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與金鈴兒一路南行,日頭漸漸西斜了,整個湖北大荒原變成了金黃色,微風(fēng)過處,金Lang在緩坡處輕輕涌動,展現(xiàn)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副浩渺無垠的廣闊天地。
兩人靜靜地望了一會兒眼前美景,內(nèi)心深處一陣的沉醉。半晌,凌羽說:“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吧,明天再走。”
金鈴兒說:“晚上走或許遇到的麻煩少些。”
凌羽搖了搖頭:“他們要找的人是我,如果我躲起來,月龍幫肯定會全力對付喬玉含他們,那樣的話,我可是內(nèi)心不安。”
金鈴兒皺了皺眉:“如果你要是有這樣的想法,恐怕你就把這些人理解錯了,以我看來,那些人可都是些鐵錚錚的漢子。”
凌羽說:“不到萬分危險的時候,我是不會逃走的。”
金鈴兒無奈地望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隨後兩人看準(zhǔn)了一個方向,騰身而奔。漸漸地已經(jīng)靠近了安平城。
在一處低窪地,兩人選擇了背風(fēng)處,從揹包中取出了兩頂單人帳篷,簡單的收拾後,就休息了。
天光漸暗,明亮的金星漸漸沉入地平線,薄霧輕起,大地一片蒼茫。在兩人休息的百米上空,一顆偵察器正悄無聲息地轉(zhuǎn)動著,把他們的行動觀察得一清二楚。
百餘公里之外的一個帳篷中,熊健健手託紅酒靠在沙發(fā)上,眼前的一個屏幕上,顯示著凌羽和金鈴兒的一舉一動。
朱老大緩緩地走過來與他碰了下杯,又把杯子舉了舉:“找到他們沒費吹灰之力,沒想到這兩人竟然一直在往南跑。”
熊健健微笑著點頭,他站起身,把畫面切換成一張地圖,笑著指向某處:“看他們行進(jìn)的路線,明天或者後天很可能從這裡經(jīng)過,我們在這裡拉起一張大網(wǎng)。”他擡起頭又望向朱老大:“明天,秋煞和冷瓊都會來,你那裡怎麼樣?”
朱老大搖著頭說:“鐵獸四人組我動不了,不過山魈和大猿肯定能來,大猿雖然是剛剛晉級成金一星,但是你可別小瞧他的‘裂天穿雲(yún)刺’哦,銀五星時候,就敢用此招拼金星強者,如今晉級成功,還不知道厲害到什麼程度呢。”
熊健健點頭:“很好,很好,四個金一星強者,哈哈哈,用來對付兩個毛孩子,足夠了。”他突然嚴(yán)肅起來:“誰殺了凌羽,金鈴兒就歸誰!”
朱老大也斂起了笑容:“一言爲(wèi)定!”
……
然而就在此時,廣袤的湖北大荒原風(fēng)起雲(yún)涌。先有青矛戰(zhàn)隊的鬱祥撥了高野風(fēng)的黑旗寨,又有雷龍朦面燒了白樂蒼的聚寶山莊,雙盛戰(zhàn)隊的據(jù)點被後來趕到的祝雲(yún)川連根撥起,又有七星幫、四靈戰(zhàn)隊、銀蛇戰(zhàn)隊等等一些常與月龍幫往來的戰(zhàn)隊分別被喬玉含、方同江、左清平、蔡冰傑等一夥人一一剿滅!
響林寨的‘光頭雙聖’此時在寨中扶著光頭對坐苦笑。
“大哥,以後凡是行事,還是要低調(diào)一些,這可是太可怕了。”白衫光頭望著隊員報來的一個個數(shù)字,眼皮都有些跳。
紅衫光頭站起身:“凌海東的兒子,真的太可怕了,當(dāng)時如果我們贏了的話,這響林寨也就被滅了。”
“沒想到喬玉含、方同江他們這麼幫著他。”白衫光頭說。
“凌海東的確是條漢子不假,這月龍幫與這些人積怨太深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我們離月龍幫遠(yuǎn)些纔好。”紅衫光頭苦笑著說,“凌羽的出現(xiàn),只是一個導(dǎo)火索罷了,不管誰輸誰贏,我們還是積點兒德才是。”
白衫光頭點了點頭。
紅衫光頭說:“這樣,傳令給寨門弟子,從明天起,寨口設(shè)立飲水處,凡是過往的乞丐、窮人,一律儘量幫助,特別是喬玉含一夥人要儘量交好,路過這裡能款待的,好好款待,我響林寨也要改頭換面了,哈哈哈……”
“寨主那裡……”白衫光頭有些猶豫。
“大丈夫向己而作,寨主那裡我去說。”紅衫光頭自信地說著,擡手撫摸著光頭,如同在撫摸著一顆西瓜。
正在這時,突然有護(hù)衛(wèi)來報:“報告大人,門外有一老一少求見。”
“哦?現(xiàn)在?”紅衫光頭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眉頭皺了一下略作沉思,隨後說:“請他們到客廳。”紅衫光頭心情還不錯,凌羽的那一顆十方絕殺的場能炸彈也被取了出來,這幾天被傷勢已經(jīng)基本上沒有大問題。
客廳中間的燈光下,兩人站立當(dāng)中,其一是位身著灰衫的老翁,鶴髮童顏,另一個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一身翠綠運動衫,把一張俏臉映得更加嬌豔欲滴。如果凌羽在這裡,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爲(wèi)兩人凌羽都認(rèn)識,一個是落紅山莊金三星強者餘翔龍,另一個則是孫女餘雪蕊!
