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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諸葛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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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臉上頓時露出笑容,這才明白劉翔這是一石二鳥之計。讓劉備做諸侯老大,他就不會隱藏勢力,必定不惜一切代價跟曹操火拼,等到兩強的兵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們就可以趁機坐收漁翁之利。

雖說如此,但他想了一會,還是十分擔憂。

“削弱了曹、劉勢力,西北還有馬騰的鐵騎兵,江東還有孫權的精銳水軍,兩家雖跟咱們建立了不錯的友誼關係,但都是野心勃勃。加上蔡將軍、剻氏兄弟已經荊州的舊部因爲這次的江陵時間對主公心有怨念,內亂未平,一旦將來開戰,對我們很不利啊!”

“嗯,內亂未平,不足以平天下。”劉翔點了點頭,要不是他一早派人監視蔡瑁,差點被他壞了大事。雖然他答應黃月英不爲難蔡瑁,但要是不有所行動,必定有損失自己的威望,也會引起甘寧等人不滿。

那時,長沙就真的徹底陷入混亂,無法自拔。

如何解決這個矛盾,他低下頭陷入沉吟之中,半響也未在說話。甘寧見他低頭沉思和在爲蔡瑁產事苦惱,只得站乒一旁沉默不。語。這時候外面傳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將他的思緒打斷,擡頭看了甘寧一眼,後者也是一臉疑惑。過了一會,只見一個士兵手執一封信箋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見了劉翔立即跪了下來,道:“報,將軍,長沙急信!”

劉翔快速上前接過信箋,打開一看,原來是龐統的來信:說是柱陽出了急事,希望他速速返回長沙。

桂陽有黃忠鎮守,加上他對各郡縣施行的休養生息政策,按理應該不會出事,劉翔不禁蹙了蹙眉頭。龐統並未提起桂陽發生何事,只讓他急速返回,必定是遇上連他也無法抉擇的麻煩。到底出了什麼事,連龐統都無法解決?劉翔不由的陷入困惑中。

看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處理蔡瑁之事只能暫時先耽擱了。

“甘大哥,看來我得回長沙一趟,江陵的事就拜託你了。”劉翔一邊說一邊將信箋交給甘寧,讓他也看了一遍。

甘寧仔細的把信箋讀完,也是滿腦子疑惑。按理說龐統不可能有急事卻不說明,這裡面肯定有原因在裡面。想了想,他說:“軍師來信如此緊急,想必桂陽出了大事。只不過江陵大多都是荊州舊部,蔡瑁和剻氏兄弟表面上都去了漢陽,恐怕暗地裡還是跟這些人保持聯繫,屬下擔心隨時可能有變啊!”

“嗯。”劉翔點了點頭,甘寧地擔心也正是他擔心的問題,蔡瑁雖然好對付,但他身邊還有個足智多謀地剻越,歷史上這些人都是主張降曹的代表人物,要使起詐來,恐怕有點防不勝防。

他想了一下說:“這樣吧,你去把那些荊州大小官員地名冊都拿來,抽調一些跟他們比較親近的到其他各郡,這樣不但可以避免人才資源集中,太過浪費。同時就算他們將來想要搞鬼,也因爲力量薄弱,成不了太大的影響。”

“這個主意不錯。”甘寧很是贊同劉翔的意見,蔡瑁帶來的荊州舊部中有一大部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讓他們各施才能,必定使未來地長沙更加強大。過了一會,他又說:“主公真的打算就此放過蔡瑁和剻氏兄弟?”

“罷了,事情因我而起,也不能全怪他們。”劉翔嘆了口氣,且不說蔡瑁跟黃月英的關係,就事論事,理虧地也是他。當初黃月英之所以能勸服蔡瑁等人歸順,條件之一就是幫忙對付劉備。如今自己並沒有實踐承諾,蔡瑁心有不滿也很正常。

“主公不必自責,你也是爲了大局著想。”甘寧態度堅決地說:“這一切你都已經跟蔡將軍解釋過了,他卻依然一意孤行,還意圖投靠曹操,其罪實在不可饒恕也!”

