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息……”黎天心中的震撼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親自感受過洞天境強者氣息的他自然很清楚，之前從方辰體內席卷而出的那一絲恐怖滔天的氣息，根本就不是洞天境的武者所能擁有的。

雖然那氣息僅僅只有一絲，而且一閃而逝消失的很快，但即便如此，對于黎天等人而言，也是一種無與倫比的震撼。因為，這氣息的來源，很有可能是道尊境，甚至是涅槃境的蓋世強者！

方辰自然不可能是這氣息的主人，而這氣息卻又真真切切是從他體內席卷而出的。難道方辰與這種恐怖的存在有關系？

黎天眼睛一亮，心中驀然閃過這么一個念頭。要真是如此，似乎臣服于方辰倒也不算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要知道，即便是在雪芒國內，洞天境強者也已經是最為頂尖的了，至于洞天境之上的存在，似乎千百年來都沒有出現過了。即便是在紫陽宗內，據說也僅僅只有一個道尊境的存在。而方辰身后如果有這等蓋世強者存在，那其中蘊含的好處絕對是不言而喻的。這等存在即便是隨手指點一下，對于他們而言，都可能是極大的收獲。

只是……

旋即，黎天搖了搖頭，眼中驚疑不定。若是方辰身后真得有這么一尊恐怖的存在，那么他還用的找紫陽宗嗎？況且據他所知，這方辰根本就是來自大趙國內的一個偏遠的小地方，身后可沒有什么強大的勢力，又怎么可能與一個如此恐怖的存在搭上關系。

可又如果說兩者之間完全沒有關系，他黎天又是絕然不信的。腦海中不斷閃過一個個念頭，心緒劇烈起伏間，此時黎天五人的面色都在不斷地變化。

就在這時候，方辰第三次開口了。

“臣服，還是死亡？”

說話間，方辰輕輕向著黎天五人邁出一步，漆黑的眼眸中有冰寒之色迅速涌動，一股強大的氣機更是牢牢的鎖定在黎天五人身上。與此同時，四周原本在那一縷涅槃境的恐怖氣息之下倒卷開來的幽冥之力更是齊刷刷的緊緊圍繞著黎天五人急速涌動起來。似乎下一刻就能化為滔天巨浪，將他們徹底吞噬。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方辰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不臣服，迎接他們的，唯有方辰的全力攻擊。

如果說之前，黎天心中還有那么一絲或許能從方辰手中逃出升天的僥幸的話，那么此時，在方辰之前透露出那抹涅槃境的恐怖氣息之后，那一抹僅剩的僥幸也頓時消失無蹤。

看著方辰平靜中帶著煞氣的臉龐，黎天愈發感覺到眼前這少年的深不可測，與此同時，其心中原本的想法也開始動搖了起來。

“臣服于這么一個人，或許也并非是一件不可以接受的事情。”黎天喃喃自語。這話語聲一響起，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吃驚了一下。不過旋即，他目光微微閃爍，心中又開始掙扎了起來。

眼下的局面，若是不臣服，他們將迎來方辰的全力滅殺，以方辰如今展露出來的實力，以及那籠罩在四周的幽冥之力，他們五人能夠幾人能夠臣服？恐怕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五人盡皆身死，而若是臣服，那就意味著自己從此將失去自由之身，并且生死將全部掌握在方辰手中。即便是方辰身后有可能有著超越洞天境強者的絕世存在，但……不甘心啊！

黎天雙手緊緊的握攏，連指甲刺入掌中都沒有絲毫察覺到。面對方辰的步步緊逼以及那圍繞在自身身旁的生死危機，他心中的激烈斗爭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生生撕裂開來。

就在這時候，一道沙啞的聲音忽然從黎天身旁響了起來。

“我臣服?！?

黎天身旁，一個面容極為普通，一襲黑衣的青年在這一刻開始緩緩的向著方辰半跪了下來。他垂下頭，吐出這三個字之后便不再言語。

“席牧云！”

黎天四人一驚。雖說之前在方辰展露出來那一抹涅槃境的恐怖氣息之后，五人心中都有些動搖。但誰也沒有想到，五人中，最先開口臣服的竟然他。

席牧云，五人中除去黎天、石中鵬、周炎、秦峰之外的最后一個人。與另外四人不同，席牧云一向極為低調，而且在其余四人眼中也是充滿著神秘。其真正實力極限在哪里，即便是五人中為首的黎天都不太清楚。

看著黎天四人射來的目光，席牧云平靜的抬起頭，目光一片澄澈，說道：“我還不想死?！鳖D了頓，他目光一轉，看向方辰，又繼續道：“我在他身上看到了無限希望。臣服于他，不算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無限希望?！崩杼焖娜松眢w一震，眼中浮現出了一抹震撼。

別人可能不知道席牧云這句話的分量，但是他們卻很清楚，能得到一向直覺精準到可怕的席牧云的這個評價，那么方辰的武道前途絕對是一片康莊大道。只要不夭折，日后甚至有可能登臨武道巔峰。

“我愿意臣服?！?

