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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弗萊曼非常清楚自己應該要達成什么目標,也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
他必須讓自己的聲勢浩大,同樣要讓自己成為某些人眼中重要的資源,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些暗中對他,對薔薇領蠢蠢欲動的人暫時停止追殺。同樣,他不能表現的過于強勢,甚至不能在這些人面前表現出一環法師的能力。這個小鎮附近還停留著幾個懲戒騎士的中隊,一旦被那些虔誠的信徒發現小弗萊曼其實是一名法師,那么后果將會不堪設想。
蓋爾文可能已經活夠了,不過小弗萊曼還沒有。
所以,他必須是一個花花公子,必須精通上流社會的種種娛樂。當然這點他并不擔心,從前被父親放逐到慕尼黑,他一直在那里和那些矮人貴族還有那些附庸風雅的人類鬼混周旋。學業始終沒有進步,但是貴族之間那些齷齪的東西,沒有小弗萊曼所不知道的。
然后,他必須是一個有一定能力的花花公子。如果沒有足夠的能力,無論他有什么領地,都不會成為其他人眼中重要的資源。他必須表現出這一點,讓那些人知道,在他身上進行投資是值得的,當他回到薔薇領,還能夠給那些投資者更大的報償。只有這樣,小弗萊曼才能在自己的身邊迅速構建出一個利益共同體,而不是像以往一樣單身一人,被那些刺客們追得到處亂滾亂爬。
當然,他還必須是一個虔誠的,有一定能力的花花公子。在這個教廷一家獨大的世界中,無論智慧種族有多少,如果不能表現出足夠的虔誠,那么不用什么暗殺的人,只要教廷就足以收拾自己。西爾維斯特二世可不是什么需要其它王國協助的教皇,他能夠獨自發起贖罪令,并且在全歐洲進行一次對法師和女巫的大圍剿。就已經能夠說明很多問題。
現在,他已經讓那些冒險者們知道,他掌握了很多的遺跡消息。但是這還遠遠不夠,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在貪婪之上只會有更加貪婪。在那些冒險者之上,還有被冒險者更加貪婪的存在,掌握太多的遺跡信息不僅不會給他帶來什么好處。相反,很可能讓他身陷囹圄。
宗教裁判所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那里面始終將自己隱藏在陰暗中的裁判官一定會很樂意敲打小弗萊曼,并讓他吐露出所有已知的情況。對一名國君這樣的懲戒恐怕需要控制,但是對一個小領主,而且是一個消失了半年。沒有任何旁證能夠證明的人,宗教裁判所肯定不會有所保留。小弗萊曼甚至相信,他剛才的那些話現在已經離開了托斯托小鎮,正在向斯特拉斯堡進發,在幾天之后,梵蒂岡那邊就會有新的傳教士向著這里前進。那些穿著灰色僧袍,有著黑色滾邊。在袖口繡有紅色三叉戟的傳教士無論前往哪里,都會帶來可怕的腥風血雨。
所以,他需要在事態超出他的控制前,重新將一切掌握到自己的手里。
之所以他知道這些,是因為經過一天極為緊張的戰斗和探索,耗盡腦力的他已經想起自己應該是誰。或者說,那個曾經在他腦海中不斷傳遞各種知識的另一個自己究竟是誰。
他叫蕭焚,在現實世界中如此。不過現實世界的蕭焚應該處于昏迷的狀態。所以他現在留在這里。
確切的說,一個叫做蕭焚的人在進入深度睡眠狀態的時候,就會進入這個世界成為小弗萊曼,一旦蕭焚從睡眠狀態中蘇醒,就會忘了這一切,包括自己曾經是小弗萊曼這件事情。現在的小弗萊曼就是蕭焚,但是蕭焚卻不完全是小弗萊曼。
而小弗萊曼所在的這個世界。在此之前對蕭焚來說可能是個謎團。不過在見識了“王”的布,知道加爾莎和蓋爾文究竟是誰后,蕭焚已經有了大概的判斷。當他昨天在小弗萊曼的記憶中檢索到薔薇領后,他更加確信。這個世界并不是完全虛無的幻覺,很可能是世界之樹在此之前構建的一個巨大試煉世界。
如果這是一個試煉世界,那么這個試煉世界將比以往遇到的更加危險。從前的試煉世界,蕭焚控制的是他自己,使用的技能并不會受到太多的約束。但是在這個試煉世界里,蕭焚控制的是一個更為年少同時身體沒有得到過充分鍛煉的少年,沒有世界之樹的技能體系,也沒有世界之樹屬性體系的支持,他只能在這個世界中用符合這個世界的方式進行戰斗和探索。
事實上,離開這個世界并不困難,作為小弗萊曼應該也沒有什么一定要完成的試煉任務。小弗萊曼實際上是一個試煉世界的土著,只能算是對整個任務進行推動的人之一而已。只要蕭焚能夠在現實世界里從昏迷中蘇醒,他就能夠脫離小弗萊曼這個身份。在此之前,蕭焚只能以小弗萊曼的身份生存下去。
畢竟他的思維已經和這個小弗萊曼的思維完全接駁,一旦小弗萊曼死亡,蕭焚的思維也會受到很大傷害,甚至因此死在自己的夢里也不是不可能。
為了解決這些問題,除了必要的環數晉升外,他必須在沒有任何幫手的情況下獨自奮斗,想辦法闖出自己的道路。對那些酒館的冒險者進行煽動,是他所有計劃的第一步。
與小弗萊曼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不同,大胡子矮人卡朋特更為在意的是兩件事情。獸人攻打的村莊究竟在哪里,以及小弗萊曼所說的釀酒。
等待后廚的矮人端上餐盤,安靜的看著棕發少年狼吞虎咽的吃完面包和烤香腸。卡朋特這才問:“那些獸人襲擊的是什么地方?”
