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相信，這一刻，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周凝想看到的，愛一個人是希望對方好……
王靈鼓足的勇氣，再一次追問黎楓，“她問你，你想說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黎楓在這一刻釋放了他內心的壓抑，“我不該一直躲避，對於你，我應該從來不放棄，我對不起你，沒有給你快樂，都是痛苦……”
“她說她很幸福，做過你的妻子，最後你叫她老婆，她感到幸福，一生無悔?！蓖蹯`下意識道，她從我的書裡，讀懂了很多很多，甚至是每一個人心思。
“不可能，怎麼會呢？”黎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崩潰到了極致，釋放也到了極致，“她應該恨我，這麼多年對她的虧欠?！?
“她讓我轉告你，不是因爲你，只是命運多桀，你不要什麼都自責，這跟你沒關係，如果你帶著這種心情死去，那麼，死後不要來見我，這樣的男人，她看不起?！蓖蹯`下意識又道。
黎楓開始有點相信了，但他卻又懷疑了，不禁懷疑的看向王靈，“你說，她長什麼樣子?！?
“她很漂亮，穿著一身白雪一樣的長裙，長髮飄飄，三十幾歲，卻像少女一樣貌美，看著好單純，像白玉一般，沒有任何瑕疵?！蓖蹯`沒有過多思考，直接回應了，我曾經在書裡對周凝的描述，她加上自己的想象，說了出來。
描述到這裡，王靈對我說，“謝謝你的小說，搭建起了這樣一個橋樑，不然我想認識他，都難。”
“爲什麼是喜歡黎楓，而不是李少澤？”我倒是有點好奇。
“大概是因爲，女人比較容易心疼弱者，或許，你把李少澤傷了，會有另外一個我，來拯救他呢?！蓖蹯`笑瞇瞇道。
“我不會的！”我立刻道，雖然，慢慢的已經在平淡中，對李少澤沒有曾經那種驚心動魄刻骨銘心，但生活就是這樣，曾經的那些，有一次就夠了，千萬不要來第二次。
“那我繼續講給你聽，講的詳細一些，你要給我寫進去，好嗎？”王靈挑眉問我。
我點點頭，她又繼續說。“黎楓聽到我的描述，就深信不疑，認爲我真的是亡靈，然後他讓我轉話……”
“你告訴周凝，我愛過她，她死的最後一刻，我真的很痛苦，你讓我帶我走好嗎？”
聽到這個，王靈勉強一笑，“她帶不走你。”順勢又道，“如果你自殺，你是看不到任何曾經的朋友的。”
“什麼？”黎楓身子抖了下。
“我知道，你想自殺，可你如果自殺，就生生世世都沒辦法見到想見的人了?！蓖蹯`又扯慌補充。
“爲什麼？”黎楓不解。
王靈尷尬了，差點接不上話，“因爲規定，規定就是這樣?！?
“我怎麼沒聽說過……”黎楓深深的喘息著，頭很痛的又蹲坐到了地面上，很是絕望。
“人間很多半仙，但說的都不準的，你得聽我的?！蓖蹯`蹲下身子，微笑看向黎楓。
這一刻，他們的距離很近，她看著黎楓那雙眼睛，心跳的好快，大概是自己太心虛了……
若不是黎楓神智不清醒，她也不會被完全信任的。
“周凝還在嗎，她還說什麼了？”黎楓很激動的又問王靈。
“她說，她想下輩子，做你的妹妹，讓你好好疼愛?！蓖蹯`下意識這樣道，也不知道爲什麼，並沒有說下輩子做他的女人。
聽到這話，黎楓笑了，笑容很是苦澀，“她都不願意做我的老婆了，楚楚呢？你有見到她嗎？”
“有，她說下輩子，還做你的老師，你的姐姐?！蓖蹯`又立刻道。
“她也不願意了……”黎楓被刺激到了，王靈也沒有想過這樣說，黎楓會很受刺激。
王靈很害怕，很緊張，很不知所措，“你不要這樣想。”
“那我怎麼想？我還能怎麼想？”黎楓激動的問王靈。
王靈只好繼續扯謊，“這輩子沒有相愛的緣分，下輩子就不能在一起了。”
黎楓木訥了，“我註定是孤獨的一個人……”
“你暫時可以這麼想?！蓖蹯`也不曉得可以怎樣安慰，她明白，一個他不愛的人，他不可能接受，儘管，她此刻已經很喜歡他，喜歡到，想讓他在她身邊快樂……
“這也不能，那也不能，你們到底要我怎樣！”黎楓一拳打了地面，手背頓時血肉模糊。
王靈嚇著了，不知道怎麼辦，又不能觸碰到他，只好道，“你身邊的女人，本可以投胎的，但是因爲太掛記你，便在這裡逗留，她投胎越早，下輩子就會越幸福?！?
黎楓痛苦的哭了，哭的泣不成聲，將所有的罪過都歸於自己，“就連她死了，我都不能讓她省心。”
“楚楚已經投胎再做人了，所以，你不要想這麼多，你現在要做的是讓周凝安心?！蓖蹯`立刻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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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崩钘鞒榇ぶ?，因爲哭泣的抽搐無法立刻平息。
“周凝讓你回去睡覺?！?
聽到這話，黎楓才站起身，擦乾眼淚勉強自己堅強往出去走。
王靈很害怕這種環境，悄悄跟著，又不敢太靠近。
終於，腳前腳後，回了賓館，回到自己房間裡，王靈簡直覺得自己瘋了，擔心黎楓會亂跑，再門口偷瞄……
很聰明的她，給了服務員一些好處，讓服務員們通知黎楓的行蹤，如果出門一定要立刻告訴她……
就這樣，王靈一直跟著黎楓，再酒吧裡，黎楓喝酒，她坐在角落裡看著，除了心疼也沒有其他的感受了……
汪水靈也跟著黎楓，她儘量不讓她發現，再汪水靈盯著他的時候，她偷偷的休息，再汪水靈退縮的時候，她繼續跟著他……
忽然有一天，她被發現了。
“你怎麼在這裡？是你吧？亡靈？”在午夜十分，黎楓喝醉在路邊轉身攔住了她的去路。
王靈緊張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她知道，如果黎楓察覺到，她在騙他，他一定又活不下去了，好不容易纔有個七七四十九天的拖延……
“是，是我?！蓖蹯`不能說謊，她知道，他那天看清楚了她的樣子。
“你爲什麼在這裡?！崩钘饕徊讲缴锨?，態度強勢極了，好似回覆了神智一般，把王靈一步步逼退到角落裡的陰暗之處。
王靈無處可逃，嚇的渾身發抖，不敢看他的眼神，“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