹枝上很多鳥窩,這個不能放過,讓牙爬上去掏,結果半天時間都耗在這上面了,收獲也是巨大的,用藤框裝了一框的鳥蛋。
距離山洞三四公里的地方,突然一片開闊地,大約五百平的平地上只有雜草沒有大樹,讓人豁然開朗。看地形處于兩個山包之間的山谷中,地勢低洼,匯聚太多雨水,大樹都被澇死了。
“有腳印!”在前面的牙突然低聲警告,接著蹲下身子查看。
腳印?王東輕身走上前去,潮濕的泥地上很多印記,原來是野獸的足跡,還以為是人。
牙看了看地上的足跡,又從旁邊草叢中拔下一根帶泥土的草放到鼻子前聞了聞,說:“野豬!”
原始語中野豬的發音類似“丫蜇”,還好王東聽得懂,直接就給翻譯過來了。
野豬體型大,雜食動物,發起瘋來可斗獅虎,是非常危險的動物。
今天出來狩獵的目的就是要大型野獸,現在發現了野豬的蹤跡,對大家來說是好消息。
一路輕身前進,保持著警惕,最后在前面二十多米的一個泥坑里發現了兩頭野豬在鴛鴦戲爛泥巴。
野豬喜歡在泥坑里打混,沾上一身爛泥,等干燥以后就是一層鎧甲,普通刀劍都破不了防。
這里兩頭野豬就像兩頭小牛犢,渾身漆黑的皮毛,健壯的四條腿,體重至少三百斤。
其中一頭是公的,兩根野豬牙向外翻,森白鋒利,要是被頂上一下,就是老虎都要斃命。
牙做了個手勢,示意由他迂回到另一邊去驅趕,而剩下的人各自埋伏好,大家的目標是那頭母豬,畢竟公豬的獠牙太有威懾力了。
牙拿著木矛,像一只貓一樣鉆進草叢里。王東則解下背上的石斧放在一邊,同時握著剛做好的木矛,轉身退到一棵大樹后面。其他人也各自尋找有利地形,一切都準備好了。
石發出了鳥叫聲的暗號,對面牙突然沖出樹林,大聲呼喊。
野豬受驚,迅速翻身而起,朝牙的反方向逃跑,也就是朝著有埋伏的方向,正中下懷。
公豬跑的太快,簡直就是一輛高速行駛的卡車,橫沖直撞,把一些碗口大的樹都撞斷了。由于大家目標不在公豬身上,所以它很快就沖出去了。
不過接著的母豬沒那么好運,它朝石的方向突圍,被石戳了一矛,可惜只破了點皮,調轉頭就往回沖向牙的方向。
牙被攻了個措手不及,不過牙就是牙,畢竟是最勇猛的戰士,沒有被野豬沖過去,而是將野豬的一個眼睛戳瞎了。
兩次被攻擊,野豬已經發起瘋來,昂叫一聲,轉頭像個炮彈一樣亂串,沖到紅的方向去了。
王東暗道一聲不好,紅一個女的,狩獵經驗不足,這次把她叫出來純粹是多個搬運工,發狂的野豬她哪里扛得住。
但是原始人畢竟不同現代人,紅雖然是女性,但戰力也不差,眼看野豬發狂,自己肯定擋不住,只能自保,在野豬沖過來的時候抓住一根樹枝,輕巧地躲了過去。
就在紅放松的一刻,沒想到野豬居然調轉頭來,想必它也不想活了,抱著同歸于盡的想法,誓要撞死一個敵人保本。
“啊”紅嚇呆了。
“嗚嗚。。。”其他人都太遠了。
關鍵時刻還得看王東的,他早啟動一步,這時距離已經只有十來米,但野豬已經距離紅不到五米,這樣是趕不上的。說時遲那時快,舉起手中長矛,就當標槍使,手臂一用力,“嗖”的一聲,長矛就像一道閃電。
“昂。。。”野豬慘叫一聲,倒在了紅的腳下。
大家圍上來一看,三米長的木矛,從野豬脖頸處插了進去,沒入一半。這力量也太恐怖了,個個都轉頭看著王東。
“這是天神附體!”王東一邊揉著肩膀一邊說,心中也不免差異,自己有這么大能量啊。
把長矛拔出來,這時野豬血才涌出來,眾人都趴在上面狂喝起來。
王東本來受不了這種味道,可一想不喝血哪里補充鹽分呢,別矯情了,喝吧。
喝完鮮血,開始用石刀把野豬割做幾大塊,眾人分別扛了就走,因為這片血腥味太重,很快就會有其他猛獸聞味而來。
而走過剛剛野豬玩泥巴的水坑時,王東被一節紅色的根塊物吸引了。這東西原本應該是橄欖球形,現在只剩下一半,上面留有野豬啃過的痕跡,看來是可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