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喻林近乎癲狂的眼神,周巖淡定拿起酒杯,遞到嘴邊卻沒有喝,言到:“看來傳言不假,你們真的不太正常!”
“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不會理解的!”
喻林重新坐下,怒火不再,語氣平淡而言:“你不會理解,一個滿門死絕的十歲孩童為了活命親手殺掉自己手足是什么感覺,更不會明白日日在屠盡自己至親的人面前卑躬屈膝是什么感覺。”
“若沒有漢源,我也許早就迷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他就像一道光,將我枯寂寒冷的無盡深淵點亮,是他讓我覺得,活著,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看喻林言說中那不禁流露的笑容,周巖一陣惡心,道:“我還以為你是個忍辱負重隱忍復仇的血性人,沒想到只是個變態陰陽人!”
被嘲諷陰陽人,喻林并未生氣,笑道:“為什么要復仇?人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我能殺了門主,又有什么意義?”
“而且我也不可能這么做,漢源也不會允許我這么做,我可以把這世上所有人說的話當做放屁,但他的話,我想聽!”
“南桐的世界真是與眾不同!”周巖吐槽,擺爛到:“反正都是一死,那個變態之死說與不說的,與我而言又有何區別!”
“不!”喻林搖動手指:“你會說!”
“來人!”
喻林一聲呼叫,外面涌進兩個四堂弟子。
喻林指向陸玲,道:“把這人剝皮剁碎煮熟,端到桌上來!”
“要慢慢的,讓咱們這位同門兄弟好好欣賞!”
喻林吩咐完。
兩個弟子走向了陸玲,嚇得陸玲手中盛著饅頭的盤子掉下碎了一地。
她死死盯著周巖,心中卻是萬般糾結,既渴望周巖救她,又害怕周巖救她。
恐懼到極致,她身子控制不住的在顫抖,但她沒有退卻一步,死咬牙關,閉上眼睛等待自己的死亡。
直到兩個弟子來到身前,幾下撕爛了她身上的衣服,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也未睜眼,只有淚從眼縫中浸出。
“這婆娘生的一副好皮囊??!白花花的!堂主,能不能讓我先玩玩再殺?”
一位弟子得見陸玲身體,咽了咽口水朝喻林問到。
喻林看著周巖都沒轉頭,道:“盡情玩,等你倆玩夠了,別洗,也不用剝皮了!直接煮熟上桌,許是更有味道?!?
“好勒!”
得令,兩個弟子很是興奮,扯起陸玲就拖到了一張空桌子上!
陸玲本已準備好面對死亡,卻沒想到會是這般,一把推開一位弟子就想逃,卻被另一個弟子逮住,一巴掌扇在臉上:“老實點!”
被一巴掌打得嘴角鮮血流淌,但她并未放棄掙扎。
只是她的掙扎,毫無意義。
而另一邊,周巖聽著刺耳的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看著手中酒杯無動于衷。
后院,
柳三娘坐在一處臺階上嗑著瓜子,滿地的瓜子殼,聽著前堂傳來的嘶喊,秀眉緊蹙。
待手中最后一粒瓜子嗑完,他一下起身拍打屁股上的灰,一臉不忿:“太過分了,玷污人家小姑娘就算了,還打人,林門都是些什么玩意?老娘最恨打女人的男人了!”
“慌什么?里面有人會出手,輪不上你!”
后院中,
跛腳獨眼老翁見柳三娘按奈不住,停下了劈柴火的斧頭,杵著斧柄說到。
柳三娘不解:“那小子不過是個六品,他頂個屁用!”
“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沒有什么事是一定的!”
老翁笑了笑,重新揮起斧頭開始劈柴,同時又道:“這小子身上連我都看不透,修為提升快還可以說是天賦異稟,但敢一個人與一個門派為敵,我都不知道他哪來的底氣!先看看吧!說不準有驚喜!”
“哦?”
柳三娘顯得有些詫異,倒不是好奇周巖,而是對自己這個邋遢老爹的評價詫異。
“那就看看!”
她重新坐了下來,從懷中掏出把瓜子嗑了起來。
...........
堂屋中,
周巖喻林靜靜對坐,似乎都在等待。
準確的說,周巖是在猶豫。
面對四品的喻林,他幾乎沒有任何可能活下來,唯一的希望就是像殺林漢升一樣出其不意一招致命。
但那需要一個絕對完美的契機,他得等待那個契機的出現。
只是,喻林不是林漢升那樣的戀愛腦,可能永遠也不會露出那樣的契機。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只要他出手去救陸玲,能不能救下來不說,必然再無等待契機的余地。
甚至喻林搞這一出,就是在逼迫他出手。
但這種逼迫絕不是出于忌憚的試探,而是其他什么目的,一個能讓人比面對死亡更讓人絕望的目的。
其實還有一點,
他在奢望柳三娘能出手,只是目前看來,好像沒有這個可能。
許是也不想與林門這樣的地頭蛇為敵吧!
“我認輸!”
可周巖終究不是個冷血的人,在陸玲被扒光就要被辱之際,放下了手中酒杯。
喻林聞言,滿意的抬手,兩個四堂弟子雖滿臉不甘,也不得不停手了下來。
喻林笑道:“看來我找到了你的弱點!”
周巖沒有回應,脫下自己的外衫,來到陸玲身前為她披上,還是用袖子為她擦拭掉滿臉淚痕,道:“你現在是桃花驛站的人,應該去你老板那看看有沒有什么吩咐!”
他很清楚,陸玲能活下來的唯一希望,在柳三娘身上。
陸玲顫抖著,怔怔的看著周巖,想說什么,卻不知道說什么!
“去吧!”
周巖再言。
“好!”
陸玲弱弱點頭,她明白周巖是想救她,但她不明白為什么讓她去后院。
驛站就柳姐和他那老爹,還有兩個伙計,都是老實本分的普通人,還能在林門面前保她不成?
盡管心中疑問,陸玲還是朝后院走去。
周巖交代的話,她選擇無條件相信,而且她留在這,反而是個拖累。
等陸玲離去消失,
周巖重新坐回了喻林對面,道:“我殺林漢源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就是看不慣而已!”
“若是之前,我肯定不信你這話!”喻林道:“但你剛才沒忍住,說明你確實是個自詡正義的人,稀奇,現在這世道還有你這樣的人。”
“也好,本來我還愁怎么讓你生不如死,現在事情變得簡單多了!”
“我已經想到了個好的辦法!”
喻林起身,來到了周巖身后,拍了拍周巖肩膀,俯身在他耳邊輕言道:“你不是在意剛剛那個姑娘?我會把她抓起來,為她在最廉價的勾欄打造一個特別的房間,讓她每天都有接不完的客?!?
“而你,我會把你剁去手腳,裝進一個罐子里,就放在她的狀態,讓你們每天看著她在每一個男人的胯下享受的嬌喘!那畫面,一定很有趣!”
“你說呢?”
喻林問完,把手松開了周巖肩膀。
對一邊的兩位弟子到:“不是想玩那女人?現在去吧!玩完找個架子綁上,咱們要招搖過市的回城,讓所有平安縣的男人都知道,新來了一位不要錢的女人!”
“我草擬嗎!”
周巖后槽牙咯吱一聲,哪怕知道喻林是在故意激怒自己,還是沒忍住,翻手就取出了把匕首刺向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