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鄧巧巧堅持著要送趙政策去機場。趙政策也沒有辦法。
鄧巧巧一襲白色的長裙飄飄,亮麗逼人,和在法庭上那個英氣逼人的鄧巧巧又有了些不同,讓趙政策直嘆造物主的神奇,可以讓這麼個優秀的女人能夠有截然不同的兩個面孔。
趙政策卻哪裡知道,鄧巧巧也純粹是想討趙政策歡心,才做這麼些改變。趙政策身邊優秀的女人實在太多了,個個漂亮得很,讓鄧巧巧也覺得有些壓力。
出身世家的鄧巧巧,卻是知道自己的幸福必須自己來把握。鄧巧巧也清楚,鄧家如果和趙家聯姻,那可是意義重大。無論是鄧家的人還是趙家的人,都樂意見到這種結果。正因爲如此,鄧巧巧略微有些心理優勢。可這點心理優勢,讓鄧巧巧還是沒有安全感。
爲了趙政策,鄧巧巧不但嘗試著學習打扮,還學著做菜,可以說是費盡了苦心。
“巧巧,走啦。”趙政策笑了笑,“飛機很快就要起飛了,再不走就遲了。”
“政策哥哥。我等你回來。”鄧巧巧的眼圈又紅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啦,現在動不動就容易哭鼻子了。沒有趙政策的日子,鄧巧巧心裡總是牽掛著。趙政策回來的這兩天,鄧巧巧覺得自己很是快樂,充滿幸福的感覺。這下,趙政策又要走了,鄧巧巧覺得很是失落。
“嗯。”趙政策點了點頭,“有時間我就回來看你。”
“可我捨不得你走。”鄧巧巧大著膽子摟住了趙政策的脖子,“政策哥哥,你要早些回來哦。”
“好的,我走了。”趙政策拍了拍鄧巧巧的後背,輕輕推開鄧巧巧,愛憐地在鄧巧巧的鼻子上面颳了刮,“小丫頭,都這麼大了,還像個小女孩一樣,動不動就愛哭鼻子。”
“嗯,你走吧,耽誤了飛機,你又要怪我了。”鄧巧巧破涕爲笑,很是嫵媚。
一直等到趙政策在通道里消失,鄧巧巧才返回到小車上。
趙政策回到了黑山市,繼續忙碌著。
可沒多久,趙政策就碰上了鬧心事,這也讓趙政策動了怒氣。
按照慣例,市長就是財政一支筆。對財政大權有著理所當然的指揮權。可到了黑山市,這個黑山市的財政局長王可證卻是不太聽招呼,大有隻聽市委書記孫東方一個人領導的架勢。
作爲黑山市的市長,要是財政權力都沒有了,那這個市長也就是名存實亡了。快速得到這個財政審批權力,也成了趙政策目前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這不,趙政策想在黑山市成立一支專門對付森林大型火災的森警隊伍,需要兩百萬資金,可財政局長王可證卻是一拖再拖,藉口市裡財政緊張,就是不調撥資金出來。
趙政策自然知道,王可證身後站著的是市委書記孫東方,這事情有些棘手!
可不動王可證,趙政策以後再黑山市的日子就不會太好過,沒有財政大權的市長不過是個紙老虎,誰都不會買自己的帳。
在這個時候,趙政策一心都撲在育林防火工作上面,還真不想和市委書記孫東方之間產生正面衝突。可這個森警急救大隊,那是趙政策目前迫切需要解決的大難題,誰要是再中間起阻礙作用,趙政策就只有一個辦法:清除他!
趙政策剛來黑山市不久。沒有什麼根基,自然是沒有什麼心腹人士。不過,這樣也有好處,那就是沒有絲毫顧忌。反正只有自己動別人的人,沒有誰能動自己的人。
既然你王可證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趙政策下手黑了!
趙政策晚上就特意給自己的大伯趙長征打了個電話,把這個事情說了下。
“政策,你想怎麼解決?”趙長征自然知道自己這個侄兒作爲空降兵去黑山市的處境,很是關切地說,“你剛去黑山市,是不是先穩一穩?”
“大伯。”趙政策苦笑了一聲,“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黑山市的這個大黑山原始森林整個就是一座大火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弄不好就會出現重大火災。所以,這個森警急救隊伍的成立已經是迫在眉睫,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問題這麼嚴重?”趙長征沉聲問道。
“要多嚴重有多嚴重。”趙政策只好解釋說,“也許災情一旦爆發,就將成爲今年國內最大的新聞,我這個市長也脫不了干係。”
“難道就沒有辦法補救了?”趙長征就納悶了,老爺子讓趙政策去這麼個普通的地級市,還有這麼重大的隱患,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麼想的,這不是把趙政策往火坑裡推嗎?
