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凌動正說話間,那尤星官突地一聲暴喝,仿佛平地驚雷一般,震的在場所有人的神魂都震顫不已,卻是在那聲暴喝當中蘊含了一絲神魂力量。
凌動的臉色陡然間變得鐵青!說實話,這尤星官的那一聲暴喝,對凌動的影響并不大。但是,‘跪下’這個要求,卻是觸及了凌動的底線。
見凌動沒有當場下跪,那尤星官卻是冷哼一聲,雙手搭在扶手上,微微仰頭看天之際,一股冰冷的殺意緩慢的從那尤星官身上散發(fā)出來,在緩慢的飆升著。
這時候,站在凌動不遠處的魁星閣主,包括魁星閣主身后的紫瑤的爺爺紫晨峰,都拼命的向凌動打眼色,魁星閣主更是冒著極度的危險,用傳音入密的方法勸凌動。
“凌丹王,好漢不吃眼前虧,先過了這一關(guān)再說!”魁星閣主暗中勸了凌動一句,卻換來了那位尤星官如同刀鋒般的蘊含著無盡殺氣的一瞥!
如此近的距離之下,那尤星官的神魂修為又絕對強過魁星閣主,可以說,魁星閣主的一舉一動,他都能感應(yīng)到。
感受著那森冷的殺意,真罡門的柳瑤光、高遠還有秋清怡、涂白以及遠在南山的父親凌遠山等人音容在凌動腦海中電閃而過,凌動剎那間便有了抉擇!
“砰!”
輕響聲響起的時候,凌動雙膝一曲,便砸到了地面上,當場給那位尤星官跪下了,還口稱:“真罡門凌動,特來參見星官大人,凌動來晚了,還請星官大人恕罪!”
凌動的想法很簡單很直接——若是他這一跪,能夠換來凌家人的平安,能夠避免真罡門的滅頂之災(zāi),那他別說是一跪就是多跪幾次又如何!
相比于親人朋友的安全而言,他這一跪完全不算什么!
而且,凌動不跪又能如何?難道當場暴起,跟這位尤千軍尤星官大戰(zhàn)一場,且不說凌不能殺得了這位尤星官,就算是殺了這位尤星官,恐怕整個真罡門跟凌家包括所有與凌動有關(guān)的人都要面臨滅頂之災(zāi)!
這位尤星官可是上界木犴界任命的星官,身后更是一個強大的宗門做后派,若是凌動有機會干掉這位尤星官,那等這位尤星官身后的勢力發(fā)現(xiàn)尤千軍身死之后,大舉報復可以想像得出來!
更別說,凌動基本上沒有干掉這位尤星官的可能。凌動來的時候仔細的想過,若是真鬧到戰(zhàn)的那一地步,可能他的那一記禁招——三星破天會對這位尤星官造成威脅或者是有限的傷害!
但是,前提是凌動在這位尤星官的面前,得有時間發(fā)動那招三星破天并且轟中那尤千軍才可以。
修為相差實在是太大了,如此近的距離之下,怕是凌動剛有反抗之意,這位尤星官就能夠?qū)⒘鑴託⑺罃?shù)次了!
至于新近得到的紫靈羽,也許有著駭人的威力,但還是那句話,威力再強,你得打中人家才成。
這些東西,凌動來的路上,想得很通透,所以,這會兒,凌動僅僅轉(zhuǎn)了一個念頭,就沖這位尤星官跪下了!
看到凌動跪下,那坐在玉制王座之上的尤星官,輕蔑的掃了一眼凌動,喝道:“一個小小的螻蟻般的家伙,竟然敢遲來三天!哼,若不是看你還有些資質(zhì),日后或許有些用處,本座今天定將你斃于掌下立威!”
聽到這句話,凌動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神魂力量悄悄彌漫,感應(yīng)著這尤星官的行為,若是真下辣手,凌動也不會站在這里等死!
“念你本不在本座的召見之例,乃是本座知曉你得名頭之后臨時加召的,這一次本座也就不與計較了!不過,活罪卻是難饒,就在這里跪上一月謝罪罷了!”
說到這里,那尤千軍聲音一厲,“若是下次再敢有絲毫怠慢,哼!還有你們也是,若是敢怠慢本座交待之事,卻是沒他這么幸運了!”
尤千軍這句話,卻是讓剛剛還有些幸災(zāi)樂禍、本就有些看不慣凌動的強者表情為之一凜。一個個忙不迭的低頭。
“好了,一個個都散了吧,趕緊去辦本座交待下去的事情,半年之內(nèi),若是完不成本座交待的事情,哼!”又是一聲嚴厲的冷哼之后,那尤星官卻是擺了擺手,身體微微后揚,閉上了眼睛。
看到這位尤星官擺手的動作,在場的眾多天罡境強者和各門派勢力的頭腦卻是個個如蒙大赦,一窩蜂地向著接天峰下跑去。直到離這接天臺有數(shù)里遠之后,那些人才敢御空飛離。
轉(zhuǎn)眼間,整個接天臺上,就只剩下坐在那玉制王座之上的尤千軍尤星官,還有跪在那尤星官七八米外的凌動。以及仍舊被吊在接天臺懸崖上晃蕩的涂白、步陽明、楚方月三人!
沒多時,跪在地上的凌動身前傳來了雄渾的罡氣波動,一波波濃如泥漿的青色**,在尤千軍身周噴吐不已,附帶著向周圍散發(fā)著恐怖的威壓!
