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回來了……趙九堯xi。”
當面對這種殺上門的情況的時候,陳俊也只有暗嘆一聲,不該來的都來了。只是該結束的,早已經結束了。那么,該面對的也沒多少面對的意義了。
“事到如今,又何必來找我呢?”搖了搖頭,他還是走上去打開大門,招呼兩人進去。
“就是因為事到如今,才過來找你的。”樸素妍嘆了口氣,當先走了進去。
而緊隨其后的樸智妍冷哼了一聲,又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是這一眼實在沒有什么威懾力,因為她沒化眼妝。好吧,陳俊見到過的樸智妍總是有眼妝的那一種,如今和這個沒眼妝的版本面對面,被她一瞪,反而有些想笑。要是再配上早期那個殺馬特發型和發色,他肯定是會笑出來的。
隨手按下遙控器,關上大門,走在最前面的樸素妍已經熟練的輸入密碼打開了小樓的正門。
……看來是沒少來嗎。
陳俊笑了笑,跟在樸智妍后面進了屋子。
“內……坐。”
陳俊隨手示意了兩人,不過這兩位顯然是這里的常客或者說沒有跟陳俊見外的意思——示意的動作還沒做完,兩人就已經先后在沙發上落座。陳俊撇了撇嘴,直接走過去拿飲料,然后坐到了兩人對面的沙發上。
樸素妍伸手接過了果汁,而樸智妍甩了甩頭,傲嬌的抱著肩一臉冷笑。陳俊遞過來的飲料也沒接,直接示意他放在桌子上。
“這一次的行程還不錯?”陳俊對著在坐下的兩人輕笑。以這樣的話題作為開場。“15年的全球華僑華人大聯歡對你們來說是個不錯的機會。上一輪華人春晚,對擴展大陸市場非常好。日韓這邊看起來都是難以翻身。那緩慢的人氣回升實在不夠看的,那么如果能在大陸市場站穩腳跟。至少在掙錢方面前途無量。畢竟我大中華有著上行下效崇洋媚外的優良傳統,在官方和民間,韓國人雖然遠不如歐米鬼畜,精日棒粉之類的可也向來不少……總而言之,比我這樣的四等漢人強多了,也遠勝港燦臺巴子之流的貨色。”
“挺好。”樸素妍一楞,平靜的點頭打斷了他——眼見得這家伙一開口就是長篇大論,而且看起來能喋喋不休的說很久,關鍵是這話題和她此行的目的地關系不大。為了盡快進入正題,她也就毫不客氣了。
頓了一下,樸素妍上下打量了陳俊,搖頭開口:“看上去你的氣色也是不錯……你就一點都沒受影響嗎?”
……受影響?要不是有用,原主從身體到靈魂早就灰灰了。人都換了一茬,能受什么影響。
陳俊沒說話。
樸素妍失笑贊嘆:“呀!你居然還真是一點影響也沒受?”
陳俊沉默,不一會攤手:“內,那么素圓女王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樸智妍皺眉看著陳俊,終于忍不住翹著腿開口:“你現在這算什么態度?你這態度對得起歐尼嗎?我沒你這樣的姐夫!”
陳俊忍不住扯起嘴角笑了笑。看著小恐龍:“拜托,我都不是你姐夫了,還有什么對得起對不起的?”
“離婚了也可以做渣男嗎!”樸素妍忍不住開口補刀。
“渣男?”陳俊故意裝出一副十分夸張的疑惑表情:“你是見過還是經歷過?”
樸素妍語氣一滯,看著陳俊:“別說這些了。今天過來想問問。你跟歐尼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為什么要離婚?
“就是,我居然直到今天才知道你和隊長歐尼離婚了!要不是歐尼,我還被瞞在鼓里。你們三個是不是打算對我們一直瞞下去?”樸素妍說完,樸智妍也隨之開口。
陳俊無奈的攤了攤手。“好端端?怎么就好端端了呢?雖然只有點零碎的記憶,我也知道那可不是好端端。”
——原主也不是那么沖動的人。
說完。他在心里暗自補充。
“零碎的記憶?”樸素妍敏銳地發現了陳俊話里的問題,“什么叫只有點零碎的記憶?你是想說你已經成功的忘記歐尼了嗎?”
