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大廈,瞳雪辦公室。
“什麼,終止探視?”老冰詫異道,“現在又不是犯人,他們有什麼權利不讓探視?”
“事實就是這樣,你們回來之前我們剛被擋了回來。要不是忠言拉著我,我真想給那個小子一拳。”張剛氣道。
“天哥,他現在怎麼樣?”火鳳問道。
劉忠言呵呵一笑,道,“老大現在是吃的好,睡的香,你們不用擔心了。反倒是高世風,我想他現在一定吃不下睡不著的。”
“怎麼,老大又跟高世風對上了?”火鳳問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接著劉子龍就把老大蕭天到S市之後跟高世風的恩怨糾葛向火鳳和老冰細說了一遍。
“我這個大哥實在是太牛了。”小小伸手打了一個指響大聲說道。
“是,你這個大哥現在是很牛。都能和二級幹部稱兄道弟了,還不牛麼?”瞳雪在一旁故意曬道,但是兩眼中卻寫滿了無奈。
“是嘛?”老冰聽到後呵呵一笑,心中暗道蕭天還真不是一般人,還真是夠牛的了。
“對了,還有件事情和冰哥你們說一下,你們回來之後這件事就更有把握了。”接著劉忠言就把七天後上面視察S市要求南天集團做保鏢的事情,和老冰火鳳二人說了一遍。
老冰和火鳳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難以置信,火鳳訝然道,“他們視察地方還用我們保護麼?”
劉忠言低笑一聲,有些故弄玄虛的說道,“現在上面也不太太平啊。老大開始也不想插手這件事,但是礙於梁鴻生的面子只好答應下來了。這些天以來我們一直都在爲這件事準備著,而且這件事如果辦成了,無疑將會大大推動南天集團在S市的發展進程。”
老冰怒道,“可是我們不會有好下場的,忠言,難道歷史還要重演麼?老大難道不明白這一點麼?”
劉忠言從沙發上緩緩站起身走到衆兄弟中間,緩緩說道,“咱們兄弟經歷這麼多的事難道會不明白這一點麼?老大難道會不明白這一點麼?”劉忠言用目光掃視了衆兄弟一圈,微嘆了一口氣道,“我猜想也只因爲這一點老大才想得到一種肯定,他也許更是覺得應該爲這個自己生活的國度做一些事情,當然前提是如果他的選擇是正確的話。”
“萬一的他的選擇是錯誤的呢?”火鳳突然插話道。
劉忠言微微一笑,道,“老大說過如果自己的祖國都可以讓自己失望的話,那麼這個國度也就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他說了他會考慮直接去瑞士和你們生活在一起,當然就是怕打擾你們。呵呵!”
“好啊!如果大哥一起到瑞士的話,我們就天天見面了!”小小如孩童一般高興的笑著說道。
火鳳望著小小暗自搖了搖頭,沉聲道,“我們要去公安局探望一下老大,這樣我們才能安心。”
“但是眼下這個情形通過正常的途徑很困難。”劉子龍說道。
火鳳冷笑一聲,淡淡道,“這個世界上能擋住南天兵團的圍牆還沒有建出來呢!”
“鳳姐難不成你想……”劉忠言臉色微變道。
火鳳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晚上我、老冰和小小進入探望老大,怎麼樣,忠言?”
“可以倒是可以……”劉忠言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似乎有什麼話不方便直說。這個時候小小過來拉住忠言的胳膊嬌呻道,“忠言哥!忠言哥!你說到底行不行嘛?”
小小這一猛烈攻勢相信任誰都招架不住,劉忠言紅著臉求饒道,“我的小公主你饒了我吧!好吧,我答應了。不過有一點鳳姐你們得答應我!”
