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老問題了。”阿墨按了按胸口,這么多年了,心疾一直都這樣,她都習慣了。
冬月末,即將迎來新年,進入鳳寰的境內后,處處都洋溢著春節的氣息。
到達鳳寰南域時,阿墨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豐裕客棧。
“客官,只剩下一間客房了。”
梅生聽到這句話,有些犯難。
外面已經飄飄揚揚下起了雪,晚上顯然是無法趕路了。
而且師兄她……
“就這一間吧。”
小二領著梅生去自己房間時,在客棧二樓的樓梯上,一名黑衣男子走到柜臺前。“掌柜,麻煩送兩碗奶糊上來。”
他的聲音冰冷,放下一錠銀子又上樓了。
“好的!客官稍等,我馬上讓小二出去買。”掌柜態度十分恭敬。
就在一個時辰前,一位貴公子帶著兩個孩子與幾名侍衛在他們客棧中住一晚,這奶糊應該是給孩子準備的。
他拿著銀錠收好,小二剛好回來。
“你來的正好,出去對面的奶鋪子買兩碗奶糊回來,要好點的!”那群人他可不敢得罪,而且出價也高。
“好,是剛剛那個帶孩子的客人吧?”小二拿了錢出去,忍不住嘀咕。
梅生正扶著阿墨進來。“師兄,你的腿現在越來越嚴重了,你必須聽我的!先去找師父,不然,你這樣進守衛森嚴的刑部大牢怎么全身而退?”
打開房門,梅生把阿墨扶到椅子上,又去倒了一杯熱茶。
阿墨臉色有些蒼白,她捂住胸口,呼吸紊亂。
“師父現在還在南域?”她伸手接過梅生遞來的茶。
梅生點了點頭。“師父這陣子還住在小魚村,聽他說在小魚村后的叢林里長著一株碎心草,這個冬季就要成熟了。”
“碎心草?”阿墨心頭微微一動。
“師父說是一種劇毒呢。”梅生無語,要是他,直接一腳踩死。
偏偏師父和師兄都喜歡搗鼓這些,他是沒興趣。
“天下醫毒不分家,劇毒之物關鍵看怎么用而已。”阿墨倒是有些意外,她師父一直醉心醫術,并不怎么熱衷毒物,怎么忽然興致高昂起來了?
“師兄,那你是答應先去找師父?”
“我倒是想去京城,但我怕是走不到那里了。”阿墨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感覺自己的腿越來越不好了,與當初不同,那時候是鉆心的痛苦,如今卻沒有感覺,無法走動。
學醫這么多年,她知道這代表了什么。
有痛感才有感覺,一旦沒有痛感……
阿墨眉睫微垂,她還有必須去完成的事,絕不能真的癱瘓了。
……
次日,梅生扶著阿墨上了馬車,前往鳳寰南域小魚村。
他們剛走,一名身穿血紅色錦袍,外罩狐裘的艷魅男子帶著幾名侍衛走出客棧,他寬大的狐裘有一層毛色上佳的滾絨,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被他抱在懷里,闊袖遮住了孩子大半身子擋了寒風。
兩個藍眼睛的小家伙探出腦袋朝客棧四處張望,一樓的大堂內不少正在用膳的客人,小家伙看著么多人,一陣咿咿呀呀。
三雙藍色的眸子,讓旁邊的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