“我愿意臣服。”

“……”

在席牧云話語聲落下之后，原本還心有掙扎的黎天四人，頓時逐一臣服，僅僅數十息的時間之后，黎天五人全部半跪在地通通表示臣服，即便是一開始被方辰重創了的周炎也散去了眼中濃濃的怨恨，反倒是一臉的戰戰兢兢。

“哈哈，好?！狈匠酱笮ΑＦ鋵嵥^的臣服，也只是他心血來潮之下忽然想到的。而且即便是他，也并不認為黎天五人會真的全部臣服，畢竟每個天才心中都是有傲氣了，而如同黎天這種天才中的天才，心中的傲氣就更為濃郁了。想要讓他們臣服，可不是這么簡單的一件事情。原本他還想著以爆裂手段直接打殺幾個之后或許才會有人臣服，可沒有想到，結果竟然會是如此。

笑聲落，方辰面容一肅，看著黎天五人說道：“放開心神，讓我將一縷造化之力放入你們的魂海。”

既然是臣服，僅僅口頭上的承諾自然是不可能的。而只要讓方辰將一縷造化之力放入他們的魂海，到時候心念一動，就足以將他們的魂海徹底引爆，這才是真正的生死盡在掌控。

聞言，黎天五人也點了點頭，放開心神，任由方辰分別將一縷造化之力渡入他們的魂海中。

做完這一切之后，方辰臉上的笑容更為濃郁，黎天五人的臣服，這對于他來說絕對是一大筆財富，一張別人意想不到的底牌！而且之后黎天五人都會進入紫陽宗，以他們的實力，到時候也極有可能成為紫陽宗的弟子。

這對于方辰而言，等于是事先收服了五個紫陽宗的未來弟子。這對于方辰日后在紫陽宗內絕對有著極大的好處。

“都起來吧。”方辰微笑道。說著，他向著五人中身體微微有些顫抖，氣息虛弱的周炎屈指一彈，指尖頓時迸射出一道白色的細小光束。這光束在周炎身旁輕輕一繞，旋即直接鉆進了周炎體內。

“方辰，你……”黎天一急，開口喝止道。不過旋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一變。此時的他都已經臣服于方辰了，生死盡在后者的掌控之中，這種喝止并且直接叫方辰的名字，無疑是極為冒失的一件事情，極有可能給自己帶來大不測。

不過令他惶恐的事情并沒有發生，方辰只是輕輕擺了擺手，爾后，在黎天四人的目光中，原本周炎身上原本彌漫著的濃郁的死亡之力，在這時候急速消散開來。與此同時，周炎身上那極為虛弱的氣息，在這一刻都驀然好轉了許多。

“多謝主人！”睜開緊閉的雙眼，感受著體內的變化，周炎此時心中對于方辰無比佩服。別人不知道，但是卻他很清楚，之前自己體內發生了什么。

“死亡之力竟然還能轉化為生命之力！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周炎心中震撼。也正是這些由死亡之力轉化成的生命之力的存在，他那原本已經虛弱到極致了的身體才會在瞬息之間大有好轉。

“以后不必叫我主人，直呼我的名字即可。”方辰說道。旋即，他將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面色有些蒼白的黎天，說道：“沒有下一次。”

聽到方辰這話，感受著已經有些濕透了的后背，黎天這才在心中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方辰，隨后恭敬的垂下頭，將心中那最后一點驕傲全部抹滅干凈。

聰明人行聰明事，既然已經臣服于方辰，有些忌諱，他自然不會再去觸碰。

“等會我會將你們放走，關于我們之間的事情，切記不要讓別人知道，對外，你們也只需要保持對我敵視的態度即可?！狈匠降脑捳Z聲忽然在黎天五人耳邊響起。

五人并不是愚蠢之人，方辰這話語一響起，他們眼中頓時閃過一縷縷精芒。如今他們與方辰可謂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方辰一旦出事，他們五人也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而如果他們與方辰之間的關系如果沒有爆出來，不管是對于他們還是對于方辰而言，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甚至在某些關鍵時候，說不定就能成為翻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