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內(nèi)有隱情
大太太猛的扭頭看向魏辰陽,她銳利的視線仿佛要看透這個女婿!
“外祖母!外祖母!”魏倩從外面跑了進來,待她跑到里間,卻沒看到段玉苒!“人呢?四姨呢?爹……”
“倩姐兒,你在說什么胡話!”魏辰陽的聲音冰冷之極,陰鷙的眸光釘在女兒面無血色的小臉兒上,“什么四姨?”
魏倩打了一個哆嗦,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兩步。
“爹……爹爹?”魏倩是第一次見到父親如此可怕的表情,嚇得她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
“侯爺可真是厲害!竟對自己的女兒耍威風(fēng)!”大太太心疼外孫女,走過來一把將魏倩護在了懷里!“倩姐兒別怕,你只管把看到的說出來,外祖母替你作主!”
魏辰陽的眸光中有著惱火、陰狠……更多的卻是失望!對魏倩這個長女、他一直以來最疼愛的女兒今日所作所為的失望!
“爹爹?”魏倩驚恐的發(fā)現(xiàn)了父親眼中的失望,她的眼淚流得更兇了。“爹爹,不是的!不是的……”
“倩姐兒別怕!”大太太抱緊了魏倩低聲地安慰著,“外祖母不會讓某些人的心愿得逞的……外祖母會保護你娘還有你們姐弟三人的。”
魏倩愣愣的抬起頭,看著紅了眼圈的大太太。
“外祖母?”魏倩眼神呆滯地開口道,“娘的心愿就是讓四姨……讓四姨作我們的繼母。娘說,您也同意了,還答應(yīng)……”
“夠了!”魏辰陽大吼了一嗓子,打斷了魏倩的話,“岳母,小婿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這就帶倩姐兒和儀姐兒回侯府去!”
說完,魏辰陽朝女兒伸出了手。
魏倩瑟縮的躲到大太太的懷中,抿緊了雙唇。
“大嫂?”追著魏倩到門口的二太太沒進屋,但聽到里面大太太和齊遠侯不善的高聲對話,心中有些不安。
大太太發(fā)現(xiàn)了魏倩膽怯和齊遠侯對女兒的惱怒有些不正常!
一開始,大太太以為是魏倩無意中撞破了魏辰陽和段玉苒的好事,所以魏辰陽才表現(xiàn)出憤怒,而倩姐兒則害怕。
但現(xiàn)在看他們父女的樣子,倒像是魏倩做了錯事,齊遠侯很傷心失望!
“我看,侯爺今天還是自己先回侯府吧。”大太太拍了拍魏倩的肩膀,冷聲地道,“明日我會親自送兩個孩子回去!”
“不敢有勞岳母!”魏辰陽的聲調(diào)明顯的帶著譏諷。
大太太有些羞惱,抬眼瞪著魏辰陽大聲道:“難道我這個外祖母留外孫女住上一日也不行嗎?大姐兒還沒死呢!”
話一出,大太太就止不淚的別過頭去!齊遠侯魏辰陽的臉色也變得青白!
僵持片刻,魏辰陽深深地看了一眼長女,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離開!
經(jīng)過門口時,魏辰陽無視了二太太,連個禮都未施的擦身而過!
“奴婢給表少爺拜年了,祝表少爺新的一年里大吉大利。”安媽媽面帶笑容的朝眼前這位芝蘭玉樹的公子福身行禮道,跟在她身后的碧珠也福下身子。
面色微帶潮紅的鄭文麒坐在忠勇伯府里最常見的、用于隔開各院落的小園子中的小亭內(nèi)。這個園子并不大,除了栽種著幾株常青的松柏樹木外,兩旁還各有一座不小的假山。
小園一側(cè)是通往忠勇伯與大太太所居的正院,另一側(cè)是通往段玉松與段玉柏兄弟二人的院落。
鄭文麒并不認識安媽媽和碧珠,所以他只是挑眉望著這二人。
安媽媽面上雖帶著有禮的微笑,但心中卻焦急不已!
