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達西陵城時,已是七月中旬,進入皇城時,百官出迎。
接近兩三月的外出,從北燕達到西陵往返,花費時間不算多。
而北燕那邊的消息也早已傳到西陵,北燕新王繼位,對于西陵來說是再好不過。
只是,鳳寰新帝雖與西陵聯(lián)姻,卻早有傳言在登基前就不甚喜愛太子妃,對于西陵百官而言,絕非好事。
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這位年輕的掌權(quán)者卻干脆直接將鳳寰皇后接回。
對于外界所有人而言,這或許是對鳳寰新帝冷淡西陵公主的一種反擊。
這樣的事落在別人手中,那是下了一步臭棋,這樣不僅不利于鳳寰新帝與皇后感情,甚至可能導(dǎo)致兩國關(guān)系破裂。
但西陵墨做這種事卻似乎沒人這樣想。
因為所有人都一邊倒。
“就要給鳳寰一點顏色看看!以為我們西陵好欺負!”
“可不是!北燕當初多猖狂?還不是墨殿下打壓的他們不敢出聲?鳳寰也有臉跑出來分一杯羹!”
外界傳言讓阿墨有些出乎意料,但這樣或許對于他們而言并不全是壞事。
至少,沒有人會懷疑皇后的真假。
西陵逐步恢復(fù)了正軌,她開始著手處理陵南當初遺留的隱患。
而鳳寰這邊,鳳邪醒來后始終一言不發(fā)。
鳳弘烈以他風寒初愈為借口,讓他罷朝了數(shù)日。朝中的折子都直接送到含霜殿中。
鳳邪每日詭異的安靜,坐在殿內(nèi)處理折子,似乎比以前更加勤于政事。
夜衛(wèi)的人守在暗中卻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大約只有他們知道鳳邪的狀態(tài)十分有問題。
“主子,屬下發(fā)現(xiàn)玄武營的人還留在鳳寰境內(nèi),似乎是為了查相思蠱之事。”
相思蠱。
鳳邪握筆的手頓了頓,一雙狹長妖魅的藍眸詭譎暗沉。“將人帶上來。”
站在一旁垂眉伺候的簡嘉手中拂塵一頓,隨即又恢復(fù)平靜。
深夜拉著一名套著鎖鏈,身穿深藍色太監(jiān)宮服的男人進來,猛地推搡他,男人一下子撲到地上!
“陛下,奴才失察,不知有人竟能躲過宮刑。”簡嘉也跪了下來。
“你還真有點本事。”鳳邪姿態(tài)慵懶,嫣紅濕潤的唇勾勒一抹殘忍的弧度,眸底沒有一絲生機。
他看也沒有看簡嘉一眼,而是望向那名垂著頭不說話的男子。
“我知道……殿下走了。”男人緩緩抬起頭,唇角有一絲笑,卻透著一股子報復(fù)的快意。“你痛不痛?”
鳳邪指骨一青!
下一秒,他人已經(jīng)到了男人的面前,修長有力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螻蟻。”
“也許。”男子目光已無生意。“我向來如此,讓你痛苦,我就高興。”
“砰!”鳳邪一把甩開男子,男子如破布般砸向墻壁上,萎靡不振,他咯咯干笑。
“你看看你這個樣子,明明和我一樣卑賤……”他唇角溢出血絲,目光幽暗。“憑什么可以得到殿下?憑什么?”
他看著鳳邪這些天如此高興,那眼底的笑容如一根根刺扎在他心底!
他卑微站在角落,鳳邪卻圍繞在她身邊親密無間,她明明有時候是無奈的,卻依舊縱容著鳳邪親昵,因為鳳邪喜歡癡纏,所以她就縱容他!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