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進來以后,他很隨意的瞥了黃飛一眼,然后假裝沒有在意,堆笑著向白羽走了過去。而白羽自然是站起來相迎,兩人禮貌性的握了一下手,然后在沙發(fā)處坐下來。
而那名保鏢很自覺的站在門后,沒有跟上來。
由始至終,黃飛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身體都懶得動。在他們相互行見面禮時,他拿著酒杯悠然的自顧喝著,一副傍若無人的姿態(tài)。
“這位是?”
直到這時,埃里克才假裝發(fā)現(xiàn)黃飛一般,疑惑的對著白羽問起來。他表現(xiàn)得就像不認識黃飛,完全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什么情況似的,裝傻充愣的功夫還真是很到位。
對于埃里克的惺惺作態(tài),黃飛甚是鄙夷。
明明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他表面卻還在假惺惺的裝作不認識,人都在眼前了,有必要繼續(xù)裝下去嗎?
不過,兩人倒真的是第一次見面。
白羽沒有說破這個事實,還是很細心的把黃飛介紹給他認識。
聽聞此人就是黃飛,埃里克故作恍然大悟的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看著他,用英語說道:“原來你就是黃飛,久仰大名。今天能夠認識你真是非常榮幸?!?
語畢,他笑呵呵地伸出手,想要和黃飛握手。
黃飛倒是沒有拒絕,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微笑道:“幸會幸會。埃里克先生貴人事忙,想不到竟然會知道我這個無名小輩,真是榮幸之至?!?
雖然大家心里都清楚對方,但是表面上還是要先維持一些禮貌,畢竟還沒有到說破的時候。既然要裝,那么就跟著敷衍一下又如何?
“黃先生曾經(jīng)貴為506組織的天官,大名早就如雷貫耳,我又豈會不知?”埃里克笑著說道。這一刻,他終于真正的確認到白羽果然和黃飛有所勾結(jié)。這次證據(jù)確鑿,只要把這個消息告知上頭,那么白羽鐵定是難逃法網(wǎng)。
黃飛很是虛心的擺了擺手,笑著說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足為慮。倒是埃里克先生現(xiàn)在事業(yè)沖天,前途無可限量,你可比我好太多了?!?
對于黃飛的調(diào)侃,埃里克表面虛心受教,笑臉盈盈,心里卻不禁暗罵:“等將你們覆滅,那才真的叫前途不可限量?!?
他沒有再跟黃飛瞎扯,轉(zhuǎn)頭對著白羽說道:“白小姐,我很高興今天能夠參加你的宴會,可是我才剛來你就叫人請我來到這里,不知所為何事?”
“埃里克先生,其實你我心里都明白?!卑子鹦χf道?!拔覀兒尾淮蜷_天窗說亮話,何必再如此遮遮掩掩的裝下去呢。”
埃里克臉部肌肉微微抽了一下,故作不解,說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其實想見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他?!卑子鹬钢S飛,意思很明顯。
埃里克轉(zhuǎn)頭看著黃飛,眼里一片“茫然”,疑惑道:“我們一直素不相識,不知道黃先生找我有何貴干?”
黃飛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酒瓶和杯子,給埃里克倒了一杯,輕輕推到他面前,笑著說道:“埃里克先生,明人不說暗話。我就坦白的說了吧,我知道你在為李博辦事,他吩咐你在暗中關(guān)注我的動向,以防我做出危害組織的事情?,F(xiàn)在的局勢你我都明白,我和組織之間已經(jīng)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雙方一戰(zhàn)在所難免?!?
埃里克剛拿起酒杯,突然聽黃飛如此一說,眉頭不禁抽了抽,表情僵硬,卻沒有說話。他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卻不知道黃飛為什么要告訴他這些。
“我知道你在疑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些?!秉S飛看著埃里克的眼睛,笑著說道:“我想你應該知道,現(xiàn)在大多數(shù)的天官都站在我這邊,一旦這些勢力集合起來,那將是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量?,F(xiàn)在組織的王軍心已失,他的位置已經(jīng)動搖,覆滅只是早晚的事?!?
“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埃里克心里微動,卻仍然不解。這些年是能夠明顯感覺到組織的變化,但是自己不過是個小人物,并不能撼動組織的根基,黃飛跟自己說這些有什么用?
黃飛問道:“以你的直覺判斷,我和李博兩人,若是我們發(fā)動對王的討伐,你覺得誰的勝算更大?”
“這……這不可能?!卑@锟梭@訝,有些不知所措。這個消息太過駭人,以前他只是以為黃飛單純的想反抗組織的追捕,想不到他竟然是要向王發(fā)動攻擊,這太瘋狂了。
他知道組織的恐怖,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了,連法國政府這么多年都奈何不了組織,黃飛憑什么能夠做到?李博更不用說了,他的勢力完全不足以跟組織抗衡,兩者沒有可比性。
可是再想想,如果其余的天官真的全部支持黃飛,那還真的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這有可能嗎?
