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千雅的一語話落下,讓聽話間的荀子驚愕不已!他怎會想及到,他準備進入趙國朝堂內面見的趙王,就端坐於他面前來!如今,他的心情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之上,擲下一塊巨石,掀起了滔天巨浪……
呂不韋見著這番情況後,臉色上雖是漠無表情,但內心心之間自是偷笑不已!這卓姑娘當真是出手之間,就是直接的來拆臺子的呀!
張瀟見此狀況之後,自是神情無變,淡然以對!笑話,如今的這個狀況他還能做些什麼?子不聞: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而荀子在一聽著卓千雅的話後,先是驚愕不已,轉眼間的就是莫名間的竊喜!這趙王能夠親自出宮,到醉春樓內與他坐而論道!想是早就對他的學說傾心不已,他何不抓住這一機會呢?
荀子立馬間的一拜著道:“荀況見過王上!竟不知是王上來臨,失禮之罪,萬望王上恕罪……”
張瀟一聽是這話,忙的起身扶起荀子道:“先生之語倒是讓寡人彷徨了,今日來於醉春樓內,乃是寡人悉聽先生之論,若是打擾,當屬得寡人了!”
剛扶起荀子,張瀟就要過來扶及卓千雅之時!卓千雅直接間的起身來,彷彿對於著張瀟扶她起身十分的不嗔一般!
手餘淺淺清香,張瀟只是訕笑的收回手來!開口間道:“素聞醉春樓的卓姑娘,蘭心蕙質,熟於百家之學!今日,正有此機,萬望卓姑娘不吝賜教!”
卓千雅聽後這話,嘴角之間笑意輕顯,讓人細視之下如沐春風!當卻是直聲的拒絕道:“王上之言謬讚了,卓千雅不過商賈之人,豈是懂於百家學說?萬望王上明察!”
說著話間,卓千雅輕取出鐵壺,爲著他們幾人間泡上茶葉來道:“千雅此番過來,無外乎是願得見一眼王上尊顏,親手能爲我王斟茶送水……”
卓千雅的話語及完,就微傾著身子從房間退了出去!她的這一番作爲,在著荀子的眼中,自是認爲她來於此就是爲了提醒自己,眼前之人是爲趙王,讓他好生的在趙王面前一展學說!
而她的舉動在著張瀟的眼間看來,可就是意味深長了。特別是她的幾句說話之間,雖是滿臉笑意,但那骨子裡咬牙切齒的恨意,讓著他不免的間心含微顫……
見著面前的荀子與王上紛紛間的都陷入沉思之中,一旁建的呂不韋自是笑聲道:“荀卿,適才王上之言,荀卿可曾答應否?”
呂不韋的突聲發(fā)問,讓著荀卿頓生迷惑,不覺明歷間的說道:“孰不知先生所言,竟是訴說著何事?”
呂不韋一聽,就更是笑意不減的繼續(xù)訴說:“哈哈,荀卿莫裝糊塗,王上適才之言:事於朝堂,一展胸中所學!荀卿可是應否?”
該出手時就出手,張瀟立馬間的起身一拜,出言道:“萬望先生就大趙黎民於水火,助寡人一臂之力!”
荀子見此狀況,不由及的出聲道:“荀況本爲趙人,能興於故國,焉敢不從?”
在得到荀子的大夫之後,張瀟這才的回至席間,悅然於色間道:“荀卿學說,寡人聽之深以爲意。今能得先生,猶魚之有水也,甚興亦!”
荀子聽及後,忙的回聲道:“王上之言,謬讚也!荀子之言說,未曾踐行,不置可否,不敢出言說之……”
張瀟聽後,自是明白著實踐出真知的道理來,但理論也往往是能夠爲實踐提供指導性意見的!張瀟就開口問及道:“先生,今秦趙雙強,寡人自知我趙國國力之上弱於秦,先生可有富國之論?”
張瀟的這一問,既是誠心請教也是試探著荀子是否真有著真本事來的,荀子也是不敢大意來。他自是細思之後,纔是開口講來:“富國之道,節(jié)用裕民而善臧其餘。節(jié)用以禮,裕民以政。其必是:輕田野之稅,平關市之徵,省商賈之數(shù),罕興力役,無奪農時,如是,則國富矣。”
張瀟聽後,不免得一笑著道:“荀卿之言,雖爲明理!卻也是極難爲行也,今天下之間,早已是廢井田,開阡陌,豈是政令不行而成也?”
荀子聽後,靜思著才道:“王上之言,乃是不解政令與仁政之不同!孔子與弟子,路於泰山,見於老婦死子而不離,就曾言及道:苛政猛於虎!今天下之民,王上當以自己子女而愛之,學於古之先王聖人,依仁政聚攏人心,上得天時、下得地利、中得人和,此必是民富而國足。”
張瀟聽到至此後,不住間的想及著荀子之言,驀然的纔開口道:“荀卿之語,當爲寡人釋語也!今當要使國富,當以是要行以仁政愛民,民富國足,趙國興矣!”
荀子聽及至此,感慨著道:“上不愛民則兵弱,上好功則國貧,上好利則國貧,士大夫衆(zhòng)則國貧,工商衆(zhòng)則國貧。
故而下貧則上貧,下富則上富。故田野縣鄙者,財之本也;垣窌倉廩者,財之末也;百姓時和、事業(yè)得敘者,貨之源也;等賦府庫者,貨之流也。
爲使國富,當節(jié)其流,開其源,而時斟酌焉,潢然使天下必有餘而上不憂不足。如是則上下俱富,交無所藏之,是知國計之極也。”
張瀟突然間的聽及荀子講出開源節(jié)流,重農抑商!雖說就經濟發(fā)展看來,他的這幾句話自是錯漏百出!但如今的局勢,當真是要發(fā)展農業(yè),必以此舉了!
若是再繼續(xù)的提倡商農並行,恐怕幾年後的長平大戰(zhàn)悲劇又要重演一遍了!唯今之計,只有是學習秦國,重農抑商,大力的發(fā)展趙國農業(yè)!
農業(yè)不興,何談復興大趙,一統(tǒng)天下。同時的,在戰(zhàn)亂之時,沒有強大的軍事實力作爲庇護,商業(yè)經濟只能是過眼雲(yún)煙,紙糊的老虎不經打啊!
張瀟聽後,自是同意著道:“先生之言,甚合寡人之言!今日來於醉春樓內,能得見於先生,真不此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