她奉命在玉春堂留守,免得主子們不在,小丫頭們再沒了規(guī)矩。午飯過后,安媽媽正想打個盹兒,就有個小丫頭跑到她面前說玉春堂外有個小廝找院中的媽媽,說是三老爺讓人送東西到前面去!
安媽媽不敢怠慢,出了院子去見那小廝,卻發(fā)現(xiàn)并不是三老爺身邊當(dāng)差的,不禁心下疑惑。
那小廝上前塞給安媽媽一個用帕子包裹著的東西,低聲說了句“去松柏小園”!別的也不交待,轉(zhuǎn)身就走了!
安媽媽當(dāng)時怔住了,等回過神再想尋那小廝,早沒了蹤影!心跳得飛快地回到院子時,躲進自己和袁媽媽所住的屋子,打開了那條素色帕子!
帕里子里有一根正紅琉璃花壓鬢籫,正是今天四小姐早上頭上戴的那根!因為府中也沒有別的女眷這么喜歡琉璃首飾了!
同時,籫子下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帶碧珠與紅色披風(fēng)”。
安媽媽大驚,第一個念頭就是“四小姐出事了”!來不及多作他想,鎮(zhèn)定下情緒后便去尋碧珠,也不告訴這丫頭是什么事,只讓碧珠從段玉苒的衣箱里翻同一條的紅色的緞面披風(fēng),拿上后一起出了玉春堂。
“奴婢是服侍三太太的婆子安氏,這個丫頭是我們四小姐身邊的大丫鬟之一碧珠。”安媽媽躬身道。
鄭文麒淡淡的“嗯”了一聲,朝身后的亭外的假山指了指,“你們?nèi)ゼ偕蕉蠢锟纯窗伞!?
安媽媽聞言腿就是一軟,眼眶也熱了!連碧珠都忘了叫,跌跌撞撞就朝鄭文麒所指的假山跑去。
碧珠不知道發(fā)生了干什么事,只好抱著披風(fēng)跟上去。
進了假山洞里,安媽媽以為會看到不堪的一幕,可眼前的景象卻是令她一愣。
只見自家小姐身上裹著一件大白狐裘坐在一塊山石上,前面還還擺了一個火盆子……
“姐兒?”安媽媽遲疑地喚了一聲。
段玉苒在看到安媽媽時就想站起來,無奈身上的白裘實在厚重,她又怕給弄臟了,所以動作小心翼翼!
“小姐?”碧珠進來看到這一幕也是嚇了一跳。
段玉苒吩咐碧珠過來替自己脫下白裘,再解下里面那條被魏倩撕破的披風(fēng),換上了碧珠手中的紅色披風(fēng)。
“小姐,這是怎么回事?云珠姐姐呢?”碧珠擰著眉詢問道,手下卻是沒停。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再說!”安媽媽到底是經(jīng)過的事多,腦子里已經(jīng)閃過無數(shù)種可能,但當(dāng)下卻知道哪兒都不比玉春堂安全!
段玉苒點點頭,從碧珠的臂彎處拿過那條沉重的白裘先朝外面走去。
小亭內(nèi),只著一身棉袍的鄭文麒淡然地喝著熱茶,連朝假山這邊看都未看過來一眼。
段玉苒抱著白裘進了小亭,朝鄭文麒福了福身,“謝謝表哥。”
“舉手之勞而已。”鄭文麒抿唇笑了笑,示意小廝接過段玉苒手中的白裘。
段玉苒咬咬嘴唇,知道這種簡單的道謝很沒禮貌和誠意,但現(xiàn)在她的心里實在是非常的亂!
