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久冬藍又回來,臉上帶著古怪的表情,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樣子。
“你這是怎麼了?”若雲見她這樣,不禁問道。
“姑娘,去跟夏荷軒傳消息的小丫頭回來報說啊孫家大姑娘想跟您借點東西?”冬藍忍俊不禁的道。
“借什麼?”
“孫家大姑娘想給您借幾匹窗簾布使使!”冬藍說到這都笑了出來。
“噗嗤”屋裡其他的丫鬟也都笑了出來。冬青忍不住道:“這孫家姐妹還真是,還真是。。?!彼胝f臉皮厚,但是當著姑娘的面又不好意說出來。
若雲也忍不住笑了,“人家這意思是,我不但要管著帶人家去參加那春宴,還得管著給人家置辦行裝??!”
“這孫氏姐妹可真夠使得出來的!姑娘已經答應帶她們去參加春宴了,竟然還腆著臉來要東西!”冬青說道。
“算了,算了,送佛送到西,拿上一些好料子和幾件首飾給她們送去,我倒要看看她們怎麼能走到哪一步!”若雲對冬藍道。
其實孫欣這麼說也是迫不得已,雖然若雲答應帶她們去參加春宴了,但是她們姐妹兩個根本沒有拿得出手的衣服、首飾,要是穿的寒寒酸酸的不出彩,即便是見到了昭王也沒有機會??!
所以她只能衝著若雲要了,至於說要窗簾布,大家都知道若雲的窗簾是雪紡紗做的嗎,她就是指明瞭要這雪紡的的料子了。至於她的姑母孫氏和白若雨那裡她們是指望不上的。
從這以後若雲過了兩天消停日子,雖然是有不斷有客人來訪,但是雜事若雲都交給丫頭們。她的大丫頭得用,她自己能省不少的力氣啊!
四月初一,是給老夫人請安的日子。雖然老夫人免了若雲的晨昏定省,但是別人都去了,她不能不去。以免落人口舌,便也早起去了壽安院請安,當然是吃了早飯再去的。
這幾天老夫人過的並不好,老公爺當初進府的那一天,就通知她讓孫家三天之內把以前的爛攤子給收拾好。
老夫人當天下午就把她那侄兒孫正儀給傳喚來了,把老公爺的話給這人一傳達。
孫正儀這麼大的一個大男人。就在老夫人跟前又哭又鬧的,說他的有多委屈,這些家底都是他辛辛苦苦攢下來,憑什麼老公爺一句話,就要他送出去啊。這不是逼死他全家嗎?
老夫人沒辦法一頓恐嚇威逼把孫正儀趕了出去。但是第二天一早,孫正儀就帶著她的妻子朱氏來了,朱氏就是個潑婦,比孫正儀更能鬧騰,又哭又鬧又要撞牆的,把老夫人折騰的頭暈腦脹的。
最後爲了安撫這這對夫婦,老夫人只得承諾損失的銀子由她出一半,剩下的一半孫家自己來出。
孫正儀夫婦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罷休了。畢竟他們也就敢在老夫人跟前鬧鬧,爲的就是多爭取點好處,老公爺發了話。他們還是不敢不從的。
而且說是他們一半,老夫人出一半,其實他們那一半都不是實打實的,耍個心機,他們那邊的一半最多就只出三成就好了,這麼算來不會虧太多。便也就作罷了。
要是真要弄的老夫人惱了他們,一分都不肯出了。最後吃虧的只有他們了。弄不好真被老公爺打斷了腿,他們就後悔莫及了!
忙碌了三天擺平了孫家的事情。但是老夫人心裡鬱郁難安,爲了自己貼補出去的銀子,也爲了孃家的侄兒不爭氣。想著今天是請安的日子,能見到自己的乖孫子心裡才高興了一些。
這天早上,若雲姐弟就結伴去給老夫人請安,進了老夫人的正堂,孫氏、白若雨和孫家姐妹已經是到了。
四人正陪著老夫人說話,但是老夫人一看到天兒,就把這四人拋在了腦後,直接把天兒叫到身邊,好好噓寒問暖一番,還追問他這幾天爲什麼都不來看祖母什麼的!
至於若雲老夫人是理都不理會的,她心裡對若雲本也是有意見的,孫女和外甥孫女加起來一共四個,唯獨她偏偏來的最晚,還真是不把自己的放在眼裡啊,要不是因爲跟自己的乖孫一塊來的,這次非得訓斥她一番才行。
其實若雲就是故意跟天兒一塊來的,她不想早早到了在這裡看老夫人的白眼,卻也不想最晚到,讓老夫人抓住把柄拿捏她,所以她就跟天兒一塊來,老夫人捨不得說天兒,那她這個一同來也就不能明著說不是了。
若雲也不理會老夫人的冷落,行了禮以後,便直接找了最上首的位置坐下,正好是坐在了孫氏的正對面,看著正在應付這老夫人的天兒,她衝著天兒眨眨眼,她這也算是沾著她弟弟的光了。
而孫氏看著被拉到老夫人榻上做的天兒,又看著自己的對面跟自己的平起平坐的若雲,氣就不打一處來了。
這兩個人進了屋子來以後,連看都沒有看自己,更別提給自己的請安,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仗著身份不給自己的行禮了,這怎麼能讓她們如願呢,不然以後都要騎在自己頭上了!
