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顧輝明,顧輕蘿,諸仙瑤,李崇山等一大羣人一起瞪著眼睛看蘇沉。
“哎呀,你們不要這樣好嗎?”蘇沉懶洋洋道:“我不過就是想去一趟紅石盆地,見見那位血祖,和他聊聊而已。”
“那可是原獸!”顧輕蘿咬著牙說:“你是嫌自己活得命長了嗎?”
蘇沉回答:“是啊,如果不是今天我截住了苦茶,那麼他已經(jīng)去喚醒一位原獸了。你認爲那個時候,我就不會面對原獸威脅了嗎?”
衆(zhòng)人啞然。
顧輕蘿還在堅持:“那不一樣,至少那時是大家一起面對。”
蘇沉搖頭:“那又怎樣?我們就能贏嗎?或者說就算能贏又如何?我們創(chuàng)造出奧世帝國都沒做到的奇蹟,打敗了一頭原獸。然後呢?人家一次再喚醒兩個,三個,你覺得如何?還能應付嗎?”
顧輕蘿聽得全身發(fā)顫:“蘇沉,你這麼說算什麼意思?你是說這場戰(zhàn)爭我們必敗嗎?如果是那樣,那你帶著我們來這裡還有什麼意義?向妖族發(fā)起挑戰(zhàn)還有什麼意義?”
“意義?”蘇沉一笑:“戰(zhàn)鬥本身就是意義啊!原獸的強大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可什麼時候我們會因爲這個放棄戰(zhàn)鬥了?千萬年來,我人族何曾因爲對方強大放棄過?這些年來,我人族能有如此疆域,今時今日之地位,是因爲什麼?是因爲對方弱小嗎?不,是因爲對方雖然強大,可吾輩卻能置之死地,唯勇一戰(zhàn)!我們的今天,是我們的無數(shù)先輩流血犧牲而換來的。那個時候,他們可沒有想過戰(zhàn)爭能不能贏。他們只知道,該打就得打。不管能不能贏,我們都得打下去,唯有如此,才能爲後輩換取生存空間。你問我意義?這就是意義!”
一番話說得顧輕蘿啞口,其他人也是無言。
是啊。
戰(zhàn)鬥本身就是意義!
面對強大到不可戰(zhàn)勝的敵人,說危險,說意義,都是不必要的。
戰(zhàn)鬥到底,就是意義!
所以就算知道原獸強大不可戰(zhàn)勝,蘇沉也還是來了。
就象奧世帝國,光輝神朝一樣,他們都有過雖千萬人而吾往矣的氣魄,無論對手多強大,都勇於敢於去戰(zhàn)鬥,去爭取,纔有了今天人族發(fā)展的根基!
這刻面對蘇沉的回答,大家再無法辯駁,只能默默承認。
蘇沉這才繼續(xù)道:“所以,畏懼是沒有意義的。原獸是我們必須要面對的一關,但是如何面對,卻是門學問。上天給了我們機會,我必須抓住他。我獨自面對……總比和你們一起面對要好。”
“你想通過徹底喚醒血祖坑殺他?”顧輝明問。
蘇沉回答:“這只是一個選擇。血祖若死,其他妖族再不知別的原獸沉睡之地,我們就有機會一一對付。但是這希望不大,因爲血祖完全可以在死之前,把消息告訴其他妖族,做出妥善安排。事實上,我甚至不傾向於殺死他。”
“那你的意思是……”
蘇沉悠然回答:“如果可以,我想先和他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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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石盆地。
依然是那片血色鮮紅的石林,猙獰的洞口吞吐著源能的颶風。
蘇沉帶著苦茶來到這裡,從高處俯瞰,就象一片巨大的血池,在落日餘暉下映現(xiàn)出別樣紅潮。
“不要直接落在血口,我們落在外圍,然後走過去。不要大聲喧譁,驚擾守衛(wèi)……”
苦茶絮絮叨叨的說著。
蘇沉看了看下方,身形一閃,已直接出現(xiàn)在盆地中央,血口所在。
苦茶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紅石盆地第一時間起了反應,一些紅色石塊驟然有了動靜,突然一個個探出腦袋,長出手腳,對著蘇沉衝去。它們不是傀儡,而是血龜一族,是血祖以自身血脈培養(yǎng)的特殊守衛(wèi),只要身在血祖身邊,就能擁有王級的力量。
蘇沉的出現(xiàn),直接驚動了數(shù)百頭血龜守衛(wèi),紛紛呼嘯著向蘇沉衝來。
這種嘯聲擁有一種奇特的音律,可以攻擊對手的同時,還能用來強制喚醒血祖分魂。當然,比起鮮血獻祭,這種喚醒會對血祖造成一定的傷害,非到關鍵時刻不可輕用。
血龜這刻發(fā)出的音波以攻爲主,但隨時可以轉(zhuǎn)化爲強制喚醒。
尖聲入耳,龜妖們已蜷曲著身體衝上。
它們的戰(zhàn)鬥方式非常奇特,卻是把自己蜷曲起來,如個石球般撞過來,雖然看起來很一般,蘊含的力量卻極爲強大。
蘇沉揚眉冷笑:“不錯嘛。”
身後七荒法相具現(xiàn),自成一天地,所有血龜直接撞入法相世界中,爲其所困。
這時候苦茶纔剛剛落下來,眼瞅著數(shù)以百計的血龜守衛(wèi)被蘇沉一招困住,心中亦是震驚不已。這些血龜實力之強他是知道的,竟然也不是蘇沉一合之敵。不過想想荒獸都被他打敗了,眼前這手筆到也正常。
苦茶急忙過來:“諸位守衛(wèi)大妖勿急,他不是刺客,不是來刺殺血祖的。”
一名血龜在法相世界中翻滾著,難以自抑,口中則道:“原來是你出賣了血祖沉睡之地,你這叛徒!”