“爺爺,讓你早點兒帶我出來,你偏不,這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我們纔到響林寨。”餘雪蕊望著老人嗔怪著說。
餘翔龍哈哈一笑:“湖北大荒原雖然藏龍臥虎,但是想要作我的孫女婿,還得過這一道關(guān),要不然,他可是配不上哦?!”
餘雪蕊嘟起一張紅嘴,臉色微紅說:“爺爺你瞎扯什麼,人家凌羽可是有女朋友了,而且還是個金一星,我只是好奇他怎麼會在一年之內(nèi)就晉階成了金一星,而且還把這湖北大荒原攪得驚天動地,你不想找到他問清楚?”
餘翔龍扶著鬍鬚點頭:“想,想,當(dāng)然想,哈哈……”
“笑,你還笑,不理你了!”餘雪蕊跺了跺腳,把頭轉(zhuǎn)向一邊。
正在這時,紅衫光頭緩步走進(jìn)了客廳。他雖然聽說過餘翔龍的大名,但他從來沒見到過,更看不出餘翔龍的實力。從老人的容貌和舉止來看,老人自然是一個上位強者,他微微吃驚,立即上前客氣地讓座。
“老先生……”紅衫光頭開口想問餘翔龍的由來。
餘翔龍坐下來擺了擺手:“吳副寨主,老夫打擾了,只是想問吳寨主一件事兒。”
“哦?老先生請問,吳謀知無不言。”紅衫光頭客氣地說。
餘翔龍滿意地點了點頭:“前幾天打傷吳寨主的凌海東家小子,不知近來前往何處?”
“你是說凌羽?!”紅衫光頭吃了一驚,隨後鎮(zhèn)定了下來說:“當(dāng)時他與武紹南大公子武文全在一起。也怪吳某貪心,想奪武文全的一件古玩意,不想爲(wèi)武文全押鏢的就是這個少年。他打傷了我兄弟二人之後,就進(jìn)了初陽城。”
這幾天,湖北大荒原動靜這麼大,這些餘翔龍當(dāng)然知道,只要坐在莊中,自然有弟子不斷地回報。餘翔龍此來只是想給這兩個光頭一點壓力,讓他們別打凌羽的主意。
餘翔龍微微點頭,目光期待著紅衫光頭接著說下去。
紅衫光頭望了一眼老人的目光,內(nèi)心一震,脊背竟然出了些冷汗。
他接著說:“他們當(dāng)夜就離開了初陽城,一路向南,聽說他一路殺了不少金星強者,挑了十幾個山莊山寨,我最新的消息是,昨天他們與喬玉含等人分手,各自分頭行動去了,現(xiàn)在嘛,如果不出所料應(yīng)該是到了雲(yún)陽湖附近。”
餘翔龍聽到這裡站起身說:“謝謝吳先生的消息,老夫告辭了。”
“老先生請。”紅衫光頭自然不敢有半分微辭,雖然對方連名號都沒報給自己。
餘翔龍拉住身邊的小姑娘緩緩走出客廳,紅衫光頭立即把兩人送出大門。餘翔龍轉(zhuǎn)過頭對紅衫光頭說:“凌海東與老夫有舊,想必吳先生知道應(yīng)該做些什麼了吧。”
紅衫光頭一聽,險些坐到地下。他連忙說:“老先生請放心,晚輩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當(dāng)初也是晚輩不認(rèn)識此人,好在他手下留情……”他連頭也沒敢擡,口中不斷地說著,突然感到眼前金光一閃,一陣清風(fēng)拂過臉龐,再擡頭時,老人與那小姑娘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紅衫光頭再也支撐不住,‘嘭’的一聲坐在了地上。遇到了凌羽,可以說是他今生最大的敗筆,先有龐候生金二星強者出現(xiàn),看在武文全無恙,他並沒有來找自己的麻煩,膽顫心驚的幾天過去以後,原本以爲(wèi)不會再有什麼事情,可剛剛的這老人憑空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這麼近的距離失去了蹤跡,要不是金三星以上的強者,根本無法做到。
此時白衫光頭快速走了出來,扶起了紅衫光頭:“大哥傷勢未愈,本不該送他們出來。”他的聲音很大,顯然是在給周圍的護(hù)衛(wèi)在聽。
紅衫光頭臉色蒼白,一言不發(fā),被白衫光頭迅速扶進(jìn)了客廳。客廳之內(nèi)此時已經(jīng)坐了一位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他身著黑衣,面色陰沉地盯著兩人走進(jìn)客廳。
“寨主!”兩光頭立即行禮。
“哼,你們倆人惹得事兒可不算小。”中年人冷冷地說。
“寨主,這老頭到底是誰?”白衫光頭問。
“餘翔龍!落紅山莊的前莊主,月龍幫的景月龍都不敢惹的角色,幾十年了,餘元風(fēng)從來沒有勝過他。”中年人說。紅衫光頭險些又坐在地上,只聽中年人接著說:“你們倆個,這幾天哪兒也都不要去,就在寨裡呆著,景月龍已經(jīng)給我打了兩次電話,這事兒我們可管不了,我推說你二人身受重傷,拒不出戰(zhàn),他也沒有辦法。”
兩光頭頻頻點頭。
中年人說著眼望漆黑如墨的窗外,似乎想起了什麼,口中喃喃地說:“凌海東,當(dāng)年的一點兒小的仇怨,希望你能忘了吧?我加入月龍幫,也實在是有著苦衷,希望你的後人別來找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