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沐玲瓏倒是十分容易的得到了墨軒帝的準許,只不過是多帶了幾個侍衛(wèi)而已,臨走前,她十分流氓的吻了墨軒帝,帶了幾分雄赳赳氣昂昂地霸氣,無視掉周邊一眾羞紅了臉的侍從,賊兮兮地道,“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墨軒帝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卻忽地將她拉回,輕咬著她柔軟的唇瓣,低聲呢喃道,“爺想吃你。”
頓時,臉紅的人變成了沐玲瓏,她羞得連耳根處都紅了,輕捶了他的胸膛,小步跑開了,耳邊還能聽到他極為爽朗的笑聲,她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男人還真是把無聊當情趣。
墨軒帝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容寵溺,卻在接觸道一道道探尋的目光時,歸于沉寂,他淡淡的對著一旁的暗衛(wèi)道,“保護好她,否則你們也不用來見朕了。”
沐玲瓏逃開了所有的暗衛(wèi),只留下了林遠,可當林遠看著她走近京城最大的那家“青蓮”時,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沒想到時隔這么久,她的癖好依舊這般的特別,若是教皇上知道了,不知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林遠,這樣的地方不適合你這種純情青年,加之你總是這樣的表情,會冷到里邊的姑娘,那玩樂便少了幾分樂趣,不如你在外邊候著,有危險了我自然會叫你。”沐玲瓏拄著下巴道,看著他的眼眸里帶了幾分調笑。
林遠別過臉,想也沒想便搖頭,聲音干澀地道,“不行,皇上命我一定要守著娘娘。”
他也不愿意再讓她出事。
“那你就候在門口,若是見著像壞人的便趕走,從根源上解決危險,我答應你,如果真有不測,我會拼盡了最后一口力氣大叫,讓你第一時間趕來救我。”沐玲瓏沖著他眨了眨眼,笑容里卻有些艱澀,她一定會好好的出來,畢竟她也十分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
見他還在沉默,她眨著眼睛笑了笑,十分無謂地道,“好了好了,就這樣定了,我先進去,要是你敢跟著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她轉身,用手指指著他,笑容燦爛的道。
林遠搖了搖頭,任命的站在門口,于是門口處立著一個雙手抱劍的男人,神情冷漠,氣氛頓時有些詭異。
沐玲瓏熟稔的接收著老鴇推銷,還不時配合地點點頭。
看得老鴇心中一喜,以為遇上了貴人,于是滿含期待的道,“公子是要我們哪個姑娘呢?”
“哦,我不要姑娘,我要找一個男人。”沐玲瓏笑著看她,神情有幾分不羈。
“這位爺說笑了,要是找男人,得去對門的小倌樓,可爺看起來精神氣足,男人哪里有我們青蓮的姑娘銷~魂,公子不妨好好考慮考慮。”老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這年頭的男人怎么盡往歪路上走。
“媽媽,我要找你們老板,讓他給我死出來。”沐玲瓏勾了勾唇角,啜了一口茶水。
老鴇氣急,后知后覺的,總算確定了這真是來砸場子的,剛收了笑,準備開罵,便被沐玲瓏隨手扔下的帕子砸在了臉上,伴隨著十分囂張的聲音,“拿著這條帕子去給他看。”
老鴇掙扎著,翻著眼睛將那條帕子拿下,看到那熟悉的蓮花圖案,神色瞬間變得凝重,但她仍是笑了笑,掩飾過去,聲音里帶了幾分冷冽,“公子是要自己走,還是要媽媽我請人帶你走呢?”