在這種恐怖的威壓之下,凌動不得不微微俯身,才能承受住這股威壓,而凌動的臉色卻是變得很難看。
這僅僅是尤千軍在修煉時無意中散發(fā)出的氣息威壓,就如此恐怖,若是他刻意為之,凌動全力抵抗之下,能不能站直腰都是問題!
夜月清冷,山風如刀!
那尤千軍在那里旁若無人的修煉著,凌動卻只能靜靜的等待著。這個時候,凌動的心理也趨于平靜了。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跟實力有關(guān)。無論在哪里,強大的實力才是立身之本。在這尤千軍的強大實力面前,無論是昔日高高在上的魁星閣主,還是名震天下的凌動凌丹王,都要跪伏在這星官尤千軍面前。
自從重生之后,從來沒有任何一刻,凌動像現(xiàn)在這般渴望力量,渴望時間!
日出日落,轉(zhuǎn)眼間,三天就過去了,星官尤千軍修煉了三天,而凌動也在這里跪了三天,還有涂白、步陽明和楚方月三人,也在懸崖上吊了三天。
這天下午,尤千軍從修煉中醒轉(zhuǎn)了過來,冷瞥了凌動一眼,自顧自的拿出幾樣物什,應(yīng)該是水果一類的,吃了起來。
“噗!”
一個果核狠勁的砸在了凌動的臉上,那勁道之大,不僅砸得凌動身體搖晃了數(shù)下,額頭更是頭破血流,眨眼的功夫,血流滿面。
“怎么,很生氣?很憤怒?噗!”說話間,那尤千軍又是一顆果核砸在了凌動的額頭上,凌動也終于知道尤千軍這家伙要干什么了!
卻是這個混蛋在修煉間隙,閑得沒事干,拿他凌動找樂子!
不自覺的,凌動的雙拳緩緩的攥在了一起,正拿凌動開心取樂的尤千軍,似乎看到了凌動的舉動,又冷笑了一句:“嗬,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還敢生本座的氣?本座拿你找樂子,那是你的榮幸!”
“來,抬起頭來,讓本座瞧瞧你,瞧瞧你到底有沒有憤怒!”斜靠在玉制王座之上,尤千軍一條腿很隨意的搭在了椅背上,很是玩味的沖凌動說道。
聽到這句話,凌動眼中的怒火猛地一收,不斷的告誡自己:“為了親人朋友,要忍!一定要忍!”
在感覺收斂掉了臉上的怒火之后,凌動緩慢的按照這位尤星官的要求,抬起了頭。不過此時凌動的那張臉,血流滿面,實在談不上英俊,更是有幾分獰猙!
似乎發(fā)現(xiàn)了凌動刻意收斂的怒氣,那尤星官突地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天罡大陸的絕世天才也不過如此嗎?在本座面前,還不得將你的不滿跟怒火藏得一絲不剩!生怕被本座發(fā)現(xiàn)了似的!
告訴你,這就是規(guī)則,這天地間的規(guī)則,弱肉強食的規(guī)則!以后,你應(yīng)該學得更乖一點,不要讓我發(fā)現(xiàn)你的”
說到這里,那尤星官的聲音突地嘎然而止,一臉驚訝的看著凌動,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咦?我怎么感覺有點像?”不自覺的低喃了一聲,那尤千軍手上光芒一閃,卻是出現(xiàn)了一個畫軸,打開的同時,就上下打量起凌動來!
“凌動,把你臉上的鮮血擦掉,擦干凈,讓本座好生打量你一番!”那尤千軍比對著畫軸疾言道。
凌動的心馬上就懸了起來,這家伙拿的畫軸是什么?上面到底畫的是什么?
轉(zhuǎn)眼間,凌動擦干凈了臉上的鮮血。
“嘶!”
幾乎是同時,那尤千軍倒吸了一口冷氣,眼中隨即閃爍出了狂喜,那種狂喜,讓尤千軍拿畫軸的手都輕輕顫抖起來。
這一幕,卻讓凌動看到了,也讓凌動瞬間就警覺起來了!
尤千軍狂喜的瞬間,眼中突地露出一絲殺氣,一絲駭人的殺氣,這絲殺氣直接落在了凌動的身上,還在疾速攀升,讓凌動的寒毛都炸了起來!
“這尤千軍要殺我?”判斷出這個的時候,凌動卻是急眼了。怎么這家伙突然之間要對他下殺手了,那畫軸到底是什么?
不過現(xiàn)在,凌動卻沒有時間想這個,凌動知道,這尤千軍現(xiàn)在要殺他,可以說是舉手之牢,凌動就算是發(fā)現(xiàn),也基本反抗不了!
生死一線!
凌動眼中寒光爆閃,既然生死一線,就得行險了!
行險殺官!
這是凌動在這幾天無所事事想到的一個極其危險的計劃!
“稟星官大人,小的日前在炎雀秘境當中,得到了一根頗為不凡的紫羽,如今卻是想獻給星官大人贖罪!”凌動用最簡短的話,點出了他這個行險計劃當中最重要的東西!
炎雀,寶物!
那炎雀不是一般的存在,凌動想來,應(yīng)該能夠引起這尤千軍的注意!
果然不出凌動所料,那尤千軍一聽炎雀二字,猛地一呆,眼中露出貪婪的神色,那剛剛將凌動鎖定的恐怖氣息驟然消失:“噢,炎雀身上的紫羽,快拿出來看看!”
“我這就拿出來!”說話間,一根長達十米的紫羽卻是出現(xiàn)在凌動的手中!
幾乎是同時,凌動的心也提到了噪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