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消雨歇。糜夫人面色潮紅,軟趴趴的依偎在關索懷里面,高聳的胸脯還在劇烈的上下起伏,關索不老實的大手這兒抓抓,那兒摸摸,逗得女人嬌呼不絕。
關索把糜夫人緊緊地抱在懷里面,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些關索不在時候的閑話,關索這段時間身處南疆,信息閉塞,被糜夫人這么一講解才知道,原來那司馬懿不但鼓動了南蠻王孟獲造反,而且還聯合了江東孫權攻打荊州。
孫權因為上次被關索當槍桿子耍了一回,屁點兒地盤沒撈著不說,反而折損了呂蒙、蔣欽等等一系列大將,實力大損,這次得到司馬懿的幫助,更是舉國之兵攻打荊州。
司馬懿率領大軍攻打蜀國,諸葛亮更是親自出馬,率領大軍在隴右和司馬懿對峙,現在雙方也大大小小的有過幾次接觸,互有勝負,具體情形如何朝廷卻還不清楚。
關索聽到糜夫人這話,頓時陷入了沉默,沒想到這次司馬懿居然下了這么大的手筆,現在整個蜀國,南有孫權,北有司馬懿,好在南邊的孟獲已經被自己解決了,否則的話,這問題可還正就不小呢。
這夜,諸葛亮領著幾個親兵,急速的騎行在官道上,夜色已經很深了,天上連顆星星都沒喲,戰士們都是憑借著感覺,一路疾馳,可就在這時候,只聽到微不可查的嗖的一聲,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侍衛呃的輕呼一聲,緊接著就噗通一聲墜落馬下。
身后那些戰士突逢大變,卻是沒有一丁點兒慌張,他們都是身經百戰之士,作戰經驗極為豐富,遇到這種情況,僅剩的那九名士兵,立即勒住馬,把諸葛亮團團包圍,護在中間,警惕的盯著四周。
嗖嗖嗖!幾乎是在同一個瞬間,自那黑暗的深處,精準的射過來九支箭矢,更可怕的是,那九支箭矢都無一例外射中了侍衛們的脖子,那九個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至死的那一刻都沒有想明白,在這么黑暗的條件下,敵人是如何清楚的看到自己的。
隨著最后一名親衛也墜落在地上,諸葛亮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二話不說,縱馬就要朝著遠處疾馳而去,可是剛剛走了沒幾步,諸葛亮就生生停下了前進的步伐,因為就在諸葛亮的身前,不知道什么時候站立了四個黑衣人,再看看周圍,黑衣人就更多,他們手里面都舉著弓弩,十幾支箭瞄準了諸葛亮。
諸葛亮見到這幅情形,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跑不掉了,但是他很奇怪自己這次可是秘密出行,知道自己心中的人絕對不多,這些人是怎么找到自己,而且還如此清楚自己的行蹤的。
諸葛亮坐在馬上,厲聲喝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竟敢攔住本官的去路!”諸葛亮一連問了好幾聲,可是那些黑衣人就更是啞巴一般,根本就一句話也不答,諸葛亮見到這幅場景,心里面更加有些發慌,這些到底是什么人,自己為什么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一批人存在。
就在諸葛亮心里面心思百轉的時候,在前面不遠處突然傳來踢踏踢踏的馬蹄聲,諸葛亮舉目一望,只見到一輛豪華的馬車正不疾不徐的朝著自己這邊走過來,前面那是個黑衣人一見到這幅場景,立即分開一條走道,讓那馬車停到了諸葛亮面前。
諸葛亮的心也漸漸安靜下來了,他瞇著眼睛看著那精致的馬車,他知道這應該就是正主了,他現在非常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要見自己,而采用的居然是這樣的手法。
在諸葛亮無限的期盼當中,那車簾被掀開了,里面走下來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諸葛亮一見到來人的面孔,臉上立馬就變了,他驚訝的一手指著眼前那個年輕人,簡直都快要說不出話來了,“鐘鐘會,怎么是你,你居然還沒死!”
鐘會一身藍色錦衫,秀發簡單的挽到腦后,看起來神采熠熠,聽到諸葛亮這話,鐘會淡淡的一笑,朝著諸葛亮行了個禮說道,“諸葛師兄,多年不見,師兄別來無恙?”
諸葛亮見到鐘會,突然間就笑了,他當然不會不認識鐘會,當初自己雖然師從龐德公,但是和水鏡府也有諸多來往,鐘會當然不會不認識。
諸葛亮聽到鐘會這話,頓時嗤笑一聲,不屑的說道,“不敢勞煩你鐘會操心,還有,不要叫我師兄,從你偷取黃石天書那天起,你就已經被水鏡先生,逐出師門了,我和你不是很熟!”
