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的具體的日期了,大概是一月份吧。我來到這好幾個月了,我開始發現這里的溫度從我來的時候根本沒有差距。
按理說,現在應該入冬了。我有些惶恐,站在海岸邊看著對岸的礁巖大陸,那里散發出強烈的熱氣,連站在小島邊的我都能感受得到那炎熱的氣。
我在山洞里,把和羊們交換的食物全部制作成能夠儲存的肉干。為了以防萬一,我制作了大量的鹽,準備隨時離開這座小島。
我猜想,這里的天氣一定更加漫長,四季通通被拉長了。本該入冬的季節,換到現在,卻正是夏日最炎熱的季節。而這不同尋常的炎熱,又讓我再一次見識到了這奇幻的大陸。
我摸了摸海水的溫度,只要稍微往遠點游過去,海水就會慢慢變得溫暖起來。一些魚爭先恐后往這邊游。
羅的身體,在白天變得很燙。溫度本就高的它,現在就像快要被烤化的羊。
羊們白天總是爭先恐后扎堆泡水降溫,我簡直就不想在喝那里的水。它們還總是排擠羅,不讓羅下去泡著,我無可奈何,半夜里偷偷用木質器皿從湖邊打了許多水,白日就讓羅呆在山洞,我給它用涼水一點點澆上去降溫。
我很惱火,覺得自己沒能幫助羅,他熱的幾乎脫水。我只有不停地給它澆水降溫,給它補充水分。
當那些羊門拖著食物在跑來交換的時候,被我直接拒絕了。它們不明所以,拿起它們補回來的獵物來回摔絆,發泄怒氣。
我還是絲毫不為所動的拒絕了,但它們個別的羊,居然年輕氣盛到蠻橫的地步,把食物擱在我面前一扔,搶過我正在吃飯的小碗就走了。
于是我開始在半夜三更煮食物,煮上一天的量后,拿到小山洞里擱著,白天就和羅在山洞里偷偷吃。那群羊再也沒有過來騷擾我。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雖有點冒險,但值得一試。
我做了十幾串燒烤。每串都有足夠的肉。白天我牽著羅來到湖邊,讓它下去泡澡。那群羊在下邊齜牙咧嘴恐嚇,我就拿出我手中的肉。
誰敢恐嚇,我就不給誰吃。
果然是個好辦法,羅也能舒舒服服泡泡水降溫了。
我和羅就這樣過完了最炎熱的日子,當我慢慢熟練在小島上生活的日子,當我已經完全能夠掌握和羊如何相處的辦法,當我已經完全適應的時候,往往上帝會在這個時候給你開巨大的玩笑。
天氣漸漸涼了,小島上的羊們在某一天集體從山洞里爬了出來,然后游出了小島。
羅牽著我站在小島邊,我們來來回回試了幾次。它自己能夠游到對岸,但卻不能帶上我。因為身體缺陷的緣故。
我差點崩潰,難道留我一人在這里生活?羅也十分焦躁,牽著我不停地一次又一次下水試著。但駝上我的重量,羅就會溺水。
那一刻我十分惶恐,比第一次在獵豹身下受傷都還要害怕。那份心情我簡直不能想象。
羅是我在這里生存動力的理由,如果沒有它,我不能想象我還能怎樣活下去。不安,惶恐,甚至于急于求死的心態,通通涌上我的大腦。
我癱坐在島邊,看著焦躁的羅不知如何是好。
羅跟我在島邊徘徊了一天,它一直遲遲沒有離去。我推著他的背往海邊走。讓它自己離開,但它總是一次次被我推開,又一次次游了回來。
最后我的心情,竟像一塊石頭落地般輕松,原因是,羅他沒有拋下我。
我們回到山洞,住了一天,在那晚我整理好心情,翻來覆去想著羊們因何而離開小島,總之離開的越早越好。
小島的動物們,鳥兒都飛走了,會游泳的都走了,留下的全部都開始打洞,住進地里。
第二日,我準備做一個浮舟。和羅一起離開這座小島。
說是浮舟,也就是兩塊大木頭被我們拖到岸邊,用樹藤纏繞勒緊,并在一起做的十分簡陋連船都算不上的漂浮木。
恨我不會游泳,天生沒有水細胞。以前不是沒學過,但總是學不會,就算我學會游泳,也未必有能力游到對岸。
我和羅合力把木頭拖進海邊,我還做了兩扇劃槳。然后羅在后面游著,推著我的浮木,我就賣力的劃。
羅累了就上浮木坐著休息會,我倆就這樣磨磨蹭蹭的慢慢前進。花了半天時間終于到達了岸邊。
我認為總有一天我和羅又會回到那座小島上。所以我早有準備把洞口用樹葉掩蓋遮蔽起來。連那塊浮木,都被我和羅運回了礁石最高處,卡在石頭縫隙里。
我們帶了許多行李,包括食物,包括鹽。但這些我和羅兩人都不能帶走。
我把食物放在岸邊,和羅四處巡視。找來一頭水犀牛。
羅按照我的吩咐,舉著□□耀武揚威的拖回來一只水犀牛,犀牛十分不服氣,總是想逃跑。我把犀牛腿部劃傷,讓它占時失去奔跑能力,走還是能走的。
我們把獸皮包著的食物全部給犀牛拖起來。慢悠悠的坐上去,羅就牽著犀牛的鼻角。開始了漫長的遷移。
一路向著右邊大陸走,幸好我們有儲糧。一路省去了不少獵物的時間。省吃儉用,還是足夠我和羅每日所需。
我發現了一種打火石,只要在墻上磨蹭幾下,就能產出火花。羅教會我用打火石生火。我搜集了大大小小很多石頭,一路上只要有木材,我們倆就會就地生火煮湯吃。
我發現我和羅的速度稍微有點慢,有一些后面趕路上來的羊,都是奔跑著趕路的。
水犀牛通過這段時間已被我和羅馴服的差不多了,腳也好了,差不多該讓他奔跑起來了。
我用獸皮做成了細長的繩子,拴在犀牛角上,羅就牽著犀牛遛狗樣兒蹦跑。速度快了許多。
我們馬不停蹄趕路,累了就停下休息一會。一路大漠黃沙,喝著渾濁的泥水,偶爾吃些熟食,大多數都是吃生的。
這段日子足夠漫長,之后終于來到了新的落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