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冷風呼嘯著掠過,夾雜著迷茫的碎雪花,恍如鬼哭狼嚎。
逐漸黑下來的夜色里,又隱隱有著不知名的獸吼聲時而響起,仿似來自地獄的呼喚。
站在周圍高大松柏木為主的樹林子里,別說鄭茶姑了,徐長青都隱隱有些不自在起來。
“徐哥哥,咱們,咱們不會真撞到鬼了吧……”
鄭茶姑已經被嚇的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著轉,死死的抓緊了徐長青身后的衣襟不敢放手。
徐長青一邊操著寶刀做防衛狀,一邊也在飛速思量。
鬼打墻的原因有很多。
雖說后世已經有科學家用科學的方式,解釋了這一現象,主要是一種‘意識朦朧狀態’,生物會按照圓周運動。
但這玩意的解釋并不夠扎實。
特別是很多科學的東西,最終反而要回歸到神學的范疇……
而華夏又是四大文明古國之一,五千年風霜,流傳下來的東西太多了。
再加之曲阜這地方,歷史更是悠久,徐長青心中也有些沒底了。
不過徐長青很快就回神來,低低對鄭茶姑道:“別慌,把我背后包里的信號彈取出來。”
“噯,好……”
鄭茶姑不敢怠慢,忙小心打開了徐長青的背包,取出來信號彈,小心遞到徐長青手里。
徐長青接過信號彈,心里踏實了不少。
這是特制的信號彈,徐長青的專屬,連續三發,赤紅色的火焰,必定能讓外面的親兵看到。
徐長青又去掏口袋里的火石和火折子,面色卻是陡然又一變。
狗日的,這番奔波拉扯,火石和火折子,居然,不見了……
忙又仔細的檢查了好一通,還是沒有。
徐長青一時也有些懊惱,用力錘了旁邊的一顆大樹一拳,頓時驚的落雪紛紛。
這肯定是之前與鄭茶姑這小娘皮調.情的時候被扯掉了……
“徐哥哥,怎么了?你,你別嚇我啊……”
鄭茶姑六神無主,嬌軀都在打哆嗦。
徐長青只能低啐著把丟了火石和火折子的事情跟她說了一下。
“啊?”
鄭茶姑三魂都要飛出七魄,忙道:“徐哥哥,咱們,咱們叫人吧?親兵應該離的不遠,咱們叫他們一定會聽到的……”
徐長青卻冷聲道:“想死你就亂叫!這山里有點邪乎,真要把臟東西招來,咱倆都得玩完,做個亡命野鴛鴦。”
“這……”
鄭茶姑趕忙被嚇的捂住了小嘴。
這倒不是徐長青刻意嚇她,而是一種極為理智的選擇。
人在處在黑暗中,第一反應往往會是大喊大叫,吸引到別人的注意力,好獲救還是什么。
然而!
這樣做,第一時間卻往往迎來的并不是獲救,而是恐怖的危機!
在這種狀態,最好的處理方式,是先冷靜下來,仔細查看周圍的環境,搞清楚狀況后再做出理智的選擇。
見鄭茶姑懂事,徐長青也稍稍松了口氣,拉著她來到了一顆寬敞的大樹邊,以這顆大樹為依仗,仔細觀察四周。
四周已經黑茫茫一片,地上森白的銀裝也將周圍映襯的更加滲人,恍如來到了某處沒有絲毫生機的死地。
徐長青此時已經冷靜下來。
其實,異樣很早之前就出現了,從徐長青和鄭茶姑把兩只野兔和兩只野雞給了后面的親兵和倭兵,中間差不多有半個時辰的時間,都沒有再聽到他們的聲息。
但徐長青和鄭茶姑一直處在‘二人世界’里,并沒有發覺……
這就讓事情有些大條了。
他們已經在這個‘鬼打墻’里,至少持續了小半個時辰!
“嗷嗚~~”
這時,不是太遙遠處忽然傳來了激昂的獸吼聲,很快便有些此起彼伏。
徐長青一個機靈!
他聽清了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
這是狼叫!
還沒等徐長青多思量,聽聽其中有多少數量,鄭茶姑忽然無比驚悚的拉了拉徐長青的胳膊,小手指向了不遠處的一個方向。
徐長青的瞳孔也瞬時猛的放大。
只見!
那個方向忽然出現了七八雙綠油油的眼睛,就像是漂浮在這迷茫夜色中的幽暗鬼火!
這他娘的,狼群已經包上來!
“呼。”
徐長青長長吐出一口氣,低低對鄭茶姑道:“茶姑,別慌,我蹲下來,你踩著我的肩膀往樹上爬,我把你頂上去,你應該能翻到那根粗壯的枝椏上。千萬別出聲,明白嗎?”
鄭茶姑究竟是白富美,素質沒的說,拼命的咬著紅唇不發出聲音,嬌軀幾乎恨不得融化在徐長青身上。
徐長青又吐出一口氣,緊緊握著寶刀,緩緩蹲下身來。
“哎喲。”
鄭茶姑本來已經爬到了徐長青的肩頭上,卻不知道嚇的還是怎么的,突然一滑,差點就摔下來。
好在徐長青眼疾手快,反手一把拖住了她的屁股,將她又穩住,低聲啐道:“別慌,哥哥把你頂上去!”