沐玲瓏站起身來,嘴角噙了一抹淺笑,低低的道,“麻煩你告訴那位,見不見他,我一點都不在乎,只是麻煩他該死的下了蠱好歹給人解解,興許心情好了,我還能順帶著幫他找回他心中的青蓮。”
沐玲瓏看著眼前的人,十分路人的一張臉,沒了往昔的光彩照人,只一雙眼睛微微流露出來的媚~色,才能讓沐玲瓏找到熟悉的感覺,愣了幾秒,她勾唇淺笑,十分爽快的自己坐了下來,淡淡的道,“墨徹,好久不見。”
她雖然面上仍是笑著,可心中卻隱隱的有了一絲擔憂,因為她怕許久不見,這男人的變態(tài)程度更甚從前,自己會招架不住。
她握了握自己的手心,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墨徹也不忸怩,給了她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容,沐玲瓏不得不承認,即使是這樣的一副容貌,他還是有妖孽的氣質。
“許久不見,玲瓏你還是這般的讓人驚喜,怎么,我給你下的蠱需要解了,這個是你能決定的嗎?”他毫不留情地打擊著她的自信,心里卻忽然間覺得有些欣喜,沒想到這么久之后的重逢,竟然會在這樣的場合。
“我不能決定,但是我既然敢來,自然是有我的籌碼,墨徹,這場叛變,你最在意的是什么,你最深的仇恨是因為什么,這些我全都知道。”沐玲瓏鼓足勇氣看向他,眸子里沒有半分的閃避。
墨徹突然靠近,眸子微微瞇著,臉上有著一抹深不可測的神色,高大的身軀堵在她的面前,她感覺到了一絲壓迫感,然而她卻仍舊不死心的瞪視著他。
“知道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我就這樣要了你的命,或許就可以解了我的恨了,屆時墨軒帝的表情一定會讓我十分的解恨,或許以后我心情好了,便不再同他計較了。”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陰森森的語氣讓沐玲瓏頓覺腳底一寒,脖頸處的壓迫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的臉憋得通紅,手不自覺的捶打著他,他果真是十分正經的驗證了她的語言,真是個變態(tài)!
“你…放手…你母妃……還活著……”沐玲瓏不想真的被他掐死,將真相說了出來,這是她在追問了墨軒帝以后得出的結論,本來當年太后對蓮貴妃恨之入骨,恨不能將她碎尸萬段,可是墨軒帝極為隱秘的護住了她。當年蓮貴妃失子,先皇為了不讓她傷心,曾經將不受寵的墨軒帝放在蓮貴妃身邊撫養(yǎng),所以墨軒帝對她,或許比對太后更有感情,于是他動了惻隱之心,偷偷的將她送出了宮。
果然,墨徹聽到這番話之后, 放開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聲音顫抖著道,“你說什么……”
沐玲瓏一邊咳著,一邊瞪了他一眼,這個變態(tài)男人。
她沒好氣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墨徹愣了很久,這消息沖擊的他有些緩不過神來,他沒想到,自己的母妃竟然還在世上,可是很快,他便冷靜了下來,嘴角邊掛著一抹冷笑,冷冷的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呢?”
“墨徹,好歹我們也算有些交情,我沐玲瓏不是個騙子,雖然你確實值得人恨,可是我沒那么多心力去和你斗,你若是不信那便隨你,我人還在這里,你還擔心什么,我不過是想讓你幫我解了那循蹤蠱,以此了結。至于要不要造反這是你的事,我完全不想管,只不過是奉勸你一句,墨軒帝你惹不起。”沐玲瓏冷嗤道,她只是想讓事情簡單化而已。
墨徹蹙了蹙眉,該聽她的話嗎?或許她不過是在糊弄他,又或許這不過是她和墨軒帝一起布下的局,只等著請君入甕,可是這個女人對墨軒帝來說,很重要,不是嗎?
“你最好是沒有騙我。”墨徹冷冷的說道,眼眸里閃著一抹脆弱的光芒,若是這不過是一個假消息,他不知道自己會怎么辦。
“我的命還在你的手里,怎么敢騙你。”沐玲瓏抿了抿唇,笑容有些無力,若是她的蠱解不了,她怎么敢安心的呆在墨軒帝的身邊,那樣的一次次吐血,墨軒帝看了心疼,她自己也難受。
話還未說完,墨徹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面色忽而變得沉重,臉上布滿了陰鷙,看得沐玲瓏的心更是往下沉,這個表情,是她真的沒救了嗎?
