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則雅掛斷電話以后,嘆了口氣,她還沒有說完。怎么就這么著急,果然是男孩大了向外。
等俞則雅再回到客廳時,趙梁笙正在玩手機,趙梁晚靜默無言的坐著,俞老爺子看著趙梁晚一直笑呵呵的。
“我打了。”俞則雅打破平靜,說道:“他說他很快就回來。”
趙梁晚的后背僵直的坐了起來,垂下眼簾,顯然一副很不自在的樣子。
趙梁笙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一張帥氣的臉也繃得緊緊的:“你們一定非要這么多人對我們兩個外人嗎?”
“怎么能說是外人呢?”俞老爺子笑呵呵的看著趙梁晚和趙梁笙:“很快都是一家人了,怎么說也都是家人,不算是外人,你可不能再這樣說了。”
趙梁笙咬緊牙關,這個老頭子是不是沒有聽懂他的話,怎么就這么不要臉,他都說了他們家趙梁晚是根本不可能和俞慕白訂婚或者在一起的,這老頭怎么就聽不懂他的話呢:“誰和你是一家人我姓趙,你姓俞,咱們啊,八竿子打不著。”
俞老爺子無奈的笑了笑:“你這孩子,怎么就這么犟呢,雖然我們現在不是一家子,但是說不定幾百年前我們說不定就是一家人,孩子,你也要講點理,她和慕白現在如果不在一起的話,那孩子怎么辦,你希望孩子沒有父親或者沒有母親嗎?你……”
“停!”趙梁笙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然后不耐煩的說道:“你搞錯了吧,孩子只是沒有父親,母親是一定有的,至于這個父親,沒有俞慕白有我這個舅舅就可以了,所以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俞老爺子聽到趙梁笙的話后,明顯得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出了聲:“孩子,這個父親和舅舅是不一樣的。”
“都是男人有什么差不多的。”趙梁笙這樣說著,然后聳了聳肩:“難不成沒了俞慕白這個父親,孩子還活不下去了。”
“你這話就不負責任了,孩子。”俞老爺子微微板著臉,慢慢說道:“父親不是任何人可以替代的,就像你的母親是沒人可以替代的。”
俞老爺子說完這句話后。趙梁笙的臉色變了又變,趙梁晚抬起眼悄悄的看了趙梁笙的臉色一眼,發現趙梁笙并沒有之前那么輕松,反而很沉重的樣子。
果然,沒一會就聽到趙梁笙說道:“我母親很早就去世了,你說的那種感覺我也感覺不到,所以你跟我說根本就沒有用。”
俞老爺子聽到趙梁笙這句話后,先是表情變得很嚴肅,然后又慢慢有了些許同情與憐憫:“抱歉,我不知道……”
“你這是在同情我,可憐我嗎?”趙梁笙打斷俞老爺子的話,笑的有些冷酷:“抱歉,同情和可憐我根本不需要,所以還是收起你那副表情。”
趙梁笙可以平淡的說出母親已經去世的那句話,但并不代表著就可以接受別人憐憫的同情,他是個驕傲的人,他并不需要這些,他甚至很討厭這些,說出口不代表著就想讓別人同情,只是已經釋懷,所以才可以輕易說出口。
趙梁晚握住趙梁笙的手,試圖給他傳遞著一些溫暖,就好像在說,媽媽不在了還有我呢。
趙梁笙對著趙梁晚笑了笑,無需言語就知道對方想要向他表達什么。
“我……”俞老爺子知道自己可能刺激到了趙梁笙,淡淡的嘆了口氣:“我并不是同情或者可憐你,我只是覺得……”
“你煩不煩。”趙梁笙覺得俞老爺子十分惹人討厭,總是提起一些人都不愿意提起的事,惹人嫌棄:“都跟你說了不要再說了,你還說!”
俞老爺子的脾氣似乎很好一樣,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對趙梁笙輕聲說道:“我不說了。”
趙梁笙冷哼一聲,似乎并不買賬。
“你對我爺爺能不能尊重一點!”俞則雅對趙梁笙這種不尊老的行為實在是忍不住了,俞老爺子一個大齡老人還要跟哄孩子似得哄趙梁笙,趙梁笙還這么不買賬,這讓俞則雅生出幾分不滿。
“尊重?”趙梁笙睨了一眼俞則雅:“那有沒有給你交過愛幼啊。我到底是怎么來到這的,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我心情不好你管的著嗎!”趙梁笙覺得此刻的俞則雅更是討厭,他本來此刻可以坐在家里悠閑的看電視,或者和趙梁晚沒事出去遛遛狗,現在倒好,被人騙到這里,連不滿都不能表現出來,這算什么事!
