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蘇武又道:“寶器相撞,聲勢浩大,整個毒龍?zhí)抖家惑@動,我等還是速速離去,返回宗門,以免魔門弟子再來追殺。”
蘇武可是不敢忘記,此行魔門弟子中還有一尊驚天殺神——臧默。
雖然蘇武修爲大進,但對上臧默,還是老壽星上吊,找死。
“蘇師弟說的是。”秋雲(yún)生點點頭,也知衆(zhòng)人情況,不過頓了頓,突地殺氣騰騰的說道:“不過,若是我能回到宗門,必定要上稟掌門,參那葛青一本!”
葛青!
蘇武目光一凝,望著滿臉殺氣的秋雲(yún)生,不說話了。
毒龍?zhí)丁?
唰唰的勁風聲中,一道道人影出現(xiàn),均是魔門弟子。
“嚴虎師兄,先前天地元氣異動是怎麼回事,解巒師兄外出追殺沖虛門那幾個逃亡弟子,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其中一個眉眼如猴的年輕弟子四下打量了一番,見草塌樹道,泥沼地好似被生生犁過一般,不免心生寒意,無法臆測是何等驚天的戰(zhàn)鬥,才能造成眼前這幅景象。
這人口中的嚴虎師兄,人如其名,高大,魁梧,目視足有八尺,雙目炯炯有神,懸鼻如膽,隨意一站,真就像一頭蟄伏山林的猛虎,氣勢驚人。
嚴虎顯出身來,自是第一時間看到了四下裡的“糟糕”景象,眼底也是可見的閃現(xiàn)一抹駭然,沉吟一下,應道:“不好說,解巒師兄身懷寶器,只要不遇上煉罡境的高手,自保還是沒問題,只是……”
他頓了頓,還是沒有說下去,畢竟,眼前這幅景象委實太過驚人了些。
想當初,臧默一爪破天,生生的把一座黑風嶺抓破,扯出五道鴻溝來。
可眼前,那撞擊之下,力道散播開來,土翻地卷的痕跡足足延伸出去一里去,範圍之內(nèi),草木不生,大小湖泊潭水被生生蒸發(fā),聲勢之大,還在黑風嶺之上。
故嚴虎實在想不出,會是什麼人,在此地爆發(fā)了戰(zhàn)鬥。
想了想,嚴虎手捏了一個法印,眼底隱晦的紫光閃過,卻也是施展開了一門神通。
這門神通古鋒也曾施展過,喚作覓魔心術(shù),練到深處,能夠探察天機,推衍命數(shù),也是了不得的一門神通。
嚴虎修爲尚在化氣境,施展起這覓魔心術(shù),雖無演算天機的能力,但也隱隱約約的感受到一絲熟悉的氣機。
甚至於,當嚴虎把覓魔心術(shù)催動到極點的時候,甚至能感受到四下裡那股不甘的怨氣,還有陣陣的咆哮聲。
看到嚴虎動作,一衆(zhòng)魔門弟子也沒出聲,知道嚴虎修得有覓魔心術(shù)。
不過令他們想不到的是,施展覓魔心術(shù)不久的嚴虎突地面色大變,微微垂下的眼簾猛的睜開,眼底爆射開一道精光,失聲喊道:“怎麼可能?”
“嚴虎師兄,怎麼了?可是您探查到一些什麼?”眉眼如猴的弟子連忙詢問道。
嚴虎呆呆的望著前方,足足半晌才收回目光,又打量了一番四下環(huán)境,才倒抽一口涼氣,低聲道:“我若猜的不錯,解巒師兄已然死了,還是被人生生打死的,如若不然,這四下裡的怨氣不會這麼重!”
“什麼!”一個弟子怪叫一聲,眼底登時有了一絲恐懼,失聲喊道:“這怎麼可能,那幾個沖虛門弟子修爲淺薄,最強的那個長老,也被打成重傷,憑他們幾個人的修爲,怎麼可能打死解巒師兄。”
“就是,當初在黑風嶺上,對上那沖虛門長老,解巒師兄可是隻用了一拳,就差點兒要了對方性命。而且解巒師兄身懷寶器,就是對上衝虛門的真?zhèn)鞯茏樱材茏呱蠋渍校矶税伞!绷硪粋€弟子也是唏噓怪叫起來。
一衆(zhòng)魔門弟子越說臉色越是難看,更多的,還多了一絲恐懼,不安的望著四周,好似周圍隨時會出現(xiàn)一個沖虛門真?zhèn)鞯茏樱瑴鐨⒘怂麄円话恪?
“嚴虎師兄,會不會是沖虛門的援軍來了,畢竟離咱們在黑風嶺設伏,也過去了七日光景了,沖虛門早該得到了消息,派出援手了。”另一個白麪弟子眼神閃爍一下,低聲說道。
這弟子所說,嚴虎自然明白,也深知,這正是臧默會留下幾個沖虛門弟子性命的原因所在。
可是令嚴虎想不通的是,如果真是沖虛門援手來到,必定是大張旗鼓,派出幾個真?zhèn)鞯茏樱苯影阉麄円恍腥私藲ⅰ?