“事情不是這樣的。”苦茶大急:“他是蘇沉,人族之主,此次過來,是有事和血祖商談。”
“我妖族與人族,沒什麼可談的。”那血龜守衛(wèi)統(tǒng)領尖聲道。
蘇沉探手,一把捏住那血龜守衛(wèi)統(tǒng)領的脖子,將他從法相世界提出來:“你只是個守衛(wèi),有什麼資格決定能談或不能談?去喚醒你們老祖分魂,我有話和他說。”
“你休想!”血龜統(tǒng)領還想掙扎,可惜蘇沉捏住他脖子的手彷彿天之枷鎖,讓他完全無法擺脫。
“那可由不得你。苦茶,你之前說過喚醒你們老祖需要血祭?”
“是。”苦茶點頭:“血祭是最好的方式。如果是守衛(wèi)喚醒,對血祖的影響會比較大,只是用來應急的。”
“唔,既然是來談話的,總要表現(xiàn)些誠意。就用鮮血祭祀吧,不過我手裡沒這麼多妖族。不如……”蘇沉看看血龜守衛(wèi)統(tǒng)領,道:“就用你吧。”
苦茶大驚:“他們血祖近衛(wèi),不可以……”
話沒說完,蘇沉已將那血龜守衛(wèi)統(tǒng)領一擊震斃,隨手丟進血口之中。
他就這麼連撈連扔,一個個血龜守衛(wèi)就這麼被他給丟了進去。
就在這些血龜守衛(wèi)幾乎要被他丟光,還剩下三兩個的時候,血口之下終於有了動靜,一股龐大的氣息悠然升起,威壓覆蓋八荒。
“咦?這麼快就醒了?你不是說要獻祭上萬的嗎?”蘇沉驚訝。
苦茶心中氣苦。獻祭上萬那是因爲獻祭的都是低級生命,這些血龜守衛(wèi)實力強悍,一個個都是王級,又是血祖血脈,自然用不了這麼多。實際上蘇沉一下跑進去這麼多,都有超了,只是他扔得太快,苦茶又不敢阻止,所以只能看著他浪費。
巍峨如高山的聲音響起:“是誰?又喚醒我?我好像纔剛剛睡下……嗯?你們用什麼喚醒我的?該死的,這是誰幹的?”
聲音陡然轉(zhuǎn)成憤怒,顯然是血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喚醒自己的祭祀竟然是自己的守衛(wèi)一事。
蘇沉懶洋洋道:“是我,別生氣了,至少他們能讓你多清醒一回兒不是嗎?要談的事很多,我可不想你說個三兩句就睡。”
“人族!”
一片血雲(yún)在血口上空凝現(xiàn),凝聚成一張巍峨巨臉,看向蘇沉。
“我叫蘇沉。”蘇沉道。
“蘇沉……”血祖想了想,終於想起這個名字:“人族之主?”
他眼中殺意大起:“原來就是你,帶了人族犯我妖境,竟然還敢跑過來喚醒我。簡直是找死!!!”
說著血雲(yún)中已凝聚出一隻鮮紅血掌,看樣子是要將蘇沉一掌擊斃。
蘇沉不屑道:“不用裝了,如果是完全清醒的你,現(xiàn)在我自然唯有死路。不過只是一縷分魂,你還是殺不了我的。”
隨手一指戳出,那血色手掌便如被戳破的氣球般直接爆掉。
“你!”血祖被他氣結(jié)。
“我,怎麼了?我就站這兒,有本事你整個醒過來殺我啊。”蘇沉傲然回答。
血祖長吸一口氣。
他當然不會就這麼被蘇沉言語所激而讓自己徹底醒來。
只能狠狠瞪著他,又看了不遠處的苦茶一眼,想了一會兒,才道:“你不是來殺我的?”
“瞧,這纔是談話該有的態(tài)度。”蘇沉拍掌笑道。
“談話?你找我談話?嘆什麼?”血色大臉湊到蘇沉身前,上下打量著這個人族。
“還能談什麼?諸神壁壘即將破碎,諸神也將回歸。到那時,你們也將面臨滅頂之災。不想這樣的話,自然是和我們聯(lián)合起來,對抗諸神了。”蘇沉道。
“哦?”血祖看看他:“對於壁壘和諸神,你知道什麼?”
蘇沉一滯。
看他的樣子,血祖已然明白。
他嘿嘿笑了起來:“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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