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任鴻驚訝,玄門其他仙家看到魔君證道異象,一個個也都傻眼。
幾百年來,道君們聯合打壓魔教,把魔君數量牢牢鎖定在十八人。
如今竟然在無人死亡的情況下有新人上位?
永純真人正在虎嘯關內幫士兵們療傷。他默默放下手中藥壺,看向南方:“難道……這就是九陰絕日,魔教大興的征兆?”
凰公主剛回到炎谷不久,站在炎谷門口默默看著血神道方向。
“原來血神道還有第十八位真魔?”
道君們牽制魔君,打壓四位證道真魔,將他們算計得死死的,但他們卻無法料到,竟然在螳螂黃雀之后,竟然還藏著一位獵人。
血神道山門,血河一上一下勾連兩處證道地。
血河末端探入幽泉的丹陽魔宮,正以無上魔威鎮壓天地反噬。
忽然,宮殿浮現一張張詭異的笑臉。血河震蕩,將外面攻擊的那位同門連同丹陽子一起鎮壓。
血河源頭,元魔幡和化血劍交鋒,忽然血河震蕩,一只大手捏住血神道主二人,迫使兩件魔兵易主。
“哈哈,老子在血神道數百年,總算脫困了!”血河猶如活物,擒拿四真魔后從諸位道君魔君眼皮底下溜走。
這一情景,別說過來阻道的十二道君,就連諸位南荒魔君都愣住了。
“血神道竟然還有第十八位真魔?”
這血河動作迅疾,當即引動自己的魔君劫數,引天地之力壓下。
然后甩出丹陽子和血神道主抵消天地之力,又把雙胞胎手中的魔君符箓引動,勾引真魔主降臨。
“竟然是真魔主?”
魔君們,尤其是書寫符箓的文南北露出駭色:“這人是誰,竟然敢動圣祖之力?”
按照魔教理念,真魔主來自《真魔典》,是魔教祭祀的無上魔主,是教主化身。此外真魔主有五大化身魔主,分別為血魔、天魔、陰魔、殺魔、黑魔。
十八魔君證道,皆是引動化身魔主之力,當化身魔主同化自己時,利用執念強行維系本我,逃過同化劫數。
可這血河竟然瘋狂到直接引動真魔主?難道他不知道,魔修體內有魔種,只要引動真魔主,只有道化一條路?
“哈哈……哈哈……焦頊!你以為,你用定海針鎖我精血,就能困我一輩子嗎?”
血河驀然變化,一位年輕的紅衣道人踏著血浪,環繞五件魔兵。
“今日我證魔道,有本事你從天外殺下來啊!”
血神五寶同時震動,他張口吞掉從冥冥中垂落的真魔道力。
轟隆——
天地爆發神雷烈火,四大真魔當場隕落。紅衣道人身邊閃過血絲,吞掉他們的精氣。
這四大真魔體內有血神道十七真魔的精元,如今全便宜了這位神秘魔修。
他腳下血河激蕩,瞬間恢復巔峰期。并以自身魔功磨滅真魔道力。
“真魔道種?若血河老賊的魔種能化去我的執念,我這一千多年也就不用混了!”
他一聲利嘯,血河突然收攏,縱容天地之力轟殺自己。
那一瞬間,天雷地火交加,紅衣道人在無窮無盡的毀滅力量中,和真魔道種一并毀滅。
但下一刻,又有血蓮從虛空誕生。蓮心滴落血水,轉眼化作漫漫血河。
見這一幕,妙玉仙姑甩出楊柳枝,漫天甘霖如同隕石砸向血河。
其他道君反應過來,也開始攻擊阻道。
“攔住他們!”文南北大吼:“讓他證道!”
文南北到底是當年魔劫存活的老人,他盯著血河上的男子,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他阻攔妙玉,心道:“傳聞他被定海道人誅殺,難道他沒死?這么說,血神道的護山血河就是他遺留的血河本源?”
魔教七十二道中的血河道山門。
忽然一片血光亮起,他們根本魔經傳出共鳴,自動開始演化。
瞧見這一幕,血河道的真魔們露出驚喜之色。
“這位圣君是我們血河道的?”
