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發鬼抱著古箏鬼緩緩倒下，它們的心臟位置已是空腔。
《至樂魔功》至邪至聖，它所摘取的不是尋常意義的心，而是概念意義上的心臟。
例如對一個機器人使用這招，同樣能夠摘出一顆心來，而機器人的胸口也會出現空洞。
機器人的中樞會因爲概念上的心臟被毀而停止工作。
再比如對一棵樹使用這招，樹會破出一個無傷大雅的樹洞，但因爲樹在概念上已經沒有了心臟，所以樹死了。
《至樂魔功》的概念完全由其繼承者的主觀意識決定，某種程度上是非常無解的魔功。
楊天啓上前查看戰果，兩鬼確實暫時進入了死機，只是它們的胸腔中，一絲絲血絲纏繞，心臟卻在復甦。
“我竟殺不死它們，是因爲我對厲鬼不夠了解嗎？”楊天啓又驚又喜，素材可以自我還原這一點，相信任何一個研究者都會欣慰。
此時的他看上去也份外狼藉，身上都是魚鱗狀的傷口，一股股魔血像即將決堤的大壩裂縫裡的水流一般流出來。
“不能浪費了！”楊天啓捧起一灘血，蹲下身糊在兩隻鬼的臉上。
落在鬼臉上的魔血如同活物，順著眼耳口鼻這些孔洞鑽進了鬼的身體。
那兩隻鬼劇烈顫抖起來，像犯了羊癲瘋的病人，全身都在抽搐。
“唔！有效果！”
見到兩鬼對魔血有反應，楊天啓兩隻手抓住它們的臉，加大了魔血的灌入。
紫黑色的魔血在異能的帶動下成股地沁入兩鬼的身體，楊天啓化身無情的輸血機器。
從兩鬼心口的空腔看去，一滴滴魔血在血管涌動，它們侵佔鬼的血管，充斥它們慢慢復原的心臟。
在魔血的加持下，新長出來的心臟完全變成了紫色的血肉。
“有點暈了，先停一停！”
一陣頭暈將忘乎所以的楊天啓從研究狀態拉了回來，他停止輸血，甩了甩頭，無意間看過兩鬼敞開的胸口。
“嘿！還是兩個女鬼！”
他惡趣味地品鑑一番，盤膝坐下，開始打坐回血。
他這打坐是真能回血，就見雙龍吞吐，黑氣繚繞，一滴滴紫色魔血凝聚在楊天啓裂開的傷口中，一陣紫光閃過，傷口完好如初。
楊天啓驚訝地發現，自從輸血進入兩鬼體內後，他竟能吸納空氣中無處不在的那股類似厲鬼的力量。
那股力量進了身體，讓他紫黑的魔血慢慢向紫色靠攏，而在法力上，比之神仙元素的增幅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於厲鬼力量的壓制也增強了許多，左手上的兩道符籙在這股鬼力化爲楊天啓的魔功法力後，皆縮小了三分之一的程度。
符籙上的符文也慢慢蛻變，成了四個大字。
“吳剛……召來？”
“什麼意思？這字寫得真醜！”
楊天啓有些不明所以，然後因爲苦練過一段時間寫字，對這歪七扭八的四個大字無奈地搖了搖頭。
砰，砰，砰，砰！
心臟跳動的聲音響起，這聲音楊天啓聽過，是之前食發鬼胸腔裡傳出的聲音。
這聲音比一般心跳之聲更快更急，還能擾亂心神，攻擊人的意識。
只是這回楊天啓沒有感到不適，反而有一股舒心的感覺，就彷彿自己心臟的壓力被人分擔了一部分。
而且楊天啓古怪地發現，這個心跳急促跳了幾下之後，現在是與自己同步的。
同步的心跳帶給楊天啓一股親切的感覺，先前還面目可憎的食發鬼似乎都變得有那麼一點點順眼。
在另外一個同步心跳出現後更爲明顯，那古箏鬼的心跳聲音很小，偏偏每一下楊天啓都感知得到。
“這魔身的血，很神奇啊！”
楊天啓之前也抽過自己的血實驗，除了有很強的恢復力，對魔功法力有很大的加成之外，其他並沒有發現特別。
“看來對魔血的研究還不夠充分，這血對鬼有非同尋常的作用。”
“還是說，因爲這兩張符？”
楊天啓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在第二張符籙附體以後，他的體質有過一絲微不足道的偏移。
兩鬼的心臟復原以後，胸口的骨骼血肉肉眼可見地彌合起來。
也不知是否受魔血恢復力的影響，兩隻女鬼原本破布一般的皮膚變得緊緻光滑。
楊天啓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心地靠近兩鬼，從食發鬼衣襬上扯了兩塊布綁住了它們胸口。
全程兩隻鬼都閉著眼睛，沒有任何反應。
楊天啓看著裡面穿衣服，外面綁繃帶的古怪造型，猶豫了一下，又做了一番操作。
看著裡面綁得嚴嚴實實的繃帶，和外面胸口破洞的衣服，以及兩鬼凹凸有致的身材，還有白皙亮眼的肌膚，楊天啓點點頭。
“不愧是我！現在就算把這兩隻鬼都丟進別人洞房，只要關了燈，估計新郎也搞不清它們是人是鬼。”
在嘗試綁繃帶而兩鬼沒反應之後，楊天啓興趣大起，直接對它們的身體動手動腳起來。
他先是扯了扯食發鬼的頭髮，發現這濃密的頭髮質地堅韌，因爲經常梳理的緣故，還很順滑。
楊天啓抓住一把用力一拔，頭髮一毛未損，楊天啓嘖嘖稱奇。
“這絕對是有厲鬼力量的頭髮，我剛剛的力量，金剛孔雀屁股上的毛都保不住！”
然後楊天啓拍了拍食發鬼無眼無鼻的臉，拍得啪啪作響食發鬼也沒有反應。
楊天啓大起膽子來，他兩手一分，掰開了食發鬼的大嘴，上下左右一個播弄，楊天啓直接把頭伸了進去。
“厲害！這鬼竟然沒有食道！”
看著被肉膜堵死的食發鬼口腔，楊天啓目瞪口呆。
“那它是怎麼發出聲音的？”
縮回頭看著食發鬼飽滿的胸脯，楊天啓想起來上一世去醫學院愉快交流的大體老師。
“呃，如果它是個活的，到底有點殘忍了。”
楊天啓沉吟道：“等它下一次襲擊，我把它打死之後再看看吧。”
接著他捻起食發鬼喉嚨上的皮膚掐了掐，見血手印沒什麼異常，就又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把食發鬼探索了一遍。
最後楊天啓搓著雙手，像即將開箱的網購者一般，把邪惡的目光看向了另外一隻古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