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好睡,讓蕭焚的腦袋清醒了很多,當(dāng)然,也讓他的凈琉璃藥師佛的任務(wù)時限縮短很多,從現(xiàn)在開始,他最多只有14個小時的時間找到這個塞子,然后干掉那些地獄生命。//
考慮到解決這個任務(wù)還需要2個小時的維持時間,因此真正能夠讓蕭焚找到這尊銅像的時間不到12個小時,這是一個非常緊迫的時間。
京城雖然沒有后來的帝都那么大,但依然是當(dāng)時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別說搜遍整個京城,就算沿著京城的周圍走上一圈,恐怕也不止12個小時。
不過,蕭焚很快就體驗到了魅力增加的好處,或者說,聲望提高以后,對完成試煉世界各種任務(wù)的好處。
照顧完自己妹妹的萊卡翁剛剛找到蕭焚,門外的番子就已經(jīng)低聲說:“林神仙,外面有個和尚想要見你,說是昨天袁道長已經(jīng)說過,今天要帶你們找些事物。”
這個態(tài)度比起前兩天蕭焚要魏忠賢提供幫助時,魏忠賢的那種冷淡敷衍不知道要強了多少,聽見番子說完,蕭焚急忙說:“請那和尚稍后,我和我的朋友馬上就來。”
等番子離開,蕭焚扭頭問萊卡翁:“你的妹妹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復(fù)原?”
“過了今天晚上,就能重新投入戰(zhàn)斗。”
蕭焚點了點頭,說:“好的,我很期待,我等著她還我那兩瓶治療藥水。”
萊卡翁愣了一下,問:“我們好像說過,那個項鏈與兩瓶藥水已經(jīng)扯平。卡里斯托怎么還會欠你的藥水?”
“嘿。聽著。項鏈確實值兩瓶藥水,但是你沒說過,項鏈就是用來償還欠債不是嗎?卡里斯托欠我的,和我欠你的,這是兩件事情,不對嗎?”
看著蕭焚微笑戲謔的表情,萊卡翁低聲說:“帕林,你不當(dāng)政治家真是可惜了。”
“謝謝你的夸獎。”
“你認為我是在夸獎?”
“就算不是。如你所說,我可以‘認為’它是夸獎。”
萊卡翁笑了起來,說:“好吧,看到你現(xiàn)在精神如此良好,還能開出玩笑,說明你身體的疲勞已經(jīng)有所減輕,而且你心里的壓力也小了不少,看起來,今天的任務(wù)應(yīng)該會是一個不錯的結(jié)局。”
蕭焚點頭,說:“當(dāng)然。當(dāng)然,我們只要做好準(zhǔn)備。任務(wù)就能完成,不過,我相信,如果你能看見明朝這些人的戰(zhàn)斗方式,你一定會,哦,怎么說呢,你一定會嚇掉大牙。”
“xia第otaya?這是什么詞組?我從沒在英語中聽過。”
“不,那是漢語,好了,無論如何,我們盡快離開這里,那些任務(wù),解決一個,未來的勝利就距離我們更進一步。”
兩個人匆匆忙忙走出獨院,正好看見一個穿著百衲衣的光頭和尚正平靜的站在陽關(guān)下,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沒看。
“這位尊者怎么稱呼?”
“貧僧法號凈善信,從長安大相國寺而來,今日剛剛到達此處,兩位神仙,我對你要找那銅像不甚清楚,能否今天與我再說一遍,阿彌陀佛。”
“我要找個凈琉璃藥師佛,我只知道這個佛像大概在10年前送到京城,在京城的某個宅子里一直被供奉,但是具體在什么地方,卻一無所知。”
聽了蕭焚的回答,這位枯瘦的和尚微微一笑,說:“不必知道,不必知道,若是有,自然看到,若是無,自然不得,這便走吧。”
蕭焚忍不住想要問一句“不用多查查資料么?”之類的話,不過看看這個看不出歲數(shù)的和尚,決定還是把這個話埋在心中,看看和尚怎么說再做打算。
這位叫做凈善信的和尚似乎知道蕭焚想要說些什么,在走到東廠偏門,眼看幾個番子正打開偏門,外面一輛馬車等候已久的的時候,他忽然說:“其實這個佛像,并不難找,若是東廠行事,只怕無從下手,若是有我來做,找到佛像不過彈指之間。”
蕭焚微微點頭,說:“愿聞其詳。”
“凈琉璃藥師佛乃是過去佛,又說東方凈琉璃世界之主,在這華夏之中,甚少有人單獨供奉藥師佛,這佛像又有十年之久,所以找起來并不麻煩。”
“單獨供奉?為什么?”
