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師傅!”
趙羽、令狐墨主動迎了上去,恭敬行禮。
張心魁早知這兩個徒弟要來,卻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天,此時乍見兩人,明顯一喜。早知這兩個得意弟子已到了地仙境,卻只有親眼看到時那顆心才能徹底放下,不然哪敢相信?趙羽、令狐墨這修行速度放在整個朝陽仙都范圍都算是最快的!
此時親眼見到,張心魁反而一時無言,只是微笑點頭。
這個功夫里,趙羽和令狐墨也向張心魁身后的同門長輩找過了招呼,狀甚恭敬。
對于雨霽云等人而言,趙羽、令狐墨的進階速度委實夠妖孽。如果只有一個人如此的話,他們肯定會懷疑那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研究個明白。可是,趙羽、令狐墨兩個性格完全相反主修的也是不同之道的人同時有這么快的速度,他們就實在不好懷疑什么了,只能將之歸功于張心魁的眼光。
毫無疑問,趙羽、令狐墨的出現又將張心魁在眾師弟們心中的地位抬高了些。
“走,回去再說。”在空中略停之后,張心魁向兩人道。
“是。”
反正趙羽和令狐墨會長留在蕩寇城,便沒必要揪住兩人一口氣把所有的事情都問個明白,回到駐地后,僅張心魁、雨霽云、梁允烈三人留了下來,其他人全都各自回去療傷、休養。
張心魁先向趙羽、令狐墨簡單說了一下前線和蕩寇城的情況,又告訴了兩人今后大體會有些什么樣的任務,而后便開始細問兩人的境界、實力。
兩人的經歷其實并不復雜,但是,說到屹立冥界不知多少萬年的感應大尊已死,張心魁三人還是有點愣神。
近年仙界修冥道者少了很多,感應大尊更是一向風平不佳,信他的幾乎沒有主動承認的,張心魁三人確實還是剛剛獲知感應大尊竟然死了!
震驚過后,自然就對令狐墨的境界提升再無疑惑了。
一個老牌冥神死了,那么大的好處,他們宗門的令狐墨卻只得到了一個地仙,這好處算是撈少了好嗎……
趙羽就更沒啥好說的了,他其實在商國的時候就已經有突破的苗頭了。
到了末了,張心魁一點也沒猶豫,說出了讓趙羽、令狐墨前來的真正原因。
“讓你們來,主要是為了給別人看的。你們三個皆是我的親傳弟子,值此仙界生死存亡之際,你們若是一個不來,對外會落下口實,對內,也不利于宗門團結。”張心魁臉上帶著古怪笑意道。
“呃……”趙羽明顯一怔,因為剛才張心魁向他們布置的任務可不像是讓他們來充場面的。
張心魁見令狐墨并無別的反應,便先向令狐墨道:“令狐,接下來的幾天,你就隨你宗師叔多走動多露面吧,忍耐一下。”
“嗯。”令狐墨應道。
“至于趙羽……為師必須先向你確認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張心魁看向趙羽道。
“師傅請說。”趙羽立刻道。
“如果商國人全來到前線,你是否有把握再次召喚出那平天真圣?”張心魁目光灼灼地道。
趙羽很認真地思考一番,然后才道:“這得視情況而定。首先,召喚平天真圣是有消耗的,弟子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媒介而已,主要消耗的還是商國子民的信力,目前來看,商國子民的信力還沒有恢復到那時的狀態;而后就是,這事情還繞不過奧娜,她上一次實是因為商國信徒危在旦夕,這才使用了非常規的手段,把平天真圣送了過來,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服她的話,也是不可能的。”
“那就好。”明明困難重重,哪知張心魁卻是面露笑意,明顯放松了一些,應道。
“師傅,難道另有隱情?”趙羽直接問道。
張心魁點了點頭,道:“這事其實并不是我想問的,而是早就有別人在打你的主意。這次非得讓你來,也不無這方面的原因……”
而后張心魁娓娓道來,卻聽的趙羽目瞪口呆。
卻原來,就為了這件事,仙界的高層已經激烈爭吵過!
有那么一部分人,覺得現在已是仙界生死存亡的關頭,應當無所不用其極!反正商國是剛回來的,憑什么還沒對仙界做出任何貢獻便安享寧靜生活?既然他們可以召喚一個超越了大修士戰力的幾乎不會死平天真圣,就應當再次把他們拉到最前線,頂在最前面!
但是,至少朝陽仙都、伏波仙都是真正關心商國的死活的,認為哪怕是從冥道規則上出發,也不可能實現這種設想,而道義上更是不同意。商國確實是回到仙界了,可是他們才回來一個月,何曾享過福?更何況仙界早已拿了人很多好處!
