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鎮(zhèn)天馬小區(qū)。
整整一個上午,凌羽和他的隊伍除了簡單的圍牆防禦,幾乎無事可做,血狼羣在圍牆四周丟下上萬具屍體之外,彷彿對這座難啃的小區(qū)失去了興趣。它們只是遠遠地駐足向這邊觀望,徘徊,決不再上前一步。巨人、靈貓以及獸人等強勢異獸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趁此機會,隊員們和家屬組成的工程人員一起,對圍牆重新進行了加固。派出搜尋趙大山的兩輛裝甲車,足足在醫(yī)院附近徘徊了兩個小時纔回來,仍然沒有趙大山的下落。
凌羽在管理大廳不住地來回走動,情緒看來有幾分煩燥。
此時金鈴兒從門外跳著走了進來,他望著凌羽煩燥的樣子笑著說:“凌隊長,秦疆他們回來了?!?
凌羽微微一愣:“怎麼現(xiàn)在纔回來,沒遇到麻煩吧?”他說著向門外走去。金鈴兒笑嘻嘻地跟在他的身後,也走了出來。
小區(qū)中心廣場上,黑壓壓的擠滿了人,總有千人之多。雷龍大踏步笑著迎上來:“你知道,昨天我和羅克德、瓜魯?shù)奖背情T外,那裡只有血狼,哪有秦疆?我們就去找,最後在平南大森林的路上找到了他們。他們非要在野外過一夜再進安平鎮(zhèn),這不,一裡一外,就搞到這個時候。”
瓜魯說:“不過住一夜也好,今天上午闖北城門還真費了點兒勁,如果昨晚上去闖,那可真不好說了?!?
此時一臉疲憊的秦疆三人走了過來。秦疆滿臉憂色地說:“凌羽隊長,長泰丟了!”身後很多學生抽泣著。
凌羽輕輕拍著他的肩頭:“回來就好?!彼χ銎鹎亟骸爱惈F呆不了幾天,我們首要的任務是先把天馬小區(qū)守住,讓大家有立足之地,其次收回安平鎮(zhèn),然後我們大軍南下,不但要收回長泰,把祭臺山和六甲谷都還給你!”
凌羽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天馬小區(qū)接著說:“我們我不會要帝國的一槍一彈,但是我打下來的地方,帝國也別想染指!我們要靠雙手,打出一片新天空!”
秦疆一衆(zhòng),在原駐隊員的熱情引導向,走向後面的樓中休息。秦疆三人雖然疲憊,卻想留下來,最終被凌羽勸服,引向了天馬小區(qū)深處。
凌羽再次回到了管理大廳,雷龍、羅克德和瓜魯三大強者在坐。
凌羽說:“辛苦三位了,你在這裡守一下,我得出去一趟?!?
雷龍大手一擺:“有什麼事兒你說?!?
凌羽搖了搖頭:“趙大山去醫(yī)院救人已經失蹤了一天一夜,我得出去找找看?!?
“要不我們也去吧。”雷龍立即站起身。
凌羽說:“你們休息一下,下午,最遲明天,我們組織一次反擊,順便也鍛鍊一下咱們的小隊員們?!?
雷龍點了點頭。
十分鐘後,凌羽和金鈴兒、姚平、關鵬四人已經坐在了一輛裝甲車上。凌羽看了看錶:“我們今天把安平鎮(zhèn)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趙大山?!?
金鈴兒點了點頭。
“帶個醫(yī)生吧,如果遇到需要搶救的,我們就地搶救?!币ζ秸f,凌羽一怔,隨後點了點頭。關鵬則把一顆方塊頭伸出窗外向天馬小區(qū)內喊人了。
裝甲車駛出了天馬小區(qū)。小區(qū)外幾百米的範圍之內,幾乎成了死地。成片成片的血狼死屍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鮮血和著泥水四下流淌。
幾具半米多高的巨人屍體靜靜地倒在其中,高大魁梧的身軀顯得是那樣的突兀刺目。此外,四周還有不下百具獸人屍體,幾頭烏黑的血狼在屍體中來回走動,不時發(fā)出一兩聲低低的嗚咽。這裡一眼望去,如同地獄一般,充滿了荒蕪和死寂。
黑馬河大橋早已經斷裂,河溝幾乎被獸屍填平,雨水在獸屍下穿行而過,帶著混濁的泥水,帶著殷紅的鮮血。裝甲車在這些獸屍上一路輾過,發(fā)出陣陣令人牙酸的‘嚓嚓’骨骼斷裂的響聲。
護國隊總部,仍然有異獸與護國隊員對峙,不過看起來守住護國隊已經不成問題。凌羽一行很快來到了醫(yī)院。
樓內依然有血狼在徘徊,臭氣沖天。凌羽翻遍了所有的房間,就是不見趙大山的影子。
“大山!”凌羽大聲地喊著。醫(yī)院內早已空無一人,只有不斷的迴音。
望著滿臉焦急的凌羽。金鈴兒輕聲說:“別急,凌羽,他們肯定逃走了?!?