“你這是強詞奪理!”趙梁笙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小伙子怎么能稱得上一個幼字,還想讓她愛幼,還真是想得美。
“強詞奪理?”趙梁笙冷笑,他就知道俞則雅這個女人不可理喻,卻沒想到不可理喻到這種程度,說的好像是她不讓他來他非要來一樣:“怪不得都三十歲了還沒嫁出去,你這種女人活該沒人要。”
“你!”俞則雅氣憤的看著趙梁笙,只覺得心中一陣委屈,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流了出來:“對,我就是這樣,我就是沒人要我怎么了,怪我嗎?我騙你們來是我不對,我知道,可是你有必要一提再提嗎?爺爺只是想見見趙梁晚,可是你們沒有答應,所以我也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我是錯了,可是……你也太過分了。”
說完俞則雅轉身離開了別墅,跑了出去。
“她……她……”趙梁笙驚愕的看著跑走的俞則雅,不知道該說什么:“我過分了嗎?”
“是有點。”趙梁晚點了點頭,說道:“你剛剛真的有點過分了。”
再怎么說話,也不能隨便戳人家痛處啊,俞則雅沒有打他已經是很好了。
“那我去找他吧。”趙梁笙站起身,他只是氣不過,所以才會有些口不擇言了,沒想到會讓俞則雅這么難過,現在想來他也是有錯的。
趙梁笙對著俞老爺子點了點頭,就離開了俞家的別墅。
趙梁晚靜靜的看著趙梁笙離開,沒有說任何一句話。這一次對趙梁笙也算是一個教訓,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口不擇言的亂說話。
趙梁晚這樣想著,歉意的對俞老爺子笑道:“抱歉,我哥哥他意氣用事了。”
“小孩子打打鬧鬧很正常。”俞老爺子笑著說道,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趙梁笙,否則光將俞則雅弄哭,他都饒不了趙梁笙:“家里很久都沒有熱鬧過了,慕白小時候也總是把則雅氣哭,不過她哭一哭也就好了,兩個人又繼續和好了。”
趙梁晚笑了笑,還是有些歉意。
趙梁笙追著俞則雅跑了出去,俞則雅從車庫里將車開了出去,趙梁笙追不上,只能在附近打了車讓司機跟上她,以防她會出事。
俞則雅將車開出很遠,慢慢的,趙梁笙坐的出租車和俞則雅的車錯開了。
趙梁笙有些懊惱的站在計程車的外面,然后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給趙念安打了電話,才安心下來返回俞家。
俞慕白在趙梁笙和俞則雅走后的十分鐘里趕回了俞家,一進家門果然俞則雅沒有騙他,趙梁晚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雜志,俞老爺子靠在沙發靠背上閉目養神,一切都很和諧。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進門的腳步聲,俞老爺子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從門口走進來的俞慕白,問道:“回來了。”
“嗯,回來了。”俞慕白回答了俞老爺子的話,將外套脫掉掛在衣架上,然后又坐到離趙梁晚不遠的地方,坐好。
“你怎么來的?”俞慕白直接問道,他可沒有傻到會相信是趙梁晚自己來的這里,就憑趙梁笙那個脾氣都不會讓她來的,她也不會想要來,所以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貓膩才是。
“坐車來的。”趙梁晚并不想在俞慕白面前說俞則雅的不是,因為他們是姐弟,兩個人應該關系很好才是,她不想做那個挑唆他們姐弟關系的人。
“誰帶你來的?”趙梁晚根本就不知道俞家在哪,要說她自己坐車來的,他根本就不會相信,這是一個拙略的謊言,沒一會就被俞慕白看穿了:“是不是俞則雅?”俞慕白目前能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俞則雅一個人俞老爺子是不會做這種事的,李歡顏是個溫柔的女人,更不可能做這種事,俞兆康根本就不可能近趙梁晚的身,這樣算一算也只有俞則雅能做出這種事了。
“你姐姐挺好的,別這么說她。”想一想俞則雅也就只有這一件事做的有些對不起她,其他也沒有什么太過分的事,所以趙梁晚說的是實話,俞則雅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女人。
“她,我也很了解,你不用為她說什么好話。”俞則雅是個什么性格俞慕白當然知道,今天的事肯定是俞則雅又想出了什么招才能把趙梁晚帶回家,可趙梁笙也不應該這么大意啊:“你哥哥呢?”
“他把你姐姐氣哭了。”趙梁晚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歉意:“所以追出去了。”
“這樣啊。”俞慕白知道了,俞則雅肯定是對趙梁笙威脅了什么,否則憑著趙梁笙那個性格,怎么可能會這么安分的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