“不是矮人的村莊,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如非必要,最好不要和這件事情沾上關系。”
小弗萊曼文雅的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嘴,看上去就像是用潔白的餐布擦拭嘴角一樣,看著他胸前那一部分油漬漬烏黑的一片,卡朋特忽然覺得今天的胃口也許不會太好。
大胡子矮人看著整個酒館里已經燈火通明時,才低聲說:“我并不打算參與這一切,但是如果那些獸人就在外面,我們也有不得不參與的理由。”
小弗萊曼點頭,說:“我知道,我知道,大家都有不小的麻煩。”
卡朋特安靜了一會兒,似乎想要做些什么,不過這個想法很快被小弗萊曼阻止。
“不要企圖離開這里,無論如何,這里有著懲戒騎士団和那些教士團駐扎,一旦離開托斯托,外面的黑森林很可能會在瞬間變成吃人的地獄。”
大胡子矮人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以此來解除心中的煩悶,他想了想問:“你知道那些獸人的目的嗎?”
“除了遺跡,還能為了什么?”
簡約的回答了卡朋特的問題,小弗萊曼扭頭看著那些喧鬧的冒險者,看著那些大盤大盤的烤香腸和烤肉不斷從后廚送上來,心中多少有種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感覺。想到這里,他微微嘆氣,說:“如果這個時候有啤酒,配上剛才吃的烤香腸,那真是再完美不過。”
“啤酒?”卡朋特皺眉,說:“那種味道讓人感覺嘔吐的東西,怎么能夠比得上麥酒?”
看著小弗萊曼,大胡子矮人有些嘲謔的問:“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好酒?”
讓人嘔吐的啤酒?麥酒不就是啤酒的一種嗎?怎么在矮人酒館里變成了兩種酒
小弗萊曼愣了一下,問:“你們怎么制造啤酒的?”
“我們不制造那些,從不。”
卡朋特一邊驕傲的回答,一邊臉色有些不太自在,很快他回答了原因:“制作啤酒的方法都被那些修道院掌握,從不外傳。如果不是這些懲戒騎士団和教士團的到來,托斯托也不會看見什么啤酒。”
小弗萊曼嘴角微微一翹,問:“那些教士們都喝得是什么啤酒?黑啤?還是淡色啤酒?”
對于小弗萊曼這樣的問題,卡朋特明顯招架不住,他猛然搖頭,說:“哈,啤酒就是啤酒,還能是什么?那些上等人的口水,我們可沒興趣。”
“上等人的口水?”
“聽著,他們用那些吃剩下的面包屑放在缸里進行發酵,然后得到啤酒。這個消息我還是從一個在修道院工作的同伴得到的。想想看,那些面包屑到處都是這些教士和騎士的口水,就算發酵出啤酒,那種味道也不會好到什么地方去。”
小弗萊曼揉了揉眉頭,說:“好吧,好吧,我想我知道你為什么感覺到惡心了。沒錯,我聽你說完后,同樣感到惡心。不過聽著,麥酒就是啤酒的一種,真正的好啤酒,絕對比你想象的更加干凈,同樣更加美味。在這樣的夜晚,一邊大塊吃著烤肉,一邊痛快喝著上好的啤酒。”
頓了頓,小弗萊曼做出一個夸張的表情,說:“我簡直無法想象,那會是一種怎樣的幸福。當然,如果這個時候能夠有一些吟游詩人在那里唱歌,天哪,你能想象的天堂就在這里。”
雖然對小弗萊曼夸張的表現有些不以為然,但是卡朋特承認,他確實被少年說的這些話勾動了嘴里的饞蟲。如果真的有所謂的上好啤酒,也許真的能夠讓人看到天堂。
雖然矮人的天堂不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