假使這是某本以狗血著稱的韓娛小說們,那么陳俊肯定不帶腦子直接反駁后面那句,從而引起誤會加深矛盾,制造狗血推動劇情誆騙字數之類巴拉巴拉的。
然并,陳俊的san值正處于正值,而且瘋子和傻子也是兩個概念。不喜歡用狗血而且智商還沒下線的他直接翻出來手機,打開手機瀏覽器,輸入了幾個關鍵詞遞了過去。
同時,他嘴里的解釋也沒有停下,“前幾天出了一場車禍,失憶了,你那個說法也未必不對……喏,這是那條新聞,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拿診斷書,肇事方你也應該挺熟悉的,畢竟當過同事。我知道你很可能不信有這么狗血的事情,但是你可以親自問問去。”
“什么?姐夫你出車禍了?”樸智妍立刻十分關切的問,陳俊只是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示意她看手機。
樸素妍疑惑的接過手機,果然看到一條新聞。
“……徐賢已經在第一時間道歉,取得了z先生的諒解,免于訴訟。據悉,徐賢負擔了z先生所有的治療費用,還支付了一定的賠償金……”
兩個人詫異的抬起頭來,陳俊卻沒給她們開口的機會。
“第一,我現在正完好無損的站在你們面前,說明已經沒事了,過去的就過去吧。第二,我確實是失憶了,你可以問徐賢,醫院的診斷書就在樓上書房里。第三,雖然失憶,也不是把所有東西完全忘掉。比如我為什么離婚就依舊記得。而這個決定,之前的我在深思熟慮后會做出來。現在的我依然不打算改變它……”
樸素妍嘆了口氣,看了看一臉費解的樸智妍。知道她也在迷惑。其實對于兩人離婚的事情,她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素居只是素居,還沒有也終究不可能到達無話不談的地步——與親生父母之前尚且不能如此——她也不知道具體的內情。只是因為李居麗的狀態已經十分明顯,她在連番追問之下,才知道的。她只知道兩人近期爆發了一次爭吵,然后終于感情破裂,進而離婚。這段被隱藏的婚姻,終究沒能走到可以正大光明曝光的那一天。
可是,兩個人因為一件事情吵架就能離婚?一對恩愛兩年多的夫妻。突然因為一次吵架而離婚,實在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看來你是大打算和隊長歐尼在一起了?徹底決定了?”樸素妍斟酌了一下,攔住了正要說些什么的樸智妍,緩緩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她其實可以理解李居麗的難過。趙九堯是二零一二年才出現在了t-ara視野中的,其時恰逢劉花英事件爆發前后。據她所知,趙九堯也做過一些努力,其中就包括以粉絲的名義示警。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在時間之后,在大家以為除了家人和公司的人外、已經被全世界拋棄的時候。在全民anti的時間里,依舊高調地支持著t-ara,并努力的挽回,不斷通過各種方式為揭露真相。她們辯解……甚至于和某些anti發生了嚴重的沖突。
身處錯綜復雜的娛樂圈,遇到這樣的感情,不緊緊抓住還等什么?趙九堯的條件也不差。只是身高和長相比較一般,仔細打扮一下。顏值在同級別的有錢人(不包括二代)里也是一騎絕塵。
只是現在看來,這段感情在度過了最艱難最黑暗的時光以后。終究是沒有堅持到新的曙光降臨。明明最黑暗的時刻馬上就要過去了……
陳俊呵呵笑著:“這么說大概是沒有錯的。”
樸素妍再次按住要起身的樸智妍。她轉頭看向窗外的燈火,半晌開口,“你知道歐尼很傷心嗎,你知道她經常整晚整晚的失眠,你知道她時常發呆,時常走神嗎……你倒是輕松,可是歐尼怎么辦?”