“表妹看起來是累了,不如回去休息休息的好。”鄭文麒看著段玉苒糾結(jié)的表情,體貼地道。
“謝謝表哥關(guān)心,我……我先走了。”段玉苒咬咬牙轉(zhuǎn)身出了亭子,安媽媽和碧珠匆匆向鄭文麒福身一禮,然后追隨而上。
待段玉苒主仆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門處,鄭文麒臉上的笑容才慢慢褪去。
“爺。”小廝抖開白裘欲給鄭文麒披上,“小心著了涼。”
鄭文麒皺眉抬手阻止,他總不能穿著一件沾了女人脂粉味道的白裘去向忠勇伯府的長輩們道別吧。
當(dāng)小廝手中的白裘輕碰到他的手臂時,預(yù)想中濃重的脂粉味兒并沒有襲來,鼻端聞到的是似有似無、淡淡的果香和不知名的清香。待要細聞,那氣味兒又消散在了冷風(fēng)之中。
鄭文麒心中一動,抓過白裘湊到鼻下認真聞了聞。
橘香是有的,但之前的不知名清香卻聞不到了。
“爺?”初官兒是服侍了鄭文麒四年的貼身小廝,深知主子有些愛干凈,但也沒嚴重到被別人披過的衣服還要深嗅有沒有染上異味兒的地步啊!
鄭文麒沒再說什么,依舊不肯再穿那白狐裘,就這么去向太夫人和其他長輩道別。
在回玉春堂小東院的路上,段玉苒等人碰到了驚慌失措、同樣往回趕的三太太!
“娘?”段玉苒扶住了沖過來的三太太,擔(dān)心地問道,“您這是怎么了?”
三太太抓著女兒的手臂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確定段玉苒表面上沒有什么事兒后才喘息地道:“是大房的……大房的人在小蘭亭的一間屋子里發(fā)現(xiàn)了暈倒的云珠,派人悄悄的告訴了我。我以為是你出了什么事,剛要去小蘭亭看一下,趕上大姑太太和文麒表少爺要離府就耽擱了一會兒!后來文麒表少爺說見到你和安媽媽往玉春堂這邊來,我這不就回來看看!”
段玉苒聽到三太太的話,心中就是一暖!不單是母親的擔(dān)心與關(guān)心令她感到溫暖,鄭文麒的舉動同樣令她感激。
“娘,云珠怎么樣了?”段玉苒低聲問道。
“我讓袁媽媽過去看了,還沒等到她回來,就得知你回玉春堂了。”三太太緊張地追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啊?”
既然袁媽媽過去了,應(yīng)該就不會有什么事。段玉苒奇怪的是大太太竟然沒有聲張,果然是她們做的局嗎?
心中的惱恨使得段玉苒的表情有些難看,更加令三太太不安了。
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安媽媽勸主子們進院去說,一行人才疾步進了玉春堂。
進了正房剛坐下,袁媽媽那邊也回來了。
段玉苒擔(dān)心云珠,就將袁媽媽叫進來問話。
“不打緊,是被迷粉撲了臉。”袁媽媽的聲音異常冷靜地道,“用冷水擦了臉就醒了。”
“迷粉?府里怎么會有那腌臜的東西?莫不是進了歹人……”三太太大驚失色地低嚷出聲。
“太太莫急、也莫慌。”袁媽媽抬眼看了看臉色不善的段玉苒,上前兩步將聲音壓得更低地道,“大太太那邊兒吩咐知情的人都封了口,也讓守著云珠的黃媽媽帶話兒說,晚膳后會到玉春堂來跟太太說清楚。今兒的事……最好是連三老爺和六爺也別告知的好。”
“嗤!”段玉苒忍不住嘲諷地笑出聲,“想不到咱們?nèi)恳灿写筇灿信碌娜税。抗 ?
三太太被段玉苒放肆的笑聲嚇得直拍胸口,袁媽媽和安媽媽也都嚇了一跳!只有碧珠還算鎮(zhèn)定,她倒也見到過主子有幾次異常的表現(xiàn)。
“我的老天爺啊!苒姐兒,你這是怎么了?可別嚇娘啊!”三太太抱住明顯不是好笑的女兒,眼淚就掉了下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快跟娘說!要是大房對你作了什么……娘和你爹、六郎就跟他們拼了!”