“什麼?”火鳳沉聲道。
就聽劉忠言面色凝重道,“老大雖然現在被關在公安局,但是按照眼下的情勢人身安全應該無虞,出來是遲早的事情。所以你們這次去只是秘密探望,千萬不要讓人知道,更不要殺人,否則老大這輩子就永遠洗刷不掉逃犯的這個罪名了。”
“我還以爲什麼事情呢,好了。我答應你!”火鳳笑著說道。
劉忠言心中不免長吁一口氣,他還真怕火鳳進公安局裡面大開殺戒呢。劉忠言知道依著火鳳的身手,這個世界她想殺的人根本就沒可能有還手的機會,所以才這麼囑咐到。其實劉忠言哪裡知道火鳳自萌生退出江湖的念頭,尤其從生產之後,那種噬殺的性情已經漸漸消散了。
“鳳姐姐,讓我也陪你們去吧。我知道老大拘留室的位置!”小桐沉聲道。
“好吧。”火鳳笑著點了點頭。
南天大廈,地下操盤基地。
今天是蕭天被關進S市公安局的第三天,華夏的股市在呂俊千億資金的操縱下也連跌了三天。除了第一天呂俊注入大筆資金砸盤之後,剩下的兩天呂俊重點關注高氏集團的那十家上市公司,一連三天沒有讓這十隻股票股價有一點鬆動的跡像,只要九點半一開盤這十隻股票就是一直跌停到下午三天收盤。同時大量的散戶機構盤的鬆動也加速了兩市股指的持續走低,一時間滬深兩市放眼皆是綠茫茫的一片。
高氏集團控股的十家上市公司的股價,三天損失了至少百分之三十,高氏集團的市值在這三天大幅度縮水,每分鐘損失的金錢都以百萬計算,一天損失的資金都億計算。連續的跌停,早已經讓高世風再也不能沉住氣了,十點鐘的時候集團調集的八十億資金進賬,整個金融投資部的操盤手嚴陣以待,就等著高世風下達進場的指令。
八十個億的資金在眼下的滬深兩市,可以稱得上是超級金融大鱷了,放眼滬深兩市近千隻股票想要擡起任何一隻股票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如果想要一舉托起十隻股票的股價則顯得有些困難。
“進場掃貨!”高世風終於下達了進場指令,話音剛落所有操盤手都統一行動起來,瘋狂的往電腦裡面輸送著指令。
此時在南天大廈操盤基地裡一直監視這十隻股票動靜的陳戈立刻發現了異常,在第一時間把這異常情況向呂俊做了彙報。
呂俊飛快的調閱滬深兩市信息,就見以高氏集團龍頭股票S市國際爲首的十隻股票股價有了鬆動跡像,大筆的買盤瘋狂進場掃貨,相信再有三分鐘左右十隻股票的跌停都將被打開。呂俊雙手拄著下巴面色凝重的望著滬深兩市和十隻異動的股價,整整半分鐘的時間沒有說話。
“老大,下命令啊!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陳戈大聲問道。
沒等呂俊答話,一生蒼老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道,“撤掉所有賣盤!”尋聲望去,正是天使基金的老闆彼德。
“徹掉所有賣盤?”陳戈不明白彼德爲什麼下達這樣的命令。撤掉賣盤無疑將會使買盤瘋狂涌入,到時候再打壓的話將會付出巨大的成本。
在陳戈一旁的趙楓只是忙著自己的一攤活,並沒有接話,但是趙楓卻頭也不回的說道,“陳戈照做!”
“對,照做!”呂俊似乎明白了彼德話中的含義,雙眼放光的大聲道。
陳戈知道這個時候不是爭嘴的時候,立刻大喊一聲“撤掉所有賣盤!”