“徐哥哥……”
鄭茶姑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時的心情了,恐怕就算讓她寬衣解帶來伺候徐長青,她這時都不會猶豫的。
雙腿忙是緊緊夾.住了徐長青的后脖頸,拼命平衡著身體。
徐長青緩緩的將鄭茶姑頂起來,這時,前面已經出現了二十多雙綠眼睛。
“抓穩了,一口氣上去,別再失誤了!”
徐長青用力的抿著嘴唇,低低喝斥鄭茶姑。
“嗯!”
鄭茶姑嗯嚀一聲,也不敢再多想,借助徐長青的身體,猛的一發力,有些驚險的一下子抱住了那枝椏,小心爬到了上面。
卻是將這枝椏搞的‘吱吱嘎嘎’作響。
瞬時讓不遠處的狼群發現了徐長青兩人的示弱!
“啊嗚——”
一頭大狼旋即從黑暗中探出身形來,呲牙咧嘴、猙獰的獠牙上滴著饞水死死鎖定了徐長青。
“我艸你@#¥%!”
徐長青不由狠狠啐了一口。
這他娘的,難道是來到了異世界嗎?
這是頭幾如小牛犢子般大小的灰白色大狼,絕對比尋常的大金毛還要大上一圈!
它那種兇狠與剛猛,絕不是家養的金毛可比!
那雙幽綠色的眼睛,甚至還充滿人性化,正充滿蔑視的打量著徐長青。
徐長青此時愈發冷靜。
他手里的寶刀可不是擺設!
只要這大狼敢亂來,徐長青有充裕的把握能拿下它。
這幾年時間,饒是妻妾成群,但徐長青卻從未放棄過對自己身體素質的要求。
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出征在外,昨晚雖是與紅娘子很親密,但也沒幾次,徐長青的狀態正佳。
在上面的鄭茶姑早已經快要被嚇尿了,眼淚已經不自禁往外流淌,卻毫不自知,只是死死的咬著紅唇,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大狼似乎也意識到了徐長青周身開始翻涌出來的危險氣息,并沒有貿然上前,而是招呼小弟聚集。
“嗚,嗚嗚……”
充滿濃重野性味道的低吼聲中,又是十幾頭狼來到了視線范圍。
它們的身形就比這頭大狼小不少了,比尋常家養的土狗稍稍大點而已,但野性和兇性卻完全不是一個等量級,都是充滿暴虐的鎖定著徐長青。
徐長青卻是愈發安穩。
這頭大狼在權衡!
它吃不準,到底要不要下命令攻擊自己!
徐長青也在更仔細的打量著它。
逐漸發現,這大狼有條后腿似乎受過傷,有點不太對勁。
而且,徐長青隱隱有一種感覺,這廝應該不是狼王,而是個大打手!狼王極有可能在某個陰暗的角落注視著自己!
“這他娘的叫個什么事兒?”
徐長青心里狠狠啐了一口,腦海中也在飛速旋轉權衡。
這種狀態,一直對峙肯定不是辦法。
雖說自己的小弟肯定比這狼王多的多,但遠水解不了近渴。
此時狼群既然能圍上來,說明,親兵們此時應該離的這邊還遠。
在沒有信號彈的狀況下,這邊就算打的昏天黑地,親兵們也很難發現正確地點。
換言之,與它們硬剛,絕對是不智的。
倒不是徐長青怕了它們,而是這些玩意兒身上,不定就有什么臟東西,萬一被它們的爪子碰到了一星半點,帶來什么疾病,那可就冤枉大了。
好在徐長青剛才的處置足夠冷靜!
此時身后這顆至少一人粗有余的大樹,足夠成為支撐。
但此時徐長青甚至都不敢抬頭去看鄭茶姑的位置,生怕被這大狼發現了問題,貿然出擊。
“茶姑,怎么樣?穩住了沒?”
徐長青低低問道。
“徐哥哥,我,我穩住了,你快上來呀……”
上面鄭茶姑早已經急的不行,忙低低道。
徐長青得到回應,心中也稍稍松了口氣,沒握刀的左手,伸到背后給鄭茶姑做了個手勢。
也幸得這幾天兩人哥啊妹啊已經很默契,鄭茶姑瞬時明白了徐長青的意思,小心靠到這顆松樹的主干旁,用力的抱住了主干。
聽上面鄭茶姑說她抱住了。
說時遲,那時快!
“唰唰!”
原本一直處在極靜狀態的徐長青,猶如一只一直潛伏著的獵豹,陡然爆發出來來爆炸般的力量。
他用手中寶刀刺入樹干中作為支撐,幾乎只一個瞬間,便是成功的躍上了大樹,堪堪抓住了鄭茶姑另一邊的一根枝椏。
“咔嚓!”
“徐哥哥,小心啊——”
但徐長青的體重儼然比身嬌體嫩的鄭茶姑重多了,在鄭茶姑控制不住的尖叫聲中,連帶著枝椏斷裂的聲音,徐長青還沒怎么穩住的身形,陡然開始往下墜落。
但徐長青的反應更快!
絕對是堪比公狗腰、簡直有些超自然般的力量,讓的徐長青的身體猶如當年扣籃大賽鼎盛時的喬丹,直接在空中二次發力,同時借用手中寶刀猛然刺入樹干,一下子又穩住了身形,極為驚險卻又穩當的抓住了枝椏斷裂的根腳。
“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