聽到諸葛亮這話,鄧艾的眼中立即閃過一抹厲色,水鏡府自己這輩子永遠的痛,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提起,鄧艾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可是馬上卻又松開了,他還有事情和諸葛亮談,可不能因為這點兒小事兒就殺了他。
鄧艾淡淡的一笑,就好像是根本沒有聽到諸葛亮的譏諷一般,“諸葛師兄見外了,我們可是相識多年的師兄弟了,記得我小時候,師兄最是照顧我的了,怎么這才幾年沒見,師兄就忘得一干二凈了?真是叫師弟好生傷心呢。”
諸葛亮見到鐘會大打感情牌,對此根本就是不為所動,他知道鐘會這家伙絕對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他花這么大的代價把自己劫下來,那肯定是有所圖謀的,自己可千萬不能上了他的當。
見到諸葛亮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鐘會就知道自己這招是不行了,當下也不遮著蓋著了,和聰明人說話,還是直爽一點兒好,鐘會有絕對的信心,諸葛亮聽到自己的計劃一定會同意跟自己合作的。
鐘會笑著朝著諸葛青做了一個請字,諸葛亮看了看周圍虎視眈眈的黑衣人,卻也沒有一丁點兒的猶豫,得意洋洋的就越過了鐘會,鉆進了那馬車里面。
鐘會見到諸葛亮這樣子也不在意,緊跟著就上了馬車,周圍那些黑衣人立即分散開來,一臉戒備的盯著四周,不允許有任何熱靠近。
諸葛亮走進那馬車里面,雖然看不慣鐘會的為人,但是他的才華,諸葛亮卻是不得不佩服,就沖這車廂里的擺設,就讓人覺得很不凡了。
鐘會笑著給諸葛亮倒了杯茶,壓壓驚,這才緩緩的開口說道,“諸葛師兄,大家都是聰明人,我就直說了,這才我魏軍打算和孫權聯手干掉關羽,我需要師兄你的幫助。”
諸葛亮聽到這話,手中的茶杯微微一抖,但是馬上又恢復了正常,輕輕的押了口茶水,輕蔑的看著鐘會說道,“鐘會,你這是傻了吧,關將軍可是我蜀國大將,你覺得我會幫助你么,別做夢了!”
鐘會聽到諸葛亮這義正詞嚴的話語,也沒有太大的反應,而是淡淡的一笑,剛才諸葛亮的動作雖輕,但還是被自己敏銳的捕捉到了,他一直都覺得,諸葛亮和他自己是同一類人,是真正的干大事的人。“諸葛師兄,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我保證,這整個天下都會使我們的,師兄,難道你就一點兒都不心動么?”
諸葛亮聽到鐘會這話,不屑的笑了笑,搖搖頭對鐘會說道,“哎呀呀,鐘會啊鐘會這么多年來,原來你還是停留在這個地步,你還記得當初咱們師傅都曾說過的一句話么,我們這種人,是天生的謀士,只有找到值得效忠一生的主人,咱們才可能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主榮仆榮,主死仆亡,鐘會,都這么多年過去了,難道你還不明白么?!”
鐘會一聽到諸葛亮這話,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刺激一般,嘩的一聲從坐墊上跳了起來,怒沖沖的朝著諸葛亮大吼道,“屁!一派胡言!為什么,為什么,我們有足夠的才華,我們比任何人都要強,為什么還要在幕后做那些人的助手,我不要,我這輩子只為自己而活,我要闖出自己的輝煌,任何人都別想攔著我!”
諸葛亮看著鐘會這幅面容扭曲的模樣,心里面好像是早就猜到了他會這么說一般,心里面不由得一嘆,“二十年了,二十年來你真的是一點兒都沒變,當初大師兄為了你,甘受責罰,水鏡先生因為你,至今都沒有走出自己的心魔,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鐘會!難道現在你都不知道悔悟么!”
鐘會一聽到諸葛亮提到師兄,提到師傅,那身子就更是被抽干了空氣一樣,噗通一聲,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拼命的搖著頭,喃喃自語道,“不,不是的,這都是他們自愿的,他們自愿把天書給我的,不怪我,不是我的錯,不是我!不是我!”
鐘會突然跟受了什么莫大的刺激一般,一下子從坐墊上跳了起來,惡狠狠地盯著面前的諸葛亮,只要他再敢多說一句話,自己肯定毫不猶豫的一刀砍了這混蛋。
好在諸葛亮這次沒有在多言,只是端著杯子,自顧自的在那兒品茶,鐘會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不知道過了有多久,鐘會卻突然笑出聲來了,笑呵呵的指著諸葛亮,“哈哈哈哈,你還有臉說我,你就不是么,你做夢都想要致關羽一家于死地,你當我不知道呀,你還說我,你有什么臉說我,你自己就已經犯了戒,還有臉說我,哈哈哈哈哈——”
諸葛亮沒成想到鐘會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頓時一陣語塞,見到諸葛亮這幅樣子,鐘會的臉上再次露出穩操勝券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現在才算是抓住了諸葛亮的名門,這次諸葛亮是不幫忙也得幫忙了,再說了,自己有沒有騙他,干掉關羽,對他也有莫大的好處嘛。
狼蛛兄弟四人神情戒備的站在馬車外面,狼蛛突然間發現,剛才哈吵得鬧哄哄的車廂好像是陡然間安靜下來了,沒有人知道諸葛亮和鄧艾這一晚上都說了些什么東西,等到天要亮的時候,諸葛亮從馬車上下來了,鐘會朝著狼蛛吩咐了幾句,立即就有一隊兵士走上前來,護送著諸葛亮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