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宏的突然插話,讓在場的人全都不大不小的吃了一驚,這里面包括唐風和蘇勇在內。在座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頓時聚焦在蔡宏身上。
而蔡宏絲毫不為所動,他轉過臉,對唐風說道:“蘇先生是真正的賭國超級高手,跟他對賭,阿風你還不夠班。”
聽了蔡宏的話,唐風轉過臉,看著蘇勇,然后笑道:“蘇先生,我剛才在賭場已經(jīng)輸?shù)舭耸嗳f美金了,我現(xiàn)在身上只剩下九百多萬美金,不知道做賭資夠不夠?”
蘇勇笑著看了看唐風,然后又笑著看了看蔡宏,輕輕地說道:“朋友之間的賭博只適宜于怡情,我們把賭注最高定在五美元就好了。”
說完,蘇勇又伸手,對著蔡宏做出請的姿勢,問道:“這位老先生應該也是賭國高手,不知道貴姓?”蔡宏端正身子,答道:“免貴姓蔡。”
蘇勇對他禮貌地行了一禮,然后說道:“蔡老先生,請放心,我跟唐先生一見投緣,絕沒有不好的念頭。蔡老先生是行家,如果覺得有什么不對的,你可以隨時停止賭局。”
唐風見這陣勢,顯得自己這方很小氣,好像生怕別人害了自己似的,他于是趕緊笑著打圓場道:“哪里,哪里,我們蔡老大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知道我好面子,擔心我丟臉。不過不要緊,蔡老大……”
唐風看著蔡宏,笑道:“我反正是不懂的,就算輸在蘇先生手里,也沒什么好丟臉的,你就放心吧。”蔡宏見狀,便也不再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蘇勇見蔡宏沒有意見了,便問道:“唐先生,不知道你比較擅長那種賭法?”
唐風想了想笑道:“碰到你這種連蔡老大都說是高手的人,那我就是什么賭法都不敢說擅長了。不過要說愛好的話,我還是比較喜歡跟別人玩猜骰子,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賭法?”
蘇勇笑著點點頭,“世界上的一切東西其實都是在賭,生老病死,天下興亡,莫不如此,猜骰子自然也算是。”
“那好,那我們就玩骰子吧?”唐風笑道。
“好。”蘇勇給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很快就有人拿來了兩個骰盅和一盤骰子。
蘇勇問道:“每個人要幾個骰子。”
唐風在心里想,“在這種高手面前,骰子越多我越吃虧,因為賭技術我肯定賭不過他,還不如沒人一個,那就是純賭運氣了。”
想到這里,唐風說道:“每人一個。”
聽到唐風的建議,蘇勇略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來,“薇薇安小姐盛贊唐先生是聰明之極的人物,現(xiàn)在看來,果不其然。好,就每人一顆。”
很快,每人拿了一顆骰子,在骰盅下面各自搖了搖,蘇勇伸手對唐風說道:“唐先生是客人,你先請。”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唐風笑了笑,翻開骰子,看到里面是一個二,他想了一會,便喊道:“一個六。”蘇勇連骰子都不看,就說道:“開。”
唐風伸手去開蘇勇的骰子,是五,他于是笑了笑,繼續(xù)搖骰子,“呵呵,欠你五塊。”
第二局,依然是唐風先,唐風一看,骰子里面是一個一,他于是又想了想,然后說道:“一個一。”
蘇勇依然是不看骰子,笑著答道:“兩個一。”
這樣,唐風就沒得叫了,只能把蘇勇的骰子打開,結果一看,果然是一個一。這一下,唐風頓時明白了,“哈,蘇先生,我知道了,怪不得能會贏。你能夠控制這個骰子。這樣賭法,我就是賭一輩子也不會贏你啊!”
蘇勇笑著搖了搖頭,“控制骰子固然是我勝你的原因之一。但是更重要的是,我能夠把握你的心態(tài),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骰子只是死物,它是不會跟人賭的。骰子之所以可以千變萬化,不可捉摸,是因為有人。所以,賭博歸根結底是人的游戲,只有把握住人才能夠保證長盛不衰。一個無法掌握對手心態(tài)的人,是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賭術高手的。賭臺上的勝負,其實早在上賭臺之前,就已經(jīng)決定了。”
唐風聽了蘇勇的話,認真地點了點頭,“受教了。”
兩人正聊的時候,有電話來找蘇勇,蘇勇走到一邊聽了電話之后,便笑著向唐風告辭道:“對不起了,唐先生,我臨時有點急事要處理一下,不能陪你盡興,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有機會,一定再跟你暢談。”
唐風笑著站了起來,跟蘇勇握手,“一定還會有機會的。”
蘇勇又跟蔡宏行禮之后,便帶著他的手下人一起離開了。
蘇勇離開之后,蔡宏感嘆道:“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將來必成大器。”
而唐風則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他確實堪稱是個天才,但是,在不久的將來,他恐怕很快就會隕落了。”
蔡宏不解地看著唐風,問道:“你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他太自信。人心并不像骰子。無論是多么強大的人,只要自信到以為自己能夠像操控骰子一樣操控人心,那么這種自信就將會給他帶來最終的厄運。”
“既然如此,你剛才為什么不提醒他?”蔡宏又問道。
“沒有用。”唐風搖了搖頭,“他太自信了,他只會相信自己。”
這事唐風與天龍會最后一任首席長老蘇勇,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會面。正如唐風所說的那樣,在不久之后,蘇勇敗于吳世道之手,并且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