“好了。”劉翔擡手示意他停止這個話題,他何嘗不知道蔡瑁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發長沙地震。不過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是處置蔡瑁,必定影響軍隊士氣。尤其是那些荊州兵,他們是一支裝備、技戰術刮練都十分成熟的軍隊,將來也是對抗曹操已經助他稱霸天下的主力軍,一旦士氣散了,整個長沙地實力也將大打折扣。殺一個蔡瑁容易,讓所有荊州士兵心服口服的跟隨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這樣吧,我看蔡瑁剻氏兄弟在漢陽也不能安心,與其將來便宜曹接,不如將他們調到桂陽去鎮守邊關,把黃老將軍換出來,你看如何?”

“這個主意不錯。黃老將軍雖然年近花甲,寶刀絲毫不老,尤其是那手箭法簡直出神入化,就是十個蔡瑁也抵不上他。”甘寧非常贊同劉翔的意見,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一點看法:“屬下認爲將這三人湊在一起終究會帶來隱患,既然主公有心放他們一馬,不如將他們分開調到其他各郡,再分人監管住。獎勵啊就是他們想耍手段,終究也是孤掌難鳴,成不了氣候。”

“呵呵,甘大哥這個主意不錯。不過我們能夠想的到,他們自然也不糊塗。突然一紙令下就將他們分開,恐怕會逼得他們狗急跳牆,反而壞了大事。”

“那麼主公有何良策?”

劉翔想了想,說:“我想麻煩甘大哥親自跑一趟漢陽!”

“去漢陽,莫非主公要屬下去安撫住他們?”

甘寧似乎領會了劉翔的意思,但讓他取三人人頭肯定不在話下,說服他們心甘情願的接受劉翔的調令卻並不是他的強項,所以他很爲難地說:“素聞剻氏兄弟一向能言善辯,屬下才疏學淺,恐怕難負主公重託啊!”

“無妨,他們跟大哥交往也有一段時間,深知大哥秉性。我若派龐統去,恐怕才真會誤了大事。”劉翔笑著鼓勵他說:“你只需將我的意思正確表達給他們知道就可以了,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對他們坦白厲害關係。三人都是明白事理之人,對當今形式也一清二楚,誰纔是值得他們依託的明主早已刻在心中,不需你我再去道破。”

“那好,屬下這就回去收拾行禮,即刻動身去漢陽會他三人。”甘寧說完轉身欲向外走,劉翔見狀,立即將他喚了回來。“且慢,這事不需太過焦急,大哥的任務是先穩定住長沙的軍心。蔡瑁一走,下面的人必定閒話衆多,你得多花點時間去安撫他們。等我回了長沙,瞭解事情經過後再會派信使來通知你,到時候你再依計行事。”

甘寧聞言,深感肩土地責任重大,也暫時打消了去漢陽的念頭。

次日清晨,劉翔便帶著黃月英、老毒物別了甘寧和其他荊州守將返回長沙。

卻說劉備回到襄陽,將江陵發生地事與諸葛亮說起,諸葛亮聽說劉翔推舉劉備做同盟軍首領,大笑道:“當年袁紹做了同盟軍首領,最後稱霸北方,引的各路諸侯無不敬畏。只可惜此人昏庸無能,貪小失大,最終落地病死家中,兩個兒子還反目成仇,活該袁氏一門敗在他的手中。主公能夠識人善用,又愛民如子,一旦同盟軍打敗曹操,必定威名遠揚。其時,四方豪傑,各路諸侯紛紛相投,將來之成就勢必遠超袁紹、曹操成爲新的中原霸主。那時,一統天下的夢想亦不遠矣!”

劉備心裡激動不已,他天天做夢都想著稱霸天下,偏偏時運不濟,處處被曹操壓制著。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終於讓他盼到這一天的來臨了。不過他心裡雖然開心,同樣也存在著許多顧慮。

“這次同盟扛曹的發起人是劉翔,以他的性格,沒理由主動讓他人佔便宜啊!”