“我們已經離婚了。”陳俊倒是毫無負擔,畢竟他本人和李居麗什么的毫無感情。他干脆的起身,走到窗口處,轉身靠在窗臺上:“請問,你說我該怎么辦?”
他攤了攤手,“我是她父親還是她母親,我們已經離婚了,再怎么說那也只是前妻了。”
“趙九堯!”
樸智妍終于忍不住了,瞇著眼睛看著他。
陳俊沉默,不一會笑了笑:“小恐龍啊,都已經離婚了,你說我該怎么辦?”
“我不是恐龍!”樸智妍張了張口,只說了這么一句話。
樸素妍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離婚了以再結。”
“但是破掉的感情怎么辦,去哪里能找的回來?”陳俊頭也不抬的反問。
“雖然這涉及到了你們兩個人的**……”樸素妍有些猶豫,“但我還是想問,你們到底是因為什么吵架乃至離婚的,當然,實在不方便就算了。”
“你都問到了,還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算是看出來了,我要是不把這事情解釋清楚,不給你們說出點東西來,你倆就打算住我這是不是?你們是不是以為這事情我做錯了?”
陳俊忍不住露出了冷笑。
“但是在問這話之前,想想你們做過什么吧?!你可以說這事情在娛樂圈很常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資源總是要去使用各種手段爭取的……你也可以說我小氣,沒擔當,說我不知道包容,說我錯了……”
“問題是站在我的角度來講,站在一個沒有信奉妻心神教的男人的角度來講,我就是接受不了。這就是我們吵架的源頭。”
看著兩人聽得一臉懵懂,陳俊搖了搖頭,“非得要我點名嗎?這世界上哪里有不透風的墻?除了圈子里很多事情真的對圈外人不透風……總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說著說著,陳俊就用上了漢語。不過他隨即醒悟過來,又切換回去,“中國是官本位,官僚集團才是統治者。一個首富之子,哪怕是勾上了頂層大員的紅頂商人,又能如何?何況現在是信息時代,自本朝太祖臨終前反戈一擊之后,有些東西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嚴密。”
“當然,最重要的是,那一位還忍不住出去炫耀呢,畢竟tooyoung……話說到這里,還需要我點名嗎?”
看著臉色逐漸變化的兩人,陳俊又忍不住開口,“你們知道王校長嗎?”
說完,他低頭狂笑起來。
良久,陳俊才抬頭平靜和樸有座們對視:“我就是這么小氣的人,裂痕已經永遠的種下了。我現在回去貌似都不可能吧!你們會替她不值吧?而且你倆今天來找我是勸我回去和李居麗復合的?你們兩個捫心自問,是這樣嗎?”
兩人默然無語。半響之后,陳俊再次開口:“而且真的能回去嗎?我們中國有句話叫破鏡難圓,覆水難收。指的是破掉的鏡子拼不起來,潑出去的水沒法再收回來,一般就用在這種感情破裂的夫妻之間。”
“認識你這么久,我第一次發現你口才很好。”樸素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有點沒話找話的意思,想要再掙扎一下。
“有用嗎?”陳俊平靜搖頭:“口才永遠決定不了什么。我說什么或者不說什么,只要不做,有什么影響?我又不是舌綻蓮花痿胖子……”
“什么什么胖子,那是誰?”樸智妍問道。
“那不重要,你們就當他是路過的一只好了。”陳俊擺了擺手。“你們還有什么要說的?”
樸素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笑著開口,“看來你早就做出了決定,很難改變的決定。”
“沒錯,”陳俊點頭笑著:“欲帶王冠,必承其重。抱歉我原本打算幫忙分擔的,可是事到臨頭之后才發現咱根本扛起來,只能麻煩六位自己扛了。在下能幫的都已經幫了。當然我也沒有歧視的意思,甚至對于那種勇敢地抓住機會的人我還是很看好的,對于明智的以小換大的交易也很欣賞——前提是,付出自己唯一能被看得上的東西的人,不是我的妻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