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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本就是戰(zhàn)場的中心,喊殺震天,夏一鳴貿(mào)然牀進來,等同於徹底的參戰(zhàn)了,一下子被很多生靈盯上了,那是他的真我,也就是人尊原先的敵人。
先民已然處於下風,已經(jīng)沒有任何招架之力,前來伸出援手,沒有更多的人來並肩,夏一鳴的處境很艱難,比在天劫之外的真實世界更危險,因爲那一界的生靈整體戰(zhàn)力不足天劫牽引來的這個世界生靈的十分之一,再加上法則力量不能外放,使他一時陷入了一個極爲被動的局面,現(xiàn)在好就好在自己擁有了這一天劫化爲的世界,自己的真我,也就是人尊的力量。
可卻仍舊不足,這種力量雖然身藏體內(nèi),可卻在短時間內(nèi)難以挖掘而出,只是發(fā)揮出了其百分之一不到的力量。
夏一鳴沒有選擇,只能絕地反擊,再怎麼說自己現(xiàn)在的軀體也是一個人尊身,擁有不可匹敵的本源力量,儘管需要近身才能施展而出,但這也足夠了。
他靈光一閃,雙眼直放異彩,不是還有一件強大的底牌沒用嗎?怎麼把它給忘了,玲瓏棋局陣,對,可以佈下法陣,到時候就可以彌補境界上的不足,羣殺也不是不可能,可轉(zhuǎn)念又泄氣了,法陣是需要天地中的神性精華支撐的,人爲釋放神性精華於這方天地也可以,只是奈何囊中羞澀,自己根本就沒有足夠的靈藥去支撐法陣。就算勉強的布出法陣,那肯定也不夠穩(wěn)固,根本發(fā)揮不出原先百分之二十的力量,連困住別人的條件都達不到,跟別談將之擊殺了。到那時定會陣失藥損,連最後一點自保的機會都沒有了。考慮到這個層面,他倍感無奈,這個所謂的天規(guī)到底是何物?竟然能將這方天地中的氣機禁錮,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膽怯或憤怒,而是擊碎天穹上方,那禁錮天地規(guī)則的天規(guī),解決其本源所在,那樣才能一勞永逸。”人尊的話語在夏一鳴腦海中響起。
“可是那所謂的天規(guī)在哪?我現(xiàn)在連它的影子都看不到,它到底是什麼東西,是實體的還是………”夏一鳴心道,在他的腦海中思緒飛轉(zhuǎn)諸多神奇畫面,儘可能的勾勒出天規(guī)的形態(tài)。
“那是人爲制定的天地規(guī)則,煉化了他們自己所在的小天地中的規(guī)則,化爲了一個道則秩序,將其移在了我們這一界。此物無形,爲虛無縹緲的道則所化,常人是看不到的,只有悲憫衆(zhòng)生者才能看到,藉此
得到衆(zhòng)生所賦予的力量,開啓出洞悉本源的雙瞳,才能得其缺失,將其擊潰!”人尊說道。
“那怎麼才能得到衆(zhòng)生所賦予的力量?”夏一鳴問道,心中閃現(xiàn)出無數(shù)個疑問。
“源自於對於衆(zhòng)生的愛!”人尊說道。
“衆(zhòng)生的愛?呵呵!這個顛覆人倫,爲了利益自私自利,被慾望填充殆盡,沒有人性可言的衆(zhòng)生………”夏一鳴冷笑道,同時看到了自己的過去……..在他看來,談到這個所謂的衆(zhòng)生是一件極爲可笑的話題。提到衆(zhòng)生的一瞬間,他首先看到的並非善,而是源自人性的惡,反目、誣陷、暗鬥、背叛………所有人所具備的劣根性都在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那一個又一個的畫面,實在是太真實了,太可怕了,太令人心寒了。
“你只看到了人性惡的一面,可曾看到他們善的一面?”人尊反問道。
“你得到過衆(zhòng)生所賦予的力量嗎?”夏一鳴沒有回答當下的問題,而是越過了那個話題,反問人尊。在他看來,這個所謂的人尊似乎對衆(zhòng)生之力極爲了解,料想已經(jīng)具備了那種能力,難道又是因爲他,纔不能施展而出力量呢?