諸葛亮說道:“主公乃是皇族之後,又被朝廷封爲左將軍,論資歷當是四家同盟中身份和地位最高,馬騰其次,孫權、劉翔同爲最弱。”

爲了讓大家心服口服,屬下認爲劉翔也是不得以才推舉主公做盟主的。

“嗯,軍師說的有道理。”劉備贊同地點頭,諸葛亮又道:“劉翔之所以冒著蔡瑁等人地反對跟主公同盟,其滅曹之心是不容置疑的。不過這樣一來,必定引起長沙內部的混亂。只怕曹操未亡,長沙已經先後牆起火了。那時候,他就是有心稱雄,也是無能爲力。主公真正應該擔心地是西北馬騰和江東的孫權。”

“哦,軍師請講。”劉備一聽諸葛亮談起天下大事,興趣立即被燃了起來,虛心舟看著諸葛亮問道。

“馬騰以弱擊強,打敗了比他強大的韓遂,統一了涼、雍二州,其實力絕對不容小視。江東仰仗長沙天險,連年來休養生息,加上北方流民的大量涌入刺激了農業經濟,如今儼然成爲一方豪強。孫權此人野心勃勃,手下又良將衆多,僅次於雄霸中原的曹操。一旦同盟軍消滅曹操,最有可能威脅到主公的對手絕對是孫權無疑。”

“孫權佔據江夏,若要威脅荊北必定先佔領劉翔的江陵,到時候兩強相爭,不管哪一方最終倒下來,都對我們有利啊!”劉翔想了想說道:“而且,我們完全可以表態支持劉翔這方,兩軍聯合打敗孫權,除掉這個未來的心頭大患。”

諸葛亮搖了搖頭,笑說:“主公想想,曹操一敗,咱們的領上還只是荊北這一小塊領地嗎?”他說完走到牆上的地圖邊,指著襄陽的位置說:“一旦開戰,咱們跟劉翔的盟軍從襄陽出發,先拿下汝南,然後直接進逼許都,佔據豫、司二州。”說到這裡,他又將手指向合肥放心,道:“孫權的部隊則會直接從濡須口出發,先拿下合肥,進而北上佔領壽春,徐州,最後向西與我們一起包圍曹操。而馬騰的軍隊在經過一番苦戰後也必定攻克了堅固的長安城,袁紹之子袁譚、袁尚到時候亦會趁機攻打袞州。到時候曹操四面楚歌,而主公帶兵進入許都,以天子之命讓衆諸侯退兵。其時,劉翔的勢力依然維持不變,反而因爲內亂讓其治所變得動蘇不堪。而馬騰雖多了長安城,但因此城易受難攻,要拿下肯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實力不增反減。而且馬騰此人想來忠心護住,主公大可以天子之命叫他招安。那時候,真正對主公有威脅的就只剩下北方的袁氏兄已經坐擁徐、揚二州的孫權。”

對於諸葛亮的分析,劉備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腦子裡自己將來的對手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袁氏兄弟都是昏庸之才,又互相結怨,將來定難成大氣。而他素知孫權一上任就齊匕賢下士,招攬了不少江東人才,一旦佔據徐州,勢必如虎添翼,將來纔是他稱霸天下最大的障礙!

諸葛亮見劉備低頭不語,知他在爲孫權之事擔憂,笑著安慰他道:“主公勿憂,同盟戰爭還未開始,曹操亦未消滅,屬下也只是說說個人的推測,一切還言之過早。等將來消滅了曹操,屬下自有對付孫權的辦法。”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劉備聞言,激動的差點跳起來,“只要消滅了曹操、孫權,天下已再無我之對手也!”

諸葛亮見他如此開心,心裡發出一陣苦笑。先不說聯盟扛曹之計能否順利進行,即使成功,曹操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尤其是曹操在聞知劉備就是同盟軍的首領,必定會將主力部隊全部集中向襄陽進攻,到時候,他們能否抵擋的住強大的曹軍的進攻還是個問題。就算抵擋住了,結果也會損失慘重。想到這裡,他突然領會到劉翔至所以讓劉備做首領的真正用意,忍不住驚出一身冷汗。

萬一江陵事件之事劉翔跟蔡瑁共同竄通演的一齣戲,那麼一旦劉備跟曹操拼的兩敗俱傷,最終受益的肯定是劉翔。

不過他雖然想到這一點,卻不敢立即對劉備說。這個時候告訴劉備,勢必打擊他正高漲的士氣。他心裡清楚,曹操不除,劉備就永無出頭之日。至於劉翔那邊,在事情沒有得到證實之前,一切還都只是他的個人猜測。想到這裡,他心裡下定決心要派人去江陵仔細調查長沙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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