“到處都是安全隱患,只能靠運氣了。”趙政策苦笑著,“希望老天能多給我點時間,把預防工作做好。”
“說吧,需要我幫你什麼?”趙長征嘆了一口氣。
“把這個財政局長王可證弄走。”趙政策想都沒想,就異常堅決地說道。
“可是北龍省的情形比較複雜。我也沒有多少熟人,還有你們黑山市的市委書記孫東方,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旦動他的人,只怕你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趙長征就提醒了一句。
“大伯,我心裡有數。”其實,趙政策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嘴上卻說著,“別的地方我可以忍一忍,唯獨這個財政局長必須弄掉,要不我以後的工作不太好開展。”
“那我想想辦法,應該一個月內解決這個問題。”趙長征就笑著說。
“那不行。”趙政策斷然說道,“我一個星期都等不了啊,更別說一個月了。”
“你以爲大伯我是神仙啊,一個星期內就能夠辦到。”趙長征沒好氣地說。
“王可證的經濟問題比較嚴重,我在五室工作的時候就已經收集好相關證據了。”趙政策笑著說,“相關文件都在五室的副主任賴星光那裡。”
“你個臭小子!”趙長征微微一愣,隨即比較欣慰趙政策這種未雨綢繆的能力與作風,笑罵道,“那就讓賴星光去查一查吧。”
“大伯,這事情不能讓賴星光來查。”趙政策就急了,“誰都知道我以前負責五室的工作,會讓人說閒話。”
“嗯。”趙長征也暗罵自己糊塗。還沒有自己這個侄兒想得周全,就笑著說,“我來安排吧,估計後天調查組就可以到黑山市了。”
“謝謝大伯。”趙政策這才笑著說,“還是大伯最疼我了。”
“得了吧。”趙長征沒好氣地說,“平時也沒見你來過一個電話,上次回京城都沒找我。等到用得上的時候,才記得有我這個大伯。”
說著,趙長征就掛斷了電話,去了老爺子的書房。
“爸,剛纔政策打電話回來了。”趙長征幫老爺子倒了杯茶。很是恭謹地說。
“哦。”老爺子擡了擡頭,“有事嗎?”
趙長征就把趙政策的難題說了說,然後試探著問:“爸,您看政策這法子行不行?”
“你都答應了,還問我行不行?”老爺子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自己這個大兒子,“看來你很贊同政策這種做法嘛。”
趙長征不知道自己老爹是什麼想法,支吾著不吭聲了。
“去吧,要是那個什麼財政局長確實有嚴重的經濟問題,那就好好查查。”老爺子這才擺了擺手,“不過,一定要有確鑿的證據,不能冤枉了好人。”
趙長征訕笑著說:“爸,政策的爲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會冤枉好人嗎?”
“他自然不會。”老爺子不動聲色地看了趙長征一眼,讓趙長征頭上都冒汗了。老爺子這話語氣有些重啊,意思不言而喻,趙政策不會,可趙長征本人就說不定了。
不過,趙長征也不敢說什麼,一副低頭受教的表情。對老爺子的性格,趙長征可以說是摸得很清楚了。老爺子最反感自己的後輩和自己頂嘴,當然,趙政策那是個特殊情況。在趙家,只怕也只有趙政策有那麼個膽子,敢喝老爺子頂嘴了。
這一點都不奇怪。首先,趙完成認祖歸宗的時間還不長,趙老爺子對趙政策這個孫子也有些愧疚。其次,趙政策每次做什麼,確實是有充足的道理。第三,趙政策在趙家的第三代子弟中,無論是能力還是穩重度,那多是首屈一指,最北老爺子所看重。就因爲這樣,對趙政策的偶爾放肆,老爺子還是能夠包容。至於趙家的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弄不好就要來個家法伺候!
“那個大黑山原始森林的問題。政策真認爲是座火山嗎?”老爺子皺了皺眉頭,“這可是個大問題,事關好幾十萬人的生命財產安全,馬虎不得。”
“爸,政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我看問題確實很嚴重。”趙長征趕緊說,“而且,政策都還沒有找到什麼好辦法,只說隱患太多,只能一個個排除。還說希望老天多給他點時間,讓損失減少一些。”
老爺子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站了起來,在書房裡走了幾個來回。
“爸,要不把政策的工作調動一下吧。”趙長征試探著說,“政策人年輕,又沒有經驗,要是真出了重大災情,只怕沒有能力妥善處理。”
“不!”老爺子很是堅決地搖了搖頭,“政策是第一個提出問題嚴重性的市長,既然能夠看到問題,又在想辦法積極解決問題。要是另外換了個市長,問題會更加嚴重。我們不能因爲政策又可能承擔責任就把他調離,那是對黨和人民不負責任的表現,我們趙家絕對不能做這種事情。”
“爸,要真出了事情,政策的前途就沒了。”趙長征就急了,“他是市長,要負全部責任!”
