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風波海上,狂龍號巨輪正在以一種大無畏的姿態,劈波斬浪,不斷的向海洋深處進發,對於那傳聞中的海上異獸,人人都是懷著既期待又忐忑的情緒,期待的是,他們此行正是爲了剿滅那異獸而來,忐忑的是,獵人和獵物的關係至今並沒有確定。
在這樣的糾結情緒中,人總是會不自覺的變得有些煩躁起來,恰好,剛過中午的時候,天色突變,黑雲翻涌,狂風大作,暴雨將至,更是讓人的心情壓抑到了極點,總想找些什麼東西來聊以釋放,只是喝酒,並不夠。
“死人,變天了,咱們現在身處大海的深處,一旦風暴來襲,恐怕不等遇見異獸,一船的人就得被捲到海底去餵魚,這可怎麼辦啊?”雪兒仍舊自言自語道。
任寒微微擡頭,對面有十幾個中年男子喝的醉醺醺的朝這邊走來,領頭之人,身材高挑,面容白淨,稱得上是個帥哥,只是鋪滿眼眶的光,和掛在脣邊的笑,都透露出一股邪氣。
雪兒從任寒的瞳孔中看到了這一幕,又吹了任寒一臉酒氣,雙脣微微翹起魅惑的弧度,她最近很喜歡看任寒微微皺眉,卻又沉默不語的表情。
“美女,和這麼個啞巴呆在一起有什麼意思,走,陪哥幾個去喝幾杯。”邪氣男子用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
“就是,這麼水靈的美人兒偏偏跟一個啞巴混在一起,真是他孃的暴殄天物,來,陪哥幾個喝幾杯,找找樂子。”邪氣男子身後的人紛紛起鬨,都是拿佈滿了紅光的眼神,在雪兒的後背上肆無忌憚的來回打量著,薄薄的綺羅紗裙並不能很好的遮掩雪兒的玉體,白皙如瓷的光潔後背和兩條細細的帶子若影若現,喲呼,這女娃竟然還穿著肚兜兜。
“死人,你確定還不理我?我逗了你這麼久,就算是一塊千年玄冰,也該暖熱了,可你卻仍舊是一副死人相。”雪兒抱怨道。
“好,你不理我是吧?那你可別後悔,想陪本姑娘的人多著呢!”雪兒冷哼一聲,將手臂環抱在胸前,使得兩座嬌峰愈加挺立,兩瓣精緻的鼻翼微微扇動。
“美女,你難道不準備答應在下的邀請嗎?”邪氣男子走到雪兒身旁,擺出一臉自認爲十分帥氣的笑容,伸出右手手掌,紳士的欠了欠身子,說道。
若不是那一絲外泄的邪氣,絕對是人見人愛的風流公子,專吃涉世未深的女娃。
“好啊,正好我也悶得慌,你們想陪我一起玩嗎?”雪兒轉過頭,犯花癡似的盯著邪氣男子,問道。
“哈哈,對面坐著一個死人一樣的啞巴,美女你當然會覺得悶了,來吧,讓我們哥幾個來陪你。”邪氣男子對雪兒的表情很是滿意,大笑一聲,說道。
“你說的很對,他就是個死人,我真是煩透了。”雪兒瞪了任寒一眼,說道。
“美女不用煩惱,這個死啞巴是你男人嗎?哎,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竟然讓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要不要我現在就幫你解決掉他?以後你就跟著我好了。”邪氣男子說道。
“還是算了,不用理他,我們去喝酒。”雪兒將玉手搭著個邊兒放到邪氣男子的手心,緩緩站起身來。
雪兒的動作放的很慢,希望任寒能夠開口叫住她,可惜沒有,任由她和邪氣男子走到了一旁。
很快,便是有著放蕩的笑聲傳來,十幾個男子將雪兒圍在中央,從各個角度欣賞著雪兒的玉體,說著不著調的話兒,不住的灌雪兒酒,雪兒也是絲毫不介意這些冒犯的舉動,來者不拒的歡聲痛飲著,惹得船上其他的男人都是既羨慕又嫉妒的朝這邊看來,心中後悔自己怎麼沒有鼓起勇氣去邀請呢,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得手,有膽子大的,直接是呼朋喚友的朝雪兒周圍靠攏過去,很快便是聚集了一大堆人。
焦點自然都放在雪兒身上,時不時會有人說一些僭越的話,都清晰的傳入任寒耳中,而雪兒則總是一陣嬌笑了之。
聚會到很久才結束,隨後的幾天,雪兒便都沒有和任寒一起了,因爲總有些殷勤之人早早的在雪兒房門前等候,而每次雪兒一出現,便會立刻掀起一陣歡呼。
雪兒似乎也很享受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很好的扮演著一個焦點的角色,船上時時歡聲笑語不斷,輕鬆熱鬧了許多。
這一天,天色極暗,雲層低的幾乎要壓在頭頂,風浪也越來越大,船身開始劇烈的搖晃,不過,這絲毫也不影響船上的人陪著雪兒尋歡作樂,說起來,似乎只有任寒一個人帶著一條狗被排除在外,船上唯一的女子,目前看來超乎想象的受歡迎。
“啊,你做什麼呢,碰到人家的裙子了。”雪兒驚呼一聲說道。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船晃的太厲害,我也不是故意的。”一道粗獷的聲音解釋道。
“哎呀,好大的風浪!”離雪兒最近的幾個男子直接是朝著雪兒的方向倒了過去,一雙魔爪趁機揩油,在雪兒身上探來探去,伴隨著陣陣邪笑。
“嗯,姑娘的身上可真香啊,比這甘醇的烈酒還要香上一萬倍,我都快要醉了。”一男子將鼻子湊到雪兒肩上,恬不知恥的說道。
任雪的驚呼聲也是被越來越嘈雜的聲浪所淹沒。
刺啦
雪兒的裙襬不知被何人撕下了一大塊。
“你要幹什麼!”
