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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徐賢的紅薯季節

被徐賢牽引著走了一會,走街串巷地從梨泰院向西,朝著東大門區域尋找著,終於,在不遠處的大街旁角落裡尋找到了徐賢所謂想要吃的東西。

“這就是你想吃的?紅薯?”李秋坐在臺階上,手裡拿著一根烤得熱乎乎地紅薯詢問道。

“嗯,吃紅薯。”徐賢拈著手指小心翼翼地把紅薯皮剝下,咬了一口熱乎乎冒著熱氣的紅薯肉,臉上露出一抹正在享受人間美味一般的表情。

“你最喜歡吃的食物就是紅薯?”李秋也把紅薯皮剝了,輕輕咬了一小口,紅薯肉粉粉的,甜甜的味道刺激著整個味蕾,剛從碳爐裡挖出來,還燙燙的,這甜甜暖暖的感覺隨著嚥下的那一刻傳達至全身,舒服得讓李秋多咬了幾口紅薯肉,“感覺還不錯。”

“我最喜歡吃的東西不是紅薯。”徐賢看著李秋狼吞的樣子,嘴角充滿著笑意,“不過我喜歡慫恿人吃紅薯。”

李秋一愣,嘴巴塞滿紅薯肉詢問道,“不喜歡你還專門買來吃?”

徐賢笑而不語,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見徐賢不說話,李秋也沒再繼續問,也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紅薯李秋不是第一次吃,但是很少吃,天寒地凍的,捂著一根熱燙的烤紅薯,吃起來也真有那麼一番人間美味的感覺。

可能是天冷,可能是忽然發現身邊還有這種美味,李秋吃得很快,吃得很急,這一不小心竟然被紅薯肉噎到了,甜甜暖暖的紅薯肉卡在喉間的感覺真是讓人奔潰。

徐賢見狀,似乎早有準備一般,給李秋遞上隨身攜帶地暖水壺,嘴裡笑著說道,“怎麼樣?紅薯很好吃吧?被噎到很痛苦吧?”

大口喝了幾口溫水,噎在喉間的紅薯肉這才被吞下肚,李秋揉了揉喉結痛苦地迴應道,“你說呢?”

“這就是我吃紅薯的原因。”徐賢別過頭,望著人來人往的人流繼續說道,“知道我的人生格言是什麼嗎?”

李秋望著手中美味的烤紅薯,想著還要不要繼續吃,聽到徐賢的話隨口應道,“我怎麼知道你的人生格言是什麼。”

“既然逃避不了,就去享受。”徐賢輕輕咬了一口紅薯肉,眼神恍惚地說道。

“嗯?”李秋疑惑,轉過頭望著徐賢那完美的側臉。

“小的時候,媽媽就讓我學習鋼琴,其實我並不喜歡彈鋼琴,我無法選擇,只要硬著頭皮跟著媽媽學;後來,爸爸說我要好好學習,我也不喜歡每天只在學校看書寫功課,放學也想跟著朋友一起玩耍,可是我無法選擇,只好硬著頭皮拼命學習,爸爸媽媽一直告訴我,這樣不行,那樣不行,吃飯的時候告訴我不能說話,走路的時候告訴我不能東張西望,穿衣的時候告訴我要理平每一個皺褶,漸漸的,我發現我已經慢慢束縛在一個框框裡,而除去框框裡的那些東西,我竟然一無所有!”

徐賢眼神迷離,眼瞳裡的焦距漸漸分散,空洞無神。

“知道嗎?我第一次吃紅薯的時候,是我第一次放學回家,第一次決定不要準時回家,我站在每天都路過的烤紅薯攤前,在那裡站了很久,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鼓起勇氣去買了一根一直很想吃的烤紅薯,你知道嗎,當我遞過錢,接到紅薯的那一刻,我的心有多歡樂嗎?就像這黑黑的天空,忽然升起了太陽一樣……”

恰時,頭頂的天空綻放幾朵絢麗的焰火,美麗得讓人心醉……

回想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徐賢的臉色十分燦爛,時而苦笑,時而歡樂,雖然在一旁聽著的李秋眉頭緊蹙。

“那一次我吃紅薯的時候,也和你一樣,被噎住了,卡在喉嚨裡,十分的痛苦,但是紅薯太甜了,太暖了,這種幸福,真是難以想象啊……”

享受父愛母愛誰敢說不是幸福的呢?雖然要求確實嚴格了一些,但徐賢並不認爲這不好,既然父母想讓她當一個端莊賢淑,大家閨秀的女孩,既然無法逃避,那就去享受吧,一直以來,她都是如此。

徐賢低下頭,笑著揚起手中的紅薯對李秋說道,“我把這個叫做徐珠賢的紅薯季節。”

“紅薯季節?”李秋反問道,十分不解這四個字的意義。

“嗯,每一年只有四個季節,但對於我來說,每一年有五個季節,當我無法承受幸福的痛苦的時候,我便會想到吃紅薯,嚐嚐被這美食噎住的痛苦,然後喝一口水,把這些痛苦全都吞入肚子裡,繼續品嚐紅薯的甜美。”

說完,徐賢大大地咬了幾口紅薯肉,直至把嘴巴塞滿,這才停下來細細咀嚼,沒一會,便傳來她不斷咳嗽的聲音,雖然痛苦,但她臉上卻洋溢著享受的神情……

“小賢……”李秋在一旁默默地遞上暖水壺,不知道該要安慰些什麼……

每個人的性格成長,最受旁人的影響,特別是孩童時期,像李秋的性格,小的時候如此孤僻,但在倉敷,藤木勝的樂觀讓他走出了陰霾,山口美玲子的嚴謹影響了他的專注,不知不覺,幾年的時間便讓他形成了如今的性格。

