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吟似乎也有些情緒失控,冷聲道:“跟我說這些廢話,有什么用嗎?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你心里滿意了,對不對?”
絡新婦冷哼一聲,自嘲笑了笑:“好啊,你想出去,那我今日,就救你出去。”
“你能救我出去?”陸子吟只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救你出去之前,我還有句話要跟你說。”絡新婦對他投去了一個若有所思的眼神。
陸子吟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忐忑不安之際,只見絡新婦的身子,緩緩靠了過來。
絡新婦抬眸,在他耳畔,輕聲開口道:“陸子吟,我恨你!”
話落,絡新婦緊緊握著手中的銀簪,眼疾手快,徑直刺入了陸子吟的心口。
霎時間,鮮血四濺!
“啊!你……”
陸子吟驚呼出聲,瞪大眼睛看著眼前變了臉色的女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便倒地身亡了。
“陸子吟?”這時候,門外的兩人,突然發現了端倪,意識到陸子吟已經被殺,卻晚了一步。
“哈哈哈!”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男人,絡新婦一時之間心情大好,“陸子吟,結束了,我們的一切,都結束了。”
說罷,她緊握著銀簪,正要刺入自己的心口,卻被夏漣星及時奪了下來。
“絡新婦,不要!”夏漣星咬了咬下唇,阻止道,“你這是做什么呢?”
絡新婦看了她一眼,自嘲笑笑道:“曾經,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跟我的夫君長相廝守,現在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親眼看見陸子吟死!如今我的愿望已經達成,也就……死而無憾了!”
“為了一個渣男,搭上自己的性命,實在不值得啊!”夏漣星心里都替她感到不值得。
絡新婦卻不以為然,在君行空面前跪了下來:“國師大人,我故意殺人,罪該萬死,還請國師大人判處我死罪!”
現在的她,已經是心如死灰,就算活在這個世界上,也再無任何希冀了。
“你可知,此番你一意孤行之舉動,破壞了本尊的計劃?”君行空的語氣波瀾不驚,聽起來卻威壓十足。
他原本想著,這陸子吟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有助于讓他找到,那修煉邪門歪道馭獸術的宗派勢力所在。
可是現在,陸子吟死了,線索也就隨即斷了。
“我罪該萬死,絕無異議!”絡新婦原本就是一心求死,自然是什么也不怕了。
“國師大人。”夏漣星忍不住出言求情道,“絡新婦犯了錯,但事有因果,罪不至死,還請國師大人饒她一條性命,懲戒即可!”
雖然絡新婦殺了人,但殺的也不是什么好人,罪不至死吧。
“漣星,你不必為我求情的。”聽她這么說,絡新婦心里還莫名的有些感動,“既做錯了事,我便要一力承擔!”
君行空唇角微揚,薄唇輕啟道:“一死了之,是最好的解脫,你身上也尚有罪孽,需要你自己來贖!”
他的意思很明顯,不會殺了絡新婦,而是要讓絡新婦活著贖罪!
“這……”絡新婦咬了咬下唇,似乎還有些受寵若驚,“國師大人,你肯留我一條性命嗎?”
“不是本尊要留你,是她。”君行空總眼神示意了夏漣星一眼,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絡新婦轉過頭,看了夏漣星一眼,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道:“漣星,我……”
“好了,絡新婦。”夏漣星的語氣,十分真摯,“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往后你的生命里,就再也沒有陸子吟這三個字,以后,你只為自己而活!”
這番話落入絡新婦心中,微微有些觸動,她輕輕點了點頭:“漣星,我愿意跟隨你,離開此處!”
“你要離開瓔珞城嗎?”夏漣星似乎有些詫異。
“嗯。”絡新婦輕輕點了點頭,“此處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再留下來,只會留下更多不堪回首的記憶罷了。”
“好。”夏漣星隨即答應了下來。
絡新婦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低身給兩人磕了一個頭,便隨即消失,化作一只黑蜘蛛,落入了夏漣星的掌心之中。
“她……又變回去了?”夏漣星不由得問道。
“嗯。”君行空淡淡解釋道,“剛剛,我用幻術暫且恢復了絡新婦的人身,但她身受重傷,元神受損,所以現在,只能維持真身模樣。”
“那她什么時候,才能恢復呢?”夏漣星似乎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君行空輕輕搖了搖頭:“它元神損傷嚴重,一般來說,是恢復不了了。”
“這樣啊。”聽到這里,夏漣星微微低頭,似乎有些失落。
“不過,也說不定,它如今恢復真身,安靜待在你身邊,也并非什么壞事。”君行空竟然下意識安慰了她這么一句。
“嗯。”夏漣星輕輕點了點頭,便將黑蜘蛛收入了自己的袖口之中。
日后,她再想辦法,將絡新婦的元神恢復就是了。
…………
此次,三大家族除魔獸立功,名聲大噪瓔珞城,此案上報帝城,皇上也是龍顏大悅,打算獎賞三大家族。
回到了悅來客棧,其他人已經收拾行李,打算離開瓔珞城,回帝城去。
夏漣星正在房間內收拾行李,卻聽見一陣敲門聲。
門外,傳來了柳輕舟的聲音:“漣星,方便讓我進來嗎?”
“進來吧。”
得到了夏漣星的允許,柳輕舟才推門而入:“在收拾行李打算回去嗎?”
“是啊。”夏漣星唇角微揚,笑笑道,“輕舟,你是不是也要收拾行李回去了?要不要跟我去帝城轉轉呢?”
柳輕舟一笑而過,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出言道:“漣星,這里人多眼雜,有些話我想跟你單獨說。”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話想說出口。
“那我跟你出去轉轉吧。”夏漣星放下了手中行李,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柳輕舟點了點頭,便帶著她一同離開了客棧。
而此時,君行空佇立于客棧二樓,將這一切都收歸眼底,眸色中,閃過一絲警惕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