她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表換,只覺得眼中酸澀得厲害,他放開她,眉心緊蹙,聲音堅定的道,“帶我去找母妃。”
“解藥。”她固執(zhí)地伸出手,她可不能做虧本生意,達成了他的心愿,自己的小命卻沒了。
他不耐地拍開她的手,語帶諷刺的道,“若是見到了母妃你便沒事,若是見不到母妃,你的命我可不敢保證,既然結果都是要死,這么早吃解藥做什么,不是白白浪費嗎?”
沐玲瓏白了他一眼,嘴還真賤,好似她真的命將休矣一樣,若是她死了,一定也不讓他好過,其實墨軒帝說的這些事情,她的心里也沒有底,只是大致的知道蓮貴妃的方位,希望墨軒帝沒有心血來潮地將她換一個地方。
沐玲瓏也不計較那么多了,反正她也真的有可能命不休矣了,決定權在他的手上,即使她現在吃了解藥,只要他不放過她,她不認為自己有逃脫的能力。
按著墨軒帝告訴她的地址,告訴了墨徹,墨徹輕而易舉的帶著她破窗離開,她的一顆心揪起,只希望是真的能見到蓮貴妃,否則,她可能真的會為今天的沖動后悔,可是事已至此,總得搏一把,不是嗎?
墨徹的一顆心也顫抖得厲害,若是他真的找到了母妃,那么累積了這么多年的仇恨,是不是真的可以放下,他這樣問著自己,心中也是極為的矛盾,打心眼里,他對那個位置沒什么興致,之所以想要奪位,也不過是想要讓墨軒帝嘗到痛的滋味,可是若一開始,墨軒帝便沒有錯,那么他的堅持也就變得極為的可笑了。
他們很容易便找到了蓮貴妃修行的地方,雖然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可這么些年來,她一直是帶發(fā)修行,加之她有獨立的院落,因此不費什么周章便找到了。
站在門前,兩人心中都懷著心思,沐玲瓏是緊張伴著點點的喜悅,而墨徹則是完全的愣住了,忽而間有了一種近鄉(xiāng)情怯的感覺,念了那么多年的人,忽然間就要見面,這是怎樣的一種情緒,實在太過難以形容。
最終,還是沐玲瓏下定了決心叩了門,換來墨徹的一枚大白眼,她沒好氣的反瞪回去,都已經到這了,竟然還磨磨蹭蹭,這一點都不像她認識的那個墨徹。
開門的是一個略顯滄桑地婦人,頭上戴著修行時的帽子,穿著道袍,眉宇間有幾分驚訝,像是沒想到會有人來探望。
“媚娘,是誰來了?”一個溫柔卻略顯滄桑的聲音從里邊傳來,十分輕易地便攫住了人心 ,那聲音如春風化雨般,讓人忍不住探尋,究竟是怎樣的女子,竟有這樣美的聲音。
沐玲瓏暗自猜想,這大抵便是那位娘娘吧!
“你們找誰。”說話間,那開門的婦人也問出聲,墨徹完全失神,不理會她的詢問,直直的闖了進去,迎面而見的是一個婦人,素色的道袍穿在她的身上略顯寬大,一頭帶著一絲的長發(fā)被挽在帽子里,只露出白皙的脖頸,此刻許是聽見聲響,她緩緩地轉過身來,不得不說,上天是厚待她的,那張美麗的臉上,并未留下太多的歲月痕跡,只是沉淀出了一份氣質,讓人只看一眼,便移不開眼。
這張臉,和墨徹珍藏的那副畫像上的人,一模一樣,沐玲瓏忍不住抿了抿唇,心情忽而變得很好,連陽光,看著都添了幾分明媚,真好,總算是母子大團圓。
墨徹看著那人,低低的喚了句,“母妃。”
蓮貴妃看著那張極似自己的臉,聽著那聲呼喚,眼眶驀地一紅,淚水便落了下來……
后來他們如何,沐玲瓏沒有興趣知道,只是墨徹到底還算是個君子,答應了她的,并未食言,他說,其實很早以前她的身體里便沒有了子蠱的氣息,他不過是瞞著沒有說而已,所以她根本不需要解藥,沐玲瓏本來半信半疑,但想想自己這半年來,確實未曾痛過。
她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墨徹擰著眉,似乎也是不解,直到沐玲瓏將自己流產的事說了,他才找出了一個理由,那蠱隨著孩子的形成,慢慢的轉移到了孩子身上,孩子沒了,那蠱便也隨著他一同消失了,這樣的答案對于她來說,有些不是滋味,她寧愿她的孩子還在,這蠱也還在。
道了別,沐玲瓏便開始往回走,心里的一塊大石落了地,她終于再也沒有別的束縛了,現在的她,只想快些回宮,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墨軒帝,她希望他能與她一起分享她的喜悅。
走到宮門的時候,才剛拿出令牌,便見某個男人一臉陰沉的等在宮門口,沐玲瓏見著他不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墨軒帝緩緩的走近,長臂一攬,霸道的將她摟緊懷中,她放肆地窩在他的懷里嬌笑,這個男人果真不是一般的消息靈通,見躲不過,沐玲瓏索性招了。
意料之中的,墨軒帝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但近乎無奈地道,“以后不許這樣了,知道嗎?”
