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裝完畢,這位三好義繼有些當年長慶風采,不過這個也只是有些。畢竟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不管是怎么學習,只是能學習到皮毛。把這扇放在手上,緊緊握住。坐在了上位的地方,眼睛仔細凝視著使臣走進來的地方,至于三好三人眾也跟在了一旁。
久武親直走了進來,卻是沒有拜倒。一手渡在背后,一手則是放在胸前,大拇指朝著身體指著。“你是何人,居然見到我家殿下卻不行禮。”巖成有通見狀,連忙跨出了一步。
“久武親直。”淡淡道了一句,臉上出現(xiàn)一絲從容之色。“久聞三好氏,佞臣專權,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退下。”義繼喝了一句“那么不知道久武大人,就算您為本家送上了五百石種糧,也不能如此無禮吧。”把扇子敲在手上,似笑非笑看著眼前的使臣。
“正是,長宗我部家奉行,久武親直見過三好左京亮義繼殿下。”久武跪了下去,這個無疑是狠狠的挑撥了一次這位與家臣之間的關系。“這次我只是前來會知一聲,我家殿下以天下蒼生為計,特地送來五百石種糧,還望三好義繼殿下收下。”
“那么回去和你家主公說一聲,我三好義繼謝了。”義繼點了點頭“把院內(nèi)的兵庫茶器拿來,贈予長宗我部大人。”
交易便是在你情我愿之下,完成了。至于三好家則是耐心等待著明日的糧草劃撥。而中川清秀則是當夜趁著船奔向了名古屋。
之后的戰(zhàn)況便是變得惡劣起來,為了等待義氏的援軍,三好義繼等人把大軍全部回調到了阿波國的東部,這種空間換時間的戰(zhàn)術讓長宗我部元親頭疼不已。到處都是投降的豪族,期間還不乏一些野心家。這些人對于元親來說就是拖累,他不光要分出兵力去駐扎那些早就空掉的城池,還要有警力來守護町村。每當戰(zhàn)事開始,也就是流匪橫行之時。
“這位大人,麻煩通稟一聲,就說外臣中川清秀求見。”這位中川大人終于在三日之后的傍晚來到了名古屋。
“我家大人這幾日傷病復發(fā),還在休憩。恐怕沒有機會見您了。”堪太攔住了在一旁等候的中川。
“這個……我可是三好家的特使,殿下前陣子答應我家殿下出兵相助。”中川心中一跳,背后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絲絲冷汗,若自己完成不了這次援軍請求自己可完全成了三好家的罪人。“、
“此一時,彼一時。我家大人前陣子遇刺,事情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這幾日正在靜養(yǎng),還望海涵。”堪太還算有禮節(jié)的說道。“您可以在驛館等上幾日,到時候等我家大人病況轉好,我定會叫人通知與您。”
“這個……也罷。”中川搖了搖頭,退了出去。對于他來說,三好家估計是回不去了,自己還是以三好家之名借宿在義氏這邊,如若是三好義繼給擊敗,自己也好以食客為借口留在這里,畢竟贊岐阿波這種地方實在太過與危險。想到這里,中川的心情算是好了一些,打算渡了回去。
天守之中傳來了突突的腳步之聲“中川大人,我家殿下叫您進去。”喜之郎慌忙的從里面跑出,從喘氣程度來說,這個事情倒是非常緊急。中川一聽,臉上露出了喜色,畢竟不管如何,自己已經(jīng)到了名古屋,之后的錯便是不在自己了。“中川清秀大人,請隨我來。”喜之郎在前面快步的帶著其向前“殿下這幾日傷情未愈,還望中川大人多多海涵,莫不要讓大人情緒太過于激動,不管是歡喜或是悲傷。”
“了解,了解,我一定會慎言。”中川微微頷首。
一進室內(nèi),便是聞到一股濃重的草藥味,室內(nèi)之中飄散著濃濃的水汽,讓房間的溫度高上了幾度。幾個侍從在一旁撥弄著地堂上的火爐。“大人,中川大人已經(jīng)待到。”
“知道了,讓他進來。”里面?zhèn)鱽砹肆x氏虛弱的聲音。踏入室內(nèi),便是見到了一位雙眼浮腫的男子,散亂的頭發(fā)讓人認不出這個就是田山義氏。幾日之前意氣風發(fā)的田山義氏,如今變成了病入膏肓的病人,這個不免讓人惋惜萬分。
“多有不便,中川大人也不必客氣了。就坐在那邊吧。”義氏‘艱難’的抬起手,示意了遠處的一張馬扎。中川自然非常識趣的把凳子搬到了邊上,一臉急切的神色。“嗯,中川大人有什么事情么?”義氏用手撥弄著在額頭之前散亂的頭發(fā)。
“這個……”中川清秀愣住了,如果這樣直說難免刺激到了義氏。
“但說無妨,我義氏還算健朗。”露出了一絲微笑,不過在外人看來卻是一絲苦笑。
“大人,長宗我部元親幾日之前已經(jīng)攻入了贊岐,阿波,我家殿下已經(jīng)退守到了東部的城池,或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大洲城中進行防戰(zhàn)。已經(jīng)危如累卵,或許不日我家殿下就會退守淡路,四國之地盡數(shù)長宗我部。”中川連忙從馬扎之上走了下來,跪坐在了地上。
“咳咳,如此叛逆之臣。”義氏詳做大怒,咳嗽起來。“撲哧。”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直接噴到了棉被之上。
“殿下,殿下。”中川此時著急起來。
“無妨。”義氏抬起手制止了這位,口中已經(jīng)滿是鮮血。“我定會叫人與你相助,詳細你就和二條新宮大人詳談吧。”
“多謝殿下,多謝殿下,三好一族永遠不會忘記殿下的大恩大德。”中川激動無比,磕頭如同搗蒜。顯然這位目的達到,之后便是與這位全然無關了。
“我要休息了,你且下去。”等到中川走后,義氏從身旁找出一塊白布把口中的蜂蜜吐了出來。“取點水來我要漱口,順帶去叫重治來,我有話和他說。”爬了起來朝著門口的守衛(wèi)喜之郎低聲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