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青似乎很適應(yīng)農(nóng)村的生活,而且似乎昨晚上她跟我母親睡一起,把我母親哄的很開心。母親第二天做飯的時候,破例將我們家養(yǎng)的老母雞給宰了,說土雞好,不是吃飼料長大的。
吃過飯,孫曉青去上廁所的時候,母親偷偷過來跟我說:“郝仁啊,你要是能讓青青懷上孩子,你就趕緊讓青青懷上,昨兒個俺問青青了,她樂意給你生。”
我張了張嘴,看了看面露喜色的老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老媽則看了看我說:“青青屁股大,身板也好,俺看能生兒子,郝仁,你可得抓緊了。”
說完,老媽還用胳膊撞了我一下,我倒吸一口冷氣,這孫曉青都跟我媽說些什麼了?我靠,我現(xiàn)在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要是孫曉青懷孕了?我拿什麼養(yǎng)孩子,更何況有王穎麗跟夏婉玉在,說不定有一天我就嗝屁了,到時候?qū)O曉青跟孩子咋辦?
下午老媽帶著孫曉青去附近的觀音廟燒香,而我想了想,就自己開車去了一趟楊洋的家裡,畢竟楊洋過年沒回來,我回來了,替她去看看父母也好。楊洋家離我們家有三十里路程,但是高中還是都在一個高中上的學(xué),我到了他們村子之後,打聽了一下楊洋家裡在什麼地方,就開車過去了。
讓我沒想到是,楊洋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她只有一個母親,我知道馬曉丹也是單親家庭的孩子,但是馬曉丹是隻有一個父親,這是我上高中的時候就知道的事情了,但是我上高中的時候並沒有關(guān)注楊洋,所以並不知道楊洋也是單親家庭。
大過年的,楊洋家裡只有母親一個人,包了一碗餃子,隨便一吃就完事兒了,楊洋母親看到我來了之後,有些高興,問我楊洋咋樣,在學(xué)校吃苦沒?我就說楊洋在學(xué)校很不錯,寒假打工去了,我回來了,她託我給您帶回來點錢,是她自己打工賺的。
說著我就拿出的自己的錢,給了楊洋母親兩千塊錢。
楊洋母親拿著錢,說她咋給我錢呢,這妮子自己生活都顧不上了,我說她過的不錯呢。
跟楊洋母親聊了一會兒我就回去了,我本想去馬曉丹家裡,可是想了想我還是不去了。我清晰地記得,馬曉丹在上高一的時候有一週沒有去上課,然後馬曉丹的父親就被警察抓走了,也就是從那之後,馬曉丹學(xué)習(xí)纔開始慢慢變的不好,最後只能考上了一個三本,而學(xué)習(xí)本就不錯的我爲(wèi)了她也上了一個三本。
想著這些,我原本決定不去楊洋家裡的想法也消散了。我的車鬼使神差之下竟然路過了馬曉丹的家裡,是一個位于山上的村莊,比我們村都要破落,整個村裡只有十幾戶人家,我將車開到了馬曉丹的家裡,是一棟非常破的房子,破到不能在破了。
家裡面沒有人,我在房子前面駐足了好久,才轉(zhuǎn)身離開。
我在想,馬曉丹的父親爲(wèi)什麼被警察抓走了,一直都沒有回來。
我回到家裡之後,父親說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個女孩打過來的,給他拜年。
我愣了一下,說,爸,該不會是你出去找相好了吧。
父親踹了我一腳,說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聲音跟上次給我打電話說你跟人打架的聲音很像,郝仁,你認(rèn)識不?
我怔了一下,心想難道是馬曉丹?我已經(jīng)半個多月沒馬曉丹的消息了,我趕緊拿過老爸的老式諾基亞,找到了那個號碼果然是我上大學(xué)那個城市的號段,我回?fù)芑厝ィ墒墙油ㄖ幔瑓s是公共電話,我有些失望,可是我還是問:“剛纔是一個女人來打的電話嗎?”
“是。”那邊的人答應(yīng)道。
“長什麼樣?”
“大冬天穿了條裙子,也不嫌冷,有些神神叨叨的。”
肯定是馬曉丹了,絕對沒錯,我怔在原地,她還想起來給我父母打個電話拜個年,上次也是她打電話給我父母,讓我父母安慰被張超打了的我。我感覺有些木愣,腦袋有些轉(zhuǎn)不過來。
她爲(wèi)什麼要這樣?難道……她還愛我?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父親卻看了看我說:“你咋了?”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兒。
我知道,馬曉丹肯定過的不如意,可是我根本找不到她,我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更有些擔(dān)心。
這時候?qū)O曉青回來了,她遞給我一條紅繩,幫我綁在手上,說:“這是媽在廟裡給咱倆求的,我也有。”說著,她就將手腕上的紅繩揚了揚,我衝她笑了笑。
我看了看孫曉青,尷尬的笑了笑。
晚上我跟孫曉青商量了一下,初二就要走了,現(xiàn)在路上不下雪,要不然就得耽擱了。到了之後不管怎麼樣都要初三了,休息一天就該上班了。只有我知道,我是在擔(dān)心馬曉丹,我想回去找到馬曉丹。
孫曉青聽我這麼說,也就同意了明天走,當(dāng)天晚上我跟母親說了一下,母親儘管不同意,但是也無可奈何。只有父親出去了一趟,深夜纔回來,手上有兩隻兔子,父母對我說,這兔子肉可鮮嫩著呢,回頭咱家的土產(chǎn),給你裝上,拉回去,你們吃。
我看了看鼻頭凍紅的父親,鼻子有些酸。
第二天早上我就帶著孫曉青離開了,孫曉青留給了父母五千塊錢,偷偷留下的,是到了鎮(zhèn)上之後我才知道的,只好打電話回去給老媽,老媽聽了之後決定要給我們送過來,我卻說不用了,掛斷電話,我看了一眼孫曉青有些無語,孫曉青卻揚了揚手腕,說:“怎麼?不願意?”
我搖了搖頭說:“沒,就是你這讓我以後怎麼帶別的女人回來啊?”
孫曉青聽我這麼說,一下子撅起了小嘴,我打了個哈哈說:“哈哈,下次帶回來的女人,就是咱倆的女兒了。”
孫曉青看了我一眼說:“爲(wèi)什麼不是兒子?”
我說:“生兒子不好,隨他老爹,是個屌絲,還是生個女孩好了,當(dāng)個女神,愛上個喜歡逆襲的屌絲,多浪漫威武了。”
孫曉青努了努嘴說:“且,你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屌絲?”
我摸了摸鼻子,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