“既然他是市長,就該負責任。”老爺子很是嚴肅地說,“可具體情況也要具體分析,不能夠武斷嘛。倒是政策反映的這個情況,我明天要去和一號首長說說。”
“爸,現在已經是四月份了,大黑山原始森林很快就會達到高溫警報期。”趙長征急切說道,“就算政策的能力再高,按照他描述的情況,只怕也無力迴天啊。”
“這是什麼話?”老爺子瞪了自己的大兒子一眼,“要是政策心裡沒底,早就向省委和中央來做彙報了,你以爲他是個不知道事情輕重的人。”
殊不知,趙政策這個時候也只是在盡人事,聽天命!
趙政策來到黑山市的這兩個月裡,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精力都花在育林防火工作上面,而且是在每次市委常委會議上,都會很鄭重地提到這個問題,要求增加這方面的投入,防患未然。可市委書記孫東方卻認爲趙政策小題大做,並沒有當做一回事情。
孫東方在市委常委會議上也佔有絕對的優勢,趙政策眼前還根本不是孫東方的對手,這也讓趙政策覺得很無奈。
常務副市長高風雖然因爲趙政策是自己的直接領導,每次在常委會議上都支持趙政策,可心裡也有些不以爲然。雖然高風也知道大黑山的問題比較嚴重,卻也認爲沒有趙政策說的那麼恐怖。高風認爲這種事情急不得,只能一步一步地來。
今天下午,又是黑山市的常委會議。
“同志們,今天我不得不再次提起大黑山原始森林的防火問題。”趙政策沉聲說道,“大家不要以爲我在危言聳聽,而是事實擺在那裡。現在的大黑山,已經是一座火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我希望這個常委會議上能夠形成決議,並且提請省委領導批示,讓省委省政府能夠對我們進行一些援助。”
“政策同志,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孫東方卻是不緊不慢地說道,“可市委市政府的正常工作不能夠全部都放在大黑山上面吧,現在,發展經濟纔是硬道理嘛。按照你提出的這幾個計劃裡,幾乎是讓幾個靠大黑山盈利吃飯的大企業都要關門整頓,那可是要嚴重影響我們黑山市整個經濟發展的。”
“書記,我是真的擔心哪。”趙政策的語氣有些無奈,“我們多做些準備工作,防患未然總沒有什麼壞處吧。再說,五號首長上次視察的時候,也提出過我們黑山市的這個問題,非常重視哪。”
“政策同志。”孫東方有些不耐煩了,要不是考慮到趙政策這個新來的年輕市長在人事問題上對自己很尊重,再加上趙政策本身的趙家背景,只怕早就要發脾氣了,“這個問題我們已經在常委會議上多次討論了,就不要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浪費?”趙政策微微一愣,隨即站了起來,“同志們,現在已經是四月份,很快就要到高溫期。要是我們再不採取適當的切實有效的措施,到時候可是悔之晚矣。”
頓了頓,趙政策繼續說道:“要是這個常委會上還不形成正式的書面文件,單獨向省委領導進行彙報。我會後就專門去省委一趟,直接找省委領導彙報工作了。”
孫東方的臉色就難看了,自己是市委書記,趙政策這個市長卻是公然和自己叫板,叫囂著直接一個人去向省委領導彙報,這分明沒把自己這個市委書記放在眼裡嘛。
不過,孫東方嘴上卻是說著:“政策同志,你怎麼做都可以。不過,這個常委會議上還是先討論下人事問題吧。”
“說到這個人事問題,我先發表下個人的看法,就是關於小山縣的縣長肖建國同志的問題。”趙政策這也是第一次在人事問題上提出自己的見解,“有不少基層同志反映,肖建國同志當縣長的這幾年,經濟上存在嚴重問題。小山縣的黃金公司總經理劉玉山就是肖建國的妻舅,而黃金公司的主要金礦就在大黑山原始森裡裡,經常從事一些違法亂紀的活動。我建議今天好好討論一下這個黃金公司的問題以及肖建國同志本身的問題。”
“政策同志,肖建國同志的問題,以前市紀委就專門調查過,都沒有證據,是些捕風捉影的謠言嘛。”孫東方強行壓住自己心頭的怒火,看了趙政策一眼,沉聲說道。
“書記,趙市長說到的這個肖建國縣長的經濟問題,也不完全是捕風捉影。”這下,紀委書記曲周全坐不住了,“我們市經委上次也派人前去專門調查過,只不過是因爲重大經濟問題上查無實據,並不是說他肖建國就是鐵板一塊,小問題還是非常多的。”
孫東方心頭一緊,怎麼這個紀委書記曲周全突然站出來支持趙政策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可能是因爲職業關係,曲周全一向不茍言笑,整天板著個臉。不過,曲周全一向是對事不對人,很有原則性,在黑山市也不屬於哪個勢力,算是一個異類了。
“凡事要講究證據嘛。”孫東方略微一沉吟,就慢條斯理地說,“如果紀委確實掌握了確實證據,那就立案調查。不過,肖建國同志擔任小山縣的縣長職務,難免要得罪一些人,我們不能因爲一些謠言就進行調查吧。”
頓了頓,孫東方笑著說:“同志們,剛纔趙市長和曲折同志提出來的問題確實也值得重視,把他列入下次常委會的議題,到時候再具體討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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