僅僅一分多鐘,壓在十隻股票跌停價位上的賣盤迅速減少,正在衝擊十隻股票跌停價的高氏集團的操盤手們,立刻感覺到壓力一輕,跌停瞬間就被衝來了,高世風臉上也露出了許久未見的笑容。
看來比想像的容易!高世風在心中暗道。
就在高世風動用八十億資金力託旗下十大股票的時候,遠在另外一個城市的寧波一夥人也一直都在股市中窺視的難覓的投機機會,這就是寧波漲停敢死隊的羅峰雲。
在股市暴跌的這三天裡,羅峰雲帶著自己的漲停敢死隊一直在尋找的戰機,股市連續陰跌三天短線已經有了反彈要求,只是不知道這個爆發點在哪裡,如果找到這個爆發點的話,偷襲一次至少能掙個百分之十到二十,利用寧波漲停敢死隊的資金快進快出,僅僅百分之十的盈利也將意味著是十分龐大的一個數字。
作爲S市本地股龍頭的S市國際一直都在羅峰雲的甄選之列,就在高世風下令進場掃盤的那一刻,嗅覺靈敏的羅峰雲預測到又一次機會到來了,他立刻召集了自己幾員大將飛快的下達了買入指令。
所以壓在S市國際上面的大批賣盤能夠被快速吃掉,也有羅峰雲的一份功勞,而且羅峰雲同時注意到高氏集團控股的十隻股票的股價都有鬆動的跡像,他知道高氏集團終於沉不住氣了。也就在這個時候和寧波漲停敢死隊素有交好的幾個機構也都看到了S市本地股龍頭的蠢蠢欲動,紛紛給羅峰雲打來了電話,羅峰雲簡單的把自己的操盤想法告訴了這些機構的操盤手。
按照羅峰雲的推測滬深兩市反彈的爆發點,應該就是高氏集團旗下的這十隻股票,尤其是S市本地股的領軍企業S市國際的異動,必將帶動S市本地股走強,而且高氏集團的另外九隻股票都有一定的行業示範作用,也必將借勢開展反彈行情,尤其一波滬深兩市的反彈行情必將上演,高度至少能回到兩天前的價位,這幾乎無風險的高達百分之二十以上的搶反彈可以說是逢賭必贏的。
接下來的這些從羅峰雲那取得真經的機構,紛紛介入高氏集團的這十隻股票當中,使得接下來的這幾分鐘十隻股票跌停迅速被打破,在S市國際這十隻股票持續走強的帶動下,首先S市本地股開始有復甦跡像慢慢止住了跌勢,接著各大板塊的龍頭開始慢慢走強,雖然市場觀望氣氛依然濃重,但是滬深兩市的股指已經止住跌勢開始翹頭向上走去。
此時南天操盤基地的呂俊、陳戈、趙楓和彼德四人望著漸漸起穩的大盤表情各異,呂俊和彼德眼中始終閃爍著運籌帷幄的光芒,而陳戈則略顯失望眼神中帶著些許疑惑,至於趙楓則十分沉穩面無表情,趙楓知道論閱歷彼德要遠遠超過三人的總和,見過的風浪比三人吃過的鹽還要多,所以彼德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們三人知道不知道剛纔爲什麼要放棄打壓?”彼德笑著問道,“陳戈,你說?”
彼德首先點了陳戈的將,陳戈想了一會,實話實說道,“我暫時想不出來。”
“你呢?”彼德指了指趙楓。
趙楓略一沉思,接著皺著雙眉輕輕的搖了搖頭,暗道,“想明白了一點,但不是全部,還請彼德先生指教。”
“孺子可教啊!呵呵!”彼德哈哈一笑,衝呂俊道,“你應該明白了吧,你來說說吧。”
呂俊微微一笑,緩緩說道,“滬深兩市大盤在我們的連續打壓之下,已經有了短線反彈的要求,雖然我們依仗著手中握有的強大資金可以壓制住,但是壓制的時間越久這種反彈力度就越大,所以不妨讓這個風險藉著高氏集團拉高股價的機會充分釋放出去。”
“但是這樣不是會吸引很多搶反彈的短線客,這樣將會直接增加我們以後打壓的成本啊!”陳戈不太服氣道。
“如果我們持續打壓的話,那麼以後我們爲這種技術反彈付出的成本將會更加巨大!”趙楓有些明白了,所以插話道。
這個時候彼德悠悠的聲音在操盤大廳的金字塔尖響了起來,道,“股市操盤中的一句至理名言是這樣說的,給股市一點希望纔可以讓所有參與其中的人感覺到股市的最後絕望!”
