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踏出,四人已經站在魔都中喧囂熱鬧的街道之上。
“諾,送你們去玩,不要來打擾我?!蹦E丟出一沓子錢,拎著摺扇轉個身的功夫悄然消失。
獨留下三個分身面面相窺。
“那個,這裡的人能看的見我們嗎?我記得應該是不能的吧?上次來科技宇宙還是半年前的事,咱們又不是本體想讓別人看見就能看見,咱們……”
“聒噪。”
“話真多?!?
兩道嫌棄的聲音相繼響起,話癆莫訣頓時無言以對。
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他轉身離開尾隨著莫訣離開的方向追去。
莫訣感應到跟來的人,腳步一頓無奈的搖頭,身形瞬間消失再次出現時已至兩裡地外的護城河橋上。
讓話癆莫訣一頓好找卻不見蹤影,恨恨的跺腳轉身朝著剛纔來的方向追去,卻連那兩人都見不到不知去了哪裡。
頓時絕望的嘆了口氣,一個人孤獨地走在街道上。
魔都護城河橋上,莫訣凌空站在那裡隱匿著身形,觀察著下方人羣中的衆生百態,每個人有緊張有勸阻有擔憂,有欲言又止。
嘈雜的話落入耳中,讓人腦仁發脹。
莫訣揉了揉眉心,手一揮一道氣出現瞬間隔絕了不必要的聲音,目光定著在那個橋邊的女人身上,準確的說是她身後的怪身上。
“姑娘,求仁得仁無愧於心就行,何必拿命賭自己的明天呢?放過自己,也放過別人,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這位大叔說的沒錯!姑娘,你下來??!命只有這一條,輕易放棄就沒有了?。 ?
“媳婦兒,你下來,我們回家好好說!有什麼結解不開的,況且我媽說的也沒錯,不就是讓你去上班嗎!她來給咱們帶孩子,你輕鬆我也輕鬆不是……”
“呵?”橋上的女子嗤笑,冷漠譏諷的望著那最後開口說話的那個男人,一襲紅裙在冷風中獵獵作響。
十一月份魔都,格外的冷,穿的少些都會凍得瑟瑟發抖,何況是隻著了身夏裙的女人?
站在橋上,不知道她是怎麼爬上鐵架的,女人惡狠狠地目光活像是要吃人一樣,雙眸通紅瞪著男人一臉的絕望:“三年了,你媽對我不管不顧,對她孫子不聞不問,三年後要來給我帶孩子,要我去上班,當年呢?她要是早來帶她孫子,我也不至於辭了工作做全職媽媽!”
“現在想起來給我帶孩子了?早幹什麼去了?這也就算了,還對街坊鄰居說是我不讓她給帶孩子,詆譭我的聲譽,謾罵我,怎麼那麼可笑?還有你……”女人指著那男人,咬著牙冷笑著:“你說的話我都記著,一個字都不敢忘!”
“媳婦,就算這樣,也沒必要鬧得這麼大不是嗎?你要是從這裡跳下去,我們的孩子怎麼辦?”
女人身側不知何時爬上了一個穿著橙色衣服的消防員,他看著男人輕輕地搖頭,示意他不要刺激女人的情緒。
一邊緩慢的靠近著女人,一邊找機會救人。
“媳婦,你下來,只要你下來我什麼都聽你的好吧?”
“你兩年前也是這麼說的。”女人咧著脣,悽慘的笑著,一張臉上噙著淚痕,雙目無神得望著前方:“你說,我媽沒時間,她年紀大了不能幫我們帶孩子,只要我辭職,你什麼都聽我的?!?
女人身後漂浮的怪似是感受到什麼人的出現,警惕的回過頭去,女人的眼睛瞪得斗大:“哈哈哈,死,死有什麼可怕的!”
說著,仰著身體就朝著下面墜去。
鬆開的手卻猛地被那個消防員抓住:“姑娘,死都不可怕,活著更沒有什麼可怕的?!?
“可我今天就要死!”
“哈哈哈,不死,怎麼能蠶食這靈魂的惡念呢?”身後的怪呢喃著,卻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莫訣!”
“呀,你認識我啊?”莫訣持著摺扇,脣角帶著淺笑:“看起來你運氣不是很好嘛,碰上我了?!?
看了一齣戲,莫訣心情也很爽利,冷眸瞅了眼那男人,輕輕地搖頭嘆了口氣:“善惡到時終有報,因果循環啊?!?
“你?”那消防員忽然驚訝出聲。
明顯沒想到還有人能懸空而立。
“嗯?你能看見我?”莫訣有一瞬間的慌神,他記得他隱匿了身形的啊……擡頭望了眼那消防員,驚訝的微微張著薄脣點了點頭:“原來是有功德的人,怪不得呢……”
莫訣嘟囔了句,便不再理他。
目光定睛看向那怪,是個男的。
“長得真醜。”輕嘆著嘟囔了句,莫訣搖著頭手中的摺扇狠狠地拍了下那怪,怪物頃刻間剝離出去,女人暈了過去。
“好人會有好報的哦。”莫訣神秘莫測的笑了笑,手掐著怪的腳,拎著怪就消失在了原地。
獨留下那消防員懵懵的眨了眨眼睛。
看了看手中不掙扎的女人,輕鬆的把人綁在腰上帶著下了橋,總算這次任務沒有失敗。
“沒有什麼事是解不開的?!毕绬T把女人放到男人身邊,轉個身離開。
這樣的任務幾乎時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那麼一次,大多數的人都有那麼一瞬間想去死,生命的可貴在於此生只有一次。
莫訣懸浮在半空,拎了拎手上的怪:“你看別人的覺悟都比你高,你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等著往生多好,非得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什麼叫不人不鬼,莫訣,你是神使,是元城城主,擁有力量,擁有一切,可我們呢?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們只能靠自己!”怪物張牙舞爪的想要掙脫莫訣的束縛,卻掙脫不開,絕望的耷拉著身子:“莫訣,我沒傷人,我知道她死不了,我只是利用她,吞噬她的惡念……”
“嗯,如果不是那個消防員,那女的就死了。”莫訣聲音淡淡的,不否定他的話,脣角噙著冷意:“你總以爲不會害人,可想過你的想法就是在害人。”
“莫訣,我沒有!”
怪仍舊在試圖狡辯,莫訣低頭看了看手上掙扎的怪,嗤笑了聲:“有沒有,去彼岸深淵說去吧?!?
手動了動,把手中的怪團吧團吧,怪在他手中被搓成了球,最後成了一個點消失不見。
“快來快來,你快來看我看到誰了!”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莫訣挑眉捏捏眉心這傢伙終於想起來還有傳音了。
好煩啊。
長呼出一口氣,莫訣眨眼的功夫消失在原地,出現在話嘮分身旁見到熟悉的人愣在了原地。
看著他熟稔的和自己父母閒聊的模樣,莫訣張了張嘴,嘴裡含著字怔怔的望著。
“媽……”莫訣呢喃著,雙目失神,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自己的母親。
他無聲的呼喚讓和話嘮莫訣閒聊的女人恍惚,回頭掃了眼卻不見人。
看了眼眼前和自己兒子相似的青年,和藹的笑了笑聲音有些哽咽:“小夥子,謝謝你和我聊這麼久,你和我兒子長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