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東尋著細桿的位置坐標已經來到了山里。
這還真是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全是蜿蜒的山路,腳下的石子咯的腳生疼。
而毛頭和細桿也已經到了白毛縣,下車一看,直叫毛頭發牢騷。
“奶奶的,就這么個地方也叫縣城?”
“既來之,則安之。趕緊找個住的地方過了今晚再說。”栓子笑笑。
……
終于,細桿的位置不再發生變化,唐東加快了步伐,很快便來到了一個小山村里,村子比較落后,全村沒有一所磚房,破敗的泥胚墻體脫落的殘缺不整。
“我還真沒想到,新聞聯播中的人均工資8000的祖國,竟然有如此落后的地方。”唐東不覺得自語道。
唐東看著手機上的坐標,位置正好指向眼前不遠處的一座破舊院落,院落的圍墻連泥胚都不是,是用草秸圍起來的,留了一個缺口,算是大門。
這難道就是細桿家,唐東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眼前這個他覺得不太可能住人的院子。
“進還是不進。”唐東站在門口猶豫著。
“請問您找誰?”唐東正來回踱著腳步,突然大門口出來一個男子。
那男子個頭不是很高,有些削瘦,一臉的愁容,但看見唐東后,還是笑了笑。
唐東先是一愣,然后客氣的問道:“叔,這是韓有福家嗎?”
那男子聽到唐東提到韓有福,臉上生出一絲自豪,用著口音很重的普通話說道:“對,韓有福是我兒子。”
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唐東,很樸實的笑道:“你是有福城里來的同學吧?穿的真好。”
唐東笑笑:“對,韓叔,我是韓有福的同學,我叫唐東,不過我也是地地道道的農村娃,不是什么城里人。”
唐東是農村娃不假,可是唐東那兒的農村不知道比這兒進步了多少年。
“有福啊,你同學來了。”韓叔朝著屋子里喊了一句。
剛剛把熱水倒好,準備端給娘吃藥的細桿一愣,同學?
熱水端給娘后,又遞了一大把藥過去,細桿這才從黑咕隆咚的屋子里走了出來,看到眼前的唐東,臉上的的表情很復雜,有些措手不及的問道:“東、東哥,你怎么來了。”
唐東笑笑,走到細桿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緩解了些許尷尬,道:“不是你自己說的要請我們來你家,好吃好喝的伺候我們一頓。”
細桿緊張的表情也放松了下來,看了看四周,輕輕笑道:“你看這些,我像是請的起人嗎?”
“咳咳,咳咳。”
細桿剛剛說完,黑漆漆的屋子里傳來了幾聲很重的咳嗽聲。
還在大門口的韓叔似乎也聽到了,急忙跑進屋子,細桿也趕緊跑了進去。
唐東有些不明所以,但也跟著跑了進去。
進了屋,只見一個女的躺在床上,臉色煞白,看上去很虛弱。
“娘,娘,是不是感覺哪里不舒服啊?”細桿半伏在床榻前有些焦急問道。
韓叔則是慢慢的將躺在床上的女子扶著坐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孩他媽,老躺著也不好,起來坐坐換換架勢,你看有福同學來了。”
剛剛坐起來的細桿娘一臉慈祥的笑道:“我沒事,大夫都說我這病咳嗽兩聲也正常。”借著窗戶里照進來的微弱光線,細桿娘對著唐東說道,“有福這孩子性子強,很少邀請同學來家的。”
唐東看著臉色慘白的細桿媽,笑道:“阿娘,哪有啊,我這次來就是有福邀請來的呢。”
細桿媽先是一愣,接著又笑道:“看來你們倆關系真的不錯呢!”
唐東拍拍細桿,說道:“阿娘,不光我們兩個關系好,我們宿舍四個人關系好著呢!細桿還經常提起您呢,說等掙了錢,一定要把您的病徹底治好。”
聽到唐東這么說,細桿娘看了看細桿,道:“我這條命還真是虧了有福呢,要不是有福及時把錢打過來,恐怕我已經埋在地下了。”
“唉!只是苦了有福這孩子了,上大學不僅沒從家里要過錢,還往家里寄了不少的錢。”一直給細桿娘當靠墊的韓叔突然嘆氣道。
聽著韓叔這番話,唐東刻意的看了一眼細桿,細桿明顯的有些緊張。
看來阿叔阿娘不知道錢是怎么來的。
“阿叔阿娘,別這么說嗎,病好起來比什么都強。”唐東笑著安慰道。
“唉,我這病啊,不求能完全好了,只求能多活幾年,看著有福成家立業了,我也就沒有……”說這話時細桿娘有氣無力的咳了幾聲。
“娘,說什么呢?大夫都說了你這不是啥難治的病,只要及時治療就不會有事的。”細桿一下打斷了他娘的話。
“對啊,阿娘,會沒事的。”唐東覺得這次來細桿家來的正好,這靈醫一指定能夠治好細桿娘。
“但愿吧。”細桿娘看著細桿,眼神里充滿了不舍,“別光站著啊,坐,快坐。”細桿娘示意唐東別拘謹。
這時,細桿起身,道:“東哥,你先坐這兒陪我娘說會兒話,這也到飯點了,我去準備點飯菜。”
“行,沒問題,我也正想和阿娘聊聊呢。”
晚飯吃的很清淡,沒有一點葷腥,唐東有些難以下咽,但還是忍著多吃了幾口。
細桿媽似乎看出唐東對飯菜沒有胃口,道:“不好意思啊,都是我這病,讓本來就不寬裕的生活更加的清貧了。”
“阿娘,沒事,我吃的慣。”
吃過飯,唐東和細桿睡一個屋。或許是不知道要說什么,又或許是真的睡著了,細桿一句話也沒有說。
……
話說毛頭和栓子兩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旅館,還特么只剩一間房了,而這還不是主要的。
主要的是這一間房里只有一張單人床,沒錯,就是一張單人床。
“這特么的怎么住?”被逼無奈兩人最終還是要了這間房,但是栓子還是忍不住牢騷道。
毛頭也一臉嫌棄的看著栓子,道:“我可不想把老子這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你。”
“給我我還不要呢!”
牢騷歸牢騷,最終這倆人還是睡在了這張單人床上,開始的時候,兩人都是手腳并攏平躺在床上,但是睡著睡著,便是毛頭在下,栓子在上了,那畫面真是不堪入目啊。
“臥槽,你特么的快起來,老子都快被你壓死了。”剛剛睡醒的毛頭一邊推著騎在身上的栓子,一邊罵道。
“呃,幾點了?”栓子睜開眼問道。
“趕緊從我身上起來,都特么的九點了,該出發去細桿家了。”
……
“大叔,您聽沒聽說過你們這個縣城有一個考上黑海大學的,叫韓有福。”毛頭向一個農民打扮的大叔打聽到。
那大叔嘿嘿一笑,道:“有福啊,我知道,我們村的,你們這是要去找他?”
“對,我們都是他同學。”
“那正好,我剛好也要回去,我帶你們去。”大叔很熱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