“我之前說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之前的力量被現(xiàn)在的你所同化,你對於道的領(lǐng)悟還不夠透徹,根本施展不出我的力量。再者,要想擊潰天地大道所煉化的天規(guī),需要道我、真我合一才行,這也是我召喚你來的原因。”人尊平靜的說道。
“難道你覺得前沿浴血的將士,爲的是一己私利嗎?他們身後守護的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些畫面,而是一個又一個門前守望,期盼他們歸來的家,千千萬萬位人妻和千千萬萬位父母的眺望。而他們所守護的正是這些人,這些全然沒有自保能力,渾身沒有一絲神性波動的普通人。”人尊又道。
“殺,將士們,決不能退縮,在我們的身後的那片大地……..”
先民在大吼,在衝鋒,儘管不敵,但卻依舊無畏的衝殺,悍不懼死,倒下一片又一片,頭顱橫飛,身軀卻依舊在前進,手中的兵器依舊沒有脫手,在斬殺一個敵將後倒下,面向守護的那個方向。
夏一鳴被感染了,在他心中似乎有成千上萬個聲音在嘶吼,猶如自己真正的成爲這個時代,這個戰(zhàn)場中的一份子,在守護自己的兄弟姐妹。在這個絕望的年代中奮起,在這個即將葬滅前,
發(fā)出最後的餘光。
在這一刻,他的雙眸發(fā)生了奇異的變化,戰(zhàn)場中的一切,似乎在這種情緒的感染下,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他知道,這種奇異的感覺不屬於自己,而是那個叫作人尊的真我,或者說是前世的舊憶,在這一刻被勾起,於人尊合一。
“將士們,我回來了,今日與你們並肩戰(zhàn)個痛快!”夏一鳴平靜的說道,在這一刻,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剛纔所說的話是人尊還是自己的潛意識,或者說是夢迴上古,真的變成了人尊,在這裡拼命。
鏗鏘!
這是一個身披黑袍金甲,腳踩奇異法器的中年男子,手中同樣持一桿方天畫戟,威猛無比,向著夏一鳴立劈而來,寒光瞬息而至。
那人長有三個頭顱,一個爲蛟頭,一個爲象頭,另一個爲狼頭,身材非常的高大,只有兩丈,如同一堵牆,又好似一股狂風,呼嘯而至,踩踏的虛空都在震顫。
“人尊,聽聞你斬我族無數(shù),更是被其族稱之爲戰(zhàn)神,我看不過是徒具其形而已,今日就讓我來會會你!”那生靈停了下來,它的三隻嘴並沒有動,而是自喉嚨中發(fā)出粗獷的聲響。
聞言,夏一鳴似乎不爲所動,甚至看都不看其一眼,徑直向著三頭生靈走去,方天畫戟斜抵於地面,火星四濺。
“既然這麼求死,那麼就讓我送你往生!”那黑袍金甲的三頭生靈大吼一聲,接著自它的身後飛來一件渾身散發(fā)烏光的法器,像一個鉢盂一個快速放大,向著夏一鳴罩來,且出現(xiàn)一桿烏光爍爍的戰(zhàn)矛,直抵其眉心。
“當!”
響聲震天,烏光鉢盂似乎被什麼東西彈飛,那是一根金光爍爍的指頭,進而兩指併攏,夾住了距離其眉心一寸的戰(zhàn)矛,磨滅了其神性,像是一桿被石化了的兵器,寸寸斷裂,進而化爲了齏粉。
“九頭雕,爲什麼阻擋我出手?”三頭生靈對著前方兩者憤懣道,埋怨其壞了自己的好事,不給其一戰(zhàn)之機。
“那個人族是誰?他的背影怎麼如此熟悉,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爲何如此強大,竟然可以徒手磨滅聖兵?”
天穹之上,突兀的響起這些話語,儘管很模糊,可卻仍被其撲捉到。無需多疑,那說話的定是天規(guī)上方的幕後者,當下而言,唯有殺出一條血路,才能直抵天穹,崩碎這條天地鎖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