“這是什麼意思?”陳戈詫異問道。
“我們現在手中握有充足的股市籌碼,這一波的反彈一定會吸引大量的跟風盤進行無風險套利,他們賭的就是市場中沒有足夠大的資金可以完全扭轉這種反彈力量,所以纔敢深涉其中。現在高氏集團一定準備了大量的資金進行託市,我們棄守之後一定會吸引衆多機構和散戶他們高氏集團搶奪籌碼,這樣高氏集團就搶不到足夠多的籌碼。”呂俊朗朗說道。
這個時候趙楓似乎已經完全明白了彼德的用意,接道,“等股市籌碼分散之後,我們再在尾市進行打壓,這樣可以徹底擊垮所有今天買入股票意欲搶反彈的機構和散戶的信心。等到明天一開盤,不用我們動手,這些機構和散戶就會相信滬深兩市又將面臨新一輪的跌勢,而拋售手中的股票,這就是‘給股市一點希望纔可以讓所有參與其中的人感覺到股市的最後絕望的真正含義。’”
“問題是我們有能力在尾市把兩市給打壓下去麼?”陳戈擡頭望著幾乎一片飄紅的滬深兩市帶著疑問說道。
“只需要打壓行業的龍頭股就可以輕鬆辦到,今天尾市收盤前一定要把兩市給打壓下去,而且要比昨天收盤還底,這樣才能讓所有人感覺到絕望。”彼德沉聲道。
“當然最重要的是讓高氏集團的十隻股票繼續跌停,不給他一點翻身的機會!”呂俊沉聲道。
在就今天收盤的前一個小時,呂俊和彼德坐鎮操盤大廳,開始兇狠的打壓各大行業的龍頭股,使得股指開始大幅度的跳水。高氏集團力託十隻已經接近漲停的股票八十個億已經用去了一半,眼看這十隻股票的股價快速下挫,高氏集團金瞳投資部經理立刻請示高世風是繼續買進還是放棄。
高世風臉色鐵青望著繼續大幅下挫的兩市,額頭漸漸浸出了汗珠,是買進?還是放棄?繼續買進萬一託不起來的話,無疑明天大盤畢竟又是新一輪下跌。如果放棄的話,這四十個億將意味著一天之內就損失一半近二十個億的資金。
怎麼辦?怎麼辦?高世風在心裡大聲的質問著自己。
最後高世風大力一拍桌子大聲道,“給我繼續買進!”
“是,高總!”
高世風知道自己在進行一場史無前例的豪賭,贏了這八十個億也許還有所斬獲,如果輸了的話……高世風甚至不敢相信如果輸了的話會怎麼樣?那可是八十個億啊?一天內輸掉八十個億試問全華夏乃至全世界誰能辦到。
但是就在股市收盤的時候,高世風卻辦到了,高氏集團的十隻股票猶如在珠穆朗瑪峰上坐了一次過山車一般,從早盤的跌停到一路推高至漲停,到最後尾市收盤的跌停,僅僅一天的時間,自己手中的八十個億資金全部套牢在股市中。
也許難過的不只高世風一個人,寧波的羅峰雲此時也傻眼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狙擊漲停失手,多少讓羅峰雲嚐到了失敗的痛楚。畢竟這麼多年了,羅峰雲順風順誰慣了,想從別人手中拿錢就從別人手中拿錢,到現在資金一天之間在股市套牢三個億的資金,這還不算他推薦給其它機構在股市套牢的四十億資金。
不算這些大中型機構在內,在這一天中在滬深兩市想搶反彈的數百家機構全部套在股市裡,套牢的資金多達三百個億。這一輪由蕭天在幕後操控的金融風暴過去之後,華夏境內的金融機構面另著重新洗牌,近半數的機構徹底的退出了華夏的股票市場,不是因爲他們操盤技術不好,只是因爲他們已經沒錢了,再也玩不起了。
收市之後數個小時,羅峰雲都是一臉頹廢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彷彿一塊已經枯死的木頭一樣,接著突然羅峰雲猛的一拍自己的辦公桌,然後把所有辦公桌上的能摔的東西全部砸在地上,晃動著身形大聲咆哮著“到底是誰?誰能告訴我答案?是誰讓我敗得這麼慘!”
與此同時S市高氏集團的高世風也發出了同樣的吶喊,就在這一瞬間正在S市公安局拘留室裡靠著牆壁坐著的蕭天,無緣無故的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蕭天隨意的揉了揉了自己的鼻子,突然兩眼射出兩道寒光,一字一頓道,“高世風!是不是你在罵我呢?”
“哈哈!哈哈……”蕭天爽朗的笑聲順著牆壁上的小鐵窗,一直傳到了公安局的圍牆之外。
“死到臨頭了,還笑得這麼囂張!”公安局圍牆之外兩道身影中一記男聲的低喝傳了出來。
“別說了,辦事要緊!”旁邊的身影提醒道,讓人意外的是竟然是個女人,就見她光禿禿的腦袋在月光下閃爍著絲絲暗芒。
幾乎一眨眼的功夫兩道身影消失在圍牆下,輕鬆躍入了圍牆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