段玉苒此時卻完全沒有委屈和要落淚的感覺,胸腔里充滿了對大太太、對段玉蓉的怨恨!甚至有種沖動和邪惡的念頭在心里掙扎!
不如就順應(yīng)了她們的殲計,成為齊遠侯魏辰陽的繼室,到時候自己名利雙收,還可以利用手段扶持父兄!大太太想掌控也掌控不住!至于魏倩、魏儀和定哥兒將來都要在自己手底下討生活,她就會……就會……
“苒姐兒?苒姐兒?你怎么了?別嚇娘啊!”三太太見段玉苒咬牙切齒、面目微獰地冷笑著,雙眸里泛著寒光望向某種,心中不禁又慌又驚。
“娘,女兒沒事,您不用擔(dān)心。”段玉苒收回心神,柔聲安撫三太太道。
隨后,她就將自己被魏倩騙去小蘭亭,因為對方是個八歲的孩子就掉以輕心,結(jié)果卻被算計的事告訴了三太太。
原來,大太太等人趕過來時,段玉苒萬念俱灰!她不甘心,甚至想沖出去和大太太撕破臉皮!大不了斗個你死我活!
就在段玉苒像只刺猬一樣準(zhǔn)備好了戰(zhàn)斗時,手臂卻被人猛的一拉,扯進了里面的房間!
魏辰陽推開與小蘭亭正門相反方向的窗戶,拖了把椅子放到窗下,朝她一歪頭,“跳出去!”
段玉苒還有些沒轉(zhuǎn)過神,就被魏辰陽推到窗邊、扶上椅子,從窗戶給推出去了!
后來發(fā)生的事就有些是“本能”驅(qū)使了,段玉苒腦中一片空白,卻還知道往相反方向逃離。不想沖進了松柏小園,碰到了在亭中吹冷風(fēng)想醒酒快些的鄭文麒!
對于段玉苒略顯狼狽與失神的模樣,鄭文麒并未多問原因,只是問有什么能幫她的地方。這才有了鄭文麒的小廝去給安媽媽送信,自己躲在假山洞里還有暖裘、火盆取暖。
聽完女兒的講述,三太太也是恨得磨牙!
“大太太與大姐兒這次做得真是太狠了!”三太太一掌拍在桌上恨聲地道,“竟連八歲的倩姐也拉了進來!這事兒咱們不能就吃了悶虧!她說不讓老爺和六郎知道,必定是怕你爹爹與六郎鬧開來,到時候倩姐兒小小年紀(jì)就這般陰毒的事兒傳開,將來也說不到什么好人家!”
想到魏倩今日所作所為,段玉苒就覺得心寒!
過去只防著大人了,沒想到還得防著孩子!自己在平城那六年過得太滋潤了,單純的一家人和和睦睦的過日子,遠離內(nèi)宅的勾心斗角。如今再回來,倒顯出自己的不足了!
“太太,四小姐,奴婢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袁媽媽在旁聽完所有經(jīng)過,沉默了一會兒后開口道。
“媽媽只管說就是。”三太太對袁媽媽是非常信任的。
袁媽媽抬頭看了一眼段玉苒,然后微笑地道:“奴婢知道,此時太太與四小姐定是恨透了大房及大姑奶奶,甚至連侯府的倩小姐也是怨恨上了。”
三太太與段玉苒對視一眼,再皺眉看著袁媽媽,不明白她想說什么,卻也沒開口打斷她。
“奴婢以為,今日侯府倩小姐所做之事,大太太恐怕是不知情的。”袁媽媽停頓了一下,抬頭看著兩位主子。
段玉苒眉尾一揚,“媽媽怎么會這么想?”
“四小姐,倩小姐將您引去了小蘭亭沒多久,大太太和二太太就趕了過來,看上去的確是事先算計好的圈套,只是您與侯爺卻都是不知情的人。但既是算計好的圈套,無論在屋里找沒找到小姐,大太太完全可以憑借云珠暈倒在旁邊的屋子里這件事大作文章,再加上倩小姐的證詞,小姐私會齊遠侯這污名怕是……”
“哼!她想往我們苒姐兒身上潑臟水,少不得也要濺到她的寶貝女婿!”三太太哼聲鄙夷地道,“那齊遠侯雖是大房的女婿,卻也不是個會任由人算計的人物!許是大太太畏懼了女婿的怒火,才息事寧人!想得美!”