聲音卻是不自覺的帶了幾分寵溺,沐玲瓏心里甜絲絲的,卻十分得寸進尺的道,“哎呀,我忽然想起來,我把林遠忘在青樓了。”
墨軒帝刮了刮她的鼻子,深邃的眸中的寵溺溫柔幾乎讓沐玲瓏招架不住,他低低的道,“調皮鬼,看來我可要好好的管著你才是。”
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輕吻著,稍頃又快速的離開。
“好多人看著呢……”沐玲瓏怪叫一聲,臉羞得通紅。
墨軒帝看著懷里罵罵咧咧的女人,抱著她,像是擁有了全世界的珍寶,忽而覺得這樣的感覺真好,就這樣一輩子,他也甘之如飴!
龍炎墨軒九年七月八日,宮內出了一件大事,當今皇后身邊最受寵的大宮女綠芙出嫁,嫁的曾是“京城第一樂師”的何元錦,當今圣上親自賜婚,賦予了無上的殊榮,以公主禮儀出嫁。
由此可見,只要和皇后娘娘沾邊的,都是最好的,皇上寵愛皇后,已是當今龍炎國人盡皆知的事,皇上為了皇后,廢了后宮,頂著群臣的壓力,獨寵她一人,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這場婚禮,也是十分值得期待的,畢竟,那位破了相的大宮女,配上這第一樂師,的確是賺足了人們的胃口。
“皇上,能不能讓他們走快些,等會都遲到了。”沐玲瓏坐在出行的龍輦上,有些急躁的催促著,她可不想在綠芙的婚禮上遲到。
“別急,時辰尚早呢。”墨軒帝有一搭沒一搭的玩著她的發(fā),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沐玲瓏一把拍開他的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早上若不是他一直纏著她,能到這么晚才起嗎?想到這,臉不由得有些羞紅。
墨軒帝看著她白皙的面上泛著一層緋色,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抓著她的手輕撫著,唇不自覺的落在了她的耳后,沐玲瓏還未反應過來,便已教他攫住雙唇,她推拒著,小聲的道,“別……這在車上呢?”外面可是有那么多的人看著呢。
墨軒帝故意逗她,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衣襟內游走,聽著她驚呼出聲,腦子里的一根弦卻忽然斷了,本只是想逗逗她,卻沒想到自己卻失控了,他極盡纏綿的吻住她,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個敏~感點,她很快便有些招架不住,墨軒帝也全身緊繃,車內的氣氛漸漸升高,直到外面一聲尷尬的輕呼,“皇上,到了。”
這才如醍醐灌頂般,澆熄了兩人的火熱,沐玲瓏羞得面紅耳赤,這男人總是有把人往歧路上帶的趨勢,她紅著臉靠在他的懷中,他倒是一派清明,低聲道,“知道了。”
又整理她的衣襟,直到確認將她裹得足夠嚴實之后,才帶著她下了馬車。
何元錦和綠芙都沒有父母,因此,墨軒帝和沐玲瓏為他們主婚,看著他們攜手走進來,司儀高唱著那些儀式,沐玲瓏倏地有落淚的趨勢,綠芙終于也要嫁人了,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感,混說著難以言說的沉重。
“送入洞房。”司儀高亢嘹亮的聲音響起,何元錦牽著心愛之人的手,俊逸的臉色難得的有了幾分笑容。
在去到洞房的途中,親信來報說,“宮里曾經的蝶妃娘娘自殺了。”
握著綠芙的手一僵,腳步微滯,心里一時涌上許多情緒,他竟有些慌了。
直到綠芙溫柔的嗓音響起,“怎么了。”
他才想起,這才是他要娶的新娘,別的人早已與他無關,他回了句,“沒事。”仍舊牽著她往喜房走,心情卻是有些復雜了,到了喜房,綠芙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緒,也顧不上許多,兀自撩開了額前的喜帕,直直的盯著他瞧,旁邊的嬤嬤直呼“不可。”