如果任鴻本人在此,他會清楚認出。這男子施展的魔功,正是血河老人未演化《真魔典》前,自己修行的《九幻血河寶典》。
同時,這也是血河道傳承的至高法典。
魔教中宗血海一脈,有血神道、血河道、血蓮道等五個附屬魔道。其中血河道是七十二魔道之首,昔年血河老人原身所建的道統,也是魔教前身。
“這廝竟然跑出來了?”蓮花山下,血河老人的過去身有所感應,似笑非笑道:“沒想到,我這便宜徒兒還有脫困的一天?定海道人一時心軟,想不到昔年故人能成就無上魔果吧?”
這位魔君證道速度極快,借前一波天地劫數抹掉真魔道種,然后以五大血神魔器溝通真魔主,又幻化一尊血河魔主。在下一波天地劫數來臨前,血河魔主垂落赤光入體,為他凝聚道果,成為血河魔主在人間的道身。
那一刻,天地隨之震動。
整個九洲八荒地動山搖,仿佛天道震怒,驚恐于一尊全新魔君的誕生。
魔教第十九位魔君——血河魔君。
陸壓道人一人之力放火燒了血神道山門,本來是一件震動中土的大喜事。
但隨著血河魔君證道,在這大喜事上增添一抹陰霾。
任鴻穿好衣服從水塘出來,默默看著南方。
“傳說妖孽出世,地動山搖,天道震怒。如今是見到了。”
魔君證道,天空驀然閃過驚雷,一重又一重雷劫沖著下面劈下。
不僅血河魔君,連帶文南北、妙玉仙姑一群魔君道君跟著被雷劈。
不過魔君道君層次,已是和天地平起平坐的存在。諸道君魔君不約而同出手,以自身大道鎮壓天地,把天地劫數悉數壓下。
“你自己弄不死,還有空怪我們?而且魔君證道,不正隨了你九陰絕日的天命?”妙玉仙姑冷冷一笑,轉身返還昆侖。
其他道君們盯著血河道君觀察,默默記下這位魔教新貴后,一一退去。
然后是魔教諸位魔君。他們盯著血河魔君,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血河魔君出手一抓,把樊空從遠處攝來。
樊空行大禮跪下磕頭,口稱老師:“敢問老師,我血神道何去何從?”
魔君把五寶中的血神魔珠扔給他:“你是血神道唯一真魔,是第三代道主,姑且重塑山門,再傳血神道吧!”
然后,血河魔君張狂對諸魔君:“魔教諸位,歡不歡迎我去中宗當一個大長老?”
文南北身旁有幾道血光交錯,眾人合計后,文南北緩緩點頭:“閣下傳承祖師嫡傳神功,來我圣教中宗樂意至極。”
……
“魔教又多一魔君,恐怕接下來一段時間要囂張起來了。”
任鴻觀測天數,頭頂浮起一面金色天盤。
隨著天盤轉動,一縷縷天機交織成天網,網羅諸多和南荒有關的命數。
隨著魔君誕生,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南荒攻勢更加凌厲。而任鴻原本測算的天數隨之更改。
比如李璠在他算定中,三年之后才會迎來一場大升官。但現在……
“一個月后,十萬蠻兵北上。蠻國會有李璠一場機遇、還有師妹……除卻那九尾貓鬼的機緣外,竟然還有一個筑基機緣嗎?不對,是兩個——嫏嬛閣也要來。”
密密麻麻的天機命網在任鴻背后演化,關乎自己親近之人的諸般機緣,一一被他算出來。
忽然,玉芳閣內赤光沖霄,董朱順利出關。
“任鴻,我升級啦!”
聽到董朱爽朗笑聲,任鴻默默收起大衍天盤。
“你出來了?嗯……還不錯。”打量董朱,他已經跨入源根之境,把五道火種煉化。
少年吊兒郎當坐在石凳上:“南昆侖修行手段最方便不過,只要吃火就能練功。”
“南昆侖有方法驅逐火毒?”
“當然有。”
“那就好,稍后我帶你去離淵火窟,那邊最適合你修煉。至少在一個月后的那場大戰中,你要多積攢些法力。”
離淵老龍的七大傳承后,就有一門玄火道。
“哎?大戰?”
董朱一臉懵逼,他剛出來怎么又有大戰?
然后,任鴻把朱雀丹拋給董朱:“這玩意給你,里面的火力足夠你金丹之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