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統領摔隊搜山,此時云凡幾人正在叢林之中撞大山。因為路徑不熟,又是雜草叢生,草木密集,到處都沒有路,到處又都是路。
幾個人走來走去,也沒有走出這座山的范圍,倒是累的幾個人氣喘如牛。
這一座無名之山,顯然困住了時下幾人。云凡索性坐在一塊雷擊木上抬頭望天,誰也不會想到,能夠和各方巨擎分庭抗禮的他,也會龍游潛低。說不郁悶那是假的,他此時氣的跳腳,氣的想罵人。
禿毛也是有苦難言,憋屈得很。當年遨游天空,振翅生風多么自在,無窮環宇任爾飛臨,如今卻如陷泥沼般陷入了這小小方寸山頭。對于一只飛行魔獸,這無疑是最無法接受的。
就在此時,云凡透過眸子看到了遠處有黑影閃動,側耳聽來,有鏗鏘聲。
他微微嘆了口氣,“他們來了。”
人形分身,到得此時才有了一股莫大的生死危機,云凡想過早晚會面對現實,生機本就縹緲,他老態龍鐘了,生氣十不存一,所以他沒有回到慕靈和香菱身邊。
她們看到云凡這幅樣子,只會擔心,那樣他就更加無法靜心修煉,尋找那破解之法。索性,尋著這份機緣一路走下去,順其自然。
卻不想,步步危機,從人魔將軍到現在的黑甲軍。
自己
這幅模樣,恐怕就算是那些原本認識自己的人,也不會認得出了。
此刻,他出奇的孤獨,親人,愛人,朋友,全部離他而去,他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茫茫天地間,獨自行走,孤獨面對。
巨大的,不可抵擋的威嚴桎梏著他,讓他無法喘息。
修行,到底是什么,為何會這般痛苦。
從一開始,他被排斥在修行之門外,為了爭得一口氣,他憑借著意志跨入了門檻,經歷了多少次垂死掙扎,完成了多少次的絕地反擊,才有了如今的境地。
但是,越到高處,便越是寒冷,高處不勝寒,高處語聲絕。
這是注定必須一個人行走的路,只能由他自己完成。
孤獨感像一片片樹葉,樹葉化作烏篷船,身外江海,身內漂泊。
他的身體有些搖晃,那注視著遠處越走越近的黑甲軍的目光,倏忽迷離起來。
云凡脆弱的像一根蘆葦,搖擺不定,一縷微風都可以肆意凌辱他。
他只覺得自己突然變得無限渺小,小如塵埃,旋轉著,往事歷歷在目,觸手可及,但是偏偏無力探出手指,甚至發聲。
周圍的景物變得奇大無比,一朵花都如繁大的宮殿,一株草直抵蒼天,遑論石頭,樹木。
螻蟻的眼,塵埃的眼,原來世
界藏在一粒沙里。
云凡的眼眸再也無法睜開,他的世界一片灰暗。
神府之中,有什么坍塌了下去,那是什么,是信仰,還是意志。金光巨人苦苦哀嘆,盛氣不在,涇渭分明的生死二氣,已經無法區分,目之所及,猶如黑洞一般,吸收了所有的星辰燦爛,留下的,只有萬古寂寞,孤獨終老。
金光巨人躺在星河之中,一場大夢,是醒了,還是一直就在夢里。
夢里夢外,終究無法分清。
他進入了一種混沌的狀態,天地有初開,人之有初來。
他,從頭又將來一遍。
就讓云凡好好的睡上一覺吧。
“喂,醒醒,醒醒!”
“哎,別叫了,他生病了,只有他才是自己的良醫。咱們能做的就是守護好他,等待他醒來了。”
黑甲軍駐扎的營地上,小呼嚕和禿毛老鷹的對話,不為他人聽。
禿毛小心翼翼的說道:“這里真的沒什么問題嗎?”
小呼嚕無奈的做了一個攤手的動作,“沒辦法,咱們現在屬于階下囚,只能任人擺布。不過誰也別想動大叔!”
一襲白衣從中軍大營走出,火把的光焰將他映照的有些氤氳。
“公主殿下,屬下來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