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丁依詩卻不在乎,他們既然欺負到了自己的頭上,哪里有不反擊的道理,至于是不是他們的痛處,便不是她考慮的了。
“你什么意思?”二夫人咬著牙看向丁依詩,恨不得將她一口吃了。
“字面上的意思。”見他們變了臉色,丁依詩卻也不理,輕笑了下轉頭繼續看向蕭宏熙,“熙王爺,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對于做您的妾室,我還真沒有興趣。”
蕭宏熙還真沒有想到她會拒絕,臉色頓時變了變,“丁依詩,你可知你現在說的是什么嗎?”
這丁依詩的確沒有讓他失望,可卻真的讓他意外了。
“自然是知道,熙王爺顧及我的名聲是好事,可只為了那莫須有的罪名就把自己隨便嫁了,這還真是得不償失。”丁依詩對于他的態度沒有意外。
反而是一旁郎皓辰的表現她有些琢磨不透了,原本看熱鬧的表情,卻在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目光頓時犀利了許多,看向她時也多了幾分不明的意味。
被他如此盯著讓丁依詩感覺自己似一只被盯上的獵物,這種感覺真的不舒服,可現在還真的拿他沒什么辦法,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誰知郎皓辰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是意味深長。
蕭宏熙沒有注意到兩人間的交流,臉色有些難看,也許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拒絕他的‘好意’,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一個出了名的廢物,在不久前更是勾引過他,兩人險些生米煮成熟飯。
可隨即想到了什么一樣,冷了冷臉,“丁依詩,你不會是肖想做本王的王妃吧,我勸你還是實際些,這種幻想連想都不要想,本王的王妃不可能要一個連內功都不能習練的廢物來做。”
丁依詩見他誤會,心中頓時覺得好笑,“熙王爺看來平日高高在上慣了,便覺得所有人都得順著您的意,王爺施舍下來點什么,任誰都會欣喜若狂。
可熙王爺卻沒想過其他人愿意不愿意,我們先不說之前的事是不是有人陷害于我,單單現在,不要說是個妾,就算是王妃我也不見得愿意。”
“你……”聽得這么直白的拒絕,蕭宏熙終于變了臉色,瞪向她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熙王爺也不用惱羞成怒,上次之事我才不信以王爺才智會看不出里面的不對,可熙王爺卻什么也沒說,將我一個弱女子扔到了風口浪尖。
這樣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你說我怎么敢嫁,更不要說去做個妾,我丁依詩雖是個廢物卻也有權利尋找自己的幸福。
而我要的幸福,恕我直言,熙王爺給不起。”丁依詩直直的盯著他,似發泄一般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到是有種越說越解氣的感覺,她雖不是丁依詩,可卻有她的記憶,可以說是真真正正的體會到她的感覺。
想著丁依詩的暗戀,想著她受的委屈,更想到她因蕭宏熙而死,心中便也會替她不甘心。
如今說出這些話來,也算是替曾經的丁依詩報了仇,頓時心中一陣輕松,似一件什么心愿完成了。
可她是解氣了,蕭宏熙臉色卻黑得都能流下墨來了。
卻正在氣氛尷尬的時候,郎皓辰突然笑著說道,“說得好,不愧是丁將軍之女,頗有將門風范啊。”
他的話讓前廳等著看好戲的幾個女人頓時變了臉,還沒緩過神來的蕭宏熙,一口氣險些憋過去,狠狠的瞪向了郎皓辰。
“熙王爺,你可別這么看我,我不過是同意她的觀點而已,這樣的女人的確不適合做妾,就算是嫁你也是委屈了。”郎皓辰毫不避諱的笑了出來,突然又很臭屁的開口道,“如此奇女子到是嫁與本王,才不會虧待。”
丁依詩不理會他,看向蕭宏熙繼續說道,“熙王爺的厚愛依詩心領了,只不過我承受不起。
不過王爺也不要妄自菲薄,到是有許多人愿意嫁給王爺的,比如說我二妹丁瑜希,即便是做妾相信她也愿意的。”
“你胡說什么?”二夫人一下跳了起來,深怕蕭宏熙就真的點頭同意了,雖然嫁給蕭宏熙是她所愿意的,可若是做妾,她可丟不起這個人。
她做了一輩子的妾,怎么能讓自己的女兒再走上這一步,她如此處心積慮,不就是想讓女兒有一個好歸屬。
“是不是胡說你問您女兒好了。”丁依詩冷笑一聲。
幾個轉瞬之間,將戰火轉移到了還在看著她笑話的幾人身上。
果然幾人回頭看去,丁瑜希臉上有幾分掙扎之色,其他人也頓時明白了她的心思,這讓二夫人氣得臉都青了。
丁依詩不再說什么,看向蕭宏熙,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他頓時異常惱火,可面對丁依詩的說辭,竟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上來,再看到丁瑜希花癡樣的目光,更覺得惡心。
‘啪’的一聲,手拍到了桌上,在地廳內所有人嚇著了的時候,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丁依詩見他的模樣,頓時笑了出來,自來到這里之后,胸口堵著的悶氣終于消散了。
卻在此時郎皓辰走了過來,嘴角帶著幾分邪氣,“你叫丁依詩?”
