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本多正信,見過淺井備州守。”本多一臉淡然,坐在了淺井長政的面前。從長政擺出的架子來說,這次談判可以說更本就是無功而返的事情。兩旁除了幾個近衛之外,就連淺井久政也參與在其中。
淺井長政把手中的書信放在了地上“中務大丞的借道書信我已經看過,但是本多大師,您覺得這種事情,有些太過于玩笑了么?”凌厲的目光,帶著陣陣寒意。正信言辭稍有過越,這幾位好面子的家伙想必也會給其一些‘教訓’
“玩笑。”正信那種獨特的眼神流出出來,期間帶著的不單單的只是那種一味的從容,還帶著一些嘲笑的感覺。這種感覺自然讓那位淺井久政感到非常不爽,畢竟來說這種可是對面求自己的時候。“但是我覺得這個事情完全就是可行的事情,備州守父子遵守信義,堪稱天下武家典范。而我家殿下,也尋備州守之道,援助北部的信長殿下。”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現在與織田家交惡嗎?”淺井長政似乎忍不下去了,這種家伙居然講出如此放肆的話語。
“不,我家殿下,事先通知,不是讓備州守更做好準備么?即使備州守不答應我家殿下,我家殿下也就可以突圍而去,前往越前。”
“突圍,我淺井長政雖說不上比的起那些上古名將,但是阻攔田山中務大丞在北近江的事情還是做得到。”
“那么淺井殿下真的不答應我家殿下的請求了?”
“答應,那么中務大丞愿意交出伊勢,紀州,我淺井長政也答應放田山殿下從我小谷城下而去。”長政對于這種放肆的話語徹底給激怒了起來“赤尾,去準備準備,我倒是要看看田山義氏有什么本事,能從我小谷城城下而過。”
“那么,我對淺井殿下深表遺憾。”本多正信的交涉失敗了,只能露出一些遺憾的表情。
“你……”長政的手點住了前面的本多正信“回去告訴你家殿下,若是想要從小谷城下而過,必須踏著我淺井長政的頭顱。”聲音擲地有聲,看來是準備好了一決雌雄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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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時,義氏的軍隊已經到達了南近江,因為平手政秀的關系,觀音寺城非常容易弄到了通關文牒以及戰事需用的船只。琵琶湖從南部調水前往北部的時間也只是需要半日,但是琵琶湖屬于內湖,這里的水路軍隊也一直有淺井掌握,而信長只是新來者能調集到的也只是一些游玩用的花船。
船只已經使出了觀音寺幾里了,從湖中只能依稀的看清晰觀音寺那片高大的天守。“淺井長政還真是天真了一些。”義氏坐在船中,享受著短暫的旅行休憩。這種小號的船舶,全部調運士卒也只能達到大約五百人。不過這樣還是足夠了。
“正信大人的計策還真讓人捉摸不透,別人是避之不及,我們倒是故意貼上去。”半兵衛給義氏倒上了一杯酒,都說是在這種天氣之下品嘗京都的美酒更讓人陶醉。
義氏點了點頭,深感贊同“是啊,想必淺井長政已經在北近江的南部嚴陣以待,而我們卻是在琵琶湖上喝這種東西。”輕輕晃了晃酒盞,朝著竹中的酒盞上撞了一下。“那位大人知道我們在干嗎,一定氣的跳腳了。”
晚風吹過琵琶湖的湖面之上,帶來了呼呼的聲音,讓這場戰場更充滿了無數的懸疑。
半夜十分,義氏的船只順利抵達了目的地,朽木館。按照自己的計算,信長的撤退軍隊,這幾日會在這里經過,而這里的館主朽木晴綱,也算是加入信長一方的家伙,表面上是將軍的臣子,但是這些京都的使臣,哪一個都不是信長手下的家伙呢?就連一色藤長那個將軍身邊的輔佐官,也不是對信長殿下言聽計從。館中燈火通明,看起來信長倒是在這里休憩,義氏只是帶著半兵衛與伊藤兩人便是踏入了館中。
朽木館與當時的無異,依舊是那般古老中帶著破舊,這里的館主大人也只是那種草色的吳服,可以說信長大人的到來,并沒有給這個外圍臣子帶來多少好處。或許今天就會轉變了,朽木一族可是織田信長的恩人。院落內并沒有多少聲音,看來大家都掩埋在這場戰爭的陰霾之下。遠處靠近流水小謝的地方是朽木晴綱的住所,不過這里現在已經成了織田信長休憩的地方。小謝由一條破舊的木橋通往半島中的別院,可以說這里有著出家人所需要的禪意。“你到底還是來了。”信長并沒有如同義氏想象中一般,在室內休憩,而是拿著一柄馬扎在湖邊垂釣。使了一個眼神,便是讓身后的兩人帶兵前來,在這里駐扎。“陪我釣會魚吧。”信長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魚竿,朝著義氏這邊扔去。
熟練的把釣餌穿好,然后扔到了湖中。夜釣可以說,算是無聊。邊上是一盞石制的燈籠,里面放著一根細長的蠟燭,看起來這個倒是朽木特地準備給信長殿下的。“我并不喜歡釣魚,這種等人上鉤的時間,我無法預料到。”信長并沒有看著義氏,而是依舊注意著湖中的掉線。“而,你似乎非常喜歡釣魚么?”信長的話語一語雙關,表面上看著義氏熟練的動作,義氏垂釣的姿勢,感到了贊嘆。另外,一方來說,可以說義氏一直在等待,等到著魚群上鉤的時機,等待著信長與淺井交戰的日子。
“殿下,您覺得釣魚是一種陶冶情操的玩意么?”義氏提了提魚竿,把臉轉到了一旁,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覺得呢?”信長并沒有回答,只是反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