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虎這個怪胎,則被青豚無視了!
“斧手!出擊!”
青豚眼見秦軍的陣型那是人擠著人,乃是再好不過的飛斧目標,當即便讓斧手上前。
斧手們都是精心挑選的臂力過人者,爲了便於投擲,卻是沒有著甲。
只見其等從人羣裡鑽到第一排,手中卻是一手抓著一柄短斧。
只見一名百將一聲令下,斧手們紛紛將短斧投擲了出去。
“嗡嗡嗡!”
宛如蜂羣飛動一般的聲音響起。
但見一片銀色光芒朝秦軍撲去。
斧手們卻不停頓,當下便將左手的短斧交到右手,待軍吏一聲令下,再次投出。
秦軍頓時遭了殃,其等慌亂之中,早已失去了編制,只不過在軍吏的指揮下,這才排成了陣型,但是各個軍種的編制,卻被打亂了。
是以,此時的秦軍整列,那是多兵種混編在一起的,並沒有成建制的弓手。
這斧手若是沒有弓箭手壓制,堪稱是一個恐怖的殺人機器。
三四斤重的短斧,只要劈中人體,不管穿著多厚的戰甲,那都於事無補,但凡中招,當真是非死即傷!
一時間,血肉橫飛,斷肢與頭顱共舞
“戈手,衝!”
眼見秦軍已經潰不成軍,青豚當即再次下令道。
長戈手們吶喊著,彼此靠攏在一起,平端著長戈朝秦軍殺去。
長戈攢刺,血肉橫飛,浮屍遍地
但有秦卒抵抗住了魏軍的攻勢,青豚便吆喝著斧手繼續投擲飛斧。
魏軍節節推進,秦卒卻不斷的後退,本身兩方人數就相當,秦卒猝然驚醒,驚慌失措之下戰鬥力難免發揮的有些不足。
更有周義、虎帶人插入了其等的駭心,在其等後方大肆破壞,就連主將也不見蹤跡。
當下,不過只是一個五百主指揮,卻不見了千將和另一個五百主,士卒們難免驚慌不安。
就在秦軍節節敗退,潰不成軍的當口,虎終於趕到了,士卒們將那秦將的頭顱高高的挑起。
虎吸氣入腹,爆喝道:“秦將已死,餘者投降不殺!”
虎帶領的士卒們,也跟著大聲呼喊起來:
“秦將已死,投降不殺!”
士卒們齊聲吶喊,一道聲浪高過一道聲浪。
“秦將已死,投降不殺!”
“秦將已死,投降不殺!”
秦卒們本就慌亂不已,猛然聽到有人呼喊著主將已經死了,其等驚慌之下,慌忙扭頭去看。
卻見那高高舉起的長戈上,挑著兩顆人頭,其中一個帶著巍峨的冠,不是千將,又是何人!
而另一個首級,則是那留在後方的五百主。
秦軍頓時慌了。
青豚看到了那高高舉起的首級,其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大局已定!
戰後的營寨,忙碌成了一團,而那些秦軍俘虜們,聽著熟悉的鄉音,講述自己在魏營的故事。
其等忐忑不已的心,漸漸平靜下來,若果真如這些士卒所言,那麼投降了魏國,倒也不算是壞事。
其等投降之時,還擔心著會不會像前輩們講述的那樣,就像是白起坑殺四十萬趙軍一樣,魏軍命其等自己挖坑,然後將自己埋了。
待見到有軍吏開始給降卒臉上刺字,其等這才放下心來。
這時代,刺字是對某些犯罪者的懲罰之一,乃是配合著體力勞動的同時進行的,有部分刑法還會將刺字改爲肉刑。
見到士卒們挨個挨的被刺字,秦卒們頓時知道,魏軍這是已經接納了其等。
畢竟被魏軍大費苦工的刺了字,自然不會在殺了其等,不然不就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了麼!
被匆忙收拾整齊的主帳內,周義韓奴等將領們濟濟一堂。
醫徒正弓著身子,向青豚彙報情況。
待其說完,青豚也記錄完畢,其擡起頭嘆道:
“俗話說:殺敵一萬,自損三千。今日吾等佔盡了優勢,卻依然有十餘名弟兄永遠離開了。”
青豚看向了立在自己身邊的周義,平時這個位置乃是虎的。
只是虎這廝耐不住寂寞,心知此時正是用秦吏和不降者的生命,來堅定降卒的心的時刻。
明知這一會必然有好戲看,這廝卻是坐不住了,當即便請命親自去監督。
青豚苦笑,這廝又取得了一樁大功,只得由著他去了。
周義的胳膊被白布包裹的緊緊地,青豚剛纔已經詢問醫徒了,這廝的傷卻是被戈援割了一下,好在周義躲避的及時,是以只不過是傷了一指深的表層皮肉罷了,並不礙事。
聽聞青豚的話語,衆人都有些傷感,周義更是慚愧的連連請罪。
其的麾下死傷最爲慘重!
周義和虎一左一右同時進營。
虎的部下僅僅則損了一人,還是重傷罷了,然後便抓住了秦軍主將,斬殺了秦軍副將,更是迫降了秦軍主力。
而其不但因爲虎的及時救援,才能逃脫一命,更是將五十名部下折損了二十多,更有五六名重傷難治者。
兩相比較之下,周義越發的慚愧了。
青豚伸手讓周義起來,笑道:“雖然吾軍傷亡慘重,但是,吾等的功勞更大!”
其提高了聲調,道:“諸位可知道,此次吾軍消滅了同等敵軍,按照魏律,吾等的爵位都可以提上一提,這且不說。
吾等繳獲的武器盔甲,也暫且不提。單單是那降卒便有六百餘衆,縱然是扣除那些軍吏與死硬分子,吾等也能有五百餘的降卒。
如此,吾軍的規模,就達到了兩千人!”
聞得青豚的話語,衆人頓時喜笑顏開。
其等一月之前,從大梁城出來的時候,纔不過五十人,接下的又是別人不看好的必死任務!
其等雖然篤信將軍可以帶著其等完成任務,但是,卻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個月時間,將軍在沒有得到魏國官府的一絲一毫援助下,單單依靠繳獲和收編,就帶著其等壯大如斯!
總結了收穫與付出,青豚便命人攤開地圖,招呼衆人上前查看。
其指著彎彎曲曲,繞過榆關卻一路向南的榆水道:
“諸位請看,這榆水的走勢如何?”
衆人盯著地圖看去,但見榆水奔流而下,在安陵東南匯入賈魯河,衆人隨著青豚的手指看去,但見賈魯河過周口,在沈丘處與鴻溝交匯。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