綠芙看著他的眼睛,便知道有事,吩咐了房中的人下去。
“傻姑娘,這喜帕該是我來挑的。”何元錦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的看著她。
綠芙認真的搖了搖頭,道,“我不在乎的。”
“可是我在乎,你是我的妻子,我希望給你最好的,這是我們的新婚之日,不管什么樣的事情,都不能阻止。”心里的話脫口而出,他微微一笑,蹭課給予過的,他不后悔,只是當他已不再回頭,藍千蝶所做的一切,于他而言,不過是困擾。
聽著他的話,綠芙的身子一僵,面色也蒼白了幾分,她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的不對勁,她咬了咬唇,道,“是不是她出事了。”
何元錦也不隱瞞,點了點頭,“她自殺了。”
綠芙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眸中的亮光漸漸消散,手指不自覺的緊緊的絞著,低聲道,“去吧!我等你。”
何元錦有些心疼的抓住她的手,忍不住湊上去親吻她因擔憂而有些冰冷的唇瓣,笑著說,“傻丫頭,不喜歡又何必勉強自己,我說過從前的事已成過去,今后,何元錦不管是身還是心,都是你的。”
綠芙錯愕地看著他,眸子里蓄滿了淚水,心里是滿滿的感動,她真傻,都到了這一刻,還是不信任他,娘娘說,愛一個人,就該全身心的去信任他,她對著他燦爛一笑,低聲道,“我陪你一起去。”
既然決定愛了,便沒有什么機會好退縮,至少現在他們是彼此相愛的。
何元錦不過是淺淺的錯愕,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藍千蝶躺在別院的床上,聽著下人來報說,“何樂師來了。”
她不由得有些欣喜,他終歸還是放不下她,她在他心中還是有地位的。
可是看著那鮮麗的紅色,她便覺得心像是被針扎了一般的疼,看著那十指緊扣的雙手,還有他們臉上如出一轍的笑容,她的自負驕傲,她的自欺欺人,瞬間全部瓦解。
“藍姑娘既然不能來喝在下和內子的喜酒,我們便不請自來了,只是藍姑娘身子嬌弱,以后自殺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何元錦低低的道,面無表情,看著那張美麗的臉,眸子里沒有半分的波動。
“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藍千蝶的眸中忽然間蓄滿了淚,聽著他的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的吼道。
“藍姑娘多慮了,我們多年情分,擔心你是應當的,綠芙也甚為的擔憂你,聽聞你受傷,便拉著我一同來見你,不過看藍姑娘的模樣,應當是無礙的,喜宴還需要人招待,我和內子便不久留了。”何元錦將話說得很絕,并不是為了看她的下場有多悲涼,只是覺得,該斷了,繼續(xù)糾纏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綠芙看著她,腦子里沒有恨,也沒有欣喜,只是淡淡的道,“藍姑娘好好的照顧自己。”
“你很得意是不是,終于把他搶走了,憑你這樣的姿容,你又怎么配得上他。”藍千蝶終于忍不住大吼道,她不甘心,這個和她許下一輩子諾言的男人,轉眼間成了別人的夫君。
何元錦剛想說話,便被綠芙止住了,綠芙蹙著眉,聲音雖輕,卻十分的犀利,“藍姑娘,我尊敬你,卻不代表你能任意侮辱我,配不配得上,相公說了才算,他是人,不是物品,不需要搶,我只希望這樣的事情只有這一次,從今天起,他是我的夫君,請藍姑娘注意自己的言行,命是自己的,藍姑娘想怎樣便怎樣,你想胡鬧,卻不代表這個世上所有的人都得陪著你一起瘋。”