兩邊爭執不下,卻一直沒敢讓商素顏和趙羽知道。
原因很簡單,商素顏不是一個可以被任何人控制的人,而從趙羽的種種表現上來看,趙羽在這個問題上肯定是會站在商素顏那邊的。
現在,既然由趙羽親口承認那位平天真圣并不是想召喚就能召喚的,那自然就不必再就這個問題爭個你死我活。
“如今商國百姓剛在伏波仙都安頓不足一個月,仙界竟想立刻把他們調回前線不成?”趙羽帶著氣問道。
張心魁笑道:“如果召喚平天真圣不必考慮你和他們之間的距離,自然不需要。”
說白了,仙界在意的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召喚出平天真圣,其他一切都得為這一個結果服務。
然而就趙羽所知,要想召喚猴子,還真得商國百姓離得較近才行,因為他們才是真正的召喚人,而不是他這個媒介。
“你不妨找奧娜討論一下此事,暫時不需要給外界一個結果,但你自己卻清楚越好。”張心魁道。
“嗯,我明白了。”
如此又交談了一番,大伙才各自散去。
令狐墨已有新任務,立刻便去找宗秀去了。按她的性子,拋頭露面怕是最反感的,不過這回倒并未表現得多排斥,當然,想讓她表現出高興的情緒是完全不可能的。
趙羽明天要跟著張心魁出戰,如果魔族還會再攻來的話,所以他便直接回了宗秀為他安排好的住所,祭煉齏雷劍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便到了深夜。
勞累了一天,這個時候幾乎沒有不休息的。但是,問心宗的駐地里卻至少有兩個例外。
一個是事多人忙的宗秀,一個是梁允烈。
梁允烈乃是問心宗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金、火雙系訣法冠絕問心宗,地仙之中幾無敵手,為人豪爽不羈,卻又傲氣內盈。
這一回,趙羽、令狐墨是真把他給刺激了!
想當初,他可是想收趙羽為徒的啊,竟然被趙羽給拒絕了!
他心大,當時也沒當回事,其實后來也沒當回事,但是,現在趙羽竟然追上他了……
他也為趙羽為張心魁為宗門高興,可是,心里卻確實有夠窩囊。
怎么也靜不下心休息,便干脆提了一葫蘆烈酒,找還在熬夜的宗秀解悶。
從儲物戒里召出幾顆椒鹽花生米,看也不看全丟進嘴里,一邊咬得嘎崩響,一邊向宗秀倒苦水:“你說說,我還有什么臉……咕嚕……”
張心魁說著話又灌下一口酒,他也不知多久沒刮胡子了,胡子上滿是酒漬,卻直接抽袖子一把抹去。要說不拘小節,整個問心宗張心魁屬第一,梁允烈就絕對屬第二。
宗秀腦子極為好使,一邊看著手里的帳目,一邊用眼睛余光留意著梁允烈,提醒道:“你手上全是油,不要碰我的卷宗啊……”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梁允烈沒好氣道。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你腦子里在想些什么。”宗秀更加的沒好氣,做為同門師兄弟,他實在是太了解梁允烈了,笑著道,“叫我說,這也沒什么,張師兄當年還是硬生生追上了王師伯他們……”
“問題是別的師叔可沒主動要收張師兄,反而是張師兄主動投在王師伯門下的!”
“哈哈……”宗秀倒沒想到這一層,這時一想明白,也不由笑出聲來。
事實便是,雖然趙羽當初也沒有太在意梁允烈要收他為徒那件事,但是,此事卻在梁允烈等師兄弟間著實流傳了一陣子,尤其是張心魁正式收趙羽為徒那會。
“你不會是擔心趙羽超過你吧?”宗秀忽道。
“怎么可能?!”梁允烈扯著嗓門叫道。
“你看著我說。”宗秀終于是放下手上的帳目,向梁允烈道。
“你又不是我老婆,我看你作甚!”
“哈哈……趙羽的勢頭竟真有這么猛?”宗秀心中已有答案,直接問道。
“你不是好戰之人,所以沒感覺,今天我和趙羽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這里有一招,可以讓日后趙羽超過你時你能少難堪些,你想不想聽?”
“噢?什么招?我呸!老子什么時候說過擔心他超過我了?!”梁允烈一口吐出了嘴里的花生,大聲道。
“你不想聽算了。”宗秀擺手道。
“我才不信你真有這樣的招。”
宗秀是個地道的君子,笑道:“我說你聽,看我說的有沒有理……”
梁允烈沒吱聲,一邊喝悶酒一邊聽宗秀分說,不過眉頭明顯漸漸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