“你若不是聾子剛剛就應該已經聽到,如何多此一問?”他剛剛雖幫自己說了話,可也沒懷什么好心思,再加上他的身份,丁依詩便對他不喜,自是也沒有好臉色相待。
見她如此郎皓辰到也不氣,目光之中反而露出濃濃的興趣,“我剛剛可是幫了你,你還如此對我,還真讓人心寒啊。”
“三皇子的確幫了我,只是不知您是幫我的成份居多,還是看熱鬧的成份居多呢?”丁依詩抬頭與之對視,心中冷笑。
如若說之前沒有正經看過他,現在足夠丁依詩看清楚了,一臉玩世不恭的笑容讓他整個人帶著幾分邪氣,整個人雖與蕭宏熙的氣質大不相同,但看上去卻的確讓人有種移不開目光的感覺,前世的那些男明星與其比起來,的確是差遠了。
否則這郎皓辰的仰慕者也不會比蕭宏熙還多,還真應了那句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名言,可在她的眼中他與蕭宏熙這種男人沒有什么區別,更是什么值得她喜歡的。
見丁依詩不將他放在眼中,郎皓辰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是開心了,“初時的確是為了看熱鬧,不過在見到了你之后,便沒有心思看這個熱鬧了,反而被你的人所吸引住了目光。”
“三皇子請自重,不過不管是熱鬧還是人都已經看完了,還站在這里等著府中管飯嗎?”丁依詩勾起嘴唇,可那笑容卻未達眼底便已消失。
郎皓辰聽了她這冷得不能再冷的笑話,卻大聲笑了起來,“你果然有意思,有沒有興趣跟本皇子離開,你盡管放心,去了海納國不會只是一個妾的,那里更是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你覺得自己比蕭宏熙有什么好的,我既然都拒絕了他,又憑什么答應你?”丁依詩見他一付篤定的模樣,笑容愈發的冷了。
“我的確不比蕭宏熙好到哪里去,可你在這里還能留得下去?”郎皓辰沒有意外,邊說著邊向四周看了看,那一眾女人憤恨的目光毫不掩飾的露了出來。
“我既然敢站在這里拒絕了熙王爺,那自是有我的能耐再好好的走出去。”丁依詩似沒看到他們的目光一般,“我是不能習內功,可不代表我會再任人欺負。”
聽了她的話,郎皓辰挑了下眉,顯然是聽出了她話里有話,她既然說又,那便是之前是被欺負的,再看到她一身破舊的衣服心中也是明了,再抬頭看向二夫人幾人的目光似乎冷了不少。
雖只是幻覺,可二夫人他們卻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不過隨即反應過來,郎皓辰再怎樣也不過是海納國的人,還管不到這里,再說在他們的心中郎皓辰又怎么會為丁依詩出頭。
可事情偏偏不是誰想怎樣就怎樣的,郎皓辰只看了他們一眼,便再度視他們于無處,轉頭看向丁依詩,“既然是你的決定我也不逼迫你,不過若是這將軍府你呆不得了,可以隨時來找我,即便是我不在湛藍國了,也可以通過海納過的使官,相信以你的本事找到我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丁依詩聽了一陣好笑,不知他哪里來的自信,自己就一定會去找他,可卻在此時,心中涌起一道不明的情緒。
這郎皓辰既然是海納國的皇子,自是與他們的皇室之人不可分割,顧妍若到底如何與海納國之人結仇她的記憶之中卻是沒有的。
丁依詩不想一輩子都這么躲躲藏藏的,可想以她一已之力是斗不過海納國的,所以想要正大光明的過自己的生活,這海納國的仇卻是一定要解決的。
而眼前這郎皓辰卻是一個好的突破口,一時之間對郎皓辰的態度也變了些,心中雖如此想,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