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夫當道[重生未來]
身體對自身靈魂的渴望,當靈魂回歸本體時,難免會有所沖撞,所以在融合時,某些東西被撞到犄角旮旯也是有可能的,比如一些記憶。
于洋覺得自己腦袋簡直就是一團漿糊,從英倫長大的記憶和被關在盒子里的記憶起沖突,頭疼的要命,至于身為代孕體時還不到一年的記憶,早被擠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絲毫想不起來,他只記得到了安錦那之后,好像是要進入代孕體內,然后……
忘了。
頗為頭疼的醒來,剛睜開眼,手腕傳來的劇痛讓他刷的冷汗就冒出來了,無法轉動,感覺前后頭很痛,好像是被什么貫穿了一般,連手筋都斷了,五指動都不能動。
怎么回事?
左手敲了敲腦袋,為什么一點都想不起來?
“阿克斯,你現在覺得怎么樣?”一直守在床邊的吉妮薇芙連忙起身擔憂的問他,她雖然是他的母親,知道兒子對自己略微陌生,就算她再多關心,對方都是一副很有禮貌的道謝,完全把自己當外人看,但不管怎樣,他都是自己的兒子。
“沒事……母親。”于洋淡淡笑著點頭,表情還是一副溫和有禮,卻又拒之門外。
“那就好,那就好……”吉妮薇芙訕笑,不想就這么離開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找話題,“對了,你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那麻煩您了,母親。”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但的確是餓了。
“我們是母子,沒什么可麻煩的,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
“嗯。”
望著消失在門后的那抹淡紫色身影,于洋嘆息,盒子內的十三次輪回,除了最后死亡的那一段,之前都讓人很懷念,里面他不用為繼承家族事業而奮發努力,作為一個普通小孩長大,父母的疼愛,外公外婆的寵愛都讓他開心的想落淚,看到母親時,他其實也很想喚她“媽媽”但是……
煩躁的揉揉眉心,只是兩種記憶混合,在加上“里面”的母親的面容是純東方,而不是現實中的混血兒,難免讓他分的太開,認為“里面”的那個是真正的媽媽,而這個只是母親而已。
長吁口氣,他轉頭去看窗外天空。
漆黑一片,還下著小雨,淅淅瀝瀝的聽著心情真不好。
于是下床,打算走廊散散步,結果剛開門,就發現兩位警官站在門口,見他要出門,連忙開口阻攔:“于先生,你現在身為一起兇殺案的嫌疑人暫時不能走出這扇門,請你諒解,并保持合作,可以嗎?”
對于一個已經斷定是兇手的人這么客氣,這兩位警官覺得已經很大度了,如若對方不合作的話……
不多對方的反應似乎有點怪?
于洋眨了眨眼,蹙眉,很是迷茫,“兇殺案?什么時候?”他怎么變成一起兇殺案的嫌疑人了,還是說,是于海用他的身體做了什么?
“于先生,請你不要開玩笑好嗎,這是今天早上才發生的事,你只是被搶打中手腕,并不是被撞了頭。”言下之意就是你想裝失憶根本不可能。
“昨天?發生什么事了?”于洋看他們,眼神很坦蕩,很無辜。
“你真的不記得了?”要么對方是一個演戲的天才,要么是真的不記得了,警察同志覺得有必要向上級匯報一下。
“抱歉。”于洋搖頭,“真的一點都不記得。”
“怎么可能會這樣?”其中一個留著小胡子看起來很年長的男人沖身邊的同伴點了點頭,便拿起肩膀上的對話機開始匯報,而另一個則喚來醫生讓他們再來檢查一下。
醫院走廊很靜,于洋轉頭看了看天花板上的投影時鐘,顯示21:32.
這時候探病的也應該回家了,留下的都是守夜的,警察這么一喊,聲音立刻回蕩起來,不出半分鐘,值班的醫生和護士紛紛趕來,了解情況后,立馬帶著于洋去做檢查。
君子坦蕩蕩,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有威爾遜家以及于家這個硬臺靠著,沒人敢逼他承認,但于洋是真的沒做過,于是乖乖被帶進去做檢查,一番折騰下來本來就有氣無力,這會更貧乏,回來時看到吉妮薇芙站在門口焦急的徘徊,輕喚了聲“母親”蒼白著臉笑著微微點頭,便再也不想開口說一句話。
“阿克斯,沒事吧,哪里不舒服?”摸了摸額頭,扶起他的胳膊,要不是兒子看起來真的很累,吉妮薇芙真想沖這些個警察醫生咆哮,他兒子都這樣,你們還不放過他?