但現(xiàn)在,他們還好好的活著,營地更是沒有任何異動,一時之間,嚴虎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搞不明白眼前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沉吟一下,嚴虎還是道:“罷了,我們就是再猜,也猜不出個結(jié)果,還是速速尋到臧默師兄,把解巒師兄被殺的消息告知他吧。”
一衆(zhòng)人對視一眼,連忙點頭。
他們一行人修爲淺薄,打幾個沖虛門的底層弟子,發(fā)點兒小財也就是了。若是沖虛門真來報復,莫說是他們,就是臧默,也要第一時間敗逃。
“就是不知臧默師兄去了哪兒。”一個弟子定了定,嘆氣說道。
“是啊,此行來到清玄山,臧默師兄也未說具體來做什麼的,嚴虎師兄,其中緣由,你可否向我們透露一些,免得我們心裡七上八下的,沒底啊。”另一個弟子望向了嚴虎。
解巒死了,就好似一個信號,告訴他們,在沖虛門這隻猛虎頭上拔毛是多麼的危險。
嚴虎眉頭皺了皺,才微微搖頭,嘆氣道:“具體原因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臧默師兄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聯(lián)繫了萬妖門,化玄骨等幾個門派的高手,一道而來,爲了什麼,我還真不清楚。”
“萬妖門?化玄谷?萬妖門自不必說,乃是極北之地的一個妖族大宗,高手如雲(yún),可是這化玄谷,我卻是不曾聽過了。”一個弟子愣了愣,反問道。
“這化玄門我倒是聽說過,據(jù)聞也是妖族一支天狐族的隱秘宗派,盤踞於東方雪來國境內(nèi),實力也是驚人的很,不在我陰魂宗之下。”另一個弟子沉思一番,出聲說道。
“咦。”這時,一個弟子輕咦一聲,反問道:“臧默師兄聯(lián)繫的怎麼都是妖族門派,著實怪異。”
“是啊,妖族孤傲,與仙道不合,與我魔門也是不合,怎麼會跟臧默師兄聯(lián)繫上,還一道來這清玄山,找沖虛門的麻煩。”另一個弟子也是發(fā)現(xiàn)了其中異常。
“好了。”見一衆(zhòng)弟子越說越遠,猜測個不停,嚴虎揮了揮手,制止住衆(zhòng)人,才最後望了一下四下環(huán)境,道:“事不宜遲,如果真是沖虛門援手來到,我們也要儘早通知臧默師兄,若是臧默師兄陷入了沖虛門高手陷阱之中,那我們回到宗門,也要一併波及,受萬火煉骨之刑。”
提起萬火煉骨之刑,衆(zhòng)多魔門弟子可見的打了一個激靈,眼底滿是駭然,眼見嚴虎遁去,對視一眼,也不敢遲疑,爭先恐後的追了上去。
而就在一衆(zhòng)魔門弟子元氣消失不見之後,百丈外的一方虛空波動一下,靈氣消散,顯出八個人影來。
“蘇師弟,你這膽子可真是大的沒邊兒了,就憑這麼一個小小的迷魂陣,也不怕他們察覺?”其中一個白麪中年人搖頭嘆氣一聲,忍不住感慨道。
不錯,這八人不是旁人,正是未曾離去的蘇武一行人。
先前,蘇武強行擊殺解巒,催動浮屠撞擊葬亂魔心輪,引起天地靈氣異動,聲勢浩大無邊,秋雲(yún)生擔心魔門弟子察覺,便提議儘快回到?jīng)_虛門。
不過蘇武卻提出了截然不同的建議,想留下來,等一等察覺天地靈氣異動,追擊而來的魔門弟子。
最開始,蘇武是打著如果臧默不在,就把一衆(zhòng)魔門弟子一網(wǎng)打盡的想法。
可真當魔門弟子出現(xiàn)之後,蘇武卻按捺下了這個念頭,藉著一衆(zhòng)魔門弟子的對話,揣測起臧默的來意來。
臧默修爲驚天,就算蘇武眼下修爲更進一步,也是萬萬難敵。
不過憑藉臧默的修爲,就想在沖虛門境內(nèi)作亂,純粹就是找死。
沖虛門內(nèi)真?zhèn)鞯茏泳攀牛恳粋€都有不弱於臧默的修爲,更有長老無數(shù),修爲高的,恐怕動動指頭就能滅殺臧默。
可臧默就偏偏一個人來了,還設計埋伏,擺了沖虛門一道。
這等行爲,若非臧默有其他算計考慮,那就是蠢貨一個。
說臧默是蠢貨,那自然是不可能,故原因也只有一個,臧默出現(xiàn)在此地,有其他的目的。
而先前一番探聽,也確定了蘇武的猜測,臧默聯(lián)合萬妖門,化玄谷等宗門的高手,一道來到清玄山,暗中謀劃某種陰謀。
能探聽到這一點,相比之下,嚴虎這一羣小嘍囉倒是不太重要了。
“我也是一時興起,纔有了這個想法,秋長老莫怪。”蘇武連忙致歉。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迷魂法陣,可是蘇武當初在始祖秘境,也是著實經(jīng)歷了兩個厲害迷魂法陣,自然也有一番感悟在心,眼下隨意設置一個,莫說是嚴虎這等角色,就是解巒復生,也要使點兒手段才能探查出來。
秋雲(yún)生渾不在意的擺擺手,表情也凝重起來,道:“蘇師弟膽大心細,秋某佩服,今日我等若是匆匆離去,恐怕也難有這麼好的機會,探聽到這麼重要的消息。”