何元錦看著自己的妻子,嘴角含著一抹笑,拉著她的手不由得緊了緊,他何德何能,此生能夠遇上她。
藍千蝶癱倒在床上,手上那個丑陋的傷疤被她的大動作弄得出了血,她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靜靜出神,其實她也曾經離愛情很近,只是她從來不曾抓住過罷了。
當初她以為沐玲瓏不可能幫她,便想著自己去爭寵,想要激發(fā)沐玲瓏的斗志,讓她去爭寵,這樣也算是她對她的報答。可是誰知道,后來事情便慢慢的脫離了軌道,她的心越來越大,她不再滿足于存活下去,而是希望能夠寵冠后宮,得到那個世上最尊貴的男人。
直到最后,她早已無法滿足于自己的初衷,慢慢的淪陷,事到如今,她還能說些什么呢?何元錦,是她主動放的手,所以,她又有什么資格去怨?
那日喜堂的事,沐玲瓏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墨軒帝將那些廢棄的妃嬪全都放出了宮,藍千蝶便住在一所別院里,她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會用這么蠢的方法去留住一個不再屬于她的男人,好在,綠芙那丫頭的反應,讓她十分的滿意。
皇宮的事已經告一段落,讓她十分不舍的是,墨昀決意離開,他自請戍守邊關,沐玲瓏雖然不舍,卻也沒有留下他的理由,只是墨軒帝雖然同意了讓他與林槿斕在一起,可是她卻一次也沒出現在她的眼前,不免讓人有些懷疑。只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分別總是在所難免的。
墨軒帝心疼她,卻不能說出真相,墨昀的愛,他終究是不敢說出口,可這一世,他會拼盡全力,讓她幸福。
墨昀是悄悄離開京城的,沒有通知沐玲瓏,因為他害怕看到她的眼淚,害怕自己因此便舍不得離開,他不敢靠近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想要奢求更多,只要她好好的,他便可以安心的離開了。
這輩子能夠遇上她,是他始料未及的,她的單純天真,她的樂觀積極,還有她的才情睿智,都足以讓他為之傾心,他曾經以為對林槿斕的感覺便是愛情,到后來才明白,不過是一場求而未得的執(zhí)念,他執(zhí)著的以為,那便是他要的愛情,可到底不是,遇見她以后,他才知道,原來真的只要看著她,便覺得歲月靜好,只要她幸福,即使是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或許這便是他一直想要的,愛情。
他之所以會留下林槿斕,不過是為了讓她安心,否則以她的個性,定會為it張羅他的親事,他雖可以放開她,卻著實忍受不了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幫自己挑選妻子,所以他寧愿讓她誤會,他一直愛著的,都是林槿斕,至少這樣,他不用去面對別的女人。
而林槿斕,他早已悄悄的將她安置好,他對她早已沒有別的感情,又怎么能夠繼續(xù)下去。
或許,邊關才是最適合他的地方,那里有他們最美好的回憶,只屬于他們之間的回憶,沒有墨軒帝,沒有勾心斗角,有的只是她們曾經一起并肩戰(zhàn)斗過的痕跡,那些日子,是他曾經最幸福的日子。
那些回憶,足夠讓他在他的后半生,細細的品嘗,至少,他不會再孤單,他的愛,能給的也不過是這么多。
全文(終)
寫在后面的話:或許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穿越夢,期望能夠在陌生遇上自己的白馬王子,這或許是不切實際的夢想,但我始終相信,在那么一個國度,有那么一個人,他一直默默的等著你,而你,屬于他,他也屬于你,我想,這或許便是命中注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