“娘,您看這兩個孩子在外面待得真是疏於管教了,連個禮數都不懂了,見了這了長輩都不知道行禮,我看啊,不如兒媳找來兩個教規矩嬤嬤,好好的教教她們規矩纔是,以免出了門丟了咱們定國公府的臉!”孫氏心中不忿,對老夫人說道。
她心中卻想著這兩個小賤種就是上不檯面,爲了爭口氣竟然不給自己行禮,還是太嫩了些啊,就這麼被自己的拿捏住了把柄,正好稟了老夫人,給他們找兩個厲害的嬤嬤,好好的整治整治他們纔是!
老夫人聞言有些爲難,要是孫氏光說的若雲的話,她二話不說肯定就點頭同意了。
但是還帶上他的乖孫子,她心中就有些不願意了。孫子在外頭這些年受苦了,好不容易回家來能鬆泛鬆泛,她怎麼捨得還讓孫子學那些勞什子規矩啊!
老夫人正在想著怎麼把孫子從孫氏的說的兩人中剔出去,只專門給白若雲這瘋丫頭找兩個厲害的嬤嬤管教管教她,這邊若雲就開口了。
“二孃,雲兒莫不是聽錯了,雲兒剛纔明明給祖母行了禮了啊,爲什麼二孃會如此說雲兒?”若雲故作驚奇的問道。
“這屋裡難道就老夫人一個人是你的長輩嗎?”孫氏坐著了身子問道,她已經看出老夫人對天兒的偏愛了,爲了達到目的,便故意把天兒剔除了出去,專門針對起若雲來了。
“哦,原來如此,其實說起來,二孃也算是我的長輩之一了,但是卻也並非雲兒生母,只不過是父親的平妻罷了。俗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國法在前,家規在後,難道二孃不知道國禮在前,家禮在後的道理嗎?”若雲淡笑的問道。
若雲這話說的很明白了,你又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只不過是我父親的平妻而已。即便是個二品誥命,但是我卻是安陽郡主,比你品級高了很多,你見了我應該先給我行國禮,我再給行家禮,你都不給我行國禮,還說我不懂規矩,我看是你不懂規矩吧!
若雲的話,雖然委婉的表達,但是意思是很明白了,孫氏一時噎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祖父雖然顯赫一時,但是那時候她還沒出生,後來她父親都不爭氣,孫家沒落了,她見貴人的時候都少,哪裡有過行國禮的時候,這事情早都忘記了,此時被若雲這麼一提她,纔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說的。
但是一般人家晚輩是不會跟長輩計較這些的,也就是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妾室,需要遵從這些規矩,現在白若雲這麼說,豈不是把她比作了那些妾室,就是跟她較這個真嗎!
不過讓孫氏給若雲行禮,那豈不是讓她給若雲低頭,孫氏怎麼能嚥下這口氣,口中趕緊訓斥道:“你小孩子家家的懂的什麼國禮家禮,不要信口胡說!”
“夫人,我家姑娘從小是老公爺親自教養的,對這些禮節最是清楚了,錯不了的!”冬紅在若雲身後,衝著孫氏行了禮道。
孫氏立時無語了,她都忘記了這對小雜種是跟著老公爺多年你了,剛纔自己的說她他們不懂規矩豈不是說老公爺不懂禮數,沒把他們教養好,這要叫老公爺知道了還了得!
“什麼國禮家禮的,律法也不外乎人情,都是一家子的親人,不用計較那麼多,我看啊,以後你們就都不用行禮了!”老夫人看到孫氏吃癟,便出言維護了一句,她近年來雖然不待見孫氏,但是更不待見若雲,所以也不希望孫氏在若雲面前出糗。
“是,孫女遵祖母的意思!”若雲對老夫人說道。
孫氏聞言剛送了口氣,但是若雲卻話鋒一轉道:“既然二孃是長輩這禮節也就算了,但是我怎麼說也是雨兒的大姐,這禮不能馬虎吧!”
一旁的孫氏母女臉色頓時難看了,白若雨的手心握了有開,開了又握了來來回回好幾次,最終還是走了過來,對給若雲見了禮:“雨兒,見過大姐!”
“雨兒妹妹免禮!”若雲站起來笑著虛扶了一下。
白若雨見完禮節,看都不看若雲,轉頭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過若雲看她的顫抖的臉頰,就知道她在狠狠的咬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