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墨默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
精致的臉蛋上,表情很是復雜。眼角隱隱掛著淚痕,眉宇間帶著一絲媚色。
她知道不怪這個男人,可是又忍不住傷心,忍不住憤怒。
莫墨默默默的嘆了口氣,起身,被子掉下,露出玲瓏有致的身軀,暴露在空氣里,暗香盈瑩。
男人的額頭上有一道血痕,雪白的被單被染成暗紅色,他的臉上臟兮兮的,頭發雜亂,胡須也長,一看就不是正常人,只是對于莫墨默來說,一個永遠不會有交集的人對于現在的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了。
哪怕他是一個乞丐,只是霸占了她身子的是乞丐,這讓她想哭。
她又想笑,沒保住自己的清白是最壞的結果,唯一能安慰她的,或許只是沒有便宜了那個覬覦她身子的二世祖吧。
莫墨默彎腰從地上拾起已經被扯爛的內衣,吊帶只剩下一根絲線鏈接,明顯是穿不了了。
莫墨默想起昨晚,輕輕一嘆,手指揉著太陽穴,被下藥的后遺癥讓她頭疼不已,她對昨晚的事情并沒有什么印象,腦海里只有零星的記憶,比如是她自己主動撲上去……其余的,她真的什么也不記得了。
“便宜你這家伙了。”
莫墨默嘀咕了一句,拾起衣裙穿上,雖然里面什么也沒有穿,但卻并不妨礙她玲瓏有致的身軀。
簡單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走到房門口,回身,看著還昏迷不醒的人,她咬了咬嘴唇,轉身離開。
感情?永遠也談不上。
他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誰也不是誰的誰,誰也不認識誰。
或許那個男人只是住在橋洞底下的人,只是被人打暈了,扔到自己的房間。
對于莫墨默來說,兩人永遠也不會再見。
甚至莫墨默剛一離開房間,都記不起來那個男人長什么模樣了。
只是女人嘛,總對第一次很是難忘。
再見了,陌生人。
不,再也不見!
莫墨默剛走沒多久,男人的眼皮動了動,然后張開,陽光刺過來,讓他皺緊了眉,目光中滿是茫然。
這里是哪里?
我是誰?
這兩個念頭占據了他的大腦。
回憶了好半天,也想不起什么來。
他失憶了。
或者說,他不再是原來那個人了。
掀開被子,第一眼就看見自己什么也沒有穿。這讓他神情一怔,實在是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么,不過看見白色床單上的那一抹紅,又莫名的覺得身體有些不自然。
該死,到底發生了什么?
到底是我睡了別人,還是別人睡了我?
男人揉著腦袋,坐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于是不打算再想,赤裸著身子走到衛生間,看著鏡子里熟悉又陌生的人,男人忍不住將手伸向鏡子,冰涼的手感通過指尖傳來,讓他混混沌沌的的腦子里驀然靈光一閃,既然什么也想不出來,那就去找警察叔叔好了。
鏡子里的模樣有些糟糕,又長又亂的頭發像雞窩一樣,胡須也有半指長,臉上不提那臟兮兮的模樣,光是額頭上那道指長的傷疤就讓他感覺自己破了相。
這讓他難以想象昨晚跟他睡覺的女人是怎么忍受的?
光是這刺鼻的味道,連他自己都覺得受不了。就這副模樣,他能去睡女人?看這酒店裝修,一晚怎么也得幾大百上千啊。
他哪里有錢啊,更別提去找野貓了!
男人借著酒店的浴室給自己完完全全的洗了個澡,光是浴缸里泡出的渾水都足以養魚了。再剃掉胡須以及簡單的用剪刀修理頭發后,總算有了個人樣。
他看著鏡子里還算俊朗的外形,滿意的點了點頭。
至于穿的……
他看著地上那一攤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的破布,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幸好莫墨默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床頭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疊紅鈔,男人看著這一疊鈔票,心中五味陳雜,這到底算什么,老子被人嫖了?到底誰那么重口味,來嫖一個乞丐?
打客房電話,讓人隨意送來一套衣裳,花去了他三分之一的票子,不過不花不行啊,難不成光著腚就出去了?
至于房費,還不至于讓他來出。
站在酒店外的大街上,刺眼的陽光照在臉上,讓他一陣頭暈目眩,恍惚之間,腦海里好像涌進了什么東西,只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在大街上游蕩了一個上午,臨近午時,他站在警察局外,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他現在連自己姓什么都記不得,又怎么可能有身份證之類的東西。可如果沒有身份證,他可謂是在這個世界寸步難行,失憶前的他當個乞丐或許用不上,但如今他雖然失憶了,可思維正常,又怎么可能再去當乞丐呢?
所以身份證還是必須要準備的。
只是他知道自己以前是一個乞丐,這身份證明又該怎么辦呢?
“小伙子,有什么事情嗎?”
一個中年警察正好走到門口,他注意這個年輕人已經好一會兒了,見他一直猶豫沒有上前,便主動詢問,畢竟這也是警察的職責之一。
男人露出一抹靦腆的笑:“我,我想辦身份卡。”
中年警察笑道:“帶上你的戶口證明到戶籍所在地就能辦理了。”
男人搖了搖頭。
中年警察奇怪道:“戶口證明沒帶在身邊?你是外地人?那叫你家人傳真一份過來好了,我們可以給你補一張臨時的。”
男人繼續搖頭。
中年警察默默的看著他。
男人想了想,問道:“大叔,沒有戶口證明該怎么辦身份卡?”
“沒有戶口?怎么可能!小伙子,你是沒帶在身上還是別的意思?”
男人回答說:“應該是沒有。我連自己姓什么都不記得了。”
連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中年男子注意到他額頭上的傷痕。訝然道:“你受傷了?”繼而驚訝的叫道:“難不成你失憶了?”
男人抬手摸了摸傷痕,點點頭:“應該是。”
中年警察奇怪的打量了他一會兒:“就算失憶也不可能一點東西都不記得吧?你連你父母,家在哪里都不記得了?”
男人繼續點頭:“我沒有一點記憶,今早醒來的時候就在酒店里。不過我想我之前應該是一個流浪漢。”
中年男子口中連說了幾聲有意思,抬頭看了看天,日頭大了。
“你先跟我進來吧。我先幫你看看電腦上有沒有你的記錄。”
“真是太感謝你了,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