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繁朵的心裡猛地一震,韓非軒那種冰冷的態(tài)度,瞬間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
她緊張的快走幾步,追上他又說,“非軒,我養(yǎng)父母好不容易回國一趟,從兩年前他們就想見見你了,之前你都有事推脫了,所以這次……”
不等她的話說完,韓非軒一回頭,冷漠的雙眸迎上了她的視線,冷道,“我沒時間,還是改天吧!”
“怎麼改天啊?”聶繁朵佯裝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心平氣和的苦笑,“真的沒辦法改天了,就這兩天他們有時間,不然可能又得等幾年才能見到……”
“繁朵啊!”他突然喊住了她。
她驀地一下擡起頭,一臉糾結(jié)的看著韓非軒,“怎麼了?”
韓非軒敷衍的握住了她的手,說,“很抱歉,我真的有事,脫不開身。”
聶繁朵怔了下,看到他放開自己的手,凌然的臉上沒有任何溫度的擦過她的肩膀,徑直走遠,她心開始猛烈的顫抖著。
最終還是沒控制住,脫口道,“就不能體諒我一次嗎?”
韓非軒腳步一滯,面色冷然的回過頭,聽到聶繁朵繼續(xù)說,“就這一次,算是講究我一下好不好?一頓家常便飯,最多兩個小時,超過時間我可以替你想辦法讓你提前離開的,這都不可以嗎?非軒啊,好歹我不也是你女朋友嗎?”
聞言,韓非軒的眼眸快速的閃爍起來,隨之冷冽一笑,“是啊,你就算不提醒我,我也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但這次真的不行,我有事。”
“我……”
聶繁朵還想說點什麼,但他絲毫沒給她機會,快步在她的視線中背影逐漸消失。
那步履匆匆的樣子,那焦急的眼神,不用猜就知道他是急著去見誰的!
聶繁朵憤恨的攥緊了拳頭,慕十月!又是這個女人,她每次一出現(xiàn),都會將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輕易摧毀!
這次又是這樣!
太氣人了!
就在聶繁朵氣的滿
身發(fā)顫,恨不得手撕了慕十月時,季瑾之悄然來到她的身後,她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是多大的福氣和造化,才能成爲夫妻啊,現(xiàn)在慕小姐生死一線,這種時候,您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該纏著韓總的,這是聰明女人的做法。”
聶繁朵聽出了她的畫外音,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是蠢女人了!
頓時杏眸狠瞪,“你一個管家,這是什麼語氣?怎麼和我說話呢?我做事還用得著你教我嗎?”
季瑾之冷笑,“自然是不需要的,不過好心奉勸聶小姐一聲罷了,如果你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
看著季瑾之的背影,聶繁朵狠咬著下脣,又說,“千年修得共枕眠?如果他和慕十月是修了千年纔有的夫妻情願,那我呢?我和他不也……”
季瑾之腳步停頓了下來,慢慢的回過身,“聶小姐,我始終覺得您是一位聰明的女人,沒想到您也這麼蠢!您和韓總到底發(fā)生過什麼,您心裡應(yīng)該很清楚吧?還需要我挑明瞭嗎?”
“你……”
看著季瑾之那篤定的樣子,聶繁朵倒有幾分猶豫,她先是底氣十足的衝著季瑾之大吼,“你挑明瞭什麼?說啊!”
季瑾之也不言語,只是用平靜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她。
那樣誠懇的眼神,像兩道正義的激光,頃刻間將她心裡的陰暗全部窺探無疑。
幾十秒鐘後,聶繁朵頓時敗下陣來,她心裡發(fā)虛,眼神也跟著凌亂。
季瑾之說,“聶小姐,您做的好事您心知肚明,無需我在多說什麼了吧?”
“我,我做什麼了?你說清楚啊!”聶繁朵還佯裝糊塗的誓死抵抗。
這種茍延殘喘的精神,在季瑾之眼裡,分文不值,她冷然的勾起了脣,“您還真是臉皮厚啊!我在韓家工作四十三年了,是看著韓總長大的,他是什麼樣的孩子,我可能比夫人都清楚,當年他雖然外表紈絝,像個花心公子哥,但骨子裡十分專情,更不會隨便和人亂來,所以說我可以斷言,當初韓總和您交往時,什麼都沒發(fā)生過!”
聶繁朵一下子愣住了,她,她一個管家怎麼會知道的?
這件事,她隱藏了十多年,就連當事人韓非軒都認爲是真的,認爲當初他喝醉了,真的和交往中的聶繁朵發(fā)生了關(guān)係,酒後亂姓,發(fā)生點什麼,都是成年男女,也屬於正常,根本沒懷疑。
可季瑾之,區(qū)區(qū)一個管家,竟然……
“你,胡說八道!簡直信口雌黃,你亂說什麼呢?”聶繁朵聽不下去了,整理了下衣服,坐在了輪椅上準備出去。
看著她灰溜溜的要逃走,季瑾之補充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再奉勸您一句,這韓氏的女主人,溫格麗的少夫人,可沒有外檢傳言中的那麼好當?shù)模∧约旱嗔壳宄耍 ?
這就是一入豪門深似海的道理,如果說普通的上流社會算是豪門話,那麼韓家,就是豪門中的豪門。
堪比王公貴胄的絕對超一流,是所有上層社會人們眼巴巴仰望的‘天堂’是每個人都夢寐以求的人間樂土。
想脫離平庸,搖身一變飛上枝頭變成比鳳凰還要絢麗的存在,必定也要付出比其多幾百倍的努力和艱辛。
而不是像聶繁朵那樣,用心機替換努力,用計謀換取真愛,妄圖用平凡,代替奢華。
這一天,聶繁朵在季瑾之的三言兩語中,像個醜陋不堪骯髒噁心的過街老鼠,灰頭土臉的倉皇而逃。
也是這一天,慕十月的病情化驗出了結(jié)果。
韓非軒在接到林院長電話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醫(yī)院。
當他到達的時候,慕十月已經(jīng)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
他衝到了手術(shù)室門外,看著那亮起的燈,心像驟然間跌進了萬丈深淵,一種前所未有的苦痛蔓延至四肢百骸,痛苦的將拳頭放進嘴裡咬著,直到咬出了血,都毫無知覺。
李默在旁看著,不住的皺眉,想過去阻止,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林院長和其他幾個專家趕了過來,說,“韓總,很對不起,但如果慕小姐不馬上手術(shù),就有生命危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