小賢,雖然有一顆古靈精怪的天性,但卻被父母定下的規矩束縛地不得不靠吃紅薯來緩解,紅薯季節,屬於徐珠賢的紅薯季節……

沒一會,兩人就把一根熱乎乎的烤紅薯吞下肚子,一旁的塑料袋裡只剩下剝掉的紅薯皮。

看著一旁笑瞇瞇地徐賢,李秋忍不住盯著她,臉色誠摯地說道,“小賢,以後可以的話,如果你想吃紅薯了,請把我也叫上吧,當有個人被噎住時候,有個人遞上一杯水會比較好。”

徐賢愣了愣,望著滿臉認真的李秋一陣,才輕輕點了點頭。

李秋心情一鬆,站起身伸了伸懶腰,晃晃身子,開心地蹦了幾步,拾起徐賢那隻沉重的大揹包歡快地說道,“走了,很晚了,我送你回宿舍。”

徐賢定神望了望李秋的背影,眼眸裡泛著一漪異樣,抿了抿嘴脣,疾步走到李秋身畔,把手插入李秋的口袋中,低著頭沉沉地說道,“謝謝你,在你面前,我覺得我纔是真正的徐珠賢。”

李秋摸了摸徐賢的頭,嘴角揚起淡淡地微笑說道,“不管是少女時代的徐賢,還是喜歡惡作劇的徐珠賢,兩個都是你,其實要說那個更討人喜歡,還是少女時代的徐賢比較可愛,不過……噗……”

李秋剛想說如果私下的徐珠賢不搞怪的話,甚至比少女時代的徐賢更爲可愛,可話還未出口,李秋便感覺後脊一麻,腹部的腸胃一陣蠕動,一個響屁放了出來。

“哦?來了?”徐賢聽後大笑,靈巧的雙眼向後偷瞄了一眼李秋的屁屁,震驚地喊道,“好響的屁!”

李秋放了一個響屁滿臉尷尬,這時候做出如此掉價的事情,還在美女面前,還真不是一般的沒面子,他一向是一個一本正經的人,怎麼此刻……

徐賢瞇著的眼睛望著李秋,雙頰的頜骨幾乎要升上額頭了,抽出插在李秋口袋的手快速向前跑開幾步,回頭對著李秋大喊道,“知道爲什麼我喜歡慫恿別人吃紅薯的原因嗎?因爲紅薯通腸胃,腸胃不好的吃了準放屁……”

但聽完徐賢的話後,眉頭不由得黑了一塊,本來還以爲徐賢真是喜歡吃紅薯,原來,一開始她本來就想整自己,什麼紅薯季節,什麼逃避不了就去享受,李秋現在已經瀕臨奔潰邊緣,“呀!徐小賢!!!!給我抓到你死定了!!!”

跑了一會,大冬天衣物本身就厚,再加上揹著那沉重大揹包的李秋始終追不上輕裝上陣的徐賢,沒一會,兩人不知不覺竟然跑到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南山公園。

從梨泰園出發,兩人沿途向西尋找烤紅薯,按照路程,他們並沒有走離市中心區域,甚至是說在南山公園附近的街道晃悠,追逐打鬧中,兩人就這樣到了南山公園。

兩人都累了,徐賢還雙手撲扇撲扇地在脖子兩側扇著涼風,要知道,這可是二月份,殘冬初春,夜半未央之時,溫度幾近於零,呵出的氣還冒著細細的白煙,如果天氣不好的話,說不定還會下上幾粒雪花。

“南山公園,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徐賢望著黑乎乎的山頂處,那華麗的首爾塔感嘆地說道。

坐在公園的木椅上,李秋大口大口喘著氣,跑了一會,身體竟然舒服了一起,什麼倦意,什麼寒意都跑得無影無蹤。

回想當初,徐賢那一身氣質,讓李秋是如此驚訝,換到現在想來,唉,遇人不淑。

“我記得我們在上面串了一把鎖,現在想來,我們真的成了情侶了,真的好靈驗啊。”徐賢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半,還未到十二點,情人節依舊未過。

“?”李秋擡頭望著眼神迷離望著首爾塔的徐賢,眉頭皺了皺。

“過半個小時我們就要分手了,有點難過。”徐賢收回視線,直直望著一旁盯著自己的李秋說道。

“你用這個方法還整過誰?”李秋吐了吐熱氣,撇過視線,轉開話題問道。

“太多了,我自己也算不出來,歐尼們每一個都被我整過。”徐賢整了整凌亂的劉海,出了點汗,髮絲沾在眉頭讓她有點難受。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整蠱技巧多麼的高明,只要徐賢拿著紅薯一本正經地說,“吃紅薯吧,健康綠色食品!”一個連漢堡都會說吃死人的乖乖女,沒一個人會拒絕這樣的要求。

按理說,一直對自己的飲食習慣有著嚴格管理的李秋腸胃應該很順暢纔對,可是這才過完春節,再加上之前一直呆在錄音棚裡忙著錄音,在飲食上也沒多注意,所以腸胃纔會略微不適,可時機就是那麼巧,被徐賢緊緊抓住了。

一想到各種屁聲,剛纔的憂傷感立即飛到九霄雲外,臉上又冒起歡樂的笑容,雙眼樂得瞇成了一彎鴻月,“我告訴你啊,你知道歐尼們誰的屁最臭嗎?要不你猜猜!”

“不想知道……”李秋一頭黑線,誰會去關注她們誰放的屁最臭啊,不過心底還是偷偷地不斷祈求著,“不是毛毛”……

“泰妍歐尼放的屁最臭了!”

“泰……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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