段玉苒對這內(nèi)宅心術(shù)懂得不多,既覺得袁媽媽說的話中有玄機,又覺得母親姚氏所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太太怎么忘了,如果今兒這事大太太也參與其中,就算齊遠侯惱了、怒了,大太太也是要將事情捅出去,千方百計坐實了私會的事!就算坐不實,小姐這名聲也是壞了!將來若是好的發(fā)展就是大姑奶奶去了之后嫁給齊遠侯當(dāng)繼室,若是不好……”袁媽媽不敢說那不好的,大家也心知肚明就是了。“可大太太不但派人偷偷去告訴太太關(guān)于云珠的事,又派了一個信任的黃媽媽在那兒守著,還讓奴婢傳話兒說晚上要到咱們玉春堂來。之前那些事就跟沒發(fā)生似的,悄悄掩下了,所以奴婢覺得大太太恐是不知情的。”
大太太不知情?那就是段玉蓉利用年幼的女兒導(dǎo)演的這場捉殲戲?有這樣的母親,魏倩也真倒霉!
袁媽媽的話也只是猜測,但三太太和段玉苒卻暫時壓下了心頭怒火,只待大太太晚上過來看她怎么說!
稍晚些,云珠被扶回了小東院。回來時整個人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聽她說是被跟著一起守在外面的婆子迎面撒了白粉似的東西就迷糊過去了。再睜眼看到的就是黃媽媽和袁媽媽。
命珍珠好好照顧云珠,段玉苒回自己的屋子里也睡了一個飽覺,醒來后精神百倍的準(zhǔn)備“迎接”大太太!
午后雖也有來拜年的,但三太太和段玉苒都沒再露面。
今天沒有留親戚吃晚飯,所以各房都是在自己的屋里用的晚膳,三老爺和段玉杭被三太太早早支出門尋狐朋狗友喝酒去了。
大太太和魏倩于戌時到了玉春堂。
自從回了忠勇伯府后,三太太對大太太一直是很尊敬的態(tài)度。就連發(fā)生第一次大太太讓段玉苒去齊遠侯府讓魏辰陽相看繼室人選這種失禮的事后,三太太也沒有對大太太惡言相向和甩臉子,因為那一次她自己也有私心,是聽說大姑太太和文麒表少爺也過去,才會極力游說女兒同行。
但這一次不同!若是讓魏倩的手段得逞,段玉苒的名聲就全壞了!簡直是毀人一輩子的事!
所以,大太太和魏倩進門看到的就是黑著臉的三太太,和冷若冰霜的段玉苒!
大太太也不客套寒喧,請三太太摒退了屋里的婢女、婆子后,就對躲在自己身后的魏倩冷聲道:“倩姐兒,還不跪下向你四姨母請罪?!”
三太太和段玉苒都是一怔,但臉上的表情卻依舊不善!
“大太太這是做什么?”三太太冷笑地道,“倩姐兒可是侯府的千金,不說明白怎么回事,進門就要跪下請罪,我們受不起呀!”
大太太也黑著臉,一向高傲的婦人此時看著倒有些憔悴之色!
魏倩看了看高昂著脖子的外祖母,又看了看用如針眸光瞪著自己的三太太和段玉苒,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
從一直庇護自己的外祖母身后出來,魏倩撲嗵一聲真的跪在了三太太和段玉苒的面前!
段玉苒的眉頭忍不住動了動,看著那個跪在地上哭得傷心欲絕小姑娘,她心情復(fù)雜不已!
“你自己說!”大太太的眼圈有些發(fā)紅,她并不理會三太太與段玉苒此時的表情,只嚴厲地對魏倩道,“說你自己做了什么錯事,為何要請罪!”
-本章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