“世界上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秉S飛反駁埃里克的想法?!澳阒恍杌卮鹞覄偛诺膯栴}就行。你覺得李博的勝算大,還是我的勝算大?!?
“自然是你的勝算大,可是這……”埃里克最終還是說出心里的想法,只是心里依然對黃飛的舉動充滿懷疑。
“很好?!钡玫绞卓?,黃飛笑了起來?!澳敲次椰F(xiàn)在可以告訴你,李博這個人野心勃勃,他早就有想做王的打算,可是他萬萬沒有料到我會在這個時候現(xiàn)身,我的出現(xiàn)將會破壞他的美夢。在我進攻組織之前,第一個要消滅的就是他。”
“……”埃里克啞然。照黃飛這么說,那自己豈不是也將是他要消滅的對象?
不過,現(xiàn)在倒是沒有感覺到黃飛的殺意,這一點倒是能夠肯定的。而且來之前,他已經(jīng)有過準備,不怕黃飛會下毒手,不然也不會貿(mào)然前來參加宴會。
沉默思考片刻,他開口問道:“你告訴我這些,到底有何目的?”
“如今局面已經(jīng)很明朗?!秉S飛笑著說道?!拔腋嬖V你這么多,就是想讓你明白,為了自身的利益,你應該理智的想想未來,做出一個英明的選擇。”
“你是想收攏我?”埃里克一激靈,終于明白黃飛的用意。看來今天邀約自己來,不是單純的參加宴會,而是要說服自己加入他們的陣營。
“你是個聰明人?!秉S飛不置可否,只是微笑。拿起桌上的酒杯對埃里克揚了揚,舉杯就飲,很是自信的樣子。
“抱歉,我想讓你失望了?!卑@锟讼攵紱]有想,立即擺手拒絕?!澳銘撝澜M織的七大律,凡是加入組織的人就不可背叛,否側(cè)后果你我都知道。今天我就當沒有見過你,你說的話我也當沒有聽說過,我們就此作罷。”
隨后,他站了起來,對著白羽說道:“今天就到此為此,很感謝你的款待,再見。”
他沒有猶豫,也沒有逗留,轉(zhuǎn)身向保鏢揮了揮手,舉步離開了房間。
黃飛和白羽都沒有阻攔,只是靜靜的目送埃里克離去。
待房門關(guān)閉之后,黃飛嘆息一聲,笑著拿起酒瓶給自己添加酒水,然后拿起杯子向沙發(fā)后靠去,很是愜意的品嘗起來。
“這就是你的計劃?”白羽饒有興致的看著黃飛,嫣然笑道。
“也不算是計劃,只能算是試探?!秉S飛瞥了白羽一眼,回頭繼續(xù)品嘗著美酒。
其實,他的用意很明顯。表面說是想讓埃里克站到自己這邊來,其實他并沒有真的這么想,只是想擾亂埃里克的心里想法罷了。
當然,如果埃里克內(nèi)心動搖,真是倒戈過來,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只是這樣的人要多加防范一些,因為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隨便信任的。
“如果是你站在他的角度,你覺得他回去之后第一件事會做什么?”黃飛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放下杯子,回頭看著白羽問道。
白羽想了想,說道:“我想他現(xiàn)在內(nèi)心一定很不平靜,肯定在思考著你說的話?;厝ブ?,我覺得他應該會立即打電話給李博,將這件事情向他匯報,以征求他的看法?!?
“沒錯。”黃飛點頭,笑著說道?!耙阅壳暗男蝿?,李博一旦知道我在私下拉攏埃里克,那他肯定會懷疑埃里克是不是真的被我收買,然后將計就計給他下什么套。”
“你是在離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讓他們相互產(chǎn)生猜疑?!卑子鹂袋S飛好像看狐貍一般,瞇著眼眸笑了起來?!耙坏├畈┮尚模且院蟀@锟藚R報情況之時,他肯定不會完全相信,甚至會懷疑事件的真實性。久而久之,埃里克就會完全失去信任,你還真是夠毒的?!?
嘴巴說黃飛毒,她的臉上卻露出很是贊賞的表情。
頓了頓,她又問道:“你覺得李博會上當嗎?”
“一定會?!秉S飛自信的說道?!叭绻男男貙掗熞稽c,或許不會上當??墒撬鍪驴偸翘幮姆e慮,考慮的太多,反而容易陷入這種簡單的迷局之中。”
聞言,白羽嘆息搖頭苦笑,為即將被黃飛陷害的家伙默哀。
“你做這么多,到底目的是什么?”白羽問道?!拔也幌嘈拍銉H僅只是為了除掉李博的一個心腹,這對我們的整件事情似乎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我不是說過了嗎?”黃飛說道:“在進攻組織之前,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李博。而這個突破口就在埃里克身上,很快你就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