于洋深吸一口搖了搖頭,正打算回房內休息,結果背后傳來的嘲諷讓他頓住了腳步,回頭。
“你以為裝失憶就能躲過法律判決?真是可笑,這里是中國,不是英國,就算是于家天下,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不是死刑,你也得在牢里呆上幾十年!”
說話的年輕男子雙臂環胸,脖頸上帶著一枚金光閃閃的珠子,于洋瞇了瞇眼,這是……骨金經珠?那么這位是閔家公子了?
“抱歉,我不是裝失憶,我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有……這起兇殺案和你有關?”據說這位閔家公子和他堂弟一樣都是個好風流的主,如果和此事無關,不可能大晚上的還在這里,而且,這位貌似也不是落井下石的人,除非……
“于大少你可真健忘啊……”閔晉洋冷笑,轉頭看向自己依著病房門內,聳肩:“葉邵青,看來你想為你家那位申冤得廢一番功夫了。”
“無妨,事實擺在那里,證據確鑿,他跑不了。”葉邵青坐在椅子上,握著躺在床上至今未醒的駱霖的手,頭也不回的說道。
“也是。”閔晉洋歪頭,撇嘴。
“請問,我殺了誰?”葉邵青?和閔家公子呆在一塊的不可能是泛泛之輩,姓葉的話,葉家的人?
“呵~裝的還挺像的。”閔晉洋嘖嘖兩聲,“你殺了邵青的妻子,林家的獨生女,林嬌嬌。”
“林嬌嬌?”于洋轉眸在記憶力搜索這個名字,但遺憾,沒有,不過林家到是有印象。
于海殺了林嬌嬌是為了什么?而且還是嫁做人婦的,情殺仇殺都不可能,他占著自己身體,什么女人得不到,什么男人……大概也許吧。
“頭好疼……”微微晃晃腦袋,于洋一臉抱歉笑道:“抱歉,我真的記不起來,至于你說的逃脫法律的判決……”他笑的莫名其妙,“不是我做的事,我是不會承認的。”
“當時那么多人都在場,你想找人當替身都不可能。”
“抱歉,我——”
“阿克斯!”
“大哥!”
兩聲一老一稚嫩的聲音從背后發出,聽起來一個很欣喜激動,一個……好像是不可置信?
于洋回頭望去,老一點的是他的父親,而那個大約四五歲金發藍眼的混血小男孩……是誰?
“父親,這位是……?”叫他大哥?母親什么時候——
不對,難道是在他被困在盒子中時?
“這是于濤,你三弟,你不記得他了?”于朝陽蹙眉,看了看于洋身邊的吉妮薇芙問道:“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聽說醒來后就記不得之前的事了。”
“三弟?”看來真是那時候的事了。
“阿克斯,你還記得什么?”
于洋這個名字只有他的爺爺喜歡這么叫,其他都叫他的英文名字,畢竟習慣了,也改不過來。
“我只記得,我那天在寫畢業論文,太累了想睡一會,醒來后就……在這里了,對了,現在是哪一年?我睡了多久?”
“畢業論文?大學畢業?”于朝陽驚呼,這……
“是啊。”
“阿克斯,你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嗎?”
“不清楚。”
“你已經大學畢業十一年了。”
“……啊?”于洋呆了,“十一年?怎么……”這么說于海占據他身體已經十一年了?這么會這么久,他還以為只是短短幾年而已。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啊……
于洋頭疼的扶額,蹲下|身子靠在墻上敲腦袋。
于海都可以憑自己的身體記憶和日記扮演自己,為什么自己就是找不到他占據身體時候的記憶?
“阿克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吉妮薇芙扶起于洋,往病房內慢慢走。
“頭疼……”有氣無力的回到,于洋轉頭去看閔晉洋,卻發現從那間病房走出一個人。
容貌在京城這片俊男美女中偏中等往上,但氣質使他看起來很帥氣逼人,只不過表情太過沉悶,眉頭緊蹙,像是在煩心什么無法解決的事一樣。
“我見過你?”看起來很眼熟?
“我們今天早上見過。”淡淡瞥了于洋一眼,葉邵青那雙褐眸內盡是一片寒意,好像還是特別針對他。
那雙寒眸像是兩道寒冰利刃,嗖嗖的扎進于洋體內,冷的他一個哆嗦,慌忙轉移視線,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虛的被吉妮薇芙扶進病房去休息。
這是什么感覺?
站在病房外沒跟進去的于濤一直保持沉默,小小的年紀卻像大人一樣眉頭緊鎖。
大哥的靈魂,顏色怎么變了?
黑中帶著銀灰色的靈魂,怎么變得和那位一樣蔚藍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