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和當年一樣。”雄傲沉聲說道。“一樣的固執不聽人勸,還是放棄吧!”看著和當年一模一樣的情景,他心里不由得嘆息不已,真是造化弄人啊!
為何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呢?
“放棄?你在說笑話嗎?”第五雙龍譏笑著說道。“當年你一再阻攔我參加拳賽,甚至我連練拳你也不準,你已經放棄過我一次。如今,我通過自己的努力就是要告訴你,沒有你我一樣能成功,甚至超越你。”
“弟弟……”雄傲情不自禁的喊出了這個久違的稱呼。
“我不是你弟弟……”第五雙龍右手一揮,厲聲打斷雄傲的話語,說道:“我大哥在十年前已經死了,就在當年他一聲不響就離家而去的時候就死了,我現在是第五雙龍……”他喘著大氣瞪著眼前一頭銀發的雄傲,眼里充滿一股怨恨。
——這個拋棄弟弟和母親的男人,他不配做自己的大哥。
嘩——
在場的觀眾再次嘩然!
誰也料不到兩人既然是兄弟,這戲劇性的一幕讓眾人為之一驚,可是為什么他們相貌和姓都不一樣呢?難道兩人是沒有血緣關系,或者是同父異母?
“當年我阻止你,就是不希望你也走上這一條路。”雄傲輕嘆說道。“父親去世的時候曾經叮囑過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走上這條不歸路,他就是死在拳臺上的,難道你還明白嗎?”
“這些都是你的借口,憑什么你能打拳我就不能?”第五雙龍說道。“廢話少說,今天只有一個能走下擂臺,再說廢話也沒有用。”他動了動身軀,骨骼一陣‘咯咯’咋響。此時,他的精神和體力已經漸漸恢復如初,手臂的麻木感慢慢退去。
“冠軍有那么重要嗎?”雄傲沉聲問道。
“哈哈哈……”第五雙龍突然仰頭狂笑起來,實在難以想象平時不喜歡笑的他今天會如此失態的大笑。當他再次低頭時已經換了一張冷酷的臉,他寒眼看著雄傲,冷聲說道:“那你今天是為了什么而來,難道你不是為了冠軍才來的嗎?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這副態度,什么都是你可以做,就是我不行,憑什么?”
“……”雄傲沉默了。
他沒辦法回答,也不能回答。
本來,他離開弟弟和母親就是不想讓他們和地下勢力有瓜葛,他知道里面的黑暗,進去容易出來難,也很容易引起仇恨。離開只是為了能讓他們過上平凡人的生活,而且他留下了自己贏回來的所有薪金,那些錢足夠一個普通三口家庭舒服的過上半輩子了,他以為這樣就夠了。
十年來,他輾轉了不少地方,他的名聲和金錢慢慢的都多了起來,可是他的心卻沒有安定下來,他覺得是時候離開拳臺了,應該過些平靜而自由的生活。他想起了弟弟和母親,開始托人四處打聽尋找他們的下落,可是他們早已搬離了原來的地方——不知所蹤。
不過,他卻從未放棄過尋找他們的下落,可是多年過去了他依然沒有找到……
不久,他終于可以真正的隱退了,而且還認識了一個心意的女人,他總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可以在退出拳賽以后有個相愛的女人相伴,至少比父親幸運的多,因為自己在拳臺上活了下來。
本以為,從此可以過著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可是有一天,當他外出歸來的時候,突然發現心愛的女人倒在了血泊之中。那時他快瘋了,悲憤卻很無助,空有一身武力又怎樣?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想要為她報仇卻不知誰是兇手。
失去家人讓他滿身遺憾,唯一的愛人也離他而去,這讓堅強的他沉痛萬分,精神接近崩潰的邊緣。
——他,一夜白發,在那一天他感覺失去了所有。
從此,他便以酒度日。直到有一天有個神秘人來找他,告訴他:只要參加一場比賽,勝出后就可以告訴他兇手是誰。
所以,他今天來了,只為一個真相,卻不料遇到分散十年的兄弟。
“你沒話說了吧!”第五雙龍看著雄傲沉默不語,不禁冷笑說道:“你現在沒有資格教訓我,因為我是你的對手,手下見真章吧!冠軍我要定了,誰也阻止不了我。”
哐哐哐——
嘭——
第五雙龍助跑三步雙腳猛蹬地面,身體向雄傲飛躍而去。
借助向前飛奔的力道,他突然190度旋轉飛腿猛踢向雄傲的胸口。力道強勁霸道,撕裂的霹靂巴拉聲不斷咆哮著,猶如一頭兇猛的雄獅正張著血盆大口向獵物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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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雄傲張大雙臂仰頭大吼一喊,好似有什么東西讓他突然情緒異常波動一般,在這危機時刻他竟然不出手抵擋,反而張大雙臂,難道他不想抵抗——他想輸。
“小龍……”
第五雙龍也發現了雄傲的異常,不禁皺起眉頭,可是飛腳已致他沒有辦法收手,只能繼續向前飛去。
一切只是瞬息之間,實在太快,他已經沒有辦法作出回應。
轟——
咯吱——
第五雙龍結結實實的一腳踢在了雄傲的胸口之上,甚至能聽見肋骨斷裂的聲音。雄傲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直飛向擂臺之外,隨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擂臺離地面約一米多高,而且還是騰空摔了下去,加起來就好似從4米多的高處掉下去一樣,嚴重度可想而知。
當第五雙龍雙腳落地站穩后,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整個人愣怔當場。他剛才感覺到雄傲瞬間失去了斗志,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悲涼的氣息。他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似乎他剛才還在叫喚自己的小名,那個被自己遺忘,只存在兩兄弟間的稱呼。
嘩啦啦啦——
雄傲飛出擂臺的之后,現場的觀眾又是一陣沸騰,第五雙龍勝了——他戰勝了雄傲不敗的神話。
他從現在開始將成為新的傳奇,比以前更加耀眼的存在。
“龍哥,你果然是最棒的,我們愛你。”
“龍哥萬歲……”
觀眾起身為他的勝利而歡呼、鼓掌。
在觀眾們眼里,他們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的那些小插曲,他們只知道當時第五雙龍的腳式很快,快得他們無法分辨,隨后就是雄傲被踢飛了。大家都以為雄傲來不及做出反應才輸掉了,第五雙龍的勝出是實至名歸。
可是在第五雙龍的眼里卻不是這么回事,此時歡呼聲根本不能引起他的興奮,反而有股深深的失落和惆悵,更多的是有一股隱隱作痛的感覺。
“小龍……”
第五雙龍神經為之一振,猛的抬起眼皮,一陣微弱的喊聲又傳進了他的耳里,雖然現場人聲吵雜,但是他確實聽見了。
——是他在叫我。
第五雙龍猛地轉頭望向雄傲摔去的方向,然后快步向前奔了過去。
當他來到繩索前低頭往下望去的時候,他震驚得睜大眼,再次呆愣起來。
橫躺在地上的雄傲口角吐著鮮血,血漬甚至染紅了他額頭的白發,但是他此時卻在對著第五雙龍微笑,眼里充滿溫情。
“小……龍……”他艱難的緩緩舉起顫抖的右手,緊緊握著拳頭再次指向臺上的第五雙龍,眼含歉意的微笑著說道:“……哥對不起……你……和母親……可惜……我……”這笑是那樣的悲涼,那樣讓人心痛,仿佛里面承載了他多年的期盼和遺憾。
“哥……”第五雙龍突然哽咽的喊了起來。他快速拉開繩索向地上的雄傲跳了過去。
在剛才那一刻,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有些東西稍縱即逝,失去了便不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