“若不單獨供奉,怎么掩人耳目?佛像對那地獄惡鬼有諸般鎮(zhèn)壓,就算普通佛像也會因為惡鬼行走而生異兆,除非白蓮教徒暗中手腳,才不會對惡鬼暗生征兆,如是與其他佛像一起供奉,不需十年,只需一年,就能出現(xiàn)許多差別。”
蕭焚點了點頭,果然術(shù)業(yè)有專攻,佛像的事情還是讓和尚來做最合適。
幾個人上了馬車,凈善信在馬車中安靜做了一會兒,說:“去南方,我說讓你們停時再停。”
馬車踢踢踏踏奔行了有小半個時辰,凈善信忽然說:“就是這里,停下,我們?nèi)チT。”
蕭焚正要下車,忽然聽見車外有人大喊:“甚么人,敢在國公府前肆意滋擾,莫是要求死么?”
蕭焚微微一愣,低聲問:“國公府?”
萊卡翁也是發(fā)愣,問:“公爵?嘿,這可是公爵,我雖然沒有看見皇帝,但是至少看到了公爵,來到這個試煉世界也不錯不是嗎?”
“你可能見不到公爵,這個世界比你和我想象的更為麻煩。”
蕭焚一邊說著,一邊挑開車前的布簾,扭頭看著正在大步向著馬車走來的皂隸,臉上帶笑,眼中卻沒有一絲笑容的問:“來得好,你家可有人拜佛?”
那個青布家丁看著蕭焚,哼了一聲,說:“你這廝好大膽子,將馬車停在這里,也不說個罪過,居然還要問我家可有人拜佛,這正是癡心風(fēng)哩,莫走,莫走,今天定要將你打殺在此。”
蕭焚臉上笑容更甚,猛然跳下車,劈手將家丁的衣領(lǐng)抓起,一字一句的問:“你這主家,可有人拜佛?”
家丁想不到蕭焚小小年紀(jì),速度不說,力氣也憑的大,稍不留神,居然就被一把抓在空中,身體左搖右擺,居然掙脫不得,想要用手推開蕭焚,在空中也不能發(fā)力,糾纏了一會兒,大叫:“賊廝鳥,干的好,干得好,你卻敢把爺爺發(fā)在地上打戰(zhàn)么?”
蕭焚反手將這個家丁遠遠拋給那些后面趕上來的國公府諸人,站在那里,看著這些人擎刀的擎刀,拿棍的拿棍,一個個氣勢洶洶,就要上來把蕭焚放倒。
蕭焚也不多言,只是看著那些家丁后的管家,問:“我再問一遍,這個宅子里可有人拜佛?”
眾家丁嘿嘿冷笑,正要沖上來,不了后面的管家隔著老遠,聽了蕭焚的問題,心中自然有些疑惑,思索間,身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連忙大叫:“住手,都住手,前面可是神仙,打不得,打不得!”
眾人聽聞,手中都是一顫,再想想剛才蕭焚的問題,不消片刻,自然聽過坊間傳聞,心中此時想起,又想想東直門外那家一百多口人無人逃脫,種種心思一起襲來,少不得有人當(dāng)啷一聲把手中腰刀丟在地上,納頭便拜,嘴里大喊:“神仙救命,神仙救命!”
蕭焚盯著那個管家,不再問有沒有佛像,而是直接問:“家中最近有什么禍?zhǔn)拢俊?
管家聽了,不再懷疑,連忙趨前施禮,說:“果然是神仙,果然是神仙,這番事情,瞞不了神仙,我家老爺最近也正為此事憂心忡忡,今天神仙來了,少不得要開中門來迎,神仙稍后,神仙稍后,我已經(jīng)將消息傳了進去,不消片刻。”
蕭焚扭頭看著慢慢走出車來的和尚,問:“大師覺得如何?”
凈善信把頭抬起,看了一眼,額頭猛然汗如漿出,低聲說:“看不得,看不得,阿彌陀佛,這邊有許多業(yè)障,真真不能看。”
蕭焚在下車前,就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這個院子里血腥味已經(jīng)濃的發(fā)臭,偏偏這個院子里的人沒有感覺,心中就覺得有些不對,看到凈善信走下車,忍不住就想問一問。
凈善信雖然不是什么覺醒者,但是畢竟修行多年,眼中所見,與凡俗大不相同,聽了蕭焚的問題,抬頭一看,差一點目呲盡裂,禪心動蕩,說了幾句,控制不住,一縷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蕭焚看見凈善信這個樣子,心知這個國公府只怕也有不少問題,想想第一次任務(wù)在佛堂多虧有了勒克斯的報恩,第二次任務(wù)有袁道人和魏忠賢壓陣,每次不是身受重傷,就是精力耗盡,就是不知道眼圈這個任務(wù),結(jié)果會是如何。
萊卡翁跳下車看了一眼,說:“喔,這是公爵的府邸?看起來可比什么城堡更加豪華,華夏人真是我所見過的最會享受種族。”
蕭焚微微一笑,低聲說:“沒錯,最會享受,所以就會陷入這樣的環(huán)境中無法自拔。”
萊卡翁皺眉,說:“這個環(huán)境,如果還像我們上次那個宅院那么大,那么我們完成任務(wù)可能會更加艱難。”
蕭焚回答:“真遺憾,這個房子比我們上次那個宅院更大,大到足以讓你在里面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