緊接著便是傳來了雪兒冷喝聲。
“哈哈,姑娘莫要害怕,我們陪了姑娘你這麼多天,姑娘今天也該陪陪我們了吧,放心,我們會一個一個來的,會很溫柔的。”說話之人,正是最早來邀請雪兒的那個邪氣男子。
“走開,別過來,我是有男人的,我男人就在旁邊,你們別過來。”雪兒聲音有些顫抖的喊道。
“你男人?是那個死人一樣的啞巴嗎?整天除了喝酒,還會幹什麼?我待會兒就去把他扔到海里餵魚,今天誰都別搶,我第一個,哈哈,往哪兒跑!”邪氣男子作勢便是朝雪兒猛撲了過去。
啪
正在此時,一個酒罈子在人羣外圍爆炸開來,有幾個人直接是被砸的頭破血流,大聲呼痛。
“誰!誰打我!”
被酒罈子砸個正著的那名男子位於人羣的最外圍,原本就看不到最裡面的雪兒到底在和其他男人做什麼,只能一邊幻想,一邊可恥的將手伸進頂起的帳篷裡來回動作,原本已經足夠可憐,卻又悲催的成了第一個受害者,捂著流血的腦袋高聲喝道。
咚!
男子回頭,卻只看到一道殘影眨眼間便是閃掠到了自己近前,裹挾著一股勁風,硬生生將人羣撞開了一道缺口,登時一片人仰馬翻,流血男子又是最慘,直接撲通一聲被撞到了海里,鮮血混合著腥味兒旋即在海面上擴散開來。
一道手掌鬼魅般探出,鉗住了邪氣男子的脖頸,將其輕飄飄的拎起,懸浮在空中,身下的雪兒已經被撲倒在地。
“非要挑戰我的極限麼?”一道沙啞的聲音冷冷問道。
“我就是受不了你對我不理不睬的感覺,我就不相信你不會救我!”雪兒整了整凌亂的裙子,站起身來,說道。
“我若不出手,你就一直這樣忍下去?”任寒無奈道。
“當然不會,但是我堅信,你會比我更著急,事實也是這樣。”雪兒有些小得意的說道,兩人的對話竟是全然不顧及周圍的百十號人馬。
嘎吱
任寒擰斷了邪氣男子的脖子,順手丟進海里,幾頭鯊魚被先前那名男子的血腥味兒吸引,漸漸靠攏了過來,場面甚是駭人。
“小子,殺了人就想走?出手也太狠了一些吧?”就在任寒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羣人卻是將他的去路死死堵住,爲首的短髮男子語氣不善的冷道。
“滾開。”任寒的心情很不好,原本還指望著異獸出現的時候,這些人好歹能夠當個炮灰,現在卻不得不出手,畢竟,這整船的人都還有這一個共同的敵人,在那個敵人沒有被消滅以前,這種窩裡斗的行爲簡直是在找死。
但是雪兒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她每天都在逗任寒,就算是千年玄冰,也早都暖熱了,更何況,任寒還不是玄冰,要不然,他不會容雪兒每天在耳邊聒噪,即使知道雪兒是在試探他,但任寒還是忍不住出手,與其說,他在惱雪兒,不如說是在惱他自己。
“怎麼,現在知道兇了?你這個死啞巴到底有幾分本事!”這短髮男子顯然是那邪氣男子的朋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朋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任寒殺滅,一股怒火從心底升騰而起,不由分說的朝任寒胸前砸出一拳,這麼近的距離,根本無法躲避。
嘭!
短髮男子出手之時,任寒便是將手掌護在胸前,短髮男子一拳轟出,卻感覺是砸在了一塊鋼板上,手骨疼痛欲裂,與此同時,任寒手掌合攏,將短髮男子的拳頭牢牢鉗住,手腕順勢一翻,將短髮男子的胳膊卸了下來,緊接著轟出一拳,反手砸在短髮男子胸膛之上,一陣青光泛起,短髮男子的胸膛隨之狠狠的塌陷了下去,又是一個人被任寒丟進海里爲了鯊魚。
今天的任寒戾氣尤其的重,出手也是有些狠厲,登時便是將周圍的其他人給震住。
“還有誰不怕死,可以來試試。”任寒眼皮微擡,淡淡的問道。
人羣稍微的騷動了片刻,但卻始終沒有人敢站出來地方任寒的鋒芒。
“既然沒有的話,就滾開。”任寒不耐煩的冷喝一聲,面前的衆人下意識的讓出一條通道,雪兒向衆人吐了吐舌頭,跟在任寒身後走出人羣。
可就是這一吐舌頭,卻是讓人打心底裡升騰起一股寒意,因爲雪兒的眼神之中,明明是透露著濃濃的戲謔之意。
咕嚕
吞嚥口水的聲音突兀響起,狂龍背後嚇出一身冷汗,暗道一聲:“看著是個死人,沒想到 是尊煞神,這小娘們也不好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