“他們不在護國總隊,也沒回天馬小區(qū),他們逃到了哪裡?”凌羽揮動唐刀,斬殺了一頭衝來的血狼。
“我們再找找。”金鈴兒說著,與凌羽來到了醫(yī)院的後院。
“凌羽!”金鈴兒輕喊了一聲,指著地上的兩頭狼屍:“你看。”
凌羽不屑地望了一眼:“兩頭狼屍嘛。”
金鈴兒說:“看清好不好,這兩頭狼是怎麼死的嘛!”
“?。 绷栌鹜蝗灰惑@,這可真是心急衝昏了理智,這麼重要的線索竟然被自己忽略了。那凹陷下去的傷處,總有五米根指頭粗細的血洞在流血。
“那是,那是狼牙棒的痕跡!”凌羽驚叫著說。
“哼,所以我說嘛!”金鈴兒得意地望著凌羽,揚起一張笑臉:“他肯定是從這裡往南跑了,我們走!”
“也許他從南邊打回來也說不定啊。”凌羽不甘地說。
“沒有道理!他是來醫(yī)院救人的,小施他們都看到了他背起了高老師,他怎麼會從南邊打回來?!”
凌羽點了點頭:“我們去看看,讓姚平把車往南開。”
五分鐘之後,他們看到了別墅前的小窗下,很多血跡和狼屍。凌羽把頭探向玻璃窗時,突然大吃一驚。
趙大山靜靜地扒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的周身纏滿了各色布條。身旁是昏睡過去的高玉婷!
“大山!”凌羽伸手就去拍打窗子,卻被金鈴兒一把拉?。骸翱烊フ掖蠓?!”凌羽焦急地又望了趙大山一眼,金光一閃飛速離開。就在這時,姚平開著裝甲車緩緩地駛了過來,姚平從裝甲車上跳下來迅速打開了別墅大門。
……
也不知過了多久,高玉婷緩緩地從地毯上坐起來,四下一片黑暗,不遠處的一排華美的窗子,透過淡淡的天光。
濃濃的血腥氣息遍佈在周圍。她伸手向前摸去,摸到一隻冰冷的手。她大吃一驚,立刻站起身,四下裡摸索著,找到了門旁的開關。
燈亮了。窗外突然探出兩張嬉笑著的臉,正是沒有離開的凌羽和金鈴兒。
高玉婷怔怔地望著地板,她感到有些不真實,那個高大的男子依然靜靜地爬在地上,在他周身上下,是她親手爲他包紮的布條,橫七豎八,雖有些難看,但也只能這樣了。
她定了定神,緩緩地再次走過來,伏下身子,用手指試著他的呼吸。若不是他平緩的喘息,她真的會以爲他已經死了。
她細心地查看著背上的傷勢,緩緩地把兩條手臂靠在他的身邊。那被撕成無數(shù)條的病號服,捆住了那高大和身軀,上面滲出點點血跡。然後走到地毯邊緣,用力捲起地毯,一直捲到他的身邊。她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必須儘快把他翻過身來,察看他胸前的傷勢。
“別怕,不會很痛。我會很輕很輕地動,你……你可別亂動哦……”她嘴裡輕輕地說著,象是哄著一個孩子,面對著地毯上的男子,又象是自我安慰,喃喃低語。她把卷起來的地毯輕輕地蓋過了他的身上,蓋過身邊的被子,緩緩地拉向一邊,然後再一次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鼓足力氣,雙手扯動著地毯使勁向後拉去。
趙大山壯碩的身體,在地毯捲動中,輕輕地動了動,最終還是扒在地上,沒有翻過來。她周身痠軟,沒有半分力氣,只能苦笑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她重新坐在地上,在客廳中四下打量著。突然在櫃子下方發(fā)現(xiàn)了一隻精巧的藥品箱。她心中一陣驚喜,因爲她從醫(yī)院中帶出來的止血藥已經所剩無幾,如果找不到藥,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他迅速打開藥箱,裡面全都是止血消炎藥物,每種藥物都寫著非常詳細的用法,針對血狼咬傷抓傷都有著特別的說明。她興奮得眼淚差點掉下來,緊緊地把那個醫(yī)藥箱抱在懷裡,就象抱著一個熟睡的嬰兒,很久她才緩緩地放下。
高玉婷匆匆地四下打量著這幢別墅。客廳至少有100多平方米,一面是他們剛纔逃進來的窗子,面對著大院,另一面是廚房、衛(wèi)生間、洗衣室、和幾套臥室。整座別墅精緻得無可挑剔。只是地上的一條長長的血跡格外醒目刺眼,散發(fā)著淡淡的腥氣。
幾根粗大的園柱子擋在這些房間前方。她沉默地望著那些柱子,靈機一動,迅速從地上坐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從臥室中出來,這就是他說的大別墅吧?此時她無心觀察這些,只是從樓上的臥室裡搬來兩牀被子。一條厚厚在鋪在他身